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同人——天墉旧事（苏越）》千叶樱空

2、第 2 章

　　“屠苏，当初为师将你带来昆仑山，乃是希望昆仑山至清至纯的山间灵气能压制你体内煞气的躁动，再配合我天墉城心法修炼，假以时日能够去除心魔，不必再被煞气所缚。”特意支开陵越，紫胤真人观山而立，语气全然是对百里屠苏的担忧。
　　这几年小家伙成长了不少，尤其是剑术的修为更是登峰造极。然而他体内的煞气却越来越有失控的苗头，再这样下去，终有一日屠苏定会被煞气所噬，丧失心智，犯下不可弥补之大错。
　　“……是，弟子明白。”百里屠苏心里感激师尊对自己的关心，却也明白这煞气是日渐汹涌，若再无他法压抑，自己终将丧失自我，六亲不认，就连师兄也不能辨别。
　　“未免煞气来势更凶，你最好莫要轻易动气，就连体内的真气也不要擅自妄动，一切等为师找到压制之法再做打算。”
　　“……”莫要动气么……百里屠苏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几年来，为了暗中解决那些对师兄图谋不轨的师弟师妹，他鲜有不动气的时候……
　　“……为师说的可都听进去了？”身后的屠苏明显在神游，紫胤不满的皱了皱眉，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是，弟子谨记于心。”
　　“罢了，你且退下，回去之后好好想想为师说的话！”拂袖让身后心不在焉的人离开，紫胤深深叹了口气。
　　这几年来煞气是越发频繁发作，只希望自己找到压制之法时，还能来得及……
　　“大师兄，你好厉害啊~”芙蕖围着陵越上串下跳，兴奋地拍着手。“这样一来，除了长老们都没有人是你的对手啦！”
　　“……不，还有一人，我从未与他比试过。”陵越摇了摇头，将剑收回剑鞘。
　　“大师兄说的可是屠苏师兄？芙蕖也想见识见识他的剑艺呢！只可惜……”刚刚还兴奋无比的小丫头瞬间垂拉了脑袋，神情满是遗憾。“……只可惜执剑长老不许屠苏师兄与人私下比剑，芙蕖怕是没有机会得以见识了……”
　　“师兄可是在比剑？”刚从后山下来的百里屠苏见向来不喜欢热闹的陵越竟与众人聚集在舞剑坪，自然猜到了八九分。
　　“屠苏你来得正好，你我就此比试一番如何？”乘着兴头，陵越自然地邀请对方。
　　“这……师尊不许我与人私下比剑，如此恐怕不妥。”再说……自己也不会对师兄指剑相向，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陵越受到半点伤害。
　　“其他弟子都且散退，就你我二人比试，输赢不论，点到即止，如此他人也不知你我比试得如何，只当你我二人于此舞剑相交，如何？”陵越坚定的眼神不容拒绝，看来是铁定了心要进行这场比试。
　　“……好吧。”百里屠苏为难的点了点头。罢了，他就随意出个几招，早些结束便结了。
　　屏退了围观的众位弟子，再劝走一脸不甘愿的芙蕖，陵越的剑清冽出鞘，与百里屠苏对峙于舞剑坪上。
　　风，凌乱了两人的发丝，拂过荷塘，激起阵阵涟漪。
　　两人一动不动，互相观察着对方。
　　百里屠苏以静制动，看似毫无防备的姿势，却全然找不出漏洞。陵越则紧闭双目，以耳代眼，静静等待出击的最佳时刻。
　　一声青鸟的长啼划破了两人的对峙状态，陵越率先发起了攻击，欺身上前，挑出几朵漂亮的剑花。百里屠苏也并不示弱，轻松接下陵越刺来的利刃，并反身一跃，直击陵越的背部。
　　早料到屠苏有此一招，陵越轻点足尖，恰到好处地侧身避过身后的攻击，嘴中快速的念着剑诀，瞬间形成的剑气直直朝百里屠苏劈去。
　　百里屠苏却并不惊慌直击面部的剑气，嘴角微微上扬，一个俯身便轻易躲过了来势汹涌的白色剑气。
　　糟了，本来只想随意结束这场比试的，没想到遇上实力不相伯仲的对手，比试便也是如此有趣的。暗暗在心中忏悔了一番，百里屠苏更为专心地投入到与陵越的比剑之中，求胜之心也越来越强，全然没有发觉因为妄动真气而逐渐开始活跃的煞气。
　　险险躲过几次屠苏的攻击后，陵越对双目泛红的屠苏虽有疑虑，却也还是继续比试，毕竟，这可是一次难求的比试机会，更何况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点自傲，也希望自己的剑术当真在天墉城内首屈一指。
　　陵越再次躲过屠苏逼近的剑锋，提剑高高跃起，自上而下发动了自己所能催动的最高阶剑诀，刹时一股巨大的青色剑气分散成数万道泛着白光的剑气，齐齐朝屠苏飞去。
　　用力地握了握剑柄，陵越的精神高度紧张，毕竟这个剑诀威力比较大，若是屠苏抵挡不住，自己是做好了准备及时收回发散剑气的，即使那样有损于体内真气的循环，他却也是舍不得让屠苏受一点伤害的。
　　青白的剑气还未到屠苏跟前，便被红色的火舌包围，那凶狠地火舌轻易地把青白剑气揉捏致粉碎，更瞬间化作疾驰地巨龙朝陵越张口便来。
　　“呃啊——！！”未料到巨龙的速度如此之快，陵越来不及闪避便被吞入了巨龙的口中，它尖利的獠牙狠狠地刺穿了陵越单薄的身体，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便于巨龙口中失了动静。
　　什，什么？师兄怎会发出如此痛苦的声音，难道……难道我伤了他……陵越的痛呼将百里屠苏的意志拉了回来，刚刚被煞气控制的身体在控诉着疼痛，他只觉两眼发黑，头也疼得厉害，却还是睁大眼睛想要看清陵越的情况。
　　眼前逐渐清晰的影像让他恢复了些许的安全感，于是急急地搜寻着陵越的身影。
　　一片刺目的鲜红中陵越静静地躺着，如同一个断线的木偶般，毫无生气。他一尘不染的白色外衣不再整洁干净，而是破破烂烂地被撕开了好几个巨大的口子，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外衣，渗进紫色的衬衣，越发的显得那紫色更黑。他一丝不苟的长发也不再束起，而是凌乱的散落开来，沾染上血的铁锈味。失了血色的脸在他乌黑的发丝和大片血色的对比下更显得苍白而充满了死气。
　　“师……师兄……”面如死灰的颤抖着双唇，百里屠苏挣扎着爬到了陵越身边，两行清泪挂满了脸庞。“……我不该……不该答应你比试啊……呜呜……”
　　“当真胡闹！你二人为何不听为师的话？！”听到动静而前来查看的紫胤真人怒喝到，“屠苏，私下比剑本就为我所禁止，你为何还与你师兄比试？更将他伤得如此之重，你给我好好去思过崖面壁去！”
　　一把扶起血泊中的陵越，紫胤心疼的仔细查看了他的伤口，用仙术为他做了紧急止血措施后，便立刻起身将他带往琼华池进行更进一步的治疗。
　　“……师兄……对不起……对不起……”
　　望着紫胤离开的背影，百里屠苏轻轻地呢喃着，双眼充满了绝望和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