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玖 未来的分岔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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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怎么突然不见了，原来又找人斗殴闹事来了吗小智！！
气愤压抑还要加上无奈，我敢肯定自己现在的眼神一定……无比纠结。看到这样的情景，我下意识地抽搐嘴角耷拉眼皮的反应是很正常的，当然我也不会真以为小智是无缘无故炸了人家——虽然以他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因为心情不好干出迁怒之类的事，就是机率比较小。这丫心情不好时自己一个人憋着生闷气的情况居多。
深呼吸。冷静，我要冷静——
“……所以小智，这里是怎么回事？”我再次抬头，看见满屋惨状，还是忍不住捂面闷声问。口胡，搞成这样你让我怎么向小霞交差？虽说本来就是她私自把我扔过来——美名其曰察看情况。我一外地人人生地不熟，果然小霞在这方面天然得已经让我无法吐槽了。难道华蓝市居民都很没有戒备心吗？= =
……好吧，我承认似乎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儿。
这户人家的门板显然是被皮卡丘的十万伏特炸飞的，而不是现在在地上躺尸的那群所谓‘反角’所致。所以说……这户居民其实是自找麻烦吗。这么没戒备心的有人叫就开门……呃，不过要说是遭小偷的话，未免也有点奇怪。怎么看这家人都没什么特别之处咧。
“现在这年头的小偷啊……”
小智显然不会有先开口解释的念头，我只能转移注意力胡思乱想，接着掩面，拽了拽从肩头顺着手臂滑下来的挎包带。
小智就这么维持原动作拽着那趴地的家伙的领子，扭头盯着我看，似乎是以为我还有后话要问。——遗憾的是，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开口。
得，果然冷场了。= =
“咳、咳。”被小智抠着衣领的那团人形黑炭似乎受到皮卡丘的重大打击，这会儿才缓过劲清醒过来。他咳嗽的声音令小智下意识将脸转回去，见他睁开眼，小智依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盯着他，却什么也不说。
——那人猛地咽回口水，差点被呛死。
我想我大概能理解那瞬间的惊悚= =
“啊咧……说起来小智，你为神马会帮人家抓小偷啊。”我估摸着他大概只是路过，看到有人闹事就随便插了一脚。进行，嗯，以助人为乐为借口的斗殴行动。
虽然一直把“想要变强”挂在嘴边，但我可没说过我喜欢战斗！话说，要是未来某天我突然能理解小智的想法，我想我一定会崩溃的。和那个战斗狂变成同一类人的话。
当然跟小智从小斗殴到大的小茂，即使他头脑再冷静，可我相信只要出现了某种激烈到极致的战况，我那位毒舌竹马一号也会完全失去理智的。
“……你们俩究竟干什么去了啊喂”←犹记得年幼时，我每次看到灰头土脸衣衫破损的两个小竹马回到博士的研究所，都会这样吐槽他们。
到底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才会搞成那种样子啊你们！【大雾】
等我从走神状态归来时，小智已经慢吞吞地将脸转向我：“唔…”刚起了个语气助音，出于习惯他用手去抬帽檐，一手攥紧小偷领口的手指松开，刚刚从惊吓中回神的焦炭先生[喂]立刻以后退狗爬式迅速逃离以小智为中心半径五米外。
“皮卡——”有意替主人看管好刚刚揍完的炮灰NPC的电气鼠，脸颊放电向焦炭走了两小步以示威胁。
焦炭先生浑身上下猛地僵住，瞪着皮卡丘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来刚才的电击已经为他的下半生埋下了抹不去的深深阴影。我忽然很佩服自己竟然能看出焦炭先生那黑变青、青变紫，在什么乱七八糟的颜色都混在一起之后重新返还一片焦黑的脸色。
手脚打颤却在逃离危机的生物本能支持下，他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窜到了被炸毁的那面墙壁前。临逃跑前他回头放大声音叫道：“戴帽子的小鬼你等着！我一定会回来的！！——”
说完之后就跟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样撒腿逃走了。
嘴角抽搐，话说，我也戴帽子来着。还有叫阿智小鬼什么的，我感到幸好这时候刚刚殴打完一场小智看起来心情还算不错，不然那块焦炭……我不保证他最后能留得全尸。
逃跑前还嚎一嗓子向强到没谱的对手示威……那人是真傻呢，还是真傻呢，还是真傻呢？囧
“……原来，这年头白痴也很多。”我不禁有感而发。虽说那块炭明显是个反角，指不定从哪疙瘩里冒出来的小炮灰，但我依然为将来训练师的整体水准而担心，所谓消极影响……好吧，至少那家伙是不可能因为整体而被拖下个人水平的。
我望望站直身拉着帽檐的阿智，瘪嘴想道。
多了阿智，还有水平降低，这世道，训练师这行还有未来么……我远目想望向夕阳，可惜客观背景一点面子也不给我：被打破的墙朝着正北。而且这下午茶刚过的点儿，太阳也还没下山。
“小蓝，走了。”
小智说完也向破开大洞的墙壁方向走过去，途径皮卡丘身旁时，电气鼠酱灵巧地顺着少年的手臂窜上了他的肩头。
从大洞外吹进来自华蓝市野外道路上的凉风，微微扬起少年红白色的夏装外套的衣袂。
很唯美，可是…
“你要去追不要拖上我啊！”即将抓狂的呐喊。口胡，再跟他同行下去我迟早会崩溃的！不崩溃就会被他感染和他一起理智崩坏！！我才不要变成战斗狂啊啊啊！[掀桌
“我没这么说过。”小智半回头斜瞥我一眼，便向外走去。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无聊，追着炮灰殴打也没有任何能够值得引起你兴趣的激烈战斗——但！是！也不要因为嫌麻烦就直接从人家受害者家的损伤现场毫不在意地离开吧？！而且这家人会搞成这副过分的狼狈样，起码有80%是因为你的关系吧小智——！！
小霞真的会暴走的，她要是把索赔单寄到大木研究所该怎么办啊喂！
捂面，我几乎能想到下次见面时，喜欢别扭的维护家人利益的大木茂君是如何对极度不负责的智君怒目瞪视了——我敢说到那时候小智一定已经对此毫无印象，并因此而撩起阿茂大范围暴走的红莲怒火！
要记下来，一定要记下来……否则到时候逃晚一步我也会差不多玩完了OTZ
◇
五分钟后，仍处于浑浑噩噩中的我已经和小智走在从华蓝市通往下一个城市的野外大道上了。
……只能说真的不怪阿智，谁让那户人家就在华蓝市的最边上。那不知被轰飞到哪里去的墙面留下的窟窿正好对准包围华蓝的林间小道。顺着小路再往南走三分钟都不用，就能看到正规的大路了。
不过真的没必要因为“离开民居再找拦路树砍断继续前进太麻烦了”，而直接从人家家里穿过吧。我们说不定也会被当做追捕对象的，不要以为君莎小姐很好糊弄啊！
虽说华蓝市的结构也的确极度不合理。除了从月见山过来的方向和通往北面的五人连战之桥以外，这座城市几乎整个被栅栏圈了起来。难道要所有人都翻墙去山吹市吗？= =
——华蓝市的孩子们一定都能很顺溜地翻墙逃学，我坚信。华蓝市学校的老师们你们辛苦了。
“接下来是山吹市啊。”没什么意义的嘟囔一声。但当走了两个小时后，见天色快要暗了，我再次掏出手机查询地图时却深深地抑郁了。
从我现在位置的目标点来看，我们距离山吹市竟然只有短短两公里了……说起来，小智也的确没有带我走大路。他以沉默的态度强迫我跟着他在草丛里钻来钻去[捂面]也就是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已经抄了近路……么？
真的，求你放过我吧阿智——你的节奏实在太快了我根本跟不上！TAT
两个小时前我深深期盼的夕阳在此时才终于落下，天空逐渐已经暗了一大片。本着“再不快点溜走就不知道要跟到什么时候了”我坚决向自家无口竹马二号开口了。
“阿智——不，我是说：小智君！”我嘴角下垂努力使自己显得一脸严肃，虽然小智向我偷来了疑似“小蓝你是不是脸上抽筋了”的友爱询问[——？]。“小智，我刚刚决定从这里直接先到彩虹市去。”
将手机上的地图凑给他看，虽然大地图上显示是无法直接从华蓝抵达彩虹市的，但大地图上也仅仅只有大道标注而已，还有各种小路以及无路的树林区可以抄近路呢。
“所以就在这里分别吧，小智是要去山吹市吧？”
小智瞥了一眼我的手机屏幕，缓缓点头之后很干脆地转身了。
“嗯，再见。”
…………好干脆。
微妙地觉得既像小智的作风，又有哪里不合理……算了。还是那句老话，在关于小智的事情上纠结任何细节，都是我自己的错……
“JIA……我先走了。”一手拽了拽背包，另一手压压帽檐，我顺口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小茂现在到哪里了呢。那家伙一向走得很快啊。”
“小茂的话，昨天就离开华蓝市往前走了。”小智忽然冷不丁地出声，“昨天上午在五人对战之桥，我和他见过。”而且打了一场。少年微微偏了偏头，嗯，果然开始旅行后，自己和小茂各自都变强了，昨天那一战很尽兴。
[……果然你们两个碰面的第一件事就是聚众斗殴。]
“也就是说仅仅是在把我从水里捞上来的半天前么……”= =
我仍在黑线中，小智却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难得主动补充道：“小蓝也一起变强吧。”——然后我们打一场。自动脑补了小智的话，我觉得越来越黑线。乍听那么热血少年的台词，如果被小智说出来，本意就绝对不是那么回事儿！
——所以不是说了我才不要和你互殴了吗，我怎么可能殴得过你（们）啊！！
“……慢着小智。”脑子抽筋转了个弯，我忽然想到一个无比纠结的可能性，“……那天你一声不吭就出去旅行，明明经过常磐市却连道别都不和我说一句。莫非是——其实你早就知道我一定也会开始旅行的吧！？”
因为知道短时间内一定会再见所以就干脆不说再见了——按照小智的性格，这种诡异的自我主义判断，的确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极高。
“唔？”已经转身准备走人的小智回过头，应了一声，点头，“因为是小蓝的话，就一定会跟上来。”他是这么想的，小茂也一样。
从小一起长大，也许小蓝自认并不了解小智，但他们三个人，说到底还是彼此间除了亲人外最熟悉对方的人了。
听他那理所当然的口气，我顿时有点哭笑不得。谁来告诉我，我到底是应该先生气，还是应该先感动才好呀？
小智这家伙真是……几天不见果然还是老样子，行动准则完全让我措手不及。
“好了，那么我也要赶快走了——虽然今晚要露宿的命运是改变不了了。幸好在华蓝市做了一点准备。”正了正帽子，我朝小智摆了摆手，“下次见啦，阿智。”没看他的反应，一头扎进树林间灰暗的小道中。
说起来，小智好像也有点改变了啊。感觉比小时候稍微成熟了那么一点，要是换成我多年印象的他，这两天的发展绝对不会这么的……顺利。
难道是因为踏上旅行的关系，从儿童期突入青春期了么？
随着少女踏着树丛远去的沙沙脚步声，红白帽子的少年抬眼，望向自己的目的地。夜晚已经来临，不远处已经可见的山吹市，亮起的璀璨灯光照亮了上空的夜幕。
“走了。”少年轻声道。澄黄色的可爱电气鼠弯起双眼，蹦上主人肩头。
“——皮卡！”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玖 未来的分岔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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