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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女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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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这个女人我要了!”
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句。同时右臂一揽女孩的纤腰,抱着她从众人的头顶掠了过去,就如一只矫健的雄鹰,毫不费力的飞上了高达九层的求雨台。轻轻巧巧的落在了主持祭礼的大祭司眼前。
全场哗然。
未央湖畔,十几万双眼睛齐刷刷的移到了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六合大陆的不败战神,夏国的当今太子,夏重阳那一张朝阳般炫人眼目的脸上。
“怎么,太子看上了这个克兰馨部献祭的女娃子,你确定么?”大祭司细长的眼睛里精光一闪,左掌贴于胸前极为优雅的画了个神符淡然地问。
“是的,我要她。我要将她带回重阳宫,纳她为妾。”夏重阳傲然道。
人群一片欢呼,无不为这个女孩的获救感到高兴。其余的98位处子则掩面而泣,为自己痛失了这唯一的重生机会感到悲伤。
“不可以。这女娃子是雨神大人授意选中的处子,太子不能娶她,最多只能收为奴隶而已,你愿意吗?”
“为什么?”夏重阳颇为不悦,皱了皱好看的双眉疑惑地问。
“这女娃儿利用美色引诱了太子,理应为奴,只有这样才能平息雨神大人的怒火。”
“好,奴隶就奴隶吧,我就是要她。”夏重阳脸上的肌肉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因为过于用力指甲几乎都陷入了自己的血肉里。
即便贵为太子,他也不能公开违背大祭司的安排,在这片崇拜神谕的大陆,大祭司的地位仅次于神,就连父皇也要对他恭敬三分,何况自己?
免不了暗暗地叹息了一声。
“一言为定。云儿,你去把皇室的第九等奴印取过来,替她烙上便是。”大祭司不慌不忙的吩咐弟子,随即转身离去。
第九等……也就是地位最低的家奴罢了。这样的奴隶,四五个加起来也抵不过一匹马的价钱。而他却偏偏看上了!
虽不是断然回绝,但如此的安排,却比狠狠地抽他一鞭子还要恶劣。
这个大祭司,竟然用卑劣的手段嘲笑他,在众人面前出他的丑。
“不,我不愿意……我宁可做祭品,绝不为奴。”
一个稚气娇嫩的声音传入了耳中。
凌月诗面色惨白,奋力挣脱了他的手臂。她纤弱的身体摇晃着,随时都有可能摔倒在地,虽然神情凄恻心事重重,然而吐字清晰,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不,她竟敢说不!
这个不识好歹的女娃娃,她居然说不,宁可去死也不接受他的好意救赎?
“这就由不得你了。”
羞恼之下,一股怒气排山倒海似的猛冲上来,夏重阳劈手夺过了侍从手中烧红的铜印,对准女孩的左侧小腿毫不留情的烙了上去。
“啊……”一股焦糊的味道冲鼻而来,苍白而美丽的面庞在痛苦中扭曲了,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耻辱,天大的耻辱!巨大的羞耻感淹没了钻心的剧痛犹如千百只虫蚁在无情地噬咬着她的心。让她的思维一片空白。
眼泪不争气的涌了出来,恍如冷雨中飘零的梨花,让人心碎。
她,一代天骄的妖族女王凌心珠之女,灵月国唯一的公主,在这一刻,竟然被打上烙印,成了他的奴!
猛回头,墨发在如血的骄阳里飞舞,一双美丽的微微泛紫的眼眸里竟似要喷出火来。
就算是被踏进了卑微的黄土又怎样,她的身体里依然涌动着高贵的灵月一族的血!总有一天,她要让这个邪恶的男人跪伏在她的脚下受死。
“你会后悔的。”她倔强地昂起头,染血的紫眸里流露出近乎鄙夷地神情,冷冷一笑。
后悔?他会么?不,哪怕再让他选择一千次,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手段,只要能够得到她,他不后悔!
黄沙,古道。
血红的残阳渐渐隐没,黯淡了下去。夕阳的余晖把他们的身影拉的长长的,颠簸的马背就像一个填满了荆棘的笸箩似的,刺得她原本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火辣辣的痛。
嘴唇被咬破了,鲜血混合着汗水一滴又一滴的落下来,渗入干燥开裂的泥土里,然而,娇弱的女孩却硬是咬紧了牙关,宁死也不求饶。
也不知是生气了还是故意折磨她。整整半天了,他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紧紧箍在腰里的手臂也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腿上的剧痛并没有因时间的推移而减轻,反而愈来愈重了。
吸了吸鼻子,委屈的只想大哭,可是……她就这样屈服了么?她不是奴,就算只剩一口气,她也是灵月公主,不能给灵月族丢脸,更不能给哥哥丢脸。
哥哥……在心里低低的呼唤着,抱紧了哥哥已经冰冷的手掌,死死地咬紧了牙关。
那些夏国人,都是些禽兽……一股巨大的恨意似熊熊烈火在心底蔓延,烤的她浑身火烫,暗暗下定了决心,复仇,她一定要复仇……
不肯求饶,看你还能撑多久?夏重阳赌气似的打马狂奔,大脑一片混沌。
不知过了多久,长长的青丝飘散在他的手背上,痒痒的,柔柔滑滑的感觉……一丝异样的情愫油然而生。
突然间清醒了许多,这才低头去看怀中的女孩,咦?她的脸怎么像着了火似的,通红的,难道是伤口感染,发烧了?
随手丢开了缰绳,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脸。
他的手很大,带着微微的凉意,很舒服的感觉。
可是,不,他是敌人!
为自己刹那间的软弱感到羞耻,女孩的脸愈发红了起来。
“滚开!把你的脏手拿走。”
啪的一声狠狠打落了对方的手,仿佛一只受了重伤的小兽,女孩咬着牙极其凶狠的瞪视着他,苍白的面颊近乎透明,哀婉而决绝,恨不能用锋利的目光将这个贱男人寸寸凌迟。
“哦,看来我对自己的女奴过于关心了。”性感的薄唇微微一抿,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的表情,毫无预兆的,夏重阳的手臂突然放松,扑通一声将女孩摔落在滚滚的尘埃里。
“木华黎,把这女奴带下去,好生照看着。”特意的把女奴两个字强调得很重。
“是,太子殿下。”
“呸!你才是奴,就算给我做奴隶也不配,贱男人。”凌月诗气得破口大骂。
“把她的嘴堵上。”
“是。”
夜色慢慢的深了。一弯淡白的月牙斜挂在遥远的天际。
粗大的铁链锁住了纤细的脚踝,半个干硬的馒头丢在了她面前破烂的草褥上。
“吃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面色黝黑叫做木华黎的强壮武士顺手带上了帐篷的门,轻轻地解开了捆住她手臂的绳索,面无表情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肚子发出了咕噜噜的抗议声,凌月诗强忍着剧痛慢慢坐起来,立即掏出了塞在嘴里的白色布块,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那半个馒头——这个黑乎乎硬邦邦的东西,能吃么?
皱着眉头,勉强咬了一口,还没咀嚼就忍不住吐了出来,咳咳……嘴里干涩的要命。
小嘴撇了撇,可怜兮兮的,“你……能给我一点水么?”
“这个……要你自己和太子说去。”木华黎颇感为难。
“你们太子在哪里?”
武士神色紧张的指了指外面,“他——”
“我在这里。”一华服美男一手推开了帐篷门,懒洋洋慢悠悠似笑非笑的踱了进来。不是夏重阳又会是谁?
“想喝水是么?那就乖乖的喊我一声主人。”
这个女娃娃还蛮有意思的。在这沉闷枯燥的行军途中,有了她,或可暂解寂寞吧?一丝狡黠的笑意淡淡的晕染开来。夏重阳缓缓地蹲下身躯,很是满意的看着自己新收的女奴。
似乎是有意逗她,修长的食指轻轻点了点她光洁的前额,一只琥珀色的琉璃盏赫然呈现眼前。
“绿萼,你……在何处得到的?”一缕极为熟悉的醉人的馨香令她惊愕,要知道这名为绿萼的花茶是迷仙岛的特产,制作工艺又十分繁杂,而这缕熟悉的味道更加令她迷惑,只有娘,只有娘亲手采摘的茶叶,才有这醉人的芬芳。
“这个么,当然是从灵月国女王的手里夺来的。”夏重阳扬了扬眉毛粲然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怎么样,我有没有本事做你的主人呢?”
“那个狠毒的银面武士是谁?是不是夏重阳?是不是你?”凌月诗突然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声音发颤地问。
“你说哪一个?”微一愣神,右腕被她两只凉凉的柔软的小手握着,竟是说不出的受用,夏重阳的心情没来由的好了起来。
“你到底是不是夏重阳?”凌月诗几乎是在喊叫了,一双失神的美目里闪动着隐隐的泪光。
“是我——”但是,我可从来没戴过任何的面具。
后面一句话还未来得及出口,方才还是颓然的斜坐在草褥上的女孩突然跳了起来,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身子,一口咬在了他光华如玉的脖子上。
夏重阳万万没料到这个变故,当下手一抖,哗啦一声,茶水泼了一身,琉璃盏也跌落在地摔了个粉碎。
尖锐的痛觉提醒了他,这个刚刚收服的小小女奴,竟然咬他?
反手一个耳光,将女孩打得一路滚了出去。凌月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打得眼前发黑,一头撞在了粗糙的木柱上,半边苍白的面颊立即红肿,很快的浮出了五根暗红的指印,一根不少。
她的额角鲜血直流,一双微微泛紫的黑眸里充满了血丝,散发着幼年的猎豹面对强敌时特有的倔强。
“你咬我?你居然敢咬我?我的血好喝吗?”一双凌厉的俊目里闪现出暴怒的杀气,夏重阳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迹,猛扑过去,一手扼住了女孩的咽喉,愤然道:“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这样恨我?”
“哈哈……哈哈哈哈…….”娇弱的女孩不惧反笑,那稚气的笑声竟然比哀声长号还要凄凉、惨淡。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脸,突然恶狠狠地将嘴里的鲜血尽数咽了下去,剧烈的喘息着,鄙夷地说:“你们夏国人都是衣冠禽兽,我恨不得一口咬死了你,喝光你的血,杀光你的子民,宰了那个混账夏景帝,我……唔……”一双凉凉的带着他特有的清香气息的薄唇飞快地堵住了她的嘴。
一丝淡淡的血腥的味道弥散开来,那是他自己的血!
“你……要做什么?”拼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女孩乌黑的头发乱了,语气里透着一丝惶恐,方才还极为凌厉的眼神也像是疑惑的害怕,可是……这一切看在夏重阳的眼中却更像是一种诱惑。
这个小小的,桀骜不驯的女娃子,她真的很可爱啊。
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她的眼,她微微颤抖的纤弱的身子,戴着沉重锁链的雪白的足踝……一股无法遏制的绮念在心底慢慢滋生……
“你这个小妖精。”突然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再一次把自己开始变得灼热的双唇覆上了她的……
他狠狠的报复似的无休无止的吻着她,强行撬开了她柔软的唇瓣,又霸道的分开她的贝齿,与她的小舌纠缠不休……毫不留情的掠夺着她胸腔里的氧气,一双强健有力的手臂游刃有余的把她娇小的身体禁锢在怀里,紧到几乎都要把她勒死了。
他心里忽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惆怅的感觉——他只觉得,他吻她,无论怎么样也吻不够,除非……
你要干什么?臭男人。凌月诗气急败坏的挣扎着,将他的手臂上掐出了一条条深深的血痕,苦于无法开口,心里早已把这个男人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待要再寻机会杀了他,无奈全身却连一丝力气也没有了,昏昏沉沉之际,突觉那人一个翻身,毫不客气的压在了她的上面。
“你不是恨我么,那就让你恨个够好了。”俊美的男子微微的喘息着,邪肆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