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39、第十一章 错误的补救（四）

　　礼堂里简单的碎石已经被清干净了，学院桌也被推到了一边。它看起来比之前什么时候都正式……却又有些空空荡荡。天花板上的天空依然风起云涌，西弗勒斯能感觉到学校愤怒的力量在自己身周悸动。
　　教工桌原本所在的高台上，现在只有一把孤零零的椅子；现在那桌子在什么地方，西弗勒斯不知道。反正那也不重要了。伏地魔仅仅以站在新王座旁的姿态就掌控了它。
　　他的双臂大张。“霍格沃茨……”他大声满足地叹道，食死徒们围在他身周，依然在享用胜利的喜悦。他们得到了不少战利品；大都一一列在墙边，锁在他们的学生们曾经坐过的桌边。“是我的。”
　　“终于。”
　　最后一个词是一句虔诚的低叹，西弗勒斯甚至不认为黑魔王意识到自己大声说出了它。不过无论如何，他确定伏地魔绝不在乎。他太忙于全心全意沉溺于他的新世界了。
　　西弗勒斯右边，维克多轻轻呻吟了一声，开始醒来。斯内普没办法去瞟她一眼，即使距离如此之近。表象还是要维持的。她是老师里最早倒下的，被自己的学生在背后击昏。西弗勒斯轻声冲自己哼了一声。
　　同一批学生已经在礼堂里跟家长团圆，昂首挺胸，傲气十足，就好像是他们赢得了这场战役。如假包换的叛徒小崽子。
　　他一点都帮不了维克多，甚至没办法帮她死得没有痛苦——但有一种慈悲是他可以提供的。他的魔杖无声地抬起，牙缝里挤出的咒语几乎听不见。“昏昏倒地。”
　　她立刻瘫软下来，重新不省人事。西弗勒斯飞快地四处一瞥，发现没人注意。反正就算有人问起，他也会说，作为一个孽种，她没资格见证这胜利的时刻。这句话的真实性甚至超出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愿意承认的限度；维克多比他高两级，是个“好”斯莱特林。她从未沉湎于他们残酷的运动或是固执。她只是安静地自信着，对自己的本质坚定不移。他内里的微笑和外在的一样扭曲。也许现在这能帮助她，他阴郁地想。因为其它一切都不可能了。
　　“西弗勒斯，”那个声音在召唤，他向前一步，躬下身来。
　　“主人？”
　　“这次我们应该谢谢你，”他的主人坐在宝座上，慷慨万分地说，“来跟我站在一起。”
　　他默不作声地服从了，站在了伏地魔的右手边——哦，贝拉特里克斯瞪着他的那眼神！但他是受邀而来的，她对此无能为力。他在高台底部停下步子，谨慎地不留出一点将自己放在黑魔头的等级的把柄。这是很老练的技能，新食死徒们常在这里出绊子：优雅的顺从。就连卢修斯都从来没把它修炼到炉火纯青过：他痛恨所有形式的低人一等，他的傲气让他没法把这方面做得完美无缺。贝拉则是另外一回事，她从来不费那个劲。她那种强迫症式的赤胆忠心让她没法对任何东西表现出优雅。
　　“你阻止了那个狼人，老朋友，”他的主人赐给他一个微笑，“你想要什么样的奖励？”
　　“除了侍奉您别无他求，主人。”反正看样子他也没法让对方饶莱姆斯一命。
　　今晚，尖利的笑声十分平静。他很高兴。“但黑魔王是不会忘记他承诺要奖赏的人的，西弗勒斯，”伏地魔轻松地说，“好好考虑吧，然后提出来。”
　　“我会的，主人。多谢您的思虑周全。”如果你发现我十三年来的不忠，它能不能保住我的命？他身体里的一部分很想大笑出声，但那讽刺成性的一面是用来展示给学生们的。那个尖酸小气、残酷无情的斯内普在这里没有一席之地。
　　“你没杀他吧，是不是？”他在问这个问题前提起了奖赏，这个事实说明了有关伏地魔的太多东西——也许是他身上唯一西弗勒斯依然欣赏的特质。这个男人崇尚光荣……以他自己扭曲的方式。
　　“不，主人。他只是失去了意识。”现在还中了不轻的银毒。我希望你能就此继续。
　　我希望吗？
　　可是事实已经无可逃避了。一切事实。比如躺在维克多对面的桌子上的沙克尔，或者更远处的特里劳妮。这件事的奇迹之处在于没有一个学生被捕——没错，死的太多太多，但没人被捕……或者，至少没有一个不愿意留下的人被捕。其他人在老师的带领下逃走了，那是他们天经地义该信任的人。
　　就像他们几乎信任了我一样。他忍住没吞一口口水。
　　“贝拉……”伏地魔的声音穿透了阴郁的想法，斯内普定定神，“给我把狼人带来。”
　　她神采飞扬起来。“乐意为您效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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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幻影移形到了禁林边缘，在狂怒中颤抖着。他甚至没花时间去阿法隆，就径直来到了这里；他只是潦草地给艾丽斯留了个条子，把它扔进了壁炉。它会以够快的时间找到她的，艾丽斯知道该做什么。孩子们身处危险之中。
　　小天狼星能确定无疑地听到他们从禁林里披荆斩棘地过来，很远，但越来越近。他的整个身体几乎都在宽慰下瘫软下来。至少他们中有一些逃走了，这会让他的工作轻松得多。
　　当然，他并不打算明火执仗地反抗魔法部——暂时还不打算。这么做只会给詹姆惹麻烦，也会让他们改变众人的主意、把莱姆斯救出来的任何机会化为乌有。不，小天狼星只是要侦察，仅此而已。之前他并不确定，如果那里还有孩子，自己会不会干蠢事，不过既然莱姆斯已经把他们疏散了……别想莱姆斯。你负担不起。现在别想。他必须集中精神，必须保持冷静。公事公办。把你的头脑集中在公事上。为什么他现在非得感觉如此可怕？
　　深呼吸。小天狼星坚决地迈步向前，朝孩子们的方向走去，希望他们都平安无事。
　　他这么做的时候，有什么东西潜伏在他意识边缘，可他不能去看。不知为什么，小天狼星知道它会让他心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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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斯特兰奇夫妇不拘礼节地将莱姆斯扔在伏地魔脚下，折腾他的身体的粗暴样子跟他们把尸体扔来扔去毫无二致。话说回来，这可能也就是贝拉和罗道夫斯眼中的莱姆斯：一具未来的尸体。伏地魔不会让他活到不必要的时候的。只要莱姆斯能被折磨到透露他跟霍格沃茨之间纽带的秘密，那就是他的末日。
　　别这么想。西弗勒斯。这么想没用。
　　莱斯特兰奇夫妇一躬身，走到了一边，微笑中带着期待。斯内普很想觉得恶心，可伏地魔只是仔细打量着校长。过了好一会儿，黑魔王笑了。
　　“咱们把他叫醒吧，怎么样？”伏地魔问，目光危险地跳动着。他把魔杖指向卧在地上的身体。
　　“钻心剜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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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糊住了他的眼睛，他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在哪里撞到了头。也许他不在乎。
　　他们能听到禁林里传来惨叫。
　　Misfits落在了他们认为是最大一群格兰芬多的后面。乔治不止一次地宣称自己听到了唐克斯教授的声音；有一瞬间，赫敏甚至认为自己听到了珀西在冲什么人大喊，让他跟上。无论如何，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跌跌撞撞地在树木间前进，非常清楚可能有食死徒尾随他们，完全不敢转身往后看。
　　赫敏绊倒在什么东西上，立刻摔倒了；罗恩骂了一句，差点从她倒地的身体上跳过去。两人这天里第二次撞成了一堆，同时发出了痛叫。
　　“从我身上下去，罗恩！”赫敏厉声道。
　　“抱歉！我可没故意在你身上绊倒。如果你没摔倒，我就不会——”
　　“嗯，如果你有足够的理智别跟着我这么近，它也不会发生的，不是吗？”她生气地反驳道，狼狈地试图从他身下爬出来。
　　“你觉得这是我的错？”罗恩质问。
　　“够了！”乔治拖起罗恩，弗雷德抓住赫敏，补充了一句：
　　“你们俩可以过会儿再拌嘴！我们赶紧走！”
　　两人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金妮转身朝身后望了一眼。罗恩嘟囔了一句，“对不起”，几不可闻。
　　赫敏只是瞪着他们。“我觉得他们应该已经停止追我们了。”
　　“对，但小心驶得万年船，”乔治说。
　　“而且所有人也都还在跑，”弗雷德指出。
　　“我们最好赶紧继续前进，”哈利最后说道，真希望自己能同意赫敏的看法。他们都疲惫不堪，赫敏也许是其中最疲惫的——她不玩魁地奇（或者其实是任何运动），也不习惯连着好几个小时四处奔跑。至少感觉上像是好几个小时，那把该死的剑越来越重了。
　　赫敏沉重地叹了口气，哈利希望他们能做点什么。他们回学校还没有十天，这种事就开始了……可等待只会让他们没命。
　　“我们走，”赫敏最后说，再次转身在丛林里左冲右突。他们还没走出十二步，金妮突然转过身来。
　　“他们来了，”她说，众人都急扭过头看向她。她又戴上了邓布利多的眼镜。
　　“混蛋，”罗恩骂了一句，他们跑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