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狂花》xika

6、6.

　　我承认我曾经因为卓曼一度变得患得患失，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当了叛徒之后，无法想象生命里没有卓曼的光景。而卓曼这几年能够给我的种种，足够我一生受用。
　　也许卓曼曾经试图与我细水长流的过接下来的生活，而后来事实是我们过上貌合神离的生活，不仅如此，卓曼还漫不经心的干掉了自己。
　　毕业那年，我不得不搬回我们共同拥有的卡其色床单的房间，我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个夜里醒来的时候，旁边一片冰凉。我总是对自己说。
　　“苏洛离，你是在找死吗？”
　　可能是的，至少我是在往死里虐待自己。夜凉如水，我何尝不知道冷暖自知，我只是不甘，不甘心卓曼带着我灿烂时期的爱情枯死在我亲手编织的未来里，从此以后便成了爱上女人的亡命之徒。
　　在每个凉如水的夜里惊醒的时候，我已经不想再去猜想卓曼此时躺在哪个男人或者女人的身旁，谁他妈说的哀默能大于心死？
　　“卓曼，去过你的戎马生活。以后别联系了。”
　　“那也好的。”我想，卓曼有时候和我有着不可思议的相像，比如我们能把这样一件事说得云淡风轻。
　　“明天我搬走，我不带走的，扔了便是了。”
　　“苏洛离，不要原谅我。”卓曼的美无时无刻也不曾因为情绪而扭曲。
　　我转身的时候，只是感到五内俱崩而已……
　　搬走那天，卓尔复读考上了本城的高校，甚至是由我送她去的大学，我只是不想让卓尔那张冷峻的脸不要在今后的同窗面前变得神秘并且傲慢。
　　我都不知道卓尔是在哪一个冰冷的夜里一夜长大，1米7多的高足足高出我大半拉脑袋。她任由自己齐肩的头发自由松散着。比起卓曼的冷若冰霜，卓尔有与生俱来的俊美兼备。她们唯一相似的便是嘴角有意无意的上挑，似笑非笑。
　　“苏洛离，今后想要做什么？”我和卓尔并肩走在她学校的香樟树下。
　　“修生养性。”
　　“呵呵，好吧，苏洛离，卓曼这样，为什么现在才离开？”
　　“卓尔，你明白什么叫众叛亲离么？这是惩罚罢了。”校园的好处就在于我们可以任意煽情。
　　“苏洛离，以后可以叫你姐姐么？”卓尔第一次眼神柔软的看着我，而不是充满敌意。
　　“为什么不？卓尔，不恨我了吗？”
　　“恨，可是，我有些心疼这样的你，姐姐。”
　　我无法忘记那个下午和卓尔的对话，天空很高，足够让卓尔吐的眼圈冲上天去变成一朵朵的卡通云朵。后来我也尝试这么做。
　　收拾了少量的行李，离开了公寓，那些卡通云到了晚上，变成了宇宙恶魔般张牙舞爪的悬挂在天际，夜凉如水一般，我强忍着不再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