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玄事件簿之封印》魔酱拌饭

42、打赌 第15章

　　第15章

　　夜幕深沉，子桑坐在地上靠着沙发，面前的茶几上摆着手提电脑，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快到十一点了。他将企划书保存合上手提电脑，揉揉有些酸疼的肩膀站起来，又伸了个懒腰，这才去自己的房间。他轻轻推开门，照例被暖气打到了，拉开台灯轻声叫着月玄。喊了几声没反应，他又推了推还是不见醒，只觉得月玄的睫毛颤动了下。

　　子桑假装威胁着，“你如果在不醒我就偷袭了。”“那你就偷袭好了。”月玄眼睛也不睁回答子桑，温热柔软的东西在他唇上轻啄一下，他顿时睁开眼，子桑的脸慢慢离开他。

　　“你来真的啊！”月玄吓了一跳捂住嘴。子桑无辜的说，“是你说的，我只是照你说的做而已。”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如果我让你去死，你去不去？”月玄有些赌气地说，子桑很快回答，“不会。”听到这个回答月玄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接着又听子桑说，“我会为你而死。”

　　仿佛咒语一样的誓言在月玄听来那么动听，他笑呵呵地起床，勾住子桑的脖子回吻，不过只是轻轻一碰，“这是你叫我起床的奖励。我出去了，你睡吧。”

　　子桑一时间愣住了，摸着留有月玄温度的唇，反应慢的问，“你去哪儿？”“去找人，我发觉自己找又费时又费力，没等找到小白我就累死了，不如找人帮忙。”月玄开始穿外套鞋子。

　　“我也去。”子桑马上说，月玄摆摆手，“我不知道他们今天来不来，你还是睡觉吧，我可能会很晚回来。”

　　子桑又说，“但是你需要司机不是吗？”“你要是再体贴点我可能要离不开你了。”月玄半开玩笑道。

　　“我的荣幸。”子桑在古董架的抽屉里找到手电筒，又拿过茶几上的车钥匙和衣架上子奇的风衣，然后才从子奇家出来。去停车场取了车，月玄将地址告诉司机子桑，司机很听命的开往城北的白虎山。

　　子桑问，“你不会想去找上次的土地吧？”在深夜路上的车辆很少，他们很快到达目的地，将车停在白虎山外，开始往山上走。

　　“不找他，虽然他是这一片的土地神，但是帮不上多大的忙。”月玄的话才说完，就听附近的树枝无风自动，发出很大的「哗哗」声，月玄冲那边做了个鬼脸，“小气鬼，说你帮不上忙就是帮不上。”树枝再次摇晃着表示他的不满，子桑知道那个土地就在附近，本来想说的玩笑话也收起来了。

　　两个人踩着石阶往山上走，爬到半山腰时拐进石阶旁的小路，大概走了二十分钟他们停在一座小亭子前。

　　“就是这里了。”月玄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

　　漆黑的山林映在月光下透着瘆人的阴森，那些怪异的树干像人手一样张牙舞爪炫耀着什么，一个人独自来的话恐怕还没走到这里就被吓回去了。

　　子桑看看手表，差两分十二点，“你确定这里会有人来？”“要是来的话，时间差不多了。”月玄吸吸鼻子，有点冷了。子桑把风衣给他披上，就知道晚上天气凉他会受不了，所以才带了个外套。

　　他们静静站在这里等着，没多久四周的温度更低了，一股摄人心魄的压力从亭子里散发出来，月玄要等的人来了。接着亭子里有什么晃动着，一个人从里面走出来，一边弹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往他们这边走，手里还握着一个公文包。

　　“哟！”月玄礼貌的打招呼。对方先是一愣，走近几步开始打量他，看清来人后转身往亭子里跑。月玄的动作更快，手里不知道甩出什么东西，锁住那个人的脖子不让他逃。

　　“黑子，你至于见到我就跑吗？你家的搭档呢？”月玄坏心眼的问。被叫做黑子的人惊慌地叫道，“你居然用我的东西对付我！”

　　子桑用手电照了照让黑子无法逃走的东西，是一条泛着寒光的黑锁链。只是这么看就让人有种胆寒的感觉，铁锁的另一头上挂着一个铁锥，并且紧紧缠着黑子的脖子。而且他确定一件事，月玄是强盗，还用抢来的东西对付它原来的主人。

　　“谁叫你想逃的。”月玄说的理所当然，一甩手铁锁就收了回来。子桑还没看清他怎么收回的，那东西已经不在他手上了。

　　黑子也不想逃了，走过来问，“你专门到这来堵我想做什么，还带了个… …普通人？你身边居然还有正常人，真少见。”

　　“我来介绍，这是幕子桑，要是哪天他死了给我个面子，别来拘他的魂啊。”月玄介绍完子桑又开始介绍黑子，“这是黑子，鬼差。”

　　月玄的介绍很简短，子桑细细打量黑子。个子不是很高，样貌看不清因为他皮肤黝黑，再配上那对黑瞳几乎与黑夜一样，真是说不出的吓人。身穿扎眼的白西装，走在黑夜里就像只有衣服在飘，还戴着一副瓶底厚的眼镜，看上去像个上班族。

　　“你说他叫黑子？不会是… …黑无常？”子桑惊讶地问，月玄露出你真聪明的表情，“他就是黑无常，怎么样，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吧？”

　　子桑嘴角抽了抽，怎么说呢？是非常不一样。电视里的黑无常不是应该穿黑袍带高帽，手拿令牌和锁链到处抓鬼的吗？眼前的是谁，西装革履公务员？

　　黑无常无视子桑惊讶的表情，“这人的寿命… …你找我不是想让我告诉你他的寿命吧？”“当然不是了，其实我是想找你帮我找找小白，我的小白不见了。”月玄露出很悲伤的样子，看上去楚楚可怜博得人们同情。

　　“你居然能把他弄丢，自己去找。”黑无常的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月玄搭住他的肩膀，“我们是兄弟，你不能见死不救吧？我最近很忙，小白又被人不知道困到哪里，反正你很闲就帮个忙吧。”

　　“我很忙，一点也不闲。不过帮也可以，但是有报酬吗？”黑无常有点动心。

　　“十亿够不够？”月玄开价，黑无常狐疑看着他，“你这么有钱？”“冥币而已，就算掏一百亿也掏的起。”月玄得意地说。

　　“靠，你家小白就值冥币吗？”黑无常彪了。

　　月玄有些惋惜的会所，“当然不是了，但是给你人民币你也用不了，怪浪费的。”“谁说用不了，给我就用的了！”黑无常喊道。

　　“不行，你们不让受贿，阎王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月玄说地恳切，好像真的在为黑无常着想。黑无常恨得牙痒痒，“那你不就是什么都不给了吗？”

　　“你帮忙，我怎么好意思什么都不给你呢？你给个准确点的东西。”月玄怂恿他想新的报酬。

　　黑无常眯起眼睛说，“上次你把转轮王的桌子给掀了… …” “再摆回去不就好了嘛。”月玄的笑容僵住了。

　　“上面还有台电脑，就为了这台电脑，我没少挨骂，你不想表示点什么？”黑无常死死盯着月玄，月玄的视线移向别处正巧对向子桑，然后笑了笑。子桑现在才知道黑无常见到月玄为什么逃走，因为他是孙悟空，会大闹地府的。

　　“那是他活该！”月玄突然换了个语气，眼神也凌厉起来，黑无常的脸又变了，子桑似乎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恐惧。月玄摆出大爷的模样横道，“我没死居然想把我丢去畜生道，我只掀了他的桌子算便宜他了，另外一笔账还没跟他算呢。”

　　“那… …那你想怎么样？”黑无常被他这样一说气势顿时大减，好像自己才是请人帮忙的人。“我看还是免费帮忙吧。”月玄痛苦地下了一个非常困难的决定。子桑忍不住想，说了半天你就是想抓白工吧！

　　要被奴役的人，不，是鬼，黑着脸道，“你别忘了我们还没收取保密费呢。”月玄没有回话，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气。

　　“如果你想杀鬼灭口秘密也就公开了。”察觉到他在想什么，黑无常威胁道。月玄一改刚才的逼人气势赔笑着说，“不就是一个电脑，回头我烧给你。”

　　黑无常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知道是什么人抓走小白的吗？”“北宫瑾，但是她背后应该还有个高人，或者说是妖。”月玄老实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查。”黑无常说完迫不及待想走，他是一刻也不想和这个人相处，最好有多远就躲多远。

　　月玄好奇的问，“你家搭档呢？”平时黑白无常总是一起出没，今天只看到一个这很奇怪。“去栖凤山了。”黑无常回答完，脚下的速度开始加快，眼看要进到亭子里，漆黑的铁锁再次缠住他的脖子。

　　“去栖凤山做什么？”月玄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把人留下来。黑无常纳闷的问，“你还对那里有兴趣？你没看新闻那里出现很多尸体吗？他们的魂魄却没到地府报道，我们当然会派鬼差去看看了。”

　　一直在旁边没开口的子桑睁大眼睛，原来鬼也看新闻。

　　月玄收回铁锁，“那没事了，你去忙吧，有小白的消息记得通知我。”黑无常留下一个探索的眼神，进了亭子没再出来。

　　看黑无常走了，子桑才开口问，“言他们要有麻烦了吧？”不难想象这群死人查出栖凤山的事后会发生什么——抓凶手。作为凶手的莹下场绝对不会好，而制造莹出来的言也难逃责任。

　　月玄若有所思的点头，“我就知道这种事瞒不了多久，也许莹瞒了我们很多事没说。”她为了冲破封印，将被杀死的人丢在河里，枉死的人的魂魄和尸体是冲破封印最好的加速剂，所以她没理由将那些怨灵吃掉。从栖凤山回来后，对于莹和言的过往，他没问过一句。一来他不是多事多嘴的人，二来不想触及他们不好的回忆，但是现在看来，那些没公开的秘密里藏了不得了的东西。

　　子桑担心的问，“如果他们查出莹的事，会不会追杀她？” “不会。”月玄回答的干脆。

　　“为什么？”月玄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杀死她也没用，她还会复活，只有杀死言她才会死。”

　　“那言… …”子桑的话没说出口，因为月玄正望着白虎山下的城市。

　　沉寂的T市仿佛一头熟睡的雄狮，看不出白天时的一点喧嚣气息，与黑夜完全融为一体的城市上，浮现出几点零星光亮，一时间让人分不出天与地。由于夜色的关系，子桑看不清月玄脸上的表情，但是他能感觉到月玄心里有一丝漪涟，虽然很微弱。

　　“干嘛？”头被拍了下，没等月玄反应过来又被搓了搓，服帖的短发被揉乱，他拍掉头上的爪子瞪着子桑，把头发捋顺。“没事，天冷了，该回去了。”子桑往来的方向走。

　　“阴阳怪气的。”月玄讽刺他，小跑着跟上去。子桑忍不住回嘴，“好像最没资格说我阴阳怪气的人就是你。”

　　月玄猛地往前一扑，抱住子桑的脖子就想咬，“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阴阳怪气。”“哇啊，你又咬我！”子桑这次反应不慢，但是还是被他偷袭成功，半拖半拉的往山下走，他挂在子桑脖子上懒得下来了。

　　“对了，黑无常不是应该穿黑衣服，为什么穿的白西装？”子桑被月玄勒得有种要窒息的感觉，月玄死都不松手就挂在他身上，“因为白无常穿的是黑西装。”

　　“… …那黑无常的脸不是更黑，白无常的脸不是更白？”子桑突然转身冲月玄的腋下抓了把，月玄叫了声怕痒的松开他，“哈哈哈… …我怕痒，别抓我！”

　　“嘿嘿，我发现你的弱点了。”子桑坏笑地伸出手，月玄抱着手臂往前跑，俨然一副遇到色狼的样子，而色狼正在后面追。两人边打边闹从山上下来，走到半路的时候，月玄偶然间瞥了眼远处的城市，没有爆炸声却有很大的闪光，接着又是一个。

　　来不及刹车的子桑和月玄撞在一起，也注意到那边的情况，“那里好像是许德所住的仁德医院，不会有人在晚上施工吧？”他很自然把那个闪光当成施工地焊接金属的光亮，但是能传到这么远好像又有点不可能。

　　咣——轰隆——

　　意料外地爆炸声打破了宁静，这下两人不敢把这个当做是平常事了。快速从山上跑下来，钻进红色跑车里往出事地点开去，路上还听到了刺耳的警笛声、火警声。

　　当两人来到出事地点时，看到医院前的街道有一个直径五米的土坑，就像被人丢了个炮弹，附近是被炸飞出去的碎石。医院主楼和对面的几栋楼也有被土石打中的地方，其中医院主楼的一角还在冒烟。消防员正在对那一角灭火，土坑附近被警察拉上了警戒线。

　　“陨石撞地球？”月玄开着玩笑从车上下来，然后捂住鼻子，附近弥漫着浓郁的妖气，真羡慕那些闻不到味道的人。转头看子桑，他也皱着眉头，似乎被呛得不轻。

　　他们刚刚停在路边，马上有个警察过来询问他们是不是目击者，到这里来的目的。两人回答完，本想进医院看看，警察却阻止他们，还让他们快离开，然后忙别的去了。无奈之下他们也只能先回家，等天亮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