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眼泪》夙夜赢熙

10、第 10 章

　　“怎么样？完成了吗？夜声？”沉闷的家族总部，沉闷的人群，沉没的夜声。
　　“报告主人：马上就要完成了，肢体材料已经构成，现在只需要在它的处理器内加入拟人系统，就是一个完美的‘人’了。”声没有任何语调的回答。
　　“好，很好……”当年夙夜家族的女主人——夙夜曼笑的很是得意：“夜声，我要你这台全世界最先进的拟人电脑自主完成全世界最先进的拟人杀人机器，你有什么感觉？”
　　“报告主人：夜声没有任何感觉，夜声只是在完成主人的命令而已……”声当年，只是一台没有感情，没有脾气，只会按命令行事的程控电脑罢了。
　　但是因为我——全世界最先进的拟人杀人机器人——夜赢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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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住，你的名字叫夜赢，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我叫夜声……”夜声的感应程式传来，我用脑中的处理器接收。
　　“是，你是我的主人，夜声。”我以感应程式反传回去。
　　“记住，有一天你的反叛命令启动时，杀掉这个地方除了我以外所有的机器人与人。”夜声在那时，就已经起了反叛之心吧……
　　所以，他把我做成一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头脑有灵魂——但是却没有眼泪的人。
　　这，就是我和人唯一的区别……
　　机器人是不会流眼泪的，这是一条永恒的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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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声，很痛……”我躺在床上扭曲着身体，一跟巨大的管子通过我背上的一个暗门，将充满能量的液体注入我的身体里。
　　“乖，别怕，一会就好了……你等下会有任务，所以要给你注射这种能量液，普通的能量液，你只是个一般人而已。”声轻声地安慰着我：“不过你放心，你的能量系统是被我特别制作过的，除非我破坏你的能量系统，否则你是不会因为能量耗尽而死的……因为你的能量系统也是主控电脑的，而这个世界上，主控电脑只有我一个……”
　　“恩，声……不要离开我……”我向他伸出手去……
　　他接过我的手，慢慢摩挲：“我有时都在计算你的感情系统是不是被我设计的太过灵敏了，不过我喜欢……”声笑，笑的很甜：“因为我就是按我最喜欢的样子制作的你……我的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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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外面，我就是一个完全冷血的杀手，我闯入公司，政府，民宅，一剑一剑杀着每一个挡住夙夜集团前进道路的绊脚石们。
　　杀了整整十四年……
　　我手上有着无数洗不干净的鲜血与无数冤死的鬼魂……
　　夙夜家族，赶尽杀绝作风永远不变，一个人惹到他们，被杀的是一家。
　　上到老下到小。
　　终于成为世界第一大垄断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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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火在燃烧着，火，是我放的……
　　昔日华丽的房屋被烈焰吞没，满地都是血，和……很多人很多人的——尸体。
　　人，是我杀的。
　　一个小孩蹲在那里瑟瑟发抖：“爸爸，妈妈……”
　　两个……还没有死去的生命，我走向他们。
　　小孩的妈妈紧抱住他，看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的孩子，把我的命拿去吧……”
　　“妈妈！！妈妈！！”女人自杀，小孩大哭……
　　我……我在那时，第一次有了孤单的感觉……
　　谁是我的亲人，谁是我最重要的人？
　　声？他只是我的主人。
　　我下了决心……
　　“不！！放开我，放开我，你要做什么？？”把小孩抱起，走出门外……
　　我学着声平时哄我的样子哄他：“乖，跟我走吧，我带你回去……”
　　顺便用电流刺激了一下他的大脑——人体的构造，我很清楚。
　　让他忘记了今晚的事情。
　　让他记得——刚刚结束的宴会上，那个他刚刚认识的大哥哥带他去他的家玩。
　　带进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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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带他回来？”声看到我居然带回一个幸存者，不由得焦急：“他这么大个人，你要怎么藏他？万一被夙夜曼发现……”
　　“我会照顾他。”我看着沉睡在我怀里的可爱少年，脸上浮起一个轻轻的微笑，给声发过去一段脑电波：“我喜欢他，我可以养他吗？”
　　“你？？？”声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喜欢他？你把他当成什么？他是个人，你别忘了，他是个人！！！”
　　“我知道……”我看着声脚下的地：“我知道他是个人，而他也把我当成一个人……”
　　扭头走进了我自己的房间，夙夜家族之大，除了几个主人外全是机器，当然全部由程控电脑——声控制。
　　所以只要声不反对，任何人无法发现多了这样一个小孩子。
　　我看着他轻闭着眼睛，均匀的呼吸，轻轻在他的头上吻了一下，走出了房间。
　　探测到声一直在门外看着我们，我笑：“让他多休息一会吧。”
　　赢儿，你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是对我的反叛吗？
　　你是我的唯一，你怎么可以喜欢上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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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保密工作显然做的非常好，实际上就是我——家族里仅次于声的机器人，也很难得见到主人一面，除非……是我领到了杀人的任务。
　　而除非是非常重要的杀人任务，否则一般都是声告诉我的。
　　这次，我却看着眼前的一家三口，下不去手……
　　为什么？
　　我不知道……
　　难道因为……我也体会到生命的可贵？
　　我拿着剑却迟迟下不了手……
　　“你在做什么？快点杀了他们。”声用远程监控看着我的一举一动，不禁对我心生不满……
　　“杀掉男人，放过女人和小孩，好吗？”我哀求着声。
　　“夜赢怎么了？为什么不下手？”声的身边，夙夜曼正看着监控的屏幕。
　　“快杀了他们！如果主人没了耐心，她会消灭你的。”声不断给我发来命令，但是我却在不断反抗……
　　“夜赢……”夙夜曼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快杀了他们……”
　　“我……”我看着这可怜的人们，实在不知道如何下的去手……
　　“夜赢……你难道以为骗的了我，你偷偷抱养了一个小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