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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1
张先生把我领进书院的时候将近中午,骄阳当空,明晃晃的让眼睛发酸,我把手放在额上遮挡阳光。这个墨竹书院建在青竹山的半山腰,环境清幽,风致清雅,时常有薄雾缭绕,松柏苍劲,柔美与坚毅无声地完美融合在一起。青瓦飞檐,朱漆回廊,小溪石桥,松柏青竹,隐隐墨香,浓浓风雅,好一个静心读书修身养性之地。
虽是正午,硕大的书院里却隐隐透着阴冷,轻风掠过竟吹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天上的太阳也没有那么灼热了,只剩下微微的暖意无法驱走这怪异的阴寒。身后的小蝶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小姐,好浓的阴气啊。”
我用手中的扇子轻轻敲她脑袋,她看我眼色顿时明白过来,改口说:“公子。”我满意地点点头,潇洒地一挥手打开折扇,俊逸倜傥。
“艾姑娘,我们给你准备了单独的房间,希望你能尽早解决事情。”张先生压低声音凑近我,他面容苍老,背有些佝偻,衣着整洁彬彬有礼。“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书院就靠你了。”
我忙回答,“先生客气了,我一定尽早解决,还你们一个清静的书院。”
我们艾家做小本买卖谋生,日子不算清贫,无权无势平常人家。唯一特殊的是艾家有一个祖传的技艺,就是除妖。偶尔会为城里的人家驱驱鬼除除妖什么的,艾家人的除妖技法有多高深外人是不了解的。艾家人无论男女老少皆会驱妖法术,差别就在于法术的深浅罢了。我是家里的老幺,昨天墨竹书院的先生们来艾家请求外出除妖,大哥二哥借口生意忙把事情推给了我,而我一个女儿身不得不假扮男子混进书院。
话说这墨竹书院近来怪事连连,先是书院里养着的猫猫狗狗在夜里莫名地被挖去心脏死相惨烈,之后是书院里的学生渐渐感觉精神不佳混沌萎靡纷纷回家休养,书院里剩下的人寥寥无几。先生们请过不少法师来驱妖,但都无可奈何只得进城来求助驱妖世家,我们艾家。
我们先把行李放进房间安顿下来便出门查看四周,为了不造成恐慌张先生请求我们不要泄露身份只要装作新来的学生就行。我轻摇折扇闲散地在院子里闲逛,小蝶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
正值午时,学生三三两两走出学堂,他们统一着蓝白相间的衣裳,素白纱衣松松套在身上飘逸俊朗。一身形纤细的少年向我走来,他双手作揖,粉颊莹润,眼眸涟涟如被风吹皱了的湖面。
“在下冷玉亭,请问你是新来的艾唯宁吗?”他声音清悦似那幽寂中搅动碎裂的水声,甘洌鲜活涤荡人心。我回礼浅笑,“正是在下。”
面前叫冷玉亭的少年盈盈一笑没了方才的生疏,“张先生嘱咐我照顾你,现在是午饭时间,我带你去吃饭。”一路上少年笑容灿烂,他跟我差不多高骨骼清晰,年龄尚小,还残留有多多少少的天真和稚气。
“玉亭,这就是张先生所说的那个新来的吧。”来到饭堂刚落座,一青年男子幽幽走了过来,眼角纤细微微上挑,轻轻一笑胜过无数红颜,纯净若孤洁白莲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邪魅之气,素白纱衣轻盈似稀薄雾霭缭绕翩跹如仙。
我笑意渐浓,“在下艾唯宁,不知公子姓名?”男子唇角微微勾起,眼中一波春水潋滟盈盈,“青莲。”他低沉声音百转千回引人沉溺。
2
夜色渐浓,书院里泛起薄薄雾气。
我把一把短刀隐在衣袖中,小蝶跟在我身后一起出了房间。走过几个回廊没碰到任何人,阴冷寒气悄然渗透,我打了一个寒颤,银晃晃的月光将我的影子浓重地投影在地上。
书院的学生大多是两人合住,我按白天依稀的印象竟也找到了我要去的地方,站在门外头我握紧了袖中的短刀向仍亮着灯的屋子探进半个身子。房间还算宽敞,两张床并排摆着,两张桌子正好在房间两边遥遥相对。
屋里寂静,只见冷玉亭纤细的身影立在窗边,他正极仔细地给挂在窗边的鸟笼里添食。我把屋子又扫视一遍仍只见冷玉亭一人,默了默我开口问道:“青莲不在吗?”
我突兀的出声着实把冷玉亭吓了一跳,只见他添食的手一抖那些鸟食撒了一地,他幽幽回过头看我,抬手指了指外面,说:“青莲他应该在院子里。”他转过身我看见他身后的鸟笼里一只全身乌黑的八哥安静站在笼子的横梁上,我向冷玉亭投去抱歉的眼神便转身走向院子,转身时刹那瞥见那八哥黑豆般的眼睛里泛起微微红光却又瞬间消逝,我低头略略沉思,应该是我看花了眼。
我让小蝶在回廊里等着,只身一人走进繁花盛开假山耸立池塘宁寂的院子深处,在最深处的一个六角亭子里我看到了那个身形颀长正斜斜倚靠着柱子的身影。
青莲回过头,净白的脸庞在月华之下通透如上好的白玉,眼眸里盛满月辉闪闪烁烁撩动心弦,他向我招招手,说:“今晚月亮真好,一起来晒月亮吧。”他声音犹如珍珠圆润勾得人心里直痒痒,我冷眼看着他身后那条悠然拂动的尾巴好心提醒他,“喂,你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他倒一脸坦然地说:“我俩都是知根知底的何必隐瞒呢,这夜深人静的也没别人,不必担心。”我紧紧握着袖中的刀,慢慢走近青莲。青莲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尾巴优雅地缓缓左右摇摆,他带着浅浅的笑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不是我干的。”他突然说了一句,语气很诚恳。
我一愣,心中有一丝纠结,脑海里想起二哥的话,“相信鬼也别相信狐狸”,我稳住心神决定忽略掉青莲的话。见我不为所动,青莲有些委屈地拉过袖子隐着半张脸哀婉低诉,“我修行只取天地之灵气,寻仙泽之乡,并没伤害过万千生灵一丝一毫,你为何是非不分硬是要将我消除,你杀我倒不要紧,可惜我一生清白就这样被你硬生生玷污了,你叫我……你叫我……如何……”他那模样甚是凄楚,点点泪光隐隐闪烁。
我一个头两个大,要是被人撞见这场面恐怕要骂我一声登徒子。我有些不忍软下声音来问他,“那你说说你的来历吧。”
青莲轻拭那似有似无的眼泪,莹莹如琥珀的眼眸水汽氤氲,“我叫青狐,本是西泽山的一只狐狸,修行八百年,之后云游四方,路过青竹山时因不甘寂寞化作书生混迹人群中,并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我蹙紧了眉,“你说不是你做的,可有证据?既然不是你做的,那就说明另有其人,是谁呢?”
青莲,不,现在应该叫青狐了吧,我眼前这只叫青狐的狐狸精缓缓踱了过来,他看似随意地拢了拢我的手,说:“我没有证据证明不是我,但的确另有其人。世界之大,万物都有自己的路,我不能平白拦了人家的路而遭人记恨,对吧?你就自己去查吧。”他食指勾着我食指,有些讨好地补充道:“再说,我敢在你面前耍心眼吗,除非是我活腻了。”
我看着他的眼犹如夏天树荫下碎碎的阳光轻轻摇晃,脑子里晕乎乎的,我半信半疑地回了房间,一整晚脑子混沌一片。
清早,青狐刚起床就被我拽出房间,他拉了拉被我扯开的衣襟表情倒挺淡然,“何事?”他眼神还带着迷蒙侧过头询问我。他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让我很是上火,我气得舌头直打结,“你昨晚对我使用了迷幻术!”
青狐弹了弹衣袖上根本没有的灰尘,悠悠然道:“昨晚你都要杀我了,还不准我采取自卫措施?”我直跳脚,“那根本就是你心虚!不做亏心事就不怕我们驱妖人!”
他避开我挥舞的手脚,纤纤玉手指着我手中的扇子,“小祖宗,别拿着那东西乱晃,很吓人的。”我把扇子哗啦一声打开,青狐面露恐惧之色,道:“你别过来!别用那东西碰我。”
我把他逼到墙角,摆出我最凶恶的表情逼问,“给我老实坦白,不然把你锁进这把画妖扇。”青狐幽怨略带悲伤地愤愤道:“问冷玉亭去。”
3
正午阳光耀眼绚烂,窗外绯色牡丹娇艳非常。
我趴在窗边看着冷玉亭摆弄着那乌漆麻黑的八哥,他好半天才把目光转到我身上,他轻蹙眉若有所思,道:“你说一些奇异的事?闹鬼算不算?”我使劲点点头,“算!当然算!哪闹鬼?”
冷玉亭拍干净手上的灰尘,端起茶杯抿一口清茶,说:“书院后山有人在午夜时分听到唱戏的声音,异常凄凉。”我在心里揣摩揣摩,难道是厉鬼所为?
午夜时分,我揣着满满当当的法器去了后山,小蝶默默跟在我身后。月光依旧清冷投下浓浓阴影,那银白的光却分外模糊,衬着这微寒静谧的树林子分外瘆人。我费力地拨开杂乱的树丛,隐约看见远处断壁残垣模糊的轮廓。
听说这里原来是一大户人家居住,一次宴会不慎失火后这家人就搬走了,留下这一地荒凉的残骸。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地上被我踩断的小树枝劈啪作响,这脆脆的声响本不要紧但在这样异常宁静的氛围下就显得诡异了。
一声嘶哑的鸟鸣合着翅膀扑扇的声音回荡在林子里,我便松了一口气,原先觉得这林子静得异常,现在有了鸟鸣声我倒觉得没那么诡异了。一阵闹腾后隐隐的歌声传来,断断续续喑哑苦涩甚是凄凉,四周的气温也骤降了不少。
我寻着声音在这片废墟里行走,拐过几个弯便看见被烧得漆黑的戏台上一抹白影单薄纤细,她发丝凌乱低垂遮住了半边脸,水袖舞得如清风荡漾,素白衣裙惨白脸庞唯有那指甲抹着蔻丹鲜红扎眼,身后的帷幕垂下来被烧去了好大一片。她的声音像风吹过破了洞的纸窗,呼呼啦啦有些破音。
女子唱得很专注,我站在戏台边沿她也没发现。我两胳膊搭在戏台边沿歪着脑袋看她,她倒好,丝毫不受影响轻盈几步走得如仙欲飞,一段戏唱个没完没了了。这女子想必是一冤魂,生前是一戏子在宴会时正好在这台上,这一场火断了她性命,然而她不知自己已死只惦记着还没唱完的戏便日日现了身形唱着这未完的唱段。
“喂!”我站了近半个时辰女子也没有停歇的意思,我只得出声打断她。那女子幽幽一抬头露出被发丝遮住的半边脸,大好肌肤竟烧得皮肉翻起盘根错节地纠结在一起。我心肝陡然一震,那女子突然跌坐在台子上掩面哭泣,这一哭又是没完没了。
“你莫哭,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心相劝,这女子也挺配合,抽噎两声回答我:“乐女。”
看她配合我也放开胆问她:“你可知道旁边书院里是何人在作怪。”那女子掩着面答:“小女子不知。”我看她周身阴气稀薄,也是靠着这青竹山浓郁的阴气也才能勉强现出身形,在书院中作怪的应该不是她。
我朝她招招手,她犹豫片刻还是起身来到我面前,她俯身一双湿润黝黑的眼眸正对上我,我踮起脚咬破手指用血在她额上画了一个咒符。从腰间摸出一白色小瓷瓶,我笑盈盈地说:“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女子化作一缕白烟进入了瓷瓶,我把瓶子往腰间一挂转身离开。
从方才就一直觉得有什么事被我疏忽了,这一转身我才发现原先跟在后面的小蝶没了踪影。我四处寻找仍不见她的踪影,心想是不是她半路跟丢了先一步回书院了。我一边往回走一边寻她,这硕大的林子又是一片死寂,夜的阴寒和浓浓阴气聚拢过来,我牙关冷得直哆嗦只得加快了步伐。
回到书院,我前脚刚迈进房间就急不可耐地喊:“小蝶?”还没喊完耳边一声低婉的鸣叫我便失去了知觉,闭眼前我仍记得望了眼房间内,里面空无一人。
梦里我正和二哥的式神那只通体雪白的猫妖在抢盘子里的最后一条鱼,而大哥的式神青竹精优雅地夹了根黄花菜一脸不屑地看着我们。正当我把筷子伸向鱼时那梦境突然变得虚无如烟散去,耳边熙熙攘攘的声音驱走了梦境。
我艰难地睁开眼,鼻尖有丝丝血腥味,眼前是陌生的书房,摆满书的架子,窗边优雅的兰花洁白高贵,而我正躺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我起身发现书房门口挤满了学生,他们惊恐而又愤恨地看着我。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头仍有些昏昏沉沉。抬手间我看到自己的双手沾满已有些暗红的血液,再一侧头,书院里教礼乐的李先生直挺挺躺在我身侧,他表情凝固在惊诧与恐惧交替的那一刹那,胸口处被硬生生撕裂开,原先是心脏的地方现在只留有一个骇人的洞,向外翻的皮肉间有暗红色的血块,血腥味弥漫在房间里。
看着李先生的尸体,再看看我沾满血的双手,隐约间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我砸吧砸吧嘴,口中没有任何的血腥味,还好那恶心的心脏不是我吃的,一定是那妖怪吃了先生的心脏却拉了我做替死鬼。
门口那些学生见我砸吧嘴,以为是我丧心病狂意犹未尽都尖叫着跑开了,却没忘记把门给锁上。
我起身坐在椅子上端了杯凉茶刚喝一口又吐了出来,手上的腥味让我一阵阵作呕,我便用茶水洗净了手。和尸体关在同一个房间那气味让我有些受不了,就在我试图拆了窗户逃脱时,青狐倚在房梁上现出身形。
他俯视地上的李先生轻蹙眉有些嫌弃地捂着鼻口,说:“手法真粗暴。”我看到救星一般朝他招手,他把头一扭,“下面气味不好。”
我只得仰着头看他,说:“你知道这事肯定是别人嫁祸给我的,你快去跟他们解释把我放出去。”青狐用他那剔透莹润的眼眸直直盯着我,“我哪里知道是不是你做的。”
我气得跳脚,指着他说:“我堂堂驱妖捉鬼的法师,怎么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青狐倚在房梁上晃悠着修长的腿,说“帮你倒是可以,不过,没有好处的事我可不做。”我双手一摊,“你要什么好处尽管说。”
青狐把我上下左右打量一番,玉手直指我腰间。我低头,腰间挂着的玉佩上长长流苏正轻轻晃悠着,这是大哥前些日子送我的玉佩,那白玉无瑕雕刻精美。生死关头我咬牙解下玉佩扔给了青狐,青狐把玉拿在手中细细端详,那些流苏垂在他的臂弯间,他轻轻一笑,“你等着哦。”人影便消失了。
我等了约莫一刻钟书房门便被打开了,张先生进来给我赔礼道歉:“艾姑娘真是对不住,青莲他方才告诉我昨晚你俩在一起读书直至卯时三刻,李先生这事肯定是有人刻意陷害你,真是对不住姑娘了。”
我倒不是太在意青狐扯了怎样的谎,我拉着张先生说:“你们书院里这妖怪厉害得紧,我需要你的帮忙。”张先生点头,“姑娘尽管说。”
4
大哥曾说过,那妖如同人一般,你若怕它它便欺你,你若发狠了它便会怕你三分。
我站在空无一人的书院里手握折扇,今儿我艾唯宁就要发狠治一治这欺负到我头上来的妖。先前我拜托张先生把书院里的人都撤走,我刚来时就在书院的四周设了阵法,外面的妖进不来里面的妖出不去,来个瓮中捉妖。
我摇着折扇踱入冷玉亭的房间,找了个椅子坐下端起杯茶水抿了一口,说:“你这事嫁祸得真精彩,气息也隐匿得甚好,只是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如此费心了。你掳去小蝶也无法动她一丝一毫,她身上有我们艾家的附身符,不如就尽快把我丫环还回来吧。”我说这话时一直对着窗户,窗边挂着的鸟笼里八哥瞪着黑豆般的眼睛直直盯着我。
房间里分外宁静,不多时,那八哥展翅飞出鸟笼显出人形。那是一名冷艳女子,黑色纱裙显出她袅娜身形,本是翩翩佳人眼中却多了几分戾气。她一把剑握在手中没有一丝犹豫便向我刺来,我用扇子隔开剑锋跃出房间,八哥精紧跟而来,招招阴狠。
艾家驱妖多以武打辅助法术,而我则是以法术辅助武打,不是我标新立异更上一层楼而是我法术不精只得拿武打来填补空缺。这八哥精在武功上占不到便宜想必也看出一些倪端来,她往空中一跃道道黑影向我飞来,我往地上一滚,那些如箭一般的黑羽擦着我的衣袖钉在了地上。
我把额上的冷汗一抹从袖中摸出一张咒符抛向空中的八哥精,咒符在空中化作一张网包裹住那八哥,我起身足尖在假山上轻点跃向空中。谁知那八哥假装被擒待我接近时她挣脱束缚一把剑直指我胸口,我在空中没有着力点硬生生自己扑向那剑尖。
我把手中的扇子放在胸前,这把画妖扇是件厉害的法器应该能帮我挡一挡这利刃。这时,一阵轻风迎面而来,我落入一个完全陌生的怀抱,随着那怀抱我在空中一个回旋缓缓落地。鼻尖泛着清幽如空谷翠竹的芬芳,不含一丝妖娆媚惑的气息却比之更甚,微凉轻柔的发丝随着旋转滑过我的脸颊。
落地时,我看见青狐那张妖孽的脸。
“你们不是都出去了吗?”我问。青狐委屈地白了我一眼,说:“你在书院四周设了阵法叫我如何出去?”我细想,的确。
那八哥精见我来了帮手,一把剑直指青狐鼻尖,说:“青狐,我与你恕不相识,为何要来坏事。”青狐眯起眼笑,答道:“我是与你恕不相识,不过这艾唯宁跟我关系可大着呢。”说着青狐侧过身露出他挂在腰侧的玉佩,八哥精看了危险地眯起眼提剑又杀了过来。
我看得不明所以,青狐把我护在身后接下了八哥精的招式。趁他俩你来我往打得正投入,我不着痕迹地在四周布下阵法。虽说我法术不精但不是说我不行,只是布阵上需要的时间较长而已。寻了个间隙我上前接住八哥精的招数,青狐便向后掠去,我朝那八哥甜甜一笑,地上的阵法亮起道道金光将八哥精困在其中。我打开手中的折扇将扇子往那八哥身上一送眼前光芒大盛,待光芒收敛时我收回折扇,扇面画着的梅花枝桠上多了一只通体黝黑的八哥。
5
事情还算顺利的结束了,我们几乎把书院翻了个遍才在园子假山的隐秘洞穴中找到仍处于昏迷的小蝶。冷玉亭对那莫名消失了的八哥很是伤心,我也只得随便扯了谎安慰安慰他。
现在我才知道青狐让我去问冷玉亭不是因为他知道什么而是因为这事是与他有关,对于青狐我没有什么怨言最后他不也来帮我忙了吗。
我和小蝶收拾收拾行李便下山了,走了好远仍能听到书院里朗朗读书声。太阳不是很灼热,一路上倒也鸟语花香,我手中玩弄着从路边摘来的狗尾巴草一路哼着小曲。
前面有条小河,那弯弯的拱桥上一抹青绿立在那儿,我颇有些诧异地走了过去。那青狐身着重重纱衣,柔滑的长发由一根发带松松束着,见我过来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握住我手,说:“怎么走也不告诉我一声?”那声音带着委屈和嗔怪,我干笑着抽回自己的手,道:“那我现在跟你说,我们走了,后会有期。”
我转身青狐拉住我,他靠近我耳畔暖暖气息弄得我很是痒痒,带着一抹狡黠的媚笑,青狐将我的发丝缠绕在指间,说:“你好像还不知道一些事情的重要性,在我们族里有个风俗,心仪的男女会通过赠送玉石来做定情信物,你一旦接受了别人的玉石就要一生一世守候在她身旁。”青狐侧过身看似无意地显露一番腰畔的玉佩,他温暖柔软的食指指尖轻划过我的脸颊,一双狐狸眼妩媚妖孽,又补充一句,“这是一个很慎重的誓约哦。”
我觉得这两天我老往别人陷阱里钻,惹上一只八哥连带一只狐狸。这狐狸的理由甚是完美,我有些头疼地扶着额头,想想大哥二哥都有了式神唯独我没有,这狐狸也是修行了八百年的狐狸精,比起那五百年的白猫妖和四百年的青竹精这狐狸给我脸面倒是添了不少光彩。
我一番考虑后点了点头,示意他一起走,谁知那青狐病歪歪地往石桥护栏上一倚,说:“这路程太远,我走不动。”我没理会他,丝毫没有停顿地往山下走。
“喂!你倒是等等我!”他快步赶上来。
“你不走不动吗?现在走得真健步如飞啊。”在我调侃下青狐撇了撇嘴。
“你怎么知道是那鸟在作怪呢?”
“小蝶失踪前有鸟鸣声传来,我晕倒前耳畔响起的也是鸟鸣声,所以十有八九就是和鸟有关。”
“那你怎么知道就是冷玉亭的那只鸟呢?”
“直觉。”
树林里恢复了宁静,一阵微风将窄窄的小河吹起浅浅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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