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之圣域》克里特小妞

9、悸动之影（由米罗讲述）

　　（九）悸动之影（由米罗讲述）
　　你就这样离去，只留下背影。
　　我好像记得答应过，
　　会继续寻找，
　　那开满玫瑰的路……
　　好像记得答应过，
　　不要忘记思念你…..

　　入夜，位于第十一宫的水瓶宫却没有如圣域的暮色般沉寂。偶尔传来的爽朗的笑声，或低沉的几句责骂声音。
　　“行了，米罗，难道这瓶红酒还不能满足你，你别翻箱倒柜的折腾了。”说话的金牛座阿鲁迪巴是个典型的巴西男人，亚马逊河水颜色的皮肤透出强壮朴实的感觉，“别忘了，饮酒是违反圣域规定的。”
　　“违反圣域规定？那你阿鲁迪巴大人还积极的参与？”我笑着回答，这个憨厚的男人微笑不语。 “俄罗斯的特产波尔金卡伏特加，下次卡妙一定要带一瓶回来。”没有任何收获，我只好放弃了对水瓶宫置物柜的扫荡，放松四肢的半躺在一个长木椅上。
　　在我的对面坐着一头黑色短卷发的狮子座艾欧里亚。由于某种原因，小艾一般不参加黄金圣斗士的聚会，虽然今晚是因为太久没和卡妙见面才被阿鲁迪巴拉来。但他一直不参与我们的话题，而是沉默的独酌。
　　我再次举起酒杯，不经意的转向正在沉思的卡妙，“对了，教皇下午吩咐了你什么事？有外出任务吗？”“不是，”卡妙的脸上看不到内心的想法：“从明天开始，教皇让我负责教授奈姬小姐自然科学课程。”
　　听到这里，艾欧里亚愣了一下，停止了嘴边的轻酌，沉默不语。
　　“教皇陛下决定，待她满六岁就让她进行圣斗士修炼。”我把玩着手中的意大利水晶杯说，“不过可是全方位的修炼啊。”
　　“可是，女神是不能成为圣斗士的。” 阿鲁迪巴提出异议。“你忘了吗，能成为圣斗士的人都是由守护星座最终选定的。如果是女神转世，星座是不会选择她成为圣斗士的。”
　　我的嘴角轻轻上扬：“这就是所谓的特殊隐匿吧。即将到来的圣战，会有不可预计的危险等待着她，所以她的小宇宙需要磨练。”
　　“说到圣战，教皇陛下应该会安排我们不同的任务。”阿鲁迪巴说。
　　“在之前的意向申请中，我和卡妙都选择了培养下一代圣斗士。”艾欧里亚看着着杯中的液体，缓缓的转动。
　　“哈，我米罗是个不适合管教小鬼的人，”我将头向后一扬，耸耸肩，“所以我选择了刺客的职位。”
　　“说起来，六年前，双子座神秘消失，据说是为了执行教皇下达的特殊任务呢。”我说。阿鲁迪巴想张嘴回答些什么，但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我的身后。我不解的转过身，卡妙和艾欧里亚也将目光随意移到那个位置，大家随即都收回了聚会的表情，
　　“卡妙老师。”水瓶宫一片沉默，我的目光落在了声音之源。今天在湖边的小姑娘怯生生的站在门口，难得看到四个黄金圣斗士聚会的场面，尤其是我们的手中还拿着酒杯，她的眼中流露出惊讶又好奇的神情。
　　“是你啊，小淑女。”卡妙的声线如湖水般平缓温柔，“我们的课程从明天才开始啊。”“我知道，只是我想……”看到我对她投去不友好的眼神，她急忙把声音咽了回去。
　　“进来吧，不用客气。”面前的奈姬似乎已经不是白天在湖边见到的那个刁蛮的小鬼，俨然是卡妙口中的小淑女。“我听说卡妙老师收藏了很多书籍，所以，想借几本。”小姑娘的好奇的打量着水瓶宫内的摆设。
　　她清澈的眼睛周围一圈乌黑闪亮的长睫毛，眨动之间透出一股小猫般的机灵。
　　“好啊，那我带你去书房。”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我不屑的哼了一声。可恶的小鬼，好好的聚会就这样被打扰了。
　　少许，卡妙回到客厅，他重新拿起手中的酒杯：“我让她一个人挑选书籍，我们继续吧。”“留她一个人没关系吗？”金牛座望了一眼走廊深处。
　　于是，我开始讲述外出执行任务时的猎艳奇遇。爽朗的笑声再次充满整个水瓶宫。谁也没有在意，艾欧里亚此时开始沉默不语。
　　阿鲁迪巴发现自己手中的酒杯已经见底。他再次拿起酒瓶，却发现不知何时琥珀色瓶子里的液体已经消失殆尽。这时，沉浸在笑声中的三个人这才发现艾欧里亚也已从房间里消失了踪迹。从书房传来一声沉默的声音，让我心中感觉到不妙。
　　放下酒杯，冲入书房。我看到歪倒在书架一边的梯子，奈姬坐在地上，书籍散落在四周。艾欧里亚俯下身，正逐一捡起散落一地的书，黑色的头发随着动作上下起伏。
　　“出什么事了？”我问。“是我的错。”奈姬怯生生的回答，“我想拿那本放在高处的坎特伯雷故事集，不小心从梯子上踏空``````”
　　“小淑女，你没事吧。”卡妙轻声问道，奈姬的身体还在轻轻颤抖。但她摇了摇头：“我没事，幸亏艾欧里亚接住了我。”她抬起头，望着小艾，似乎想再说些什么。
　　小艾的表情却异常严肃，他没有看她，拣起地上最后一本书后走出书房，经过卡妙的身边，轻轻的说：“我该回去了，明天还有新生修炼。”随即，他约着阿鲁迪巴一起离开。
　　卡妙俯下身，摸了摸奈姬的头发：“夜深了，小淑女，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奈姬点了点头，接过他递来的书。
　　“我来送她吧！”我自告奋勇走上前，“今天事情够多了，你就早点休息吧。”卡妙迟疑了一下，但看到我那值得信任的面孔，他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那就辛苦你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走出水瓶宫，已是繁星满天。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十二宫的古旧的台阶上，沉默前行。气氛似乎有点沉默，但我实在找不出有什么共同的话题。
　　奈姬首先打破了沉默：“米罗哥哥，艾欧里亚他为什么把金色的头发染成黑色？”
　　“因为他••••••接受不了金色的头发。”，虽然这个答案很差劲，可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轻叹一口气，小艾的心情我能理解。自己当成唯一崇拜对象的哥哥，竟然在一夜之间成为圣域人人口中唾弃的叛徒。虽然他一直在努力使自己从这个阴影中摆脱，甚至将发色改变，但是……再如何坚强，毕竟，也只是个孩子而已。
　　想到这里，我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这六年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女神，真的就是这个孩子吗？怎么看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啊？
　　“米罗哥哥，教皇和加百列大人对我很严厉，方舟四人组一天到晚只会跟着我后面。而你们大家，似乎都在疏远我。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奈姬说，她抬起头寻求我的回答，在夜晚中显得眼睛如星光般闪耀。
　　“米罗哥哥，” 为什么听到这个称呼，彷如看见了自己幼年时的玩伴。那个在米洛斯岛的橄榄庄园，如知更鸟般活跃的身影。那个人也同样的这样叫着自己。而自己如今只能偶尔从记忆深处听见的声音。
　　“那是，因为你很特殊。”我略一沉思，头脑中找不到更好的答案。
　　“特殊？我不想特殊，我只想和大家一样，一起玩和修炼。”奈姬轻轻撅起粉色的小嘴。
　　“你今年就满六岁了，教皇陛下不是批准你可以和大家一起修炼了吗？你可以结识很多朋友。”
　　“朋友啊，”奈姬认真的琢磨这个词，“米罗哥哥，你和卡妙老师是朋友吧？”
　　“是啊。”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米罗哥哥和奈姬也是朋友吧！”
　　“……当然，是的。”虽然迟疑，但我仍然这样回答道。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位于十二宫下方的占星所。那里也是祭坛座加百列居住的地方，为了隐匿奈姬的身份，自从那件事后，教皇就安排她居住在这里。“你赶快进去吧。”我彷如又想起什么，再次叫住她，“奈姬，刚才在水瓶宫我们四个人的聚会，你…….”
　　“我什么都没看见，”小姑娘扭过头，露出天真的笑容，“晚安，米罗哥哥，谢谢你送我。”
　　听到她的回答，我不禁莞尔，没想到她还真是人小鬼大。看着她走进占星所，我才转身离去。脚步有些迟缓，今夜的十二宫台阶为什么这么长，也许是真的不胜酒力？不太像我米罗的风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