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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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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说,却是引来诸多不满。
人群中纷纷走出几人来质辩:“这本就是一副美人醉卧图,萧爷既是有意扮女子又怎会计较这些?”
“对啊对啊!”
“你们不要在这妖言惑众,看看这个女人就是来捣乱的。”
“是的,萧爷,把她撵出去,把她撵出去。”
苏云雨放下手中的画卷,抬头便对上拓跋煜辰隐忍的冰寒杀意,嘴角一勾,瞥了一眼笑的随性散漫的萧银,声音不大却是传至在场的每个人耳里:“若是只是一幅画,便也罢了,但若是画中的寓意带有藐视君王之意,这罪可就大了。”
她笑着,可在场的每个人都毛骨悚然,众人皆猜不透其中的意思,除了萧银拓跋煜辰外,还有一个人明白,那就是画出萧银俯瞰苍生的傲然之美的作画之人。
苏云雨淡淡扫了一眼所有人,陡然间收了笑意,夹着雷霆万钧的气势低吼道:“若是崇拜萧爷也就算了,若是存有加害之意,我想即使萧爷能饶的了你,这东陵上万子民也不能放你出境。”
一瞬间人群中像是炸开了锅,由窃窃私语变成沸腾热火朝天的谩骂声,有几个聪明点的一看画像就能瞄出点情况,却都是闭口不言,眉眼紧锁;有些反应迟钝的,却在骂着苏云雨,觉得这女子纯粹是在闹事。
拓跋煜辰往苏云雨身边靠了靠,伸手一揽她的腰,轻轻捏了捏她,苏云雨没有回头看他,但是她知道他这是在怪她呢!一开始就知道萧银不是个好人,更不是他们现在能惹的起的人,他实在不明白她此刻为他所作的是何意?
萧银见下面吵的越来越热,甩了甩衣袖,笑的一派雍容华贵,挥了挥手道:“到下去吧!”
底下几人面面相觑,眼里都有迟疑,却还是在萧银疲倦的神态中走出了船舱大厅。
萧银揉了揉太阳穴,看上去是真的累了,对苏云雨拓跋两人歉然一笑,便转身向里间走去。
拓跋煜辰对着那背影嗤笑一声:“走的可真潇洒。”
苏云雨无力的摇了摇头叹道:“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们也走吧。”
一晃眼已是黄昏日上,海边永远是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无论是日出还是日落,都如此的华丽唯美。
萧银的船本就是四国之中的极品,上三层下三层,层层叠绕,简直可以比的上半个豪华的宅院。苏云雨和拓跋煜辰走在回廊中,两人都沉默。
这场景前几天还在上演,如今又像命中注定般再次登上舞台。
苏云雨面色难看,手指绕着手帕,心一点点往下沉,她怎会去期望上次的场景再次上演呢?有些话说出去就是说出去了,覆水再收岂满杯?
“你何故要帮萧银做到如此地步?”正当苏云雨游神天外的时候,拓跋煜辰倒是很镇定的拉住她的手臂,他的话很肯定的传入她的耳:“你和他是不是达成了什么约定?”
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开始混乱,但不知道为什么,苏云雨咬了咬唇,一点头,毫不迟疑的答道:“是。”
“他答应开往南粤?”虽是问句却是陈述句的口气,蓦然间,他心中腾升起一股怒火,抓着她的手臂开始一点点加力。
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苏云雨心里泛起丝丝苦楚,惨然一笑,却道是此愁不甚愁,她不懂他,就像他至始至终也没想过是否懂她一样。
她笑的如一朵残败的落花,凄凄凉凉,却不失坚决:“我们的路不同。”
六个字,随风而散,如同他的双手一样无力垂下,他听着她用那样冰冷的声音说:“拓跋煜辰,我不是傻子,你要什么,你在争什么,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心里也明明白白,你欺骗的了你自己,可是却骗不了我。”
“这天下,我不想要,而你,也别试图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不知道你知道多少,我也不知道你和竹曜、萧银几人间达成了什么条件,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要的很简单,守护我想守护的人。”
“如果你们硬要争夺,我不介意同你们三人来一场天下大乱,我有我自己守护的,但是你们要的那个王位,你也该了解我有几层把握毁了它。而,你的爱,我接受不起,或者爱也称不上,你的喜欢我也承受不起。”
她的声音还是如此的干净,不带一丝杂质,纯净的仿佛刚出生的孩子,却如此的铿锵有力,一字一句道来,让人无力反驳。
海风夹着海的味道铺天盖的吹来,也吹散了她凌乱的笑容,他看着她从自己身边渐渐走远,她的无力她的无奈裹挟着海的腥味从空气中传递过来:“它掺了太多的东西,我真的承受不起,真的---”
暗沉暗沉的夜,天气忽的闷热起来,广袤的海面突然变的前所未有的静寂。
头顶的一轮明月却是亮的出奇,希儿抬头望了望,动手把窗户关上了,一边有点转狂的对身后那人抱怨:“爷,这次我们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休息两天了吧?”
被控诉的对象躺在长椅上半睁一只眼,无形之中一股迷人的幽香就散发了出来,他懒懒的侧了个身:“你是想回去见你的郝大哥吧?”
“我哪有?爷---竟说些不知羞的话。”希儿忸怩的走过来,为桌上的油灯添了些香油:“爷,今个怎么还不睡?都过了辰时了。”
萧银抿嘴一笑也不作答,声音迷糊,听上去困意十足:“你先去睡吧!”
希儿思忖了半响,两只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也没说什么,要知道她家主子虽然人懒了一点,这一点就足够成精了,但是她不可否认她家的主子很精明,所以有时候做奴才的,该撒撒娇就撒撒娇,但也要见好就收,否则下场只会如今个的那个作画之人。
萧银浅浅的笑着,听着希儿走出去的脚步声,心里倒对这丫头喜欢的紧,嘴甜却也知道分寸,回府就把她和郝雄的婚事给办了吧!
希儿走了半柱香的时间还没到,门,悄无声息的被推开,如风一般闪进一个人影,这一切仅发生在一秒钟内,而架在萧银脖子上的剑也只在短短半秒钟内便发出龙吟浅啸。
萧银却似没有发觉一般,仍旧懒洋洋的躺在长椅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黑衣人却没那么好的耐性,剑加深一毫米,冷声道:“别装睡。”
浅浅的呼吸声,淡淡的笑意,缓慢的睁开眼,毫不顾忌脖子上下一秒就可能要了他的命的剑,萧银翻了个身直面那个人:“你来啦。”
没有惊恐,没有害怕,甚至也算不上临危不乱,只是很平常的一句问候,就把眼前这人的身份抛之于外,对面的黑衣人眉眼一紧,手中的寒剑杀意更甚:“你竟然和那该死的竹曜一起设计我?”
“设计?”没有任何情绪,萧银笑问道:“这算设计吗?”
“那张地图是你特意给那女人看的?”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一个紫轩阁的阁主,一个翰林皇朝的王爷,你到底想把多少人给牵扯进来?你以为你真的有那个本事能畅通无阻的夺谋天下?”无边的怒气夹着无可扼制的杀意波涛汹涌的席卷而来,血,缓慢的流了下来。
而,躺椅上的男人只是无所谓的笑着,仿佛那血不是自己的,痛也无关紧要,只是他的眼睛不再迷离,那一闪而逝的精光,让人不寒而栗,如一头沉睡的狮子,开始觉醒。
他,不紧不慢的说:“你,有什么资格决定我的能力?”
黑衣男子手一紧,心脏一寸见短缩,但是无尽的愤怒与恐惧只想让他快点消灭眼前之人:“那你就去死吧!”
一阵咆哮过后便是死寂般的沉默,手中的剑停留在半空,圆睁的双眼仍旧不可置信的盯着前方,那里站着拥有一双妖异绿瞳的绝色男子,手中的长剑正好没入他的胸腔。
砰的一声,黑衣男子已经倒地,胸口的血以肉眼看的见的速度开始迅速蔓延。
“脏死了。”像是要丢掉什么恶心的不得了的东西一样,竹曜快速的收回手,一身绿衣简衬,美的让人惊心动魄,尤其是那双绿色的眼眸,就如磁石一般引诱人犯罪。
甩了甩手,动作十分优雅的跨过地上的尸体,坐在了萧银对面,捧起一杯茶盏,慢悠悠的喝了起来,对面的萧银眯了眼,醉意朦胧,声音飘渺如尘:“来的可真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