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在现在成为永恒之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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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下班后的γ，在把手握在家门的把手上的时候，警惕的把枪掏了出来。
本来他想了很多，可能是有袭击者，敌方家族，警察，或者是情报贩子什么的，连今天晚上在家族中值班的清理人的联系方式都从大脑里翻了出来。做好全部思想准备的他，就等着把门一开然后冲着里面发射个几枚子弹，然后功成身退。
在这个街区里，没有人会因为枪声而大惊小怪的。
但是明明他就离打开门的角度还有不到一公分，门就从里面反客为主的被打开了。
“你还要在门口傻站多久？”
听到这个声音后，γ苦笑着移开自己反应迅速瞄准的枪口。
狱寺有些睡眼惺忪的揉揉头发，叼着烟转身走进房间，γ已经可以预见自己的床上绝对混乱不堪了……狱寺的睡相一向不怎么好。
从背后看，狱寺的身形明显又瘦了一圈，本来就已经很纤细的身体，看起来已经不盈一握。γ多少带些心疼和责怪的口气抱怨了一句那个十代目，就引来狱寺凌厉眼神的警告。
——对此，γ总是在暗地里自己叹息和无奈。
分属两个家族的黑手党的干部能在一起这样交往，如果不是足够天时地利人和的话，早就已经被抹消在这个世界上了。自己和狱寺之间即使掩饰过却也无法遁形的亲昵和默契，早已经在自己那个心思细腻的BOSS和聪明狡诈的十代目的脑子里有了共识，但是他们两个人都好似没有发现任何事情一样，完全不露出任何兆头。
到最后，被耍迷糊的只有自己而已。
其实他即使无需怀疑还是会在乎。
恋人和上司同时掉进河里……你救哪一个。
话说那该死的答案明明是救上来上司之后和恋人同归于尽，但是狱寺绝对不可能这么做……当然，放在自己身上也一样。
想到这一点的γ忍不住加快了脚步走上前从后面揽住狱寺的身体。
无从解释的悲伤感和无奈感铺天盖地的向他压来。
想保护这个人，想爱这个人，想留住这个人，但是站在这个世界最深处的他，无论如何也承诺不了绝对两个字。对于拥有力量的人来说，做不到保护一个人可以算的上是最无法接受的事情——况且那个人对自己而言具有着特殊的意义。
狱寺没有反抗，任他就这么抱着自己。但是他停下了脚步，能让自己稳稳地靠在对方怀里。
γ的怀抱很宽大，很温暖，明明都是男人，自己却瘦弱的只能被他拥在怀里……虽然没有人会因为他的身形而忽视他的能力。
和容易不安的γ一样的，狱寺也经常感到无奈。
无论他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多少温暖，得到多少关怀，得到再多的甜言蜜语，他也无法得到安心感。
他们的世界里的背叛，并不是简单的流泪和挽留就能解决的事情。
每次当他和γ在一起的时候，想到十代目纵容且理解的目光，他就觉得十分的自责……自己这样，难道并不算是在背叛……？
他应该陪在十代目身边……
这是他发誓追随的那天起就已经决定了的事情。
那个时候的他无法想象，会有一个人能够剥夺自己对泽田纲吉这个存在的敬畏和倾慕，也无法想象自己可能在恋人和立场之间挣扎。
现在，即使他会坚定的说出符合自己立场的话，但是撕扯在心口的不愉快的感觉，还是会足以把他逼疯。
如果γ想自己爱他一样对自己拥有如此深刻的感情的话，那么他也应该和自己在担心同样的事情。
现在……他的拥抱，体温……可以说无需疑惑的，在传达着爱的不知所以这个事实。
说是默契也好，说是顺其自然也好，不经意的，狱寺察觉了γ施加在肩膀和胸口的力量悄悄的减弱，而他也随意的向前踏出一步，挣脱他的怀抱范围。
然后两个人在厨房简单吃了点东西，然后洗了个澡，就懒懒的滚到床上去了。
γ有意无意的用手指梳理着狱寺看似僵硬但是却十分松软的发丝，狱寺懒洋洋的翻了个身，闭上眼睛静静享受着γ的体贴，然后慢慢阖上了本来就惺忪的睡眼。
γ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用自己的影子遮住天花板上静静洒落的灯光，看着狱寺又开始像只猫咪一样蜷缩自己的身体窝在床的中心，他不由得露出苦恼的表情低头吻了吻在睡梦中仍然无法放松的恋人的额角。
拥有力量的我们明明可以控制很多东西……
枪瞄准的方向，夺去性命的人数，金钱人脉就更不用说……
但是唯独感情这种东西哗然的霸占在理性最薄弱的位置，折磨着每一个人。
只不过狱寺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要证明自己爱着其他人，说不定会比意识到自己是被爱着的还要晚的多。
手机上的短信显示着自己手下那群不知疲劳的好奇小鬼邀酒的字句，动着右手指回复短信的他仍然把左手的工作做在狱寺漂亮的银发上。
既然是相互的爱情……我们就会同时受伤……同时悲痛欲绝……同时死亡……
我们要证明的不是有一天彼此会离开，会背叛，会终结……
而是证明此刻的感情是不是相互为彼此跳动着……
看着狱寺仍然没有反应的睡脸，觉得自己有点蠢的γ轻手轻脚的调整了一下狱寺的睡姿，然后帮两人盖上被子。
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已经均匀了之后，狱寺睁开了眼睛。
……啊……这是个多么可爱的人……
每当自己这么想的时候，狱寺总会露出很美丽的表情。
狱寺记得泽田纲吉曾经闭上眼睛叹口气说道……那是对自己发誓了一生的忠诚许诺愿意为家族奉献一切的狱寺，绝对不会对自己露出的表情。
狱寺像刚刚γ抚摸自己的头一样，轻轻地梳理着他淡色的金发。
他被整个家族信任着，被泽田纲吉期待着，被这样一个细腻的人爱着……
已经足够了。
像自己的母亲在为数不多的时间之内所得到的一样，他也得到了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生命中难能可贵的感情。
哪怕我们一生都在怀疑彼此对自己的感情……那又何尝不可……
如果不在乎的话，就不需要去思考这种问题……
γ……你什么都不用担心……我和你在心里堆积着对彼此同样的感情……
我们或许无法给太多的承诺……但是我们会用爱情用伤口在彼此的身上烙印下足够延续一生的东西……
还有需要存够有一天失去彼此后，能够当成支柱承担自己一生的东西。
狱寺轻轻按了按γ的额角。
“总是说我喜欢皱着眉头睡觉……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嘛……”
然后他弯了弯腰……却无奈的发现如果再动的多一点就可能把身边的人吵醒的时候，轻声的笑了……
“算了……区区一个吻留到明天也不错……”
在这个现在成为永远，在这个瞬间持续成永恒之前……
就算没有誓言，我也会永远在你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在现在成为永恒之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