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成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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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炽翊确实很生气，他本来被闻笑天支去临城干活，可一进门，看到的居然是那么危险的一幅场景，也不知那些个暗卫们都是干什么的，这样一边倒的局势，居然就光顾着围着敌人，主子身边居然没有一个护卫。想到这里，他愈加气愤，手上的力道越发的大，剑法也不再同寻常一样点到即止，而是招招夺命，只往要害上去。
他突然间改变的打法，让对手措手不及，一个疏漏，闻炽翊的剑就划破了他的胸口，血花四溅。血色让闻炽翊从滔天的怒气中清醒了些，他就猛地一退，可衣摆上还是溅上不少血液，他突然就觉得很脏，嫌恶地又后退了些。转身他不再理会那个杀手，对着茗汐微微一笑，看见她惊恐的神色，“小心后面！”
身后风声顿起，他反射性地一偏头，一把匕首从耳边刺过，削下一缕发丝，身体先于大脑作出反应，他反手一剑，贯穿了那杀手的胸膛。两人均是惊愕的表情，闻炽翊猛地抽回剑，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染红了他的衣服。那杀手状似不甘地看了闻炽翊一眼，倒在地上抽搐几下没了气。另一边，本来就是强弩之末的入侵者也被凌墨几人制住了。
闻炽翊还是呆立着，大脑一片空白，衣服上沾染的血迹让他极度不适，有些难以抑制地恶心。
茗汐挥挥手，暗卫立刻就打扫干净现场压着俘虏闪得一干二净。她这才走到闻炽翊身边，小声问道：“翊哥，你还好吧？”她知道，他不喜欢杀人，每次闻笑天给他派任务，也是尽量用不出血的方式解决，刚才那一剑纯属他习惯性出手，并不是他的本意，杀了那人也是意料之外。
闻炽翊稍微回过神来，颓然一松手，宝剑叮地一声插入土中，他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
啪的一个耳光让他侧地恢复了清醒，茗汐挥手给了他重重的一个巴掌，清脆响亮。他捂住左脸，不可置信地看她，有些张口结舌：“依儿你这是……”
“你是白痴吗？那种人伤了就够了？你怎么还不明白？”茗汐不由硬了心肠骂他，“这世上容不得你心软，你放人一马他可能反手就还你一刀你不明白吗？刚才你要是没躲过去怎么办？你要是受伤了爹和娘会有多伤心？你的命比他重要你知不知道？！”
闻炽翊猛地醒悟，原来他所处的江湖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点心慈手软，他一个大人还没茗汐这样一个孩子看得通透。
茗汐看他这样，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她想起了以前的日子。
她第一次杀人是在十三岁的时候，秦虎让她结果了一个青龙社派来的奸细，她拿着枪指着那个女人，手指总也下不了力气去扣动扳机，结果还是秦虎逼她下了手。到现在她还记得当时的场景，记得那人眼底的绝望和滔天的恨意，记得枪响之后她的瞳孔是怎样涣散的，记得她的血是怎样一直流一直流直到那血色染红了她的鞋，她就昏了过去，梦里一直看见那女人来找她索命。
她是被陈翼摇醒的，醒来后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咬住了他的肩膀，下的力气极大，她都尝到了血腥的味道，他也不躲，只是抱住她轻拍她的背，小声地说一切都过去了，她就哭了，哭得昏天暗地又睡过去，然后不多久又被噩梦惊醒，抱着陈翼哭。那一个月除了陈翼她谁都害怕，看见他之外的谁都和受惊的兔子一样畏缩。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秦虎才让陈翼接了他的位置，又定下了两人的婚约。
她曾经觉得，陈翼会是她一辈子的依靠。
可现在，陈翼并不在她身边。
她其实很胆小。
“我怕看见你受伤啊……”
轻轻的一句话，让闻炽翊有些震惊。他坐在地上，抬眼刚好可以和茗汐平视，她的眼底，竟然满满的都是落寞。那样的，遥不可及……
茗汐犹自沉浸在回忆之中，忽然身上一暖，闻炽翊轻轻抱住了她，“我发誓，再也不会这样了。”少年的声音有些变声期的沙哑，却如述说一辈子的承诺般郑重。从这一刻起，他把那个天真的自己彻底抛弃在了这一夜，真正成长。
整理了一下心情，闻炽翊这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茗汐这一巴掌似乎还用上了些内力，小小的巴掌印现在清晰可见，貌似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下去，他就盯着她哀怨了。
茗汐被他盯得发毛，赔笑道，“不好意思，情不自禁”闻炽翊更幽怨了，茗汐慌忙躲了出去，刚好遇上凌墨。
凌墨是过来汇报的，山庄里的人员折损不多，除了茗汐院子外那个只是轻伤了两人，看来来人是从无人居住的客房外的山崖爬上来的，并沿着花厅往闻笑天住的潜渊阁去，路上经过茗汐所住的小院子外面，结果了那个暗卫。庄子里已经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余党，安令已经带人上后山去搜了，凌墨就过来问问闻炽翊的意思。毕竟以闻笑天的一贯行事来说，他和绛血宫这种有银子就干活的组织扯上边的几率不大。
正说着，闻炽翊也开门出来了，他脱了沾血的外衣，仅穿着中衣站在月光下，侧面对着凌墨，眼睛一直盯着月亮，不知在想什么，颇有些谪仙的气质。凌墨也不知他这是怎么了，但多年来良好的习惯还是让他如常的行了个礼，低着头等待命令。
闻炽翊就轻咳了声，“问出来人是什么目的了吗？”
“先前那人说是冲着门主而来，属下已经发了信给门主，需要派人打探吗？”
“你看着办，到时候给我具体的消息。还有，今晚负责的侍卫，如果没死的话杖责三十，这般粗心大意的人我养着他做什么？”闻炽翊想到这火气又上来了。
凌墨受了令就走了，闻炽翊这才转过脸，脸上的红印子很是明显，那个五指印配上他那副表情还真是很喜感。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成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