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迭浪·两世蹉跎gl（笑傲+神雕）》苏陌瑶

16、北冥神功

　　终南山山下有一处极为偏僻的所在，人迹罕至，花草茂盛，春来百花齐放，很是好看。
　　不远处有株大榕树，枝繁叶茂，树木参天，树下搭了两件小木屋，木屋上扯满了紫藤，一间木屋前种了很多玫瑰茉莉之类芳香浓郁的花，另一件门前种了许多松竹。
　　木屋前搭了一个石桌石凳，石桌上摆了几碟清淡素菜，还有只烤鸡，旁边站着一个人，白衣如雪，容颜绝美冷若冰霜，清心寡欲，像是没有情绪的仙子。
　　树林里跑出一个眉目俊朗清秀的少年，跑到女子面前，恭敬道：“师伯，师傅还在修习，她就不回来吃饭了。”
　　正是小龙女和演过。
　　小龙女道：“那你便吃吧。”转身回了木屋，杨过也不拦她，叹口气，将饭菜分出大半来留着，消灭着剩下的。
　　那次东方伤的不轻，足足将养了两个月才好，好了之后她就特别兴奋的提议，她要重新练功，现在所有的功力会传给小龙女。
　　小龙女坚决不同意，传功对身体有着不小的损伤，而且自己阴柔内力和东方的至刚至阳的九阳神功不能相容，但东方随后告诉她自己可以转换阴阳内力，而且重修的内功外攻内防极为强横，见她很有把握，小龙女知道拦不得，要她万分小心之后就由她去了。
　　小龙女依旧修习九阴真经和易筋经，于剑有极高的天赋，东方又将六脉神剑，太极剑经脉行走功法运行默了出来，虽然她最中意的还是破尽天下招式的独孤九剑，但是无法，这剑法没有什么秘籍，东方不得而知，恐怕只有找到那个大雕才给你学到。
　　自此，才算真正强大起来。
　　东方这个练功狂，常常是练起来就忘了吃饭，她散尽内力的时候很是虚弱，不知她怎么忍下来的，小龙女拦她不得，也就陪着一起挨饿，东方当然舍不得，每日哪怕练功到夜半，也是早早就回来吃饭，今日不知怎么，却是不肯回来。
　　小无相功是北冥神功的入门，在这里住了一年多，东方虽日日勤学苦练，但是大半时间都是在忘尽所学，她过目不忘，要忘掉自己已经修习过的内功心法谈何容易，但是现在功力散尽，已经没有退路，她忘不忘都由不得自己。
　　过了大半年时间，她才将过往所学一一忘去，不是忘掉内容，而是忘掉运行的经脉和时刻运功的习惯，觉得差不多了，这才着手修习小无相功。
　　小无相功以“无相”两字为要旨，不着形相，无迹可寻，可驭众家功法，展百家所长，而逍遥派功法无一不是短时间内进境奇快的内功，东方不过修习数月，就已经恢复到自己三分之一的功力，待小无相功娴熟之后，今日着手修炼北冥神功，这让东方怎么能不兴奋。
　　这一练又到夜半时分，总算将手太阴肺经练通，北冥神功运气法门和所有功法全然不同，反其道而行之，修行不易。
　　东方心里一凛，急忙运行凌波微步，片刻就回到了木屋之前，轻轻推开房门，却见小龙女端正的坐在床上，目光淡然看她。
　　东方不知该如何反应，试探道：“小师姐。。这么晚了。。。还不睡吗？”
　　小龙女不说话，还是就那么看着她，东方手心渐渐有些汗，忐忑的说道：“小师姐，我知错了。”
　　小龙女又看她许久，东方紧张的浑身冷汗，房间里温度越来越冷，突然一松，小龙女背对着她躺下，东方呼出口气，走过去在小龙女旁边躺着，刚想伸手抱她就被一道阴冷的气劲弹开，她再不敢乱动，老实的躺在小龙女身旁。
　　这一觉睡的极沉，后半夜隐隐听到得呼呼风响，声音劲急，非同寻常，下意识探手到身侧却摸了个空，猛然醒来，纵身奔出，一同跟出来的还有杨过，只听掌风呼呼却见不到人，东方心里着急，轻功踏步就朝着掌风消失的地方猛追，
　　在深林之中，一路都是折断的树木，树木间细碎的月芒落下，正是白衣如雪的小龙女和身材魁梧的人缠斗不休，小龙女功力不及那人，几次险些受伤，凭着一手娴熟的九阴白骨爪倒也没有落败，但已有些颓势。
　　东方凝神细看，见那人满腮须髯面容粗犷，惊心之下传音给小龙女，“师姐，使六脉神剑。”
　　欧阳锋听到一阳指惊了一下，急忙挑开运劲抵挡，突觉极为强劲的剑气袭来，速度极快，大开大阖，气势雄浑，隐隐有破风声传来，欧阳锋心知抵挡不得，几个翻身起落逃开，可身后剑气与影随行，从不可发劲处射来，逼得他左右躲闪颇为狼狈。
　　小龙女一扫之前的颓势，踏着凌波微步，左右腾挪不让欧阳锋追到，少商剑，商阳剑，中冲剑，关冲剑，少冲剑，少泽剑六脉神剑一一发出，开始还有些生疏，后来就越来越熟练，往往是少泽剑逼开近身的欧阳锋，又使少冲剑紧追不舍，迫入死路之后，又用中冲剑一击必中。
　　但欧阳锋何许人也，实战经验可比小龙女丰富的多了去了，不过是一开始没见过这武功有些忙乱，熟悉之后自然能看出小龙女并不娴熟，在她劲力未至前躲开。不过凌波微步精妙绝伦，任他如何奔走，都近身不得。
　　东方越看心里越急，这不是办法，六脉神剑极为损耗内力，就算小龙女有自己传过去的内力，也支撑不了许久，自己才练了手太阴肺经，而且北冥神功只有触及才会吸取内力，这可如何是好。
　　杨过这小子怎么还不来！！！
　　“欧阳锋！接我降龙十八掌！”东方见着小龙女内力不支险象环生，怒意顿生，催动小无相功，抬手便是亢龙有悔猛地朝欧阳锋打去。
　　欧阳锋大喝一声：“来得好。”掌力顿时刚猛生硬和东方击在一起。
　　东方心中暗笑，可她毕竟神功未成，被这刚猛的掌力震得心口沸腾，突然觉得掌中大力传来，仿佛有吸力将两人紧紧吸附住，不得挣脱。
　　欧阳锋大惊失色，本来刚猛的掌力击在这人掌上，以为不死也是残废之身，谁料内力竟然像是泥牛入海毫无踪影，而且所有内力不受控制的向外倾斜而出，如何加持内力都不能阻止，反而倾泻越快。
　　这片刻功夫东方就吸了他三分之一的内力，欧阳锋挣扎无用，本来想吸尽他的内力，试试这北冥神功的威力，但就在此时，杨过赶来，很是惊讶的喊道：“师傅，义父，都是自己人，不要再打了！”
　　东方暗自咬牙，这臭小子，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吸人内力正高兴的时候你来了，真不是时候，谁和他是自己人，他是你义父又不是我义父。
　　东方装作专心对峙听不到，将欧阳锋的内力吸去近半才运劲弹开他。欧阳锋内力损失大半，气势自然不如刚才强盛，不过他居然也不恼，笑道：“女娃娃好邪的功夫，这武功叫什么名字？”
　　东方容貌俊美含妖，也笑的轻浮邪肆，“北冥神功，创于北宋年间，逍遥派最强的武功。”
　　杨过跑过来，眼睛通红，“义父，过儿终于见到你了。”
　　欧阳锋一呆，拉着他手，将他脸庞转到月光下看去，正是数年来自己到处找寻的义儿，只是他身材长高，欧阳锋一时认不出他。他当即抱住杨过，木叫大嚷：“孩儿，我找得你好苦！”两人紧紧搂在一起，都流下泪来。
　　当下杨过陪着欧阳锋叙旧，东方陪着小龙女再一旁站着，东方笑眯眯的看着小龙女，“小师姐，武功不错嘛，这六脉神剑用着可顺手？”
　　小龙女淡淡瞧她，看她一副夸我吧快夸我吧的样子，神色清冷，“小师妹，你心中杂念太多，自是无法修习，我用着顺手，也是必然。”
　　东方脸色一僵，恨恨的瞪了小龙女，转到旁边不再跟她说话。过了一会儿又怎不住转过来，言语间有些忐忑，“小师姐，我知道的武功再多也会有被你学完的一天，如果，我在没什么东西教你，你会不会。。。。”
　　小龙女知她要说什么，轻轻拉着她的手，“我并非着意你会的那些武功，若你有天在外面腻烦了，就随我回古墓去，你我相伴一生，也是极好。”
　　东方不再纠结什么，小龙女生性淡漠，能说出这些话已是不易，她不想在强求什么。
　　小龙女见她神色勉强，知道她还没有释怀，拉着她的手捏了捏，“东方，我也是，喜欢你，才想与你一起，哪怕，是去我从未涉足的地方，我怕拖累与你，也怕，你有一日受人欺凌，我护你不住，若你身死，我便万不能独活。”
　　东方愣愣的听着她说话，突然笑了，拉着小龙女手臂摇摇，“小师姐，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我很开心呢。”
　　那边义父义子各叙别来之情。欧阳锋神智半清半迷，过去之事早已说不大清楚，而对杨过所述也是不甚了了，只知他这些年来一直在跟东方练武，欧阳锋点头道：“那女娃娃内力虽弱，功法却强，假以时日，必将超越于我。”
　　杨过跟他解释：“义父有所不知，师傅这是散功重修之后的功力，尚不及全盛时十之二三，当年终南山上，孩儿可是见过师傅九阳神功的威力，恐怕不输义父。”
　　欧阳锋深感兴趣，他半生武痴，不然也不会去追寻那九阴真经，甚至强行修炼逆写的九阴导致疯癫，听到杨过说他师傅会如此多的功法，哪有不感兴趣的道理。
　　杨过请二人过来坐下，欧阳锋东方急道：“女娃娃，这女娃刚才使的是什么功夫？我看着有些一阳指的路数，可是又不相同，这武功更为精妙。”
　　东方含笑说道：“我也不瞒欧阳前辈，这是北宋年间，大理段氏的六脉神剑，是剑指一类，一阳指只是六脉神剑的入门根基，自然是远远及不上它，只可惜大理最后被吞并，六脉神剑就此失传，是以武林当中无人识得。”
　　欧阳锋又道：“那为何她会习得？”
　　东方想了想说：“我被姑苏慕容家管理慕容氏产业旁支收养，慕容家环施水阁收藏天下武学典籍，代代相传，虽然因战乱遗失了些许，但重要功法秘籍却没有损失，师姐的六脉神剑，是我教的。”
　　东方满口胡说，反正他没法去查自己说的是真是假，她倒是想说她是段誉和王语嫣的后裔，可是大理离这里多远，她的先祖是怎么移居过来的，其他散落的旁支在哪里？说多了麻烦，索性编成已经落败的姑苏慕容。
　　欧阳锋仿佛想到什么，看了杨过一眼，对着东方怒目而视，小龙女暗自防备，东方却毫不在意道：“欧阳前辈不用猜疑我没有尽心教导过儿，只是晚辈所知功法要求颇有些怪异之处，再者他根基浅薄，这些功法需要强横的内力，过儿现在还不适合修习晚辈所知功法，待他内力积蓄厚重，晚辈自会传他精妙招式。”
　　欧阳锋怀疑，杨过却知道东方懒散，但这几年也是尽心教导他，每次他不懂的地方无不是耐心指点，对欧阳锋说道：“义父，师傅待我很好，并没有什么偏颇。”
　　东方心里暗暗感叹欧阳锋老奸巨猾，那么试探一下杨过的武功就认为我没有尽心教导，古墓派的武功我是悉心指导尽数让他学去，我自己知道的凭什么交给他，教会了他来抢我家小师姐吗？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如果欧阳克不是你的儿子，你会那么疼他吗？恐怕不会吧。
　　不，是一定不会，你个老毒物。
　　欧阳锋还是不信，东方对他的些许好感已经没有了，要不是现在神功不成打不过他，早开始动手教训这疯癫，你是他义父又不是我是他义父，他跟我非亲非故还可能是情敌你凭什么理直气壮要我倾囊相授。
　　不过她现在不想与他为敌，毕竟华山之巅还得再见他一次，东方沉吟一下道：“过儿，欧阳前辈不信我也是为你好，怕我教你不尽心耽误了你，只是欧阳前辈，北冥神功强横不假，但需从小无相功入手，而且经脉走向运功法门与各家各派之内功逆其道而行，是以凡曾修习内功之人，务须尽忘已学，专心修习新功，若有丝毫混杂岔乱，则两功互冲，立时颠狂呕血，诸脉俱废，最是凶险不过。过儿年少气盛，心性不定，若是欧阳前辈，可愿让他修习如此凶险的功法？”
　　欧阳锋一听，支吾半响不答话，他只这么一个宝贝义子，富贵险中求没错，但是危机性命的功法，还是三思才好。
　　东方见他稍有妥协，又道：“至于六脉神剑，师姐得了我全部内力才勉强施为，尚不可持久，过儿现在内力不足，即便传授与他，也是无用，若他心急强自修行，走火入魔，立刻身死倒好，若是筋脉尽断成为废人，可就生不如死了。”
　　她当然不会告诉他们易筋经的功劳就是让她们没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反正杨过以后自然有自己的奇遇，她管的太多，可就不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了。
　　欧阳锋这才笑起来，“女娃娃，刚才错怪你了，别记恨于我。”
　　东方眯着眼，神色有些异样，“晚辈自然是不敢记恨欧阳前辈，但欧阳前辈既然错怪了晚辈，是不是要给些赔偿？”
　　欧阳锋一愣，依他原来的秉性怎么会跟人道歉，大不了打死而已，现在他神志不清，道歉之后还被人要补偿，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你要什么补偿？”、
　　“欧阳前辈快人快语，晚辈就开门见山了，过儿你自会教他这个不提，我小师姐对敌经验尚浅，还请欧阳前辈指导一番，就今夜一晚就好。”
　　欧阳锋略略思索了下，便答应了，这对他不过费些时间，不算什么难办的事。
　　欧阳锋唤了两人离开，既知东方功法强劲，便也没有了背后偷袭点穴那一段，这让东方稍微松口气，转而又幸灾乐祸起来，如果她没记错，欧阳锋来完，应该就是甄志丙了吧，这欧阳锋的内力没法吸了，但是甄志丙可以啊，聊胜于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