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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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曼这夜久违地睡得十分舒适香甜——这不仅指十年，在成为波特之前他已经好久没睡在令人舒服的地方，冒险途中虽然也不是常常连有屋顶的房子都睡不上，但显然不可能有多好的条件。
获得新生的十年里他并没有在生活质量上委屈自己，三百年之后，麻瓜平民的生活水平已比得上那个时代的很多纯血，德思礼家不会给他钱，塞尔曼却不会为钱所困，事实上那个小房间里看似简洁的东西每一件都是精品，但生活在麻瓜中间这件事本身就足够让他不愉快。
醒来时塞尔曼没有睁开眼，他感觉得到，魔力顺着他的呼吸流动，城堡的气息包围着他，她认出他了，在欢迎他回家。
从踏入城堡开始他就在做魔力循环，终于突破了身体的束缚，和城堡的印记共鸣，塞尔曼激动得呼吸都颤抖起来，再没有睡意。
睁开眼，天刚蒙蒙亮，塞尔曼轻轻起床，霍格沃茨自动为他送来了他需要的衣服和用具，他把这些当做自己带来的的行李一样摆好，然后走下楼梯。
公共休息室一个人也没有，壁炉里火焰微弱地烧着，塞尔曼没有用魔杖也没有出声，随意丢了个火焰熊熊，炉火旺起来，男孩靠进软垫扶手椅，闭上眼睛，陷入安宁。
他没有计算时间，再睁开眼是因为感觉到了有人下来，后面走下楼梯的人没有发觉休息室里有人，走到壁炉前才看见整个人窝在扶手椅里的一年级男孩。
“……哈利•波特。”他低声说。
塞尔曼坐直，抬头看向红头发的高年级男生：“韦斯莱级长。”
珀西点点头，看向塞尔曼，微微皱起眉：“你在这里……补觉？”
他让塞尔曼想起查理那个严肃的大哥卡伦，于是一本正紧的回答：“不，我睡不着，在这里……感受，霍格沃茨。她太美了。”
这个回答年长的男孩不讨厌：“霍格沃茨是充满魅力的学校，你只要认真学习……”
塞尔曼打断他：“级长，你愿意祝福我吗？”
珀西看起来有点疑惑地盯着他，然后说：“当然，祝你会有愉快的学习生活。”
事实上这句从韦斯莱那里借来的祝福并没有实现，塞尔曼对每个教授对他的格外注意和哄小孩的教学水平嗤之以鼻。
他倒是能理解，小巫师嘛，当年他和查理五年级时也曾翻再出往前几百年的课本私下自学，对于一个正在发展而不是消亡的世界，知识注定会越来越多、越来越规范，学习的过程则越来越简单。
塞尔曼就跟着罗恩做，罗恩能完成什么他就完成什么。
唯一有点区别的是魔药课，魔药教授斯内普对塞尔曼所抱的不是惊奇关注，而是纯粹的恶意。
他如其他教授一样在点名时就明确表现出了这种倾向：
“哦，是的。”他小声说，“哈利•波特，这是我们新来的——鼎鼎大名的人物啊。”
几个斯莱特林小声吃吃笑起来，塞尔曼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不用说他也知道对方讽刺的是什么，黄金男孩是吧，这个称呼的来历对他来说未免太可笑。
点名和短暂却有足够威慑力的开场白后，斯内普扫视全班学生，突然说：“波特！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塞尔曼懒洋洋地站起来，没有开口。答案巧合地相当简单，正是他在德思礼家最后一夜所用的东西，但他似乎没有回答这个男人的义务——作为学生，在老师讲解传授之前。
塞尔曼的眼睛里有细微的笑意，如果这个男人确实会像他不错的开场白那样授课，那这位老师的课程还是有那么点值得期待的——不过，可不要把他当做可以用来下马威的那些小笨蛋傻瓜啊。
似乎塞尔曼的沉默给了斯内普某种鼓励，他轻蔑地撇了撇嘴：“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
这种过于明显的蔑视还不至于激怒塞尔曼，但面对恶意毫不还击不是他的作风，所以当斯内普又抛出一个问题，塞尔曼轻快地说：“教授，如果这些我都会了，还要你干什么？”
整个教室一时静了下来，格兰芬多学生们甚至有的崇敬地望着他，多半还是担忧，更多斯莱特林则投以惊诧并幸灾乐祸的目光。
在短时间内就在新生中达到如此威慑，显然不乏高年级学生灌输的印象，看来斯内普在霍格沃茨积威甚深，塞尔曼漫不经心地想到。
斯内普怒瞪着他，几乎有点咬牙切齿地说：“由于你的不学无术和顶撞老师，波特，格兰芬多被扣掉十分。”
到现在为止塞尔曼还没有见过哪门课的教授给学生超过五分的加分或扣分，可见斯内普真是恨他到一定程度。
在极度排斥他的老师手底下真的可以学到东西吗，塞尔曼感觉到自己的期待注定落空，不再理会教授，索然地坐下。
城堡的帮助下他感觉到，这个男人的灵魂被他左臂上的什么东西束缚着，那上面有微弱的斯莱特林的灵魂气息，只要他愿意用一定方法，甚至他都能通过这个灵魂标记控制那个男人。
塞尔曼浮现嘲讽的笑容。
一个漏网的食死徒？……塞尔曼突然想起这里是霍格沃茨，那么……一个弃暗投明的食死徒？
男孩唇边的笑容更加冰冷起来。
接下来的魔药课斯内普让学生们分组并开始配药，在教室里走来走去地巡视，同时再明显不过地欺压格兰芬多。
课程进行到一半，隆巴顿家的男孩烧穿了坩埚，轻微溶解性的药水流得满地都是。塞尔曼漫不经心地拎起袍子像其他学生一样站上椅子，斯内普怒吼并指挥男孩的搭档把他送到医疗翼，然后走到塞尔曼身边：“波特，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不要加进豪猪刺呢？你以为他出了错就显出你好吗？格兰芬多又因为你丢了一分。”
塞尔曼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然而眼里的轻蔑甚至懒得去掩饰，斯内普用了极大的意志力去克制才没有当场捂住自己的左臂。最近小波特的入学让他频繁回想起有关莉莉和伏地魔的记忆，这一眼毫不掩饰的神情让他想到了最傲慢时候的黑魔王，高高在上，厌恶都如同施舍。
他僵硬着回到讲台，剩下的时间他不再下去巡视，并不断试图打量这个孩子，却只看到他和红发的韦斯莱说说笑笑，制药手法简单粗糙，如同再正常不过的十一岁男孩。
到了下课时间，学生们开始上交作品，黑发男孩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在靠后的顺序拿着一瓶完美的药水走上前。
苍白的手指挟着小小的玻璃瓶放在讲台上，男孩抬起翠绿的、冰冷的、没有丝毫情绪的眼瞳看他一眼，无声地离开了。
斯内普瞪着他的背影，这个孩子怎么可能是个格兰芬多！怎么可能是个格兰芬多！
塞尔曼没有心急火燎地去研究霍格沃茨有什么变化，或者那些不变的地方，何必着急呢，他还有七年，或者更长，反正霍格沃茨总是会在这里。
享受在霍格沃茨的每一天更加重要。
说不清出于什么心理，斯内普并没有把他的发现报告给邓布利多，这使得塞尔曼的学生生活还没有被现任校长打扰。
霍格沃茨城堡随时变换的道路让新生们往往要手忙脚乱一阵子才能适应，这方面纯血的孩子也未必有更多优势，毕竟哪怕的巫师的家庭，也不会在房子里布置各种陷阱和活动的道路，况且，绝大部分的巫师，都会把霍格沃茨的一切当做给孩子的一个神秘礼包，任孩子们如何好奇追问也不透漏分毫。
对于塞尔曼来说这份乐趣不免要打个折扣，因为城堡太宠爱他了。
他在城堡里过于游刃有余的姿态很快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这里塞尔曼指的是，罗恩那对双胞胎哥哥，因为别的某些因为各种渊源关注他的人根本不会来找他，他也不会在意。
不需要塞尔曼费心想什么迎合的话题或者举动，他和韦斯莱双子迅速成了朋友，在塞尔曼看来，韦斯莱双子毫无遗漏地继承了查理身上充满创意和活泼的部分，并且朝邪恶那个方面稍微偏了点，完美地。这比原封不动更加棒。
塞尔曼充满愉悦地听了两位恶作剧大师本人以及他们活动的最大受害者——城堡管理员奇洛诉说他们以往取得的丰功伟绩，鉴于韦斯莱双子入学才两年，可真够叫人惊叹。
这让塞尔曼迫不及待地加入他们的活动。作为家里最小的孩子，罗恩备受忽视，因此有点儿太乖，要是始终跟罗恩一起行动，对塞尔曼来说未免太无聊。
目前塞尔曼还没真正加入这对双胞胎的大业，他们也没指望刚刚从麻瓜家庭来到巫师界的一年级新生做出什么事，充其量是出点子，主要目的还是借用塞尔曼身上不可捉摸的运气，韦斯莱双子信誓旦旦地表示，人人都爱黄金男孩，连城堡也不例外。
这个词从双胞胎口中说出来，塞尔曼竟然感觉不坏，某方面来说，他们抓到真相了。
从韦斯莱双子身上，塞尔曼得到的最重要的一个启示是，作为一个格兰芬多，他好像能比作斯莱特林的时候更坏一点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