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之圣域》克里特小妞

22、拨弦之影 下（由奈姬讲述）

　　（二十一）拨弦之影下（由奈姬讲述）
　　封闭记忆，寻找宁静。
　　你的笑容不再，
　　我宁愿选择遗忘，
　　试着走下去，
　　点燃最后一丝希望。

　　奈姬篇
　　我其实是一个胆小鬼，想不停的逃避即将面对的事情。当我对那个人的记忆已经彻底的封杀，而回到圣域则是让内心深处拼命忘却的东西再次复苏。于是我做出了愚蠢至极的举动------逃跑。
　　而米洛斯岛的经历，让我体会到无法逃避的责任，而这种责任来源于我内心深处。如果我放弃这种责任，对其他人是不公平的，如米罗，伦道夫……于是我决定回到圣域，面对一切----有时候，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也未尝不是好的结局。
　　久违的圣域。教皇厅下，依次排列着黄道十二宫，每一座宫殿都有它的守护者，这便是位于圣斗士顶层阶级的黄金圣斗士。
　　对于一般的圣域的杂兵，十二宫已经是遥不可及的存在，更别说是见到黄金圣斗士，那简直是中头奖的状况。而对于孩童时期的我来说，十二宫更像是嬉戏的乐园。
　　教皇议事厅里已经有五位黄金闪耀的身影。双鱼座阿布罗狄，巨蟹座迪斯马斯克，金牛座阿鲁迪巴，处女座沙加，摩羯座修罗。 “好久没见了，奈姬。什么时候回来的？”双鱼座阿布罗狄那张仍旧俊美非凡的脸上虽然露出了笑容，却冰冷异常。
　　修罗虽然面无表情，但仍然礼貌的朝我点头致意。“可以到外面的世界去学习，还真是令人羡慕啊。”巨蟹座的迪斯马斯克露出一贯玩世不恭邪邪的笑容，他的笑容阴沉且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很高兴可以看到你不带面具的美丽面孔。”金牛座的阿鲁迪巴看了看我去掉面具的脸后，只是淡淡一笑，“这样也好，至少呼吸比较顺畅……”
　　深红色的幕帘缓缓拉开，身着黑色法衣的教皇出现在我们面前。五年没有见，教皇陛下仍旧是那个被神秘的面具所掩盖的威严人物。他微笑着挥手将我让坐在他旁边安置的特殊座位上。米罗简述了执行米洛斯岛的任务的情况，并将那个神秘的圣衣交与教皇侍卫放置在教皇内廷。随后，教皇将另一个任务分配给了处女座沙加，那个来自印度婆罗门贵族。他的小宇宙深不可测，虽然外表看起来很温柔，但其实是个拥有可怕力量的男人。
　　在我意料之中，教皇陛下当众宣布了我作为雅典娜的身份，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这是个早已人尽皆知的秘密，当今年的祭典结束后，我作为奈姬的身份就将划上句号。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竟然安排加百列大人去卡农岛，让我有些琢磨不透他的意图。
　　在红色帷幕垂下的时候，突然感到一股似曾相识的小宇宙一闪而过。当我微微抬起头。帷幕已经完全掩盖了教皇内廷，众人的面前只留下空荡荡的御座。
　　刚才的小宇宙？我站起身，自嘲似的摇摇头，可能是我太敏感了，那个人不可能在这里。官方化的接见仪式结束了，一切都那么自然我却感到了疲倦，没见到立即见到卡妙老师和艾欧里亚有些遗憾，圣域似乎被什么不协调的气息所笼罩。我说不出来，只是感觉有些异样，教皇的话语中有些我不了解的成分，什么是德尔菲誓言石？
　　但是我目前没有力气去想。回到圣域的夜晚，安心入眠是奢求，贪婪的呼吸着思念中出现的空气，记忆如泉水喷涌而出。于是，我不能压抑，凌晨时分，这种无法压抑的情绪让我走进了圣域的禁区-----星楼。
　　赤裸的双脚踏在雕刻有星座图的花岗岩地板上，任风吹起我的长发。我缓缓平躺在地板上，感受石台的冰冷感在身下缓缓蔓延。闭上双眼，我在等待着，感受着记忆中的一切。
　　风声从耳畔袭过，“你仍在这里吗？撒加。”我努力捕捉着我渴望的声音，这样过了好久。当我睁开眼，周围没有变化，除了自己的心跳，我感觉不到任何气息。
　　也许，真的是幻觉吧？或者，就当做幻觉吧？启明星已经在灰蓝的天空中闪烁多时了，残破的宫殿，竞技场笼罩在黎明的薄雾中。我内心一个声音在对不停的回响：“你需要知道一个答案！”
　　当法厄同驾驶他的马车驰骋在天际上，我带着疑问再次穿过十二宫，来到教皇厅。当我向教皇提出我的问题，教皇陛下似乎早就准备好答案，“奈姬，你写的信我都收到了，那些给双子座的信我也已经转交了。”
　　他走下御座，走到我的面前，“奈姬，你不用担心双子座的行踪，他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作为守护你的圣斗士之一！”教皇的回答无懈可击，但是如一道利剑刺中了我，狂喜与痛苦参杂在我的心中。我礼貌的向他欠了欠身，走出教皇厅。奈姬，你已经得到答案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接下来的一周，我都在占星所接受祭坛座加百列大人的工作交接。根据教皇的命令，他将在两周后启程去卡农岛。而圣域占星的工作，将由我来帮助教皇陛下完成。
　　那日，当我准备去圣域图书馆借阅关于占星的文献，却无意中路过圣域的玫瑰园。这里是双鱼座阿布罗狄管辖的玫瑰园。里面种植着各种珍稀品种的玫瑰。望着美不胜收的花朵，我不禁停驻脚步，细细观赏。
　　殷红的玫瑰馥郁芬芳，正是为了铺成通往教皇厅华美娇艳的地毯的品种；黑玫瑰如同闪亮的珍珠，如夜光般绽放着无言的尊贵；如玉的白玫瑰冰雪纯洁，闪烁着月光般寒冷的色彩；
　　“在英国有没有看到著名的奥斯汀玫瑰呢。”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声音吓了我一跳。回过头，碧色的长发从眼前掠过。玫瑰乱舞，勾勒出任何的修饰词都是多余的，美的不可方物的面孔，全身荡漾着醉人芬芳。
　　这么美丽的人，为什么总是对我冷冰冰的呢？虽然传闻说，双鱼座圣斗士的体质特殊，所以不太和人接触。但是阿布看我眼光，简直就是带着厌恶的冰冷。
　　“不好意思，我对玫瑰没什么研究，不过，以后还请阿布多赐教呢。”我回答道。“赐教不敢当，小姐有空可以来这里喝茶。”客套敷衍的回答，“那么属下先告辞了！”短暂的尴尬后，阿布转身准备离去。
　　“请等一下！”我不禁拉住他的白色披风。他转过身，将披风从我手指间扯开，有些不解的目光看着我。“阿布，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很真诚的看着他，很想知道。“您为什么会这么想？”面前的美人嘴角露出笑容，他弯下腰，将一朵玫瑰折下，递给我。
　　“奈姬小姐，您是未来的女神，而我，是您麾下的一名圣斗士，我终身的使命就是守护您。”他美丽的冰蓝色的眼睛让我无法移开视线，“请您接受这朵玫瑰，如同接受我对你的忠心。”
　　我的脸有些发烧，也许真的是我多心了。“对不起，阿布。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说着话，我伸出手去拿那朵玫瑰。当手碰触到红色的花瓣，手指霎时感到了一丝刺痛。习惯性的缩了一下手，一滴鲜血渗了出来，血滴在在红色的玫瑰花瓣上
　　“您没事吧？”我没有留意到阿布罗狄的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我摇了摇头，轻轻吮吸着流血的指头，那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伤口，大概是被玫瑰花的刺划破了。
　　“玫瑰的色彩，一点一滴都由鲜血灌溉形成哦。”阿布像自言自语般吐出这句话。突然，我感到头部一阵眩晕，力量也渐渐从身体流失。一扫而来白色的披风裹住了我即将瘫倒的身躯。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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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传来吵杂的声音，头痛的仿佛要裂开了，身下冰冷坚硬，我感觉到不是个睡觉的好地方。缓缓睁开眼睛，金色的光芒刺的我一时无法正常直视周围的环境。当我意识到那束光芒来自圣域最高层的头盔，惊讶让我不由自主的惊呼：“教皇陛下？”
　　“奈姬，你感觉怎么样？”跃身坐起，我竟然在教皇内廷，教皇陛下正关切的问我，“你记得是怎么晕倒的吗。” 我摇了摇头，无意间，视线越过教皇的头盔，我看见了他身后不远处站立的两个黄金身影，迪斯和阿布！
　　看到阿布那张美丽冰冷的脸，脑中的思绪一下子清晰许多，“我记得去了玫瑰园……”我还未说完。突然，一双有力的双手按在我的双肩上，“奈姬，”教皇的声音变得深沉不可琢磨，“你是因为最近学习太累，缺乏休息才会晕倒，是阿布将你带来这里的。”
　　“这样吗，”我揉了揉太阳穴，阿布，迪斯，教皇陛下，他们的表情和行为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时，我发现我的身后放置着从米洛斯岛的胜利女神圣衣箱，奇怪的是，箱子竟然呈打开状态。
　　我准备走近仔细观察。但当我的目光接触到那尊娇小的女神像，头像裂开似的痛了起来。我扶着石台的边缘，支撑着身体。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圣衣的箱子放出刺目的光芒，圣衣如流星般击向我的身体。让人惊讶的是，女神像如同蒸发一样消失了，霎时我的手腕上多了一个银色的手环
　　“为什么，这个手环会戴着我的身上？”我露出惊慌不解的表情，试图摘下手环，但如同我不知道它是如何戴到我的手腕上，我同样也不知道如何取下它。在场的所有人无不露出惊讶的表情，谁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来人！”教皇突然下令，“传召祭坛座加百列。”不多时，加百列大人出现在教皇厅，当他看见我手腕上的银色手环，我清楚的看到他灰色的眼睛里闪现出一丝喜悦。
　　“看来胜利女神的圣衣接受了你，奈姬。”加百列大人说。虽然隐藏在面具下，但是听到这番话的教皇表情凝重。加百列扫了一眼内廷中的其他的身影，冷笑道：“你愚蠢的追随者闯了祸，教皇陛下。“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作为雅典娜身份的奈姬却被胜利女神圣衣接受了。这个自相矛盾的结果，如何向圣域众人交代呢？教皇陛下……不，双子座撒加大人！”
　　他的话如同炸药，让我的脑子中似乎什么东西断掉了，身体如石化一般呆如木鸡，刚才加百列大人在说什么？是我听错了吗？
　　杀气腾腾的小宇宙霎时从迪斯和阿布身上升起。加百列大人的身后也突然出现了方舟四人组的身影。虽然对方是黄金圣斗士，但四名白银圣斗士的小宇宙也不逊。而我只能一脸迷惑的看着众人，他们为什么如此剑拔橹张？
　　教皇挥了挥手，压制住他们的小宇宙。他迎上我惊讶到僵硬的目光，轻轻叹口气，缓缓将头盔取下。头盔下露出一袭蓝色的长发和一张英气逼人的面孔。
　　那正是让我封闭在记忆中的那张面孔，无数次在魂牵梦萦，无数次想忘记却无能为力，而此刻这张面孔却作为教皇陛下，如此诡异的出现在这里。“撒加哥哥。”我屏住呼吸，语言脆弱无力。
　　然而那双眼睛却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过多，他的表情安静而威严：“加百列大人，我正是请您来解决这个异变。”
　　“出现了异变，我也无法解决。”加百列摇了摇头说，“事到如今，需要将带奈姬去束魔之地。从那里，可以得到更多的指引。”
　　“去罗马尼亚吗？”撒加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那也好，就由我与奈姬同去吧，我也很久没有拜访巨爵座贝瑟列了。”
　　“我也去。”阿布跳了出来，却被撒加用一只手制止住了。撒加缓缓的转过头，他的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冷酷，眼睛中的闪烁的是寒冷忍隐的光芒：“你觉得你闯的祸不够大吗，双鱼座阿布罗狄。”
　　接触到他的目光，阿布不由的打了个寒战，霎时面无血色，不再作声。而撒加再次转向加百列大人，微笑着：“那么我们将即日起程，不在圣域的时候，请加百列大人对外说明教皇入静，一切事务，请您代为管理。”
　　加百列大人的表情此时变得复杂而又顾虑重重。他仿佛下定决心似地的微微点了点头，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和厅上的这位教皇陛下关系微妙，但可以肯定的是，目前他们的关系又从敌对转变为合作的状态----令人费解。
　　“奈姬，你留下，我还有话对你说。”当我正准备和其他人一起离开，撒加顺势拉住我的手臂。我不知所措的望了加百列大人一眼，他朝我点了点头。随即，教皇内廷只剩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按捺住狂跳的心脏，我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因为刚刚教皇厅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和思维范畴。而我似乎闻到了阴谋和野心的味道。
　　“对不起，在这种情况下重逢。”温柔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我缓缓抬起头，仍是如爱琴海般蔚蓝摄人心魄的眼睛，那双深邃的眼睛彷如吸取了我的灵魂，让我表达不出任何语句。“我不会让你再离开圣域那么久了。”当声音再次响起，冷不防，身体便陷入宽厚的环抱，记忆中的蓝色长发垂到我的脸上，内心中彷如有什么东西被拉紧了。
　　“撒加哥哥，为什么没有回信？”沉默了良久，我微微撅起嘴，略有些不满的询问。他叹口气回答道：“你知道我不能暴露身份。”“为什么？”我抬起头，心中的有太多的疑惑，却不知从何开始询问：“这一切，太奇怪了！圣域究竟……”
　　“我知道你急需知道答案，但我无法给你准确的回答，”撒加打断我的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捋过我的发丝，表情冷静而迷人：“但我会同你一起寻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