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爱我》繁华梦烬

23、第二十三章 女人的面具（2）

　　“小秦，我……”服务生送上两杯苏打水后，她艰涩的开了口。
　　“你什么知道我是他的女儿的？”我问，声音轻浅却尖锐。
　　“一开始就知道。我在你爸爸那边见过你的照片，小秦……我……”
　　“所以你把我傻瓜耍了好些年对么？！”我冷笑道“你是不是还在心里嘲讽过我，一个十足的傻瓜，跟一个抢走自己父亲的女人一起聊天吃饭？！”
　　“不是……小秦，我从来没有嘲笑过你。你是他的孩子，我想要关心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怎么会……呵呵，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对么？”姜琪酸涩一笑。
　　她的爱情就像桌前这杯苏打水，酸涩。
　　“我信不信，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说“还是说说房子的问题吧。”
　　她明显一震，拿起桌前的苏打水浅浅喝了一口，然后抬头看向我，眼神中带着几分决然“那房子是你父亲硬要给我的。”
　　我笑了，这话一出，好多原本还遮掩的东西一下子就端上了台面来。“然后呢？如果我妈不闹上这一茬，你就打算这么心安理得的受了下来？”
　　姜琪的眼睛一下红了起来，她说“我跟着你爸十年了，难道一个女人的青春不值那一套老房子么？！我一直以为我这些年认识的秦婳是一个明事理的女孩，我没有想过你竟和你母亲站一线上埋汰我。”
　　我怔怔然了半晌，忽然笑出声来。现下是怎样？眼前坐着一位曾经破坏我家庭，抢走我母亲丈夫的小三，隐瞒身份接近我不说，竟然要指责我没有站在她一边挤兑我的母亲。这个世界果然是疯狂且不可思议的。
　　姜琪显然被我突如其来的笑声唬住了，她楞看着我，似乎在琢磨我的表情。我忽然明白过来这些年为什么我可以和小轩他们玩的好，却偏偏不愿意与她多说几句话。
　　这个女人，太深。
　　“你不觉得自己说出的话好笑么？”我依旧笑道，眼泪星子就要溢出眼眶。“我为什么要和一个让我失去父亲宠爱的女人联手，来对付为我掏心窝子的母亲？是，你说我明事理，我承认我妈妈可能有时候处理事情不比你们来的斯文，可斯文是什么？难道斯文就是受欺负么？！我爸说他和你是真心相爱的，让我理解，我放过了，可你们不该得寸进尺！姜琪，我今天来不是来找你妥协或者什么的，我只想问问你，这么多年，装的累么？”
　　“我……”
　　“你什么？你也无辜对么？哈！请问在这场可笑的婚姻里，谁不无辜？！”
　　姜琪不再说话，只是红着眼睛看着我。
　　我们就一直对视着，直到安子然出现。他走进的时候，一把拉起我的手，很是严肃的冲我说“老秦，你在做什么？姜大姐是长辈，我大老远的就听到你和她大小声，我说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安子然的话说到最后没了声音，他说“老秦……你，你怎么也哭了？”
　　是了，原来我也哭了。
　　我一直以为我是如此的坚强，坚强到早已经为母亲撑起一片天。可，为什么坚强是如此辛苦的一件事呢？
　　姜琪站起身，哽咽的说了一句对不起后转身跑了出去。
　　我笑了，内流满面。
　　“老秦，你和姜大姐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安子然摇着我的手臂，双眉紧蹙，一脸的担忧。
　　我抬起朦胧的泪眼，问他“你也怪我？”
　　他缄默不语，我的心凉的好似秋天那满是霜露的早晨。
　　有时候，我想，我和安子然之间渐行渐远就是从这一刻开始的。每个人可以死心塌地的爱另一个人，可不能控制自己的期望，越深的爱便有更深的期待。只是当期望成空，换来的只是一身疲惫和伤痕的时候，你还能坚持的爱下去么？
　　“我想回家了。”我一把抹去眼泪说，转头向外快步的走去。
　　“老秦！”他追出门，一把拉住我，从身后伸手紧紧抱住我的腰，“老秦，我不怪你。你知道的，就算这辈子所有的人都认为你错了，我也都会义无反顾的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