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132、第三十六章 盘点代价（下）

　　他不顾一切地想跟朱莉娅谈谈。需要跟一个懂得分裂的忠诚、矛盾的责任和最基本的活下去的渴望的人谈谈。他曾经把她招揽到凤凰社旗下。他曾经教过她如何充当两面派，并在抉择变得越来越艰难的时候支持他的老朋友。那时候，他是理解的，他现在非常需要有人来回馈这份理解。
　　可朱莉娅不会理解。她理解不了。她已经选择了立场，无论结果如何。她已经不再犹豫不决，选择了她的位置。他们已经不再相似了。
　　不是第一次了，西弗勒斯希望自己没有在那个暴风雨的晚上捅莱姆斯一刀。希望他在知道自己必须做什么的时候没有相信自己。
　　可是——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后悔，”西弗勒斯轻声自语，“是软弱的头脑做的事。”
　　如果他开始自言自语，事态肯定一塌糊涂了。也许这是迫在眉睫的发疯的信号——如果他生命的下一阶段就要进入这个状态，西弗勒斯不会特别惊讶。他已经习惯于在极端的压力下生活了，可现在的压力水平甚至让他都到了垮掉的边缘。这种情况也许是因为孤独，西弗勒斯知道。没有人真正明白——最不明白的是他自己。他有很多问题，可哪个都没有答案。
　　不过他还能提笔写到纸上。

　　朱莉娅，
　　请不要因为我是你的敌人而丢弃这封信。我希望你忠诚的朋友这个身份永远是第一位的。
　　我知道你爱他，尽管我可能永远都不明白为什么。不要让他去。如果他前往，黑魔王会杀死他。我对布莱克的了解足够让我认清，他觉得自己会有时间。他不会的。黑魔王每一天都变得更加不顾一切。
　　如果你爱他，别让这件事发生。请理解这不是空泛的威胁。我为你感到害怕。
　　你的老朋友，
　　西弗勒斯·斯内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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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格里莫广场分享了一顿安静的晚餐，远离记者和好奇的目光；小天狼星考虑过带朱莉娅去萨拉曼达，却随即意识到了这么做看上去会有多骑士范儿，于是改变了他的计划。另外，飞路网里要求采访他的人一刻不休，小天狼星希望这最后一夜只属于他们俩。就连Marauder们都没有来掺和。他们明白。以防万一。
　　由于可以理解的原因，朱莉娅十分紧张。小天狼星也一样，而且他知道，就算他这天晚上成功睡着，也会被无数噩梦骚扰。但朱莉娅甚为出色地掩盖了自己的担心，成功地淡淡微笑，甚至时不时还笑出声来。然而平静的表面下依然是暗潮涌动的。拒绝承认明天可能发生什么没有任何意义。
　　他们几乎没谈到他的选择。朱莉娅对小天狼星足够了解，只尝试过一次劝他改变主意；她明白，这样的险早晚是要冒的……然而，就像小天狼星一样，她希望这一天来得越晚越好。早些时候，比尔的印象可能是：小天狼星的选择十分轻率，他热衷于面对死亡、牺牲一切。也许他是这样的。但跟朱莉娅一起坐在沙发上时，他能想到的只是他到底可以忍受失去多少东西。
　　谈话在无关紧要的话题上打了几个小时的转，但当夜幕降临时，重点已经无可逃避了。
　　“我希望你不会走，”朱莉娅最后一次柔声说。她偎在小天狼星的臂弯里，舒舒服服地靠着他的胸。
　　“我也是，”小天狼星亲亲她的头顶，努力保持着语调的轻快，“但我会回来的。我保证。”
　　“我——”她的声音终于劈了，“我害怕去希望。”
　　“我知道。但我也知道我会回来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的笑声有些勉强。“因为你又固执，又讨厌，又是打不倒的？”
　　“这都没错，”小天狼星淡淡一笑，“不过也因为我要娶你。如果你同意的话。”
　　朱莉娅目瞪口呆。她紧靠着他的整个身体都轻颤了一下。
　　小天狼星滑下沙发，单膝跪下，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这不是个传统的求婚。也知道时机很糟糕。可是我爱你。我想跟你度过余生，我不想等到回来才让你知道我想这么做。”他凝视着她惊愕的灰眼睛，“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会回来的。为你。”
　　“不行。”在小恶魔般的微笑掠过朱莉娅的脸之前，小天狼星经历了人生中最长的一次心跳，“至少，除非你给我个戒指。”
　　小天狼星冒出一阵狂放的大笑，直到吻住她才停下。他觉得醺醺然，茫茫然，好像在飞一样。比飞更美好。朱莉娅永远都是。
　　她身子向后靠去，正对着他的脸咧嘴一笑。
　　“戒指，你这个青春期过长的家伙。”
　　小天狼星把它递给了她，那是两个月的求索的结晶，每次他找到一个，都会被莉莉否掉。最后，他选择了埋在他的古灵阁金库底下的一只阿尔萨隆家族的遗物。阿尔萨隆家族早就灭绝了，但马尔福家和布莱克家都跟它有很近的血缘关系。这只戒指已经四百多年了，看来却是崭新的。这似乎是对小天狼星和朱莉娅如今长成的样子……以及他们的血统要求他们成为的样子的绝好概括。一只来自划清界限、战争开始之前的戒指。最重要的就是站在一起。
　　这只戒指是完美的。这一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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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莉娅第二天才收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