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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打赌 第6章 ...


  •   第6章

      一大清早,段楚云法医来到组长办公室,青着脸将一份验尸报告放到景组长面前,然后语气非常不善的说,“组长,我真的不能请求换组吗?”

      “驳回,没商量。”景组长一边啃着干巴巴的方便面一边看验尸报告。

      段法医的脸色更绿了,歇斯底里吼道,“如果你是我,做了这么多年法医,解剖无数尸体,回回碰到这种怪异尸体,你会作何感想?!你能想象我这一刀子下去,看着流出来的满肚子水,身上又没有半点怪异伤痕,解剖结果是死因不明的感想吗?!”上次电梯里的尸体是被人徒手撕开摘走心脏,导致整个电梯血呼啦的瘆人,这也就算了。这次的死尸更过分,根本不是人能做的出来的!

      景组长被噎住了不停拍胸口,段法医把一杯水摔在他面前,他猛喝几口才把这口干面咽下去,整张脸也憋红了,声音怪异的说:“你能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说些别的吗?”

      段法医把景组长手里的报告抢过来,打开最后一页给他看,“自己看!”景组长看着验尸结论:皮肤表皮有少许擦伤,咽喉没有任何物体,腹腔内有大量净水,死因不明。

      “那个楚云法医啊… …不是肚子里有水吗,那不是淹死的吗?”景组长问完就闭嘴了,因为这个女人是死在厕所里,而且她当时是自己走进去的,进去后转眼间死在众人面前,什么人也不可能在短短几秒内淹死她。

      段法医的火更大了,双手用力拍在桌子上把景组长吓得不轻,喊道:“组长,我严重怀疑你的智商!‘咽喉没有任何物体’你没看到吗?她肚子里的水不是从咽喉进去的,皮肤上也没有针孔,那些擦伤是从二楼掉下来时弄上的,就是说那些水出现的莫名其妙,所以死因不明!”

      景组长捂住耳朵,连手里的方便面掉了也不知道,反驳着:“我智商没问题,是这件事有问题。”他现在才明白段法医为什么总是嚷嚷着要走,现在他也想走了,总是碰上这种案子在大的粗神经也磨细了。全都是那个夙瘟神的错,以前他办的案子绝对正常,自从碰到夙瘟神,不是碰到神就是鬼,连他这个无神论者都要去寺院烧香了。

      这时,小周推开门趴在门口看了看,看他们讨论完都安静了才悄悄进来,然后说:“头儿,死者家属要求把尸体带回去安葬。” “安葬没问题,我就是怕没等火化尸体会突然起来。”景组长想到昨天尸体那非人的速度心里七上八下的胆颤,为什么倒霉的总是他。

      小周吓得跳了起来,“头儿,我好不容易把昨天的事忘记,拜托你别让我想起来好不好?”“那就去把月玄叫来,让他做个法事把尸体变成木头,只要她不再跑出来杀人。”景组长不耐烦地敲着桌面。

      “头儿,现在才八点。”

      “怎么了,难道你迟到了?”

      “我不敢去找夙大师。”

      “靠,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小了?”

      “我胆子不小,但我本事小,怕挨打。”

      景组长彻底无语了,别说小周,恐怕他也打不过那个瘟神,“那就先去安慰家属,等中午过了再请他过来。”

      “不过,头儿,还有个问题… …”

      “别大喘气,一口气说完!”

      “做法事的钱谁掏?月玄是要美金的。”

      景组长的眉毛拧在一起,“上次的他不是没要吗,做个小法事应该不会要吧?”“万一要了怎么办?”小周好奇的问。

      “找宁局去!”景组长拍桌子出去了。

      几个人从办公室里出来,在局里的一间待客室看到了前来领尸的家属。只见两男一女坐在沙发上,其中一个年纪很大,可能有五六十岁,另外两个怎么也有三十了。

      “我妻子的尸体什么时候能还给我们?”年长的那个开口了。

      “您是?”景组长几人还不知道他的姓名。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我叫刘启。这是我女儿刘菲,那是我女婿赵吉。”被提到的女婿赵吉和气地冲警察点下头,女儿刘菲忙着哭了,压根没注意到他们,这让几位警察不由得一阵难过,他们的存在感这么差啊。

      景组长把刘启叫到一旁问,“刘先生,你相信这世上有鬼怪吗?”“难道这里不是警察局,而是道观?”刘启好奇地看着他,该不会现在的警察都改行了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景组长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我是说你妻子的死不正常。”

      刘启的脸黑了,刚要说你才不正常,段法医走了过来,并详细和他说了昨天的事,以及解剖的结果。他听完后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死尸会跑,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我们想找个人在火化之前做法事,希望你不会反对。”劝人相信鬼神,景组长自己说得都想吐,他是警察不是神棍。可是他没办法,他不想尸体被推进火化炉后再跳出来,第二天非上报纸头条不可。

      刘启似乎相信了他们的话,还真的同意了,并说尸体要在明天火化,然后拉去墓园安葬。景组长要打电话的手停住了,既然刘启说明天,等过了中午再跟月玄说也不错,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先去和宁局申请下经费。

      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响起,月玄想也不想推了下怀里的东西,“小白,接电话。”这一推不要紧,子桑半个身子摔在地上,要不是他及时抓住被子恐怕整个人都会掉下去。他睡得有些迷糊摸摸脑袋想,自己怎么会半趴在床上,想了几秒得到的答案是——睡前用绳子把月玄捆上。

      客厅的电话还再响,他无语地披上睡衣,没时间跟月玄解释他不是小黑。他拿起月玄的手机,一看来电居然是韩淑敏就按了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韩淑敏焦虑地声音,“夙先生,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我是子桑,月玄在睡觉,您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子桑回答。

      “啊,你是幕先生啊,其实我是想问问夙先生有没有平安符之类的东西,我家里出了点事… …”说到这里,电话那头的韩淑敏哽咽起来。子桑能猜到她为什么在哭,姐姐死亡,还差点弄死她丈夫,恐怕换做是谁都不能接受。

      “这个我还真要问问他,您着急用吗?”子桑问。韩淑敏的心情平静一点,“不着急。”

      “那好,一会他醒了我让他回您电话。”子桑说着就想挂电话,韩淑敏着急追问,“等等,还有件事。家里的怪异气息淡了不少,但是我家里还是出了点事… …”

      子桑知道她要说什么了,“是您姐姐和丈夫的事吧?” “对对对,她死的很蹊跷,我丈夫自从醒了就胡言乱语,可能中邪了,所以… …”韩淑敏的语气里透着诚恳,好像很害怕子桑会拒绝。

      子桑刚要答应她,就听到楼下有敲门声,“我知道了,好像有客人来了,过一会儿再打给您。”韩淑敏应了声挂断电话,惶恐不安地握着手机,并看了眼安静睡在病床上的许德,只好耐心等待月玄打过来。

      子桑下楼时,看言已经开了门。穿着一身天青色雪纺长衫的北宫瑾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几个袋子。

      “你想干什么?”子桑嘴角一抽,在想她会不会想住这里。北宫瑾把袋子扔到沙发上,疲惫的说,“这套房子确实是不错了,不过你房间里的东西有些旧,而且款式还很落后,我来给你换新的,你没见过像我这么体贴的女人了吧?”

      子桑差点气晕,他房间里的很多东西是他买的,因为他来的时候那屋子里只有张双人床。他询问过月玄,月玄只回答「别把房间弄成外星人基地,其它随便」。他这才大胆买来衣柜、写字台、笔记本等东西,就连床上用品也是他精心挑选的自己喜欢的款式。而北宫瑾倒不客气,来过一次就说他的窗帘陈旧,床单款式差,今天更是大大咧咧来更换他房间里的东西。

      “我喜欢朴素的东西。”子桑强调他的喜好。北宫瑾无视他的话,打开一个袋子把里面的床单拿了出来,非常鲜艳的粉红色,外加红黄相间的条纹。如果是女生使用,子桑不会说什么,但是要换到他房间里,他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怎么样,漂亮吧?这是最新款的,我觉得很适合你。”北宫瑾陶醉地摸摸那亮丽不已的床单,子桑只觉得那东西刺眼,“如果喜欢还是你用吧。”

      北宫瑾摇头,很开心地收起那款女式床单,“正因为喜欢才让给你的,我去给你换上。”“喂,等等,我没说要用那个。”子桑脸色沉了不少,马上去追上楼的北宫瑾。

      北宫瑾自顾自上楼,急匆匆来到子桑门前,手还没碰到门,门就自己开了,接着月玄从里面走了出来。

      “啊——”看月玄披着睡衣,里面只穿了一条内裤出来,北宫瑾顿时花容失色,顺势往后一倒躺在子桑怀里,壮烈晕倒了。月玄本来处于半梦半醒状态,她这一声尖叫彻底醒了,有点愣得呆在那里。

      “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穿衣服!”子桑把北宫瑾扶到沙发上,月玄急忙往洗手间跑,“等我解决完生理问题再去穿。”子桑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正常人碰到这种事第一时间是去穿衣服,月玄不同,偏要办完事再去,真是要命的性格。

      不一会儿,月玄从洗手间出来,披在肩上的睡衣也穿好了,又跑去穿睡裤,收拾到总算能见人返回客厅。他看了眼倒在沙发上昏过去的女人,摸摸下巴带着一脸玩味。

      “你说她醒过来后,会不会哭?”月玄虽然见过的女人不多,但是这种只是看到裸体,就会晕过去的女人还真少见,看来这个叫北宫瑾的女人,除了占有欲高以外胆子还很小。

      子桑无语,把手机递给他,“韩阿姨打来的电话,说让你准备几个护身符,还想让你去帮她抓鬼,听她的声音受了不小的刺激。”

      月玄指指北宫瑾,“她怎么办?我不喜欢陌生人进我家。”“我和那对兄妹住进来时,怎么不见你说我们是陌生人?她昏倒了,总不能现在把她扔出去吧?”子桑相信,月玄对待讨厌的人,会毫不客气地把人扔出去。

      “那不同,我不喜欢任性的人。”月玄说完去给韩淑敏回电话。

      你有资格说别人任性吗?子桑差点反驳回去。

      “嗯… …”北宫瑾呻吟着醒了,捂着脑袋在想她为什么会睡着。看到在一旁打电话的月玄,她突然记起来,刚才有个不文雅的男人出来把她吓晕了。

      “子桑,他为什么会从你房里出来?”北宫瑾马上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怎么看怎么像月玄睡在里面,而且刚刚睡醒。

      “幻觉,你太累了,产生幻觉了。”子桑睁眼说瞎话。北宫瑾不是傻子,她刚才看到的是清清楚楚的现实,“你少唬我,明明… …”

      “是又怎么样?”月玄通完电话笑呵呵走过来,然后一手搭在子桑肩上,半挂在他身上。含糊不清的回答让北宫瑾想抓狂,突然喊了句「变态」,然后气哄哄跑下楼。

      “她居然骂我变态,你不管管你女友?”月玄一怔,被骂做是变态还是第一次。

      子桑耸耸肩把月玄推开,然后对他说,“你不是真想越描越黑吧?” “为什么不可以,这不是很好玩吗?”他贼贼地笑了,转身回房,“我去韩阿姨那里一趟,你要来吗?”

      “如果我当真了呢?”子桑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

      月玄没有转身看他,停在那里不动,突然走向书房说,“对了,我记得书房里有几块桃木,可以当做护身符。”说完急急跑进书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靠在门旁静静站着。子桑是在开玩笑的吧?他可能在感情方面有些迟钝但是不傻,听明白子桑在说什么。想到昨天早上子桑对他说的话,他脸一红抱着头蹲在地上。

      一定是玩笑,他还没睡醒,所以在说胡话!我们都是男人的,怎么可能对男人有感觉呢?他一定被女色鬼附身了,一定是!

      月玄自我催眠,从书柜里翻出一个木盒,拿出里面的几块小木块。木块不大,也就半根手指那么长,通体黑色,还有淡淡的木香。他把木块放到桌子上,桌子是从原来子奇住的房间里搬上来的,因为子桑有时候会在这里看书,没有书桌很不方便就搬了上来。

      月玄摆弄着木块,想着韩淑敏家一共有几个人。除去死去的许惠君,剩下韩淑敏一家人,再加上刘启一家和那个瘫痪在床的老爷子,居然要九个。

      “赔大了。”月玄这么说着,瞪着桌子上的六块桃木。这可是百年以上的桃木块,用来避邪那是没的说。平时他卖给别人怎么也要几千一个,而韩淑敏一家人就用去九个。木块数量也不够,最重要的是他说过免费送。

      月玄懊恼地叹气,拉开抽屉把里面的朱砂拿了出来。不管怎么样,既然答应了别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办。用细毛笔在桃木块上洋洋洒洒写了些保护性的咒语,放在桌子上晾干。

      与此同时,北宫瑾从月玄家出来,连带去的东西也忘记带出来。她气愤地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响了没几声电话接通。

      “齐侦探吗?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他叫夙月玄,我给你一天时间,资料越详细越好,哪怕是他祖宗十八代也要给我查出来。”北宫瑾不给对方拒绝或同意的时间,又说:“报酬是以前的三倍…没错,你不是在做梦。但是明天我一定要拿到他的资料,就这样。”说完,她挂断了电话。她就不信,她堂堂北宫家的千金,会斗不过一个毛头小子。

      走了几步,一个人影挡住北宫瑾的去路。她一抬头看到一个穿黑西装的人,想让对方让路,对方却先开了口。听完他的话,她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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