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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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这种东西其实真的挺可怕，就好比邵飞，明明已经戒烟这么多年，等重新拾起来的时候才觉得相比戒掉还是回归原状更适合自己。
可能他对舒晨就是这样的感觉，从喜欢到怨恨，之后失去联系，才发现无论离得多远，他总是忘不了她。也许是时间久了，邵飞渐渐明白，其实舒晨从来都没有真正讨厌过他，哪怕他做出再过分的事情，她也从来没有说过要他走。反而是他，因为那时候的莽撞和叛逆，不知不觉中伤了她的心。
在部队的几年，邵飞比任何人都努力，即使边疆的环境很差，他也没想过要半途而废，说白了，那时候喊一声苦他觉得丢人。后来立过军功，受过表彰，首长器重，邵飞一步步地在改变自己，那时他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再见到舒晨，他不会再是二十岁的他，更不想让她对自己失望。
将近十年的部队生活对邵飞来说不过是转瞬即逝，他放弃了一切晋升机会选择转业，重新回到了这个城市，为的还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她。然而事实并非他想的那样，如果时间改变了自己，那么邵飞忽视了一个最严重的问题，因为他从来没想过这十年间舒晨也会改变。想到回来至今她疏远的态度，还有那天在她房间说的那些话，他才发现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远不止十年之久。
直到今天下午去科室找舒晨，同事说她去约会了。原本只是一句戏言，邵飞没想过当真，只是想等她回来，有必要对一些事情说清楚。算起来到家的这段时间他们说上的话屈指可数，以前他们根本不会这样。
邵飞从下班一直等到现在，连家门都没进，就杵在楼道里。其实时间不算晚，但心里越发着急起来，脑海里闪过无数种可能，一一排除，最后剩下的便是她真的去约会了！这下他更急了，约会对象是男的女的？在哪儿？他们在干什么？还有，他居然连舒晨的手机号都不知道！
邵飞越想越抓狂，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嘴里咒骂了两句，这哪儿像三十岁男人的样子，太他妈丢人了！
好不容易稳住了情绪，他的手却不由自主的往兜儿里掏出香烟，其实在部队已经戒了，可刚才下班的时候不知抽哪门子疯又买了一包，这会儿盒子里还剩两根，看来这烟戒了也是白戒。
像是等了很久，在邵飞想去舒家或者那几个发小那儿问问舒晨的手机号时，只听楼下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他竟然莫名的有些紧张，只是盯着那个拐角出神。
直到她的出现……
黑暗的楼道里，这一刻连空气都仿佛静止，舒晨的手机已经掉在地上，屏幕的灯光渐渐黯淡下来，融入四周的黑色中。
舒晨在看到那个轮廓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是邵飞，只是她想到会变成这样。她慌乱地退了几步，哪知被逼到了墙角，而加诸在身上的力道似乎是打定主意让她无法动弹，迫使她紧紧与他贴近，不留一丝空隙。
唇上的温度越来越炙热，舒晨本能地惊呼，却只能发出一些细碎的呻吟，而他的舌趁机探入她的齿间，极富挑|逗地刷过她口里每一寸柔软，吸允着属于她的美好。
邵飞原本只想浅尝即止，可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竟然无法放开，更像是受到蛊惑般的加深这个吻，从一开始温柔的试探逐渐变成霸道的索取。什么理智统统都被抛到了脑后，他等这一刻用了十年，真的太想她，也只有她才能让他这么失控和舍不得放手。
舒晨瞪着眼，挣扎却无力，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脑海里掠过无数画面，顷刻间又变得支离破碎，她害怕这样的邵飞。
似是感觉到什么不对劲，邵飞突地顿住，嘴边尝到了咸咸的味道——是舒晨的眼泪。他慌了，捧着她的脸颊，黑暗中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感觉到那些冰冷的眼泪越来越多，一颗颗地打在他的手心。
“舒晨！”邵飞叫着她的名字，一手拼命拭去眼泪，“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对不起……”他重复地说着对不起，可就是不知道怎么止住那些眼泪。
而正在那时，四楼某家住户的门突然开了，伴随着刺眼的白光，紧接着有人唤了他的名字。
“哟，邵飞！”
哪个不识趣的家伙！邵飞愤愤地想着，见舒晨一把推开了自己，他无奈地抬头一看，原来是达子，顷刻间这火气就上来了，立马爆了句粗口。
“我说你小子非他妈这时候出来！”
估计是没预料到邵飞会发火，达子心里发毛，虽然都是发小，但这大院里有谁敢惹邵飞，通常惹到的下场怎一个惨字了得。即使他达子现在在国安局混着，那也不表示他就不怕邵飞了，照样是老鼠见了猫似的。
达子干笑了两声，一瞅舒晨也在，立刻就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似乎撞坏了某人的好事。
他赶忙转移话题，“呃……我跟大猛正打算去喝点儿小酒，你俩要不一起？”
邵飞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着让他赶快走人，可没想到舒晨先开了口，没有一丝情绪的声音，“我不去了。” 说完低头便往楼上去了。
邵飞愣在原地，竟没勇气去追，这次恐怕真的惹舒晨生气了，都怪自己太冲动，这下该怎么收场才好。他心情烦乱地扒了扒头发，又看了眼站在那儿达子，口气不善道：“不是说喝酒吗，走吧！”
“哦。”达子见这情况突变，也不好意思问什么，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邵飞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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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晨回到家的时候王桂兰正在客厅看电视，见女儿回来了，便随口问了一句，“阿晨，吃过饭了吗？”
舒晨没有回答，脚步匆匆地进了房间并关了门。王桂兰甚至听到了上锁的声音，她有些担心，跑过去敲门，“阿晨，你干嘛呢！”
舒晨无力地靠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眼泪不曾间断。
“阿晨，你别吓妈妈，快开门！”
敲门声一直持续着，舒晨擦了擦眼泪，“我没事儿，只是累了想睡了。”
“你有事儿跟妈说，好好的锁什么门呢！”
“我没事，真的。”
“阿晨——”
“妈，你别担心我了，只是今天忙了一天太累了，我想早点休息。”
王桂兰在外面又说了几句，只是舒晨一点都听不进，应该说她满脑子全是邵飞。多可笑，她以为自己没事的，可只要靠近他一点，那些过去的画面就会出现，她除了害怕和排斥就再也没有其他感觉。
她对秦峰说自己很好，其实根本就是骗人。还有那些药，明明是一天一次，可她偷偷地在增加剂量，她骗秦峰说没时间拿药，其实是没剩多少了，她根本没办法放开自己。
舒晨知道再这样下去她根本不可能跟正常人一样生活，邵飞也总有一天会知道事情始末，到那个时候她该怎么办？
越来越多的问题压在舒晨心理，而头痛感又一次袭来，她克制自己不去吃药，只是用力地咬着唇瓣直到口里渐渐充斥了血腥味，原来再如何疼痛也抵不过那些曾经刻在心里的伤害，而那些不愿想起的过去此刻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
两年幼儿园的时光弹指一挥间，舒晨和邵飞也慢慢长大了，同一年他们开始上小学，分在一个班，应该说直到高中，他们都在一个班，只是从一开始的形影不离到最后变为陌生人罢了。
那个时候，两人不管是性格还是关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舒晨早不是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女生，应该说那次咬人事件就能证明其实她骨子里就有种倔劲儿，再加上舒家夫妇的特殊教育，舒晨比一般同龄人来得懂事和独立。
而邵飞天生就是一霸王投胎，自从恢复男儿身之后，他就好像放出笼子似的无法无天，原本是一被欺负的对象，现在要是哪天不去欺负人那就是太阳打西边出了，原先在幼儿园欺负他的那帮小男孩早就被他揍过了，现在个个都认他做老大。当然，邵飞从不欺负女生，尤其是舒晨。眼瞅着儿子本性日益‘扭曲’，刘玉香已经没力气去教训他了，打过骂过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跟个野人似的。她想着虽然小兔崽子调皮了点，但只要别出大乱子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舒晨好静，邵飞爱闹，迥异的性格就决定他们处一块儿必然有争吵，这从一开始认识就很明显，就连大人们都认为这俩小孩绝对玩不到一块儿。可后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两人吵归吵，但最后总能和好，第二天照样一起上学放学。
其实舒晨都记得，每次她和邵飞总为一些琐碎小事争吵，幼稚的好笑，可最后服软认输的人总是邵飞。他道歉时也总会扯一句，好男不跟女斗，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她知道，其实在脾气上他们很像，都比较固执，所以才有了后来那么多事。
舒晨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都是班长，在学习上永远都保持第一名。而邵飞性子虽然顽劣，但在学习上从来都不马虎，只不过每次考试都是第二名。好多次舒晨都替他感到惋惜，明明分数可以超过自己的，为什么会犯一些低级错误。邵飞总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说不稀罕。后来，舒晨已不记得在哪儿读过一句话，‘每个第一名的背后都站着一个默默成就她的第二名’，她才明白，其实是邵飞一直在让着自己，为了她，他愿意一直做第二名。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身后的第二名不再是邵飞，取而代之的是其他人了？
舒晨只记得自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再也没有人故意用不在乎的口吻说话，也没有人再等在教室门口一起回家，更没有人会亲昵地叫她阿晨，然后突发奇想地骑车去郊外，或爬墙逃游乐场的票，还有偷偷地教她抽烟，也呛红了脸……
她和他曾经都叛逆过，儿时的不懂事如今想起来是那么令人怀念，可剩下的便只有越来越疏远的目光和冷淡的语气，最后再也不联系。
一切美好仅止于初中而已，高中生活导致了今后舒晨和邵飞截然不同的人生……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 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