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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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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龙蛟潜环。”语调轻缓,但却清晰无比,一字一句字正腔圆。
“哼。”声音轻轻的,带着嘲笑的冷哼从传进我耳里。张重临毫无畏惧的看着那面具老大,褐色的眼珠子里毫不掩饰他对那说话之人的嘲笑。
面具老大似乎也听到这声音,身体缓缓转过来,那深不见底的眼睛落在张重临身上。我身体瞬间僵硬,四肢迅速冷却下来,可心脏却扑通扑通的跳的强烈。
面具上的眼睛显得格外的空洞和深邃。
张重临却并不畏惧,反而分外安然,好不回避直朝那双黑不见底的眼洞看去。
面具人发出轻微的笑,不再说话,反过身,朝着堂屋里正中央走去,撩摆,下坐。
面具人并不看我们,脸朝着前,面具下的那张脸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一瞬间,屋内再无声响、
“押他们下去。”声音虽轻,但依旧低沉。
声音一听,身子就已经被提起,由于手脚的束缚而无法挣扎,只能由着那打下手的一路半提半托的拉出那气氛诡异的厅堂。
按道理来说,被拖拉在地上的感觉不比被拿刀指脖子的滋味难受,可我却在被拉出厅堂的那一刻一股说不出来的舒畅感从心底散发出来,再回望那血腥弥漫,气氛诡异的厅堂,身子都不自觉的一颤。
刚才那股诡异的气氛,就如死亡行走在死亡的边缘,一边是凛冽刺骨的寒冷,一边是灼热的能将人烧的一丝不剩的熊熊烈火。稍有不慎,就再也不能重见天日。
托我的人将我托进一间装潢华丽的屋子,门一打开,一阵若有若无的香味就飘入鼻间,淡淡的,带着股菊花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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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醒来,我已经被转驾到一辆马车上,马儿的嘀哒声,和马车的摇晃让我一时间都忘记了之前的遭遇。等到再回想起来,才忽然发现这个马车里除了我以外还有另一个人。隔着一张薄薄的面具,那一双空洞的眼好不掩饰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紧,这个人就是我昏迷之前的那个面具老大。
没有任何声音,任何动作,面具上那双空洞的黑洞看找不出任何的痕迹。
我知道这个此刻就在看我,透过那面具,审视我,凝视我。
腰背一阵疼痛,手小心翼翼的朝那里摸去,才发现本来缠绕在手脚上的束缚早已经不知去向。
我强忍着痛,撑着手让自己坐立起来。一个小小的动作因为身上遍布的伤而使得过程缓慢且煎熬。当我好不容易靠着车厢坐起来,身体便累的再也不想动弹。整个过程中,面具下的人一直静静的看着,没有任何动作任何声音。
我见他没有反映,也就不再2去在意他,背靠着车厢,半闭着眼休息起来。
也不知道行驶了多久,整个途中那人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发出过一点声音,甚至连动都未动过。正因如此,心里的那些畏惧也少了大半,壮着胆子朝他那瞥。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那个一动不动带着面具的人不过是个吓唬我而做的假人,但一想到那人看我的视线,又觉得不对。
过了好几个时辰,我才颤颤巍巍的开口:“我的朋友呢。”
那人终于动了,他撩开车厢里的窗帘,看着窗外碧蓝的天空。我这时才发现,原来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不在。”过了好久,久到我以为他定不会告诉我,却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开口说话了,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却格外好听。
“不在?他们明明是和我在一起的!”我一听他们不在,心中一着急也忘了害怕,直接吼了起来。
瞬间,那看着我的空洞眼神就如锋利的刀口般,将我削的一丝不剩。我喘着粗气,在这样的目光下,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你放心,他们很安全。”那人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却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语调。
知道张重临和福伯没事,心里一大块石头终于放下。我偷偷的瞄着面具人,既然他现在和我说话,说不定他还能再说些什么。想到这里,我又开口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那人低笑,听不出一丝含义,“你真是御剑阁少主?”
我一愣,但随即又马上反应过来,“自然。”我摆出当年的少爷样子。
他不再说话。直觉告诉我他正在笑。
周围的气氛迅速冷却,冰凉从四肢一直延伸到胸腔,刚还平复了的身体又瞬间紧张起来。一种说不出来的情愫围绕在心间,心脏猛然一抽,我倒吸一口冷气,力气就如在那一刻全部抽离身体般,麻痒感从手脚传来。
我死死的抓着衣角,脸也开始发麻。
“怎么了?”冷漠的声音响起。
“嗯……”我笑的虚弱,上气不接下气,“老,老毛病了……”
“什么毛病?”那深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
“呵呵……”我只笑,不说话。
眼睛越来越模糊,身体也颤抖起来,完全不听使唤。我有气无力的靠着车厢,眼前的一切都似乎蒙上了一层白雾。
朦胧中,一个人影像我走来。一双如羊脂玉雕琢的手摸上我的额头,带来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既熟悉又陌生。
胃部开始抽搐,浓浓的胃酸直往上涌,想吐,却又什么都吐不出来。那双如羊脂白玉般的手指接住半垂着的身体,一股温暖清香的味道包围着我。
“老大,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突然,那个散发着温暖的东西离开了我,支撑着我的手也瞬间从我身体上抽离。
身体没有了力量的支撑,下一刻就向着车厢底倒去。痛从身侧漫步开来,迷糊着的意识也清晰了不少,顺着目光,车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撩起,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入耳里:“把他带出去,安排个房间,找人看看。”
下一刻,有人走过来将我扛起,虽然粗鲁,但身体却轻飘飘的,迷迷糊糊间我似乎看到了张重临,他一双如水的眼里满是慌张,挣扎着要过来,却一把被人一把按到了地上。
渴,好渴……
“水……”
“这里,这里。”
我微微睁开眼睛,模模糊糊间,看一人朝我这里走来,轻扶起我,将茶递到我嘴边。恰到温润的液体滑进嘴间,我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福伯?”我又惊又喜,疲惫也消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