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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产子风波 ...


  •   时间飞逝,转眼又一个月过去了,这日傍晚,等遒鼽王下朝回来,一同用过晚膳,我的肚子突然不规律的痛了起来,我感到腹中的胎儿乱踢乱打要冲破我的肚皮。随后连带腰部、臀部、脚后跟好像有被拉伸的感觉,还不到日子呀,还有2个多月呢。
      遒鼽王正在前殿批阅奏折,听到侍卫禀告,匆忙跑到寝宫,自打生日盛宴后,遒鼽王不放心我的安全,强行让我搬进了他的呈祥宫。
      太医和接生婆匆匆赶到,为我把脉后,太医的眼神有些疑惑,以他认为的我受孕时间,是只有6个月,这个时间早产的孩子活着的机率很少。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早产的迹象,众人慌乱中,这时的我已经见红,我的心跳一下子就会加速了,情绪紧张,这是我第一次生产,原来老听说在古代女人生孩子是从鬼门关走一遭,我不会死吧,我可舍不得这些帅哥呀。遒鼽王听我低语声中叫哥,以为我要见大哥,忙派侍卫去请。
      太医焦急万分,急问宫女我今天的饮食。这一个月我一直与遒鼽王同吃同住,是没有人会有机会在吃食上下手脚的。对了,晚饭前,我曾吃了一块大王妃洛雅送的牛油糕饼,那是遒鼽王最爱吃的,大妃亲手做完送来给遒鼽王的,遒鼽王问我吃不吃,我一馋就吃了一块,难道这饼里有问题。
      一群太医顾不得其它,手忙脚乱的为我治疗。遒鼽王青筋暴露,厉声呵斥着众人:“王妃若有三长两短,你们统统陪葬。”
      首领太医战战兢兢的禀告着:“大王,看来只能保一个了,不知……?”
      “混账东西,还用问吗。王妃是本王的命。”
      “是是是。”太医们擦着头上的冷汗为我诊脉用药,记录阵痛的时间:
      间隔开始阵痛 1分05秒,再次阵痛 20分秒,停止阵痛 2分50秒,怪了他们咋算的时间,那时没有表呀,原来也是掐指算的呀。
      折腾了整整一个时辰,我全身被汗水湿透了,肚子疼得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我不停的喊疼,宫口也从最初的三指开到了七指,可孩子就是生不下来。寝宫门口,大哥、成亲王、遒鼽王等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踱来踱去,那脚步声这时在我听来是那么亲切,心中一热,有了一丝安慰感。
      太医在向遒鼽王禀告:“大王,胎音一直在减弱,再这样下去,王妃是撑不住的了。
      “把胎儿抻出来。” 遒鼽王冰冷生硬的生音透过窗幔传了进来。我内心腾地升起一股怀疑,难道,他知道这个孩子还不是他的?宫中早有传言,怀疑这个孩子的生父,为此,他还亲手斩杀了大王妃宫中的5个侍女。给了大王妃一记重重的耳光,还罚她禁足一月。
      “不要,我要我的孩子。”我用尽力气提出抗议。太医和接生婆两难了。
      大哥的声音传了进来:“妍儿,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可怜可怜你的哥哥,放弃这个孩子吧。”
      我无语了,痛苦的泪水浸湿了锦帕。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忽的感觉下身一热,一声婴儿的啼哭传了出来,接生婆兴奋的声音:“大王,生出来了,是个王子,还有一个,是个公主,龙凤胎呢。”
      我一下子觉得轻松了,还好,有大哥在外面,不会有人害到我的孩子,这样想着我昏沉沉的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已是子时了,整个寝宫烛火通明,遒鼽王、大哥的脸首先进入我的视线。他们眼中流露出的是关切,蔓儿在不远处的挂着金色涨蔓的两个摇床前看着婴儿。
      看到我醒了,遒鼽王接过宫女递上的一碗金米粥,小心的吹凉,大哥把我扶起来坐在床上,遒鼽王喂了我几口后,我实在没有胃口,摇头表示不再吃了。
      看到遒鼽王非但没有喜悦反而有些忧郁的样子,我更是怀疑早产的原因了。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我想让大哥把他们带回大梁,可又如何说出理由呢。我紧锁眉头,太医的报告出来了,说晚上我吃的牛油糕饼里含着一种柔软剂,这种柔软剂是用草原上一种褐色的花朵晒干做成的,有很强的催产成分,宫中禁用的,常人吃了无妨,孕妇吃了就会造成早产。
      我有理由了,我夸大了悲伤的程度,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外涌:“大王,这是有人要害我们母子,您还是放我母子三人一条生路吧,让我随兄返回大梁,终老天年。再留在这里,命都会保不住了。
      遒鼽王终于狂怒了,大声咆哮着吩咐近卫军首领赫连勃勃,即刻带兵包围大王妃居住的坤羽宫。
      又颁诏命大将军呼必哈率兵包围右丞相端沐鸿府邸,右翼大督军施施格尔率兵包围大王子府邸。
      随后,他请成亲王率兵在殿外守候,大哥寝宫保护,自己手持宝剑怒冲冲的亲往坤羽宫。我知道遒鼽王的残忍,不愿伤及无辜,于是有气无力的哀求着:“大王,我已经没有事了,查清楚了谁干的千万不要杀戮,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没有回音,回答我的是他对贴身侍卫下达的命令:“带上一瓶鹤顶红。”
      我扑到大哥怀里痛哭起来,抽抽搭搭的说:“大哥,这个民族太可怕了。”
      大哥安慰着我;“不要怕,有大哥在呢,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时间好像停止了,两个新生婴儿啼哭起来,看我羸弱的身子和没有奶水,大哥和蔓儿忙着指挥宫女喂他们羊奶和米糊糊。
      又过了一个时辰,不远处的坤羽宫传来阵阵惨叫声,在这寂静的夜空里传出很远,瘆瘮的令人毛骨悚然。
      不多时,白袍子沾满鲜血的遒鼽王在侍卫簇拥下持着滴血的宝剑回到了寝宫。看我害怕的样子,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血,忙令侍卫为他更换袍子。
      不安的度过惊心动魄的一夜,第二天一早,遒鼽王上朝。我不放心大王妃等人处境,派心腹侍卫易俺哒去打探,不多时易俺哒跑回来告诉我大王妃昨夜承认了催产药是她命人放的,但拒不喝遒鼽王赐给她的鹤顶红,还大骂我是红颜祸水,是上天派来灭遒鼽的妖孽。遒鼽王大怒,挥剑砍杀了大王妃,接着又将坤羽宫所有侍卫、宫女30多人斩杀殆尽。
      大王子府被包围后,大王子慕青帅家丁反抗,府门被攻破后,全府人员包括王子妃5位侧妃及2个襁褓中的小王孙尽数被杀,大王子却不知所终。
      今日早朝,遒鼽王不顾众臣的异议下旨,将右丞相端沐鸿满门抄斩,午时三刻在午门外行刑。怎会这样,我强撑着软绵绵的身子披上白狐裘袍,让蔓儿扶着坐上凤撵,往午门外赶。
      远远望见,午门外跪着端沐鸿一家60多口,刀斧手已经准备完毕,专等坐在午门上监斩的遒鼽王一声令下。
      我快步走上午门,娇喘不已。遒鼽王见我到来先是很意外,但很快猜到了我来意,立刻满脸乌云密布,恶狠狠地瞪着我,那样子要把我活剥了,我不由得一阵颤栗。但为了那些无辜的男女老幼,我强忍着惧怕,不顾众人的眼光,小心的扑上去抱住遒鼽王,产后虚弱加之害怕,我实在是站不住了,这空旷的午门城楼,不抱住他,我还能抱什么。我也找不到柱子抱啊。看他脸色减缓,我拿出看家手段,冲他放起电来,娇滴滴的撒着娇:“大王,不要为我再杀人了,杀人太多呀,佛家说会折阳寿,。臣妾还想和您白头到老呢。”
      我这招,使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均奏效,唯独对这位冷酷无情,野兽般不可捉摸的遒鼽王没用。
      不出所料,他全然不顾我的撒娇劝解,将斩杀牌扔下午门。立时,刀斧手手起刀落,一个个人头骨碌碌滚落广场,惨叫和哭喊声震天。看到这悲惨的场面,我一阵眩晕,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气急败坏的推开遒鼽王,喊着跑下午门,跑到广场上时,端沐鸿满门被杀得只剩下鬓发半百的老丞相和他的9岁和6岁的的孙子、孙女。看到我时,老丞相双眼冒火;“妖女,你必遭天谴。”刀斧手刀光一闪,他的头颅滚到我的脚下,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瞪着我,吓的我倒退了一步。
      那两个跪着的孩子在哭泣,我顾不得害怕,从刀斧手眼下揽过2个孩子。奇怪,刀斧手竟然听任我拉着孩子往宫内走。我一转身,发现遒鼽王正站在我身后,原来他在背后给刀斧手下达了停止斩杀的命令。
      “凤仪,救了他们,终有一天,你会后悔的。”他冷酷的眼神里有着我琢磨不透的东西,真是冷血的野兽,我在心里愤愤的骂着。这一刻,善良的秉性使我暂时忘记了对他的惧怕。
      多年后,经历了痛彻心扉的血的教训,使我终于理解了他当时对我说这句话的意义。正应验了什么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句古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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