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狂花》xika

49、49.

　　我不奢侈能逃脱这场亦幻亦真的人生，这里足够美好。
　　如果你每天生活里必须于毗邻之人厮杀几回，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无论谁都会遇到这么一个人，天资聪明然后让你喜欢到发腻的程度，是这样的。
　　到最后我明白了，其实卓尔也是这么一个人，譬如，我相信她曾经有一个瞬间是真的爱过欧修杰。
　　“卓尔，我不恨你。”我记得这是欧修杰见到卓尔后的第一句话。
　　“是么？你有什么资格恨我！”卓尔的表情轻蔑到足以让欧修杰暴怒。
　　“你利用了我！我不相信这么长时间里，你从来没真心对过我。”我突然想到16、17岁的时候，卓尔还是个孩子。我只是个比她大的孩子。如今青春抽丝，衰老排山倒海而来。
　　“欧修杰，你还真是自取其辱，我真心的想弄死你那个丧尽天良的父亲。”卓尔消瘦的脸颊，意思愤怒从好多年前席卷而来。
　　“好，那么，既然这样事情就不能如你所愿了。”
　　其实我知道，卓尔说了谎，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人冷若磐石，一旦伪装，破绽就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
　　“那我到要看看怎么接着玩下去。”卓尔双手收紧，眼眸的傲慢和当年用酒瓶砸碎一个男人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后来才发现，其实，这些年里，卓尔才是那个一点不曾变的。
　　欧修杰只是趁我思想放空的瞬间掐住了卓尔的脖子。我能听到欧修杰牙齿咯嘣直响的声音。
　　“欧修杰，你他妈能不能冷静点。”
　　这个男人掐住卓尔喉两侧，卓尔白皙的皮肤下顿时殷红。那么，一个女子终究强不过一个健壮的男人。这就是我们都保护不了卓曼的原因。
　　我想，这个时候扑上去实在不是个好主意。
　　“哈哈，苏洛离！你他妈少来，我告诉你，这件事，本来没你的事，就因为你的叔叔。你就被她们姐没玩死，你他妈最傻！”
　　卓尔的眼睛顿时通红，黑色的衬衫，拧巴几乎近似欧修杰疯狂而扭曲的面容。
　　“你是准备杀了她？”我掐着自己的手腕，斑斑痕迹，我只是抑制自己发抖的双手而已。
　　“苏洛离，啧……啧。你以为这两个女人爱你？你他妈真以为她们会为你动情？你只不过是她们仇人的侄女，你不过是她们报复的工具。你难道还不清醒？”
　　“欧……修杰……”卓尔硬生生从嗓子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已经疯了。卓尔的面部通红，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他无非是来证明卓尔是爱过他的，自己和他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么欧修杰，我和你一样罢了。不过，我想告诉你，我比你惨多了，因为卓尔是真的爱过你的。当然，信不信全由你。”至少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知道自己还是会心疼的。
　　“这可不是救她的好办法。”欧修杰很轻蔑，我开始反思，苏洛离不说谎话，不过，这个世界没人愿意相信真话。
　　“你是否会放她一条生路，那是你的事。欧修杰，你无非是来验证一下自己对卓尔而言依旧重要，为此，你受尽了谴责，源于你对父亲的罪恶感，你消失的时间里，我相信你没有一天好过，而真正到了这一天，你却非把事情演变成一场杀戮，说实话，这一点都不高明。我和你，都不是那个卓尔身边帮她排遣痛苦不可代替的人，我希望你能明白，你这么做，一点都不值得。”
　　“苏洛离，最不高明的恐怕是你，我不想杀了她，我只是不会让她如愿带你走，我不知道她是什么目的，不过，只要是她希望的。我都会阻止。其实，原本我不打算这么做，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卓尔的脖子已经殷出了血迹，这件事情的收场形式只有一个。
　　“好了，我累了，如你所说，这件事一开始和我没有丝毫关系。我苏洛离不是什么圣人，要接着玩你们自便，我不奉陪了。”转身的时候，我能听见卓尔那种近似哀嚎的嘶嘶声。
　　这个故事没有什么好人和坏人之分，苏爵年和欧鹤不算坏人，而苏洛离和卓曼卓尔更不能算好人。我们不动声色的再次纠缠在这张网里。没什么不可思议，谁愿意澄清，我们有能否相信？来日方长，不争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