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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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场噩梦，阿莲转天早晨是带着两只熊猫眼起床的，绣娘看着心疼，便用冷毛巾给她冷敷，阿莲又把昨天爹爹喝剩下的茶叶渣包裹在纱布里面，敷在眼睛上。
就这样折腾了约莫半个多时辰，黑眼圈终于消下去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痕迹的。
阿莲叹了口气，连镜子都不敢瞧。
快要入冬了，各家各户都开始筹备过冬的粮食，潘家不是耕地的，自然没有收成可以储藏，平常的时候是靠着母鸡下的鸡蛋去镇上换些油盐酱醋的。
阿莲把今天一早的鸡蛋收好后，便拿着小扫帚打扫起来。
收拾完毕后，阿莲搓了搓小手，刚想进门就看见门外探出了一颗小脑袋，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穿着一身暗紫色的布衣，那个男孩看见阿莲咧嘴一乐，便扬声唤道：“小莲子！你是什么病啊病了这么久，这阵子都不见你出来玩，兄弟们都念叨你呢，快出来！”
阿莲有点囧，还兄弟们呢，难不成以前的小莲子还加入了什么不良帮派么……
她放下扫帚，走到门口，还不待说话，那男孩先笑出了声：“哈哈哈，小莲子，半月不见，你怎的把自己弄得这么丑，二哥！阿虎！你们快看看小莲子，都印堂发黑了。”
他自己笑喷了还不成，还要采取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态度拉着别人一起嘲笑阿莲。
阿莲气得嘴角直抽，真是个不懂事的小混蛋！难道他不懂在淑女面前要绅士么？！我要诅咒你一辈子都打光棍！
“那是黑眼圈，才不是印堂发黑！”阿莲纠正道，这群没知识的孩子，真是的。
男孩诡异的看了她一眼道：“上次阿牛也弄的跟你一样，两只眼晴活像只熊猫，你不就说他这是印堂发黑么，如今怎的变了说辞？”
阿莲彻底囧了，她这算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么……
这时候，七八个小男孩七嘴八舌的围了上来，见到阿莲果然都是齐刷刷的哈哈大笑，阿莲恶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气呼呼的准备转身关门。
一只手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阿莲，阿莲没好气的想收回手，不料那只手的力气很大，硬是把阿莲拽了出来。
“好了好了，小莲子，莫要生气，阿虎他没有恶意的。”手的主人劝解道，不过声音还带着强忍的笑意。
阿莲抬眸看向声音的主人，这是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少年，个子很高，大约是这几个孩子中个头最高的，长得也是最好看的，浓眉虎目，一身打了补丁的布衣却被洗的很干净，穿在他身上也别有一种侠士之风。
不想这个村子中还有这样的少年，阿莲对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错，而且自己的右手此刻还被少年抓着，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刚刚嘲笑阿莲的的小男孩阿虎眨眨眼，忽的伸手探上阿莲的额头，阿莲一时躲闪不及，阿虎有些好奇道：“小莲子，你是不是发烧还没好，怎么脸这么红，二哥哥听说你病了来村里好几次想看看你，结果都被你娘打发了，如今好不容易见着你了，你怎的变得扭捏了？”
阿莲咳嗽了几声，又扫了一眼这几个男孩，心下有了计较，虽然她不认识他们，不过应当是以前疯丫头阿莲的玩伴吧，只是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宅女，阿莲便不可能再和他们一起玩了。
于是她摆出一副很正经的模样，不过这个表情在她这张肥嘟嘟的小脸儿上，是相当的喜感，被称为二哥的好看少年又笑出了声。
阿莲的脸又红了红，她再次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你们去玩吧，我要和阿娘在家学习厨艺和女红，没时间去玩了。”
想了想，阿莲没有加上“你们以后也不要找我了”的话，呃，关系还是不要闹僵了为好。
几个男孩子听到阿莲的话，露出了极为诡异的神色，面面相窥后又是集体大笑起来了，阿虎更是笑得喘不过来起来，他捂着肚子笑道：“小莲子，你是不是真的把脑袋烧坏了，学习女红？你难不成想学习李叔家的瓶儿，你快放弃吧，你这辈子都是赶不上人家瓶儿的，无论样貌还是品行，哈哈哈哈哈。”
阿莲气得牙痒痒，竟然被几个小屁孩子嘲笑了。
她扭头看向了二哥，嘟着小嘴问道：“二哥，你也这么觉得么？”
不管是多大的女人，总是不喜欢被别的女人比下去，虽然那个女人确实比自己要优秀……
二哥微微一怔，没想到阿莲会突然这么问道，要是放在以前，阿莲早就追着阿虎又打又掐了，不过他很快爽朗的笑道：“我觉得活泼些的小莲子更可爱。”
阿莲可得意了，瞧瞧，这就是差距！
阿虎不屑道：“二哥你就会哄着她，你前几天不是还说瓶儿那样的女儿家娶回家是最有福气的么，小莲子太泼辣了么？”
阿虎立志要将告状进行到底。
阿莲彻底的忧伤了。
叫阿牛的小男孩似是憋不住了，说道：“好啦，你们别这么婆婆妈妈了，二哥好不容易来一次咱这，上次不是还说让二哥刷一套拳法给咱们看了么，赶紧的吧。”
此话一出，气氛瞬间转变了，果然都是些男孩子，对打打杀杀什么的兴趣极大，阿虎已经举起拳头跃跃欲试了：“对对，二哥刷的拳头可好看了，我也要像二哥一样厉害，以后去当个武官，也给家里长长威风。”
二哥极为爽快地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好说，你们什么时候想看我都可以耍给你们看的。”
阿莲见他们的兴趣已经被转移走了，不再缠着她，她变想说几句搪塞的话打发他们走了，她不管以前的阿莲如何，但是现在的她对这些可不感兴趣。
才准备拉门，阿虎忽然转头说道：“对了，还有上个月小莲子比赛爬树输了，答应我们去抓十条毛毛虫放在身上爬的事儿还没兑现呢，今天正好一起办了。”
阿莲的身形顿时僵住了……十条毛毛虫放在身上……这是造孽的吧！
“我看算了吧，小莲子身体刚好，就别让她折腾了。”二哥很善解人意的说道，并给了阿莲一个好看的微笑。
阿莲被秒了，二哥果然是个好人><
阿莲对二哥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既然这样……”阿莲刚想说出那你们去玩吧我要进屋了的话。
二哥就笑容满面的说道：“小莲子就和阿虎他们在旁边看我耍拳头吧，记得给二哥喝彩呀。”
拒绝的话咀嚼在口中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于是在二哥那殷勤期盼的神色下，阿莲很没出息的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一个没有人的松树旁边。
二哥便在这课松树旁耍起了功夫，直到很久以后，阿莲都记得那个秋天，这个模样好看又器宇轩昂的少年，在金黄的落叶中，施展拳脚，单拳就折弯一棵苍劲的树干。
阿莲也是第一次认真的思考了一个问题，这不是现代，人们没有法律意识的约束，甚至是草菅人命的，她也是第一次有了要学一些拳脚功夫的意识。
每个人都会有想要保护的人，为了想要保护人，所以要变强。
一套功夫耍下来后，阿虎大喊过瘾，男孩们纷纷缠到了二哥的身边，要求他传授他们功夫。
阿莲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二哥，心底思绪万千。
二哥像是感应到了阿莲的视线，也回头看着她，脸上的微笑暖融融的，他招呼阿莲道：“小莲子，过来呀，躲得这么远作甚？”
阿莲一阵恍惚，她抬腿就要走过去。
突然，从路口处又跑过来一个少年，那少年似是极为焦急，看见二哥就像见到了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他跌跌撞撞的急急抓住二哥的袖子道：“二郎，你快回去，赶紧的，你哥哥又被那几个人围住了，我看情形不对，赶紧过来找你了。”
二哥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了，一双虎目冷冷的迸射出寒光来，他也顾不得和众人告别，急匆匆的和那少年离去了。
几个男孩均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来，阿莲是瞧得一头雾水，她不禁问道：“二哥这是怎么了？”
阿虎愤愤道：“都是那一群盗匪的错，总是来欺负大郎哥哥，上次就是因为这事儿二哥急匆匆的走了，不就是看大郎哥哥好欺负么，一群泼皮混蛋！”
阿虎似是对那盗匪深恶痛绝。
阿莲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大郎哥哥？是二哥的哥哥么？”
阿虎又露出了匪夷所思的神色来，他拍拍阿莲的头道：“小莲子，你又犯糊涂了？连大郎哥哥都不记得了？二哥常跟咱们提起大郎哥哥，虽然大郎哥哥身体有缺陷似乎是再也长不高了，但是他人好得很呢，二哥从小没了父母，都是大郎哥哥养得他呢。”
阿莲觉得她快要崩溃，树枝上，一窝子乌鸦嘎嘎直叫，阿莲用极为颤抖的声音问道：“二哥……难……难不成叫武松？”
阿虎重重的点头道：“对呀，二哥在家排行第二，所以咱们都喊他二哥啊。”
阿莲再次石化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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