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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误诊 ...

  •   饭吃到一半,赵有德突然接到丁主任电话。“赵总,核磁共振结果出来了,患者颅内完全正常,没有任何可疑病变,但是CT 片子上病灶很明显,建议重新做个CT。下午两点一上班我就给你安排。”
      小秋和张烈听了赵有德的转述面面相觑。小秋说:“还好是重做CT,要是重做核磁共振可受罪了,那玩意做着挺难受的。”
      张烈说:“就怕重做CT之后还让你重做核磁共振,以前我妈是隔一段时间就要做一次。”
      赵有德叹口气说:“任何一种机器都有误差,重做就重做吧。”

      这时乔良打来电话问情况,张烈不满地发牢骚说:“下午要重做CT,这不是折腾人嘛,钱都是小事,做这些检查多了对人有伤害啊。”
      “说不定第一次是误诊了所以才让重做一次,不是说核磁共振比CT准嘛。”乔良安慰到。
      跟乔良的电话刚断周立丰的又打进来,估计也是算着时间已经做完检查有了结果便打过来,张烈又同样汇报一番。等打完电话看到未接来电中有张青宏的号码,便苦笑着拨回去将方才的话重复第三次。
      小秋等他打完电话问:“怎么他们都拨你的电话不给我打。哦,我知道了,你们都合起来瞒我。”

      回秋语园午睡似乎有点时间太紧张,好在赵有德找的这间饭店包间里的长沙发挺宽敞,张烈便让小秋躺沙发上小睡片刻。
      赵有德问:“你平常是不是总觉得很累,不睡午觉下午就没精神?”
      小秋说:“平常上班中午哪有时间睡午觉,我是昨晚睡太晚今天起太早没睡够困得很。”
      赵有德说:“生活还是要规律些,午睡十五分钟比你早上赖三十分钟床要好得多。”
      小秋说:“我平常周一到周五生活很规律的。我现在一点都不想睡,刚才大概是做检查时躺得困了。”

      小秋感觉张烈在旁边默不作声沉闷着,便说:“烈哥,下午要有时间我带你去见段医生。那时我没钱看病,他给我做心理治疗都是免费的,现在老听人说医生多黑心,但我觉得我遇见的医生都很好。”
      张烈说:“现在整个社会风气就不好,各个行业都黑。因为医生牵涉到人命关天的大事,所以老百姓感觉比较强烈。另外医生见病人见太多了,职业性冷漠,就跟警察跟谁说话都像审犯人一样。”
      小秋说:“段医生不但不收我钱,还给我两百块钱让我冲饭卡,谁说医生职业性冷漠,段医生就很有同情心。”
      张烈说:“职业性冷漠专指他在自己职业范围内,对你的同情那是基本人性,人之初性本善嘛。”

      听到这里小秋望了赵有德一眼,赵有德连忙说:“我承认,我没人性。”
      小秋笑了。“又没说你。”
      赵有德说:“我跟着你的思路回忆呢。五年了,一眨眼就五年了!我还记得五年前的那个元旦晚上你开着门等我……”
      张烈重重地咳了一声,赵有德立刻闭嘴了,而小秋则握住张烈的手,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心。

      张烈很无奈,今天稍微做了一点让步,赵有德便公然在他面前跟小秋缅怀旧情。虽然小秋希望他能融入这座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城之一,但没有共同的过往记忆作为根基,B市于他只是一幢摇摇欲坠的危楼,令他只要来到B市就会陷入深深的危机感。他不希望小秋在B市治疗,但他一人难敌众口,犯众怒必然也会惹恼小秋。当然更重要的是B市人民医院在脑外科的技术水平在全国一流,为了小秋,忍了!

      “估计我得跟文森特辞职了。”小秋转移了话题。“我去给立丰哥打工去,给路风做助理。”
      张烈说:“等身体养好干什么都行。”
      小秋说:“我要是给立丰哥打工他会给我开多少工资?至少不能比文森特低吧,不能越跳槽越掉价。”
      张烈说:“周立丰精打细算的,他若舍得给你五千,准拿你当三个人使。如果文森特可以请长一点的病假,还是继续在文森特吧,给不相干的人打工不累,我才不让周立丰剥削你。”
      小秋笑着说:“立丰哥怎么舍得剥削我?”
      张烈说:“他不用主动剥削你,你会主动被剥削。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肯定会把他的公司当自己的一样拼命。”
      “你怎么连这个也醋啊?”
      “谁醋了!你别老说的我那么小气!”张烈嗔怒。
      小秋嘻嘻地笑着,暂时忽略了一旁的沉默地看着电视的赵有德。

      说着闲话小秋便睡着了,张烈轻手轻脚把外套盖在他身上,赵有德把电视调成静音,两人难得地怀着相似的心事,读着字幕看电视。

      两点钟准时到医院,重新做了CT,丁主任说半小时后就可以看到片子,于是三人便坐在他办公室里眼巴巴地等着。检查室的护士刚把片子递给丁主任,赵有德和张烈便站起来围到他身边,小秋迟疑了一下没有起身,扭过头看着窗外楼下忙忙碌碌来来往往的人。

      丁主任拿起片子看了看,眉头皱起来,赵有德和张烈的心也随之揪起来。丁主任放下片子,从资料袋里取出上一个片子,把两个片子放到一起对比着又看了看,突然脸上显出一股愤怒。他啪地把两张片子都扔到桌子上,抓起电话拨内部号码,对着那边吼道:“一号谁值班的,给我叫过来。”

      丁主任放下电话对赵有德说:“赵总,很抱歉,我们的工作出现了一些失误。你看,这两张CT,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的。刚送来的那张显示韩语秋颅内完全正常,和核磁共振结论一致。先前的这张我估计是和另外一个患者的拿错了。”
      赵有德举起两张片子对比着仔细看,颅骨的形状差异很大。他还没看完张烈从他手里抢过片子反复看,小秋这时也扑过来兴奋地问:“我没事是不是?是不是?”
      张烈湿润着眼睛说:“没事了没事了,是误诊!小秋,你的颅骨都这么好看!”
      “噗!”丁主任正在喝茶,直接喷了出去,他几十年看了无数颅骨片子,还头一次遇见有人以审美的观点来评价。

      张烈放下片子紧紧抱住小秋,眼泪已经忍不住滴了下来。“那天听医生说你得了脑瘤,我回来偷偷上网查了,说是心情抑郁,生活不规律,体质虚弱的人容易得脑瘤,我就想是不是前些天我让你太难受激发的。你都不知道我这两天是什么心情!”
      “我哪有这么娇气!好啦好啦,别哭了,被人笑死了!”小秋拍着张烈的背安慰着。

      “丁主任您找我?”有人站在门口问。张烈松开小秋,但心情还不能立刻平静,便背对着门朝窗外看。
      “一号你值班?总共拍了几个片子?赶紧把所有患者资料核对,你把片子拿错了!你看,这是今天刚拍的,这是元旦那天拍的,压根就是两个人的头!还不赶紧道歉!赶紧去给人家办退费,两次CT和核磁共振的钱都给人家退了!”

      那位医生立刻向三人鞠躬道歉,连声说对不起,弄得张烈小秋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赵有德却不紧不慢地说:“还有精神损失呢,还有正常人做这些检查对身体的损害呢!”
      丁主任打圆场说:“赵总您就给我面子别计较了,让他赶紧去给你们办退费,还要赶紧回去查看是把谁的拿错了,及时通知患者来就诊。”
      小秋说:“算啦算啦,丁主任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这面子一定要给。”
      丁主任问:“缴费单给他,让他跑腿去。”
      张烈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缴费单递给那位医生,那医生再次道歉又道谢后立刻离开了。

      丁主任等他离开后说:“你们不追究他们责任,他这个月奖金就算保住了。”
      赵有德笑着说:“丁主任很护短,故意当着我们面连骂带训的,弄得我们哪好意思再追究啊。小秋,学着点,这就是领导之道!丁主任在人民医院号称一把刀可不仅仅是在手术台上。”
      小秋说:“退的费晚上我请客,大家庆祝一下,老赵你帮我定个合适的吃饭地儿,你也来好吗?”
      赵有德想了想说“好”。

      拿到退费后,三人和丁主任告辞,此时时间尚早,赵有德说先回公司一趟待会电话联系,小秋便拉着张烈去找段医生。他们到段医生办公室时段医生正忙着,便等到房间清净才进去。
      段医生关切地问:“检查做完了,什么情况?”
      小秋兴高采烈地说:“我没事!误诊!”
      “真是太好了!这位是?”
      小秋俯身低声说:“我男朋友。我想让您见见他。”
      “想让我替你催眠他,测试一下他对你的爱?”段医生促狭地问。
      “当然不是,就是想让您见见他。”小秋不好意思地说。
      段医生热情地说:“我真诚地祝福你们,愿你们牵手一生,相爱一生,幸福一生。”
      小秋拉起张烈的手和他十指相扣,甜甜地笑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误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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