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狂花》xika

12、12.

　　直到卓曼死亡为止，我的人生像梦境一样，我想起了《穆赫兰道》Diane惊恐的从梦里醒来，我们的区别是Diane杀了Camilla，而卓曼杀死了自己。
　　苏爵年的出现不过是为我解开了卓曼和卓尔的身世之谜，然后，这个问题，对我之前十几年的生活来讲没有任何意义。
　　我害怕分离，因为，害怕物是人非。但是，卓曼的离开却是彻彻底底的。我时常想象卓曼死去那一刻的表情，是安详？亦或是恐惧。
　　苏爵年第一次来到“簋”的时候，卓尔又出现了一种新的表情。我沏了一壶上等的龙井。
　　“叔叔……您……您怎么在这里？”卓尔的脸颊有一种微微的抽搐。我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卓尔，你长大了。”小叔的语气谦和而沉稳。
　　“恩，好久不见，我自然长大了。”
　　“卓尔，苏洛离是我的侄女，也是你姐姐。”小叔的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世界果真有那么巧的事情，苏洛离和你如此相像，说是父女，我也不觉得奇……这样看来，卓曼始终没忘记您了。”
　　这般对话突然让我觉得事情变得蹊跷起来，小叔的黑发柔顺而规矩，眼神温和到无时无刻散发出一种致命的安全感。
　　“苏爵年先生，哦，不，小叔。请问您能解释一下么？虽然看起来和我无关，但是，现在看来我无意被牵扯进去了？”我有些不耐烦的去回忆一些他们的陈年旧事。
　　苏爵年饮了一口茶，讲出了一些故事。而故事的本身牵扯的也就是些烂尾的结局。
　　卓曼的父母和小叔是同学也是朋友，大学毕业留校以后成了同事，卓曼和卓尔的父母再一次登山中碰上雪崩丧生。留下了卓曼和卓尔。小叔理所当然的收养了这对姐妹。并不理所当然的是卓曼出落成少女以后居然和小叔坠入爱河。
　　我不得不说如果故事的主角和我没有任何关系，那么，我只能长叹世上不过是多了一对愿意去对抗世俗的爱人。然而，主角成了我的亲人和爱人，事情就变得无可救药起来。
　　苏爵年离开“簋”的时候，留下了一张信用卡，并告诉我，他会常常飞回这个城市看望我和卓尔。我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夜幕降临，卓尔也一样。我点了一支烟，尝试学着卓尔一样把他们吐出去变成卡通云朵。
　　“姐……”卓尔不适应看我抽烟的样子。
　　“卓尔，卓曼只是把我当成傀儡而已，是么？”
　　“不知道，叔叔他很优秀，所以卓曼才会爱上他。”卓尔站在阳台上背影和暮色交差。
　　“我不难想象当年才华横溢的苏爵年以及玉洁冰清的卓曼相爱，苏爵年出版的诗集我都能倒背如流。”我曾经试图大量阅读去回避卓曼对我那种疯狂的折磨。
　　“姐？你恨卓曼吗？或者是苏爵年？”
　　“不，卓尔，你才是真正恨他们的，对吗？卓尔，你一直爱着卓曼。从一开始就是。”我想我必须残酷的解开卓尔未脱稚嫩而冷峻脸庞下长久埋藏的秘密。
　　“苏洛离，你一直都知道的。知道我恨苏爵年，更恨你……”卓尔回头是眼睛碎碎流动的泪水和卓曼一模一样。
　　“卓尔，这个故事已经让我累了，我疲惫的用青春和背叛去纠缠一段我原本以为正确的恋爱。而，事实证明，卓曼不爱我，你恨我，我失去了自我。所以，够了，到此结束了……”
　　我摁灭了烟头起身，我想在今夜结束之前所有的荒唐，而不再上演这场让我赔了灵魂的剧本，而让他们各得其所。
　　“不，姐……”
　　卓尔猝不及防的拦腰环抱住我，轻易的掰过我的肩头吻住了我。
　　霸道而不带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