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52、第十四章 牺牲（五）

　　小天狼星走出那两扇门时，数不清的闪光灯直对着他的面门炸开。他走在詹姆之前半步，对方拒绝任何人把他的轮椅推出魔法部。小天狼星左边的彼得也曾经尝试过，但詹姆没情绪接受帮助，没情绪示弱。尽管如此，当记者们开始大喊大叫时，他的面部表情还是保持了平静。
　　小天狼星做了个鬼脸，他不在乎谁看到了它。今天不是适合虚假的微笑和伪装的信心的日子。让世界知道福吉背叛他们有多么彻底吧。
　　说曹操曹操到——那个矮个子白痴正在走上之前布置好的演讲台，冲着人群淡淡微笑。哦，他的聪明足够让他把在会议上表现出的胜利感掩饰起来，但他浑身都散发着信心和正义的胜利。白痴。当然，记者们都被预先警告过了。福吉对他的交易很娴熟。他的交易。小天狼星差点大声哼出来。这白痴用来交易的就是政治手腕，他看不见任何比它层次更深的东西。
　　“福吉部长！”丽塔•斯基特尖利的声音盖过了一片喧嚣，“传闻是真的吗？你现在是魔法部部长了？”
　　温和的微笑。“是的，斯基特女士。没错。”
　　场面爆炸了，记者们尖声喊出问题，在字面意义上踩着别人，蹦跳着想穿过人群。有些人在推，其他人在挤，无数条胳膊在空中挥舞，渴求着注意。震惊的目光扫视着站在福吉身后的那些人的面孔（包括詹姆和小天狼星），但除了纳撒尼尔•亚当斯棕色眼睛里的闪光，没有任何人的表情出卖任何事情。记者们依然在狂喊乱叫，就好像声音最大的人能第一次被叫到；在这样的混乱里，理解任何一个问题都是不可能的。福吉耐心地瞪着他们平静下来，脸上依然是慈祥的微笑，看起来完全是名杰出的政治家。
　　詹姆默默摇着轮椅来到了小天狼星和彼得之间，他的面孔像块石头。小天狼星突然很想向他的朋友伸出手，但那双褐色眼睛里的狂怒阻止了他。詹姆不需要同情，即使在他看着自己的毕生心血毁于一旦的时候。他甚至不想要复仇；他只想做正确的事情，这是福吉永远也无法理解的。
　　“女士们，先生们，”福吉平静的（满足的！）声音穿透了叫喊；几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盯着他。
　　“部长——！”
　　“请等一会儿，”福吉若无其事地打断利，“请先允许我作一番陈述。
　　“正如这里所有人所知，霍格沃茨已经陷入神秘人手中。但你们可能不知道，对方向我们提供了一个讲和的机会。我们得到了结束战争的机会。”人群中传来震惊的哦声，“很显然，我们不能放过这一机会。”福吉瞄了一眼詹姆，彬彬有礼地点点头。
　　“因此，魔法部已经转型为一个更适合讲和过程的政府。波特部长是位卓越的、鼓舞人心的战争领导人，他明智地意识到了对改变的需要。于是，他已从这一位置上卸任，将领导政府的重责让渡于我。”
　　他友善得非同寻常，小天狼星不为所动地想。不过话说回来，胜利者总是可以大秀仁慈的。只是……他到底要干什么？
　　“我的政府成员提名如下。魔法部副部长：多洛雷斯•乌姆里奇。魔法体育运动司司长：纳撒尼尔•亚当斯。魔法事故和灾害司司长：阿诺德•皮斯古德。国际魔法合作司：伊夫林•米德根。魔法交通司司长：帕登•佩蒂尔。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司长：阿莫斯•迪戈里。神秘事务司司长：艾伯纳•博德。以及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小天狼星•布莱克。”
　　什么？
　　小天狼星一惊，转身向右，看向詹姆。小天狼星是众人眼中福吉最不会留下的人；他很显然是所有部门首脑中最讨厌、最不好控制的。但詹姆看来一点都不吃惊。前任部长眼中的愤怒并没有丝毫退却，但他表情里同样蕴含了严酷的理解。现在，不管詹姆想说什么，都没有用了；福吉已经捷足先登，用友善堵死了他的出路。只是……詹姆缓缓点点头。
　　“尖头叉子？”小天狼星悄声低语，他痛恨举棋不定，可他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接受它，小天狼星，”詹姆轻声说，目光死死盯着福吉，“接受它，去做必须做的事情。”
　　深呼吸。“好吧。”
　　他简直无法想象为福吉和乌姆里奇工作；跟他们共事已经够糟糕了。但如果詹姆需要他这么做……那小天狼星就会这么做。他们的新“部长”肯定会把一切搞得一塌糊涂，不管有谁在帮他；不过，在福吉让世界天崩地裂后，必须有什么人重整河山。那个人会是詹姆，而小天狼星会尽力去帮助他。
　　小天狼星不情不愿地走向前，来到其他部门首脑的行列里，几乎没注意到人群里传来的零零星星的掌声。他们并不会对福吉其他的人选表示这样的认可，但选择詹姆的朋友让福吉的形象变得宽宏大量。在外界看来，这很像是一次平稳的交接。愉快的交接。
　　如果他们知道这样的和平的代价是什么该多好，小天狼星模模糊糊地想。如果他们知道伏地魔可能完全是虚情假意该多好。可能。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紧紧裹住了他的胸膛，越缠越紧。不管福吉的权力游戏终结于何处，都不会是好事。
　　人群安静得令人惊讶，绝大多数都在詹姆和福吉之间转移着目光。自从邓布利多之死以来，被困在轮椅上的詹姆•波特已经变成了魔法世界鲜活的象征。尽管他行动不便，他依然是个激情的领导，他的语言能让凡人变得非凡。很多人坚持战斗，只是因为他对更好的一天终将到来的承诺的力量——现在他们怎么办？
　　“波特先生！”当然又是斯基特，“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要反对的？你当然——”
　　“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陌生人看不出詹姆眼中燃烧着的怒火万丈的痛苦，但小天狼星太了解他了。他只能迅速瞄老朋友一眼，他受不了——小天狼星依然站在福吉的支持者中间，他必须表现得漠不关心——但他真的太想伸出手了。詹姆会将他的挫败深深埋葬，这对他没有好处……但除了让世界重回正轨，小天狼星或其它任何人都没什么可做的了。
　　“你确定吗？”《预言家日报》的新记者莉厄•莱基喊道。
　　“确定，”詹姆冷冷地说，“木已成舟。”
　　木已成舟。小天狼星抖了一下。当它失败的时候，请世界原谅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