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半殇》马栏山喜乐

2、 昊远哥哥

　　“昊远哥哥，昊远哥哥，我与姐姐来啦，今天可有带好玩意儿予我。”到了客堂门口，我大声喊着昊远哥哥的名字。
　　姐姐立即松开紧握着我的手，整理好仪容，羞赧地站在门外，脸色绯红。
　　我瞅着她这模样心里暗暗发笑，却不敢显露出来，只能咬着唇憋笑。
　　“曦儿，你怎么一见面就与我要东西呀！难道我在你心中的份量还不及好玩意儿的重要麽？”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些戏谑的味道缓缓传来，原本在客堂会客椅上低头啜饮茶水的男子缓缓抬起头来。
　　面如冠玉，一对含笑的眼睛神采奕奕，俊挺的鼻梁，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这举世无双的男子正是与我和姐姐青梅竹马的昊远哥哥。
　　“昊远哥哥，你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呀！说要给我带好玩意儿是你许诺于我的，难道你想反悔？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我一边抢白，一边拉住姐姐的手大步向堂内走去。始料未及的姐姐被我拽着走几步后微微挣了一下，却发现挣脱不开，也就只好放弃努力，小跑着跟我进入客堂。
　　我大咧咧坐在昊远哥哥对面的座椅上，姐姐依然红着脸，规矩地坐在我左侧，不时拿眼责备我，又忍不住偷偷瞄向对面的昊远哥。
　　我吐吐舌头，随意抓起桌子上的糕点，囫囵吞枣下去。昊远哥看着我随性的行为，闷声笑起来，声音低沉而带着诱惑，温润的眼睛仿若黑色的玛瑙闪着光，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姐姐与我都一时看得呆愣，随即姐姐马上低下头，用手绞着裙角，面色红得好似要滴血。
　　我一时不小心，糕点噎住自己，猛烈咳嗽起来。侍立一旁的下人慌忙去倒水，姐姐听到我咳嗽得厉害，抬头伸手要帮我抚顺，却发现昊远哥已经走过来，用手在我背后轻轻拍打。
　　姐姐落寞的神色一闪而逝，我咳嗽得越发厉害，却不知如何宽慰姐姐，而始作俑者仍不自知，还在一旁絮絮叨叨：“早就跟你说过吃东西的时候要细嚼慢咽了，你却不听，现在被糕点噎住，你该是吸取教训了吧……”
　　我连连摆手示意昊远哥我已经知晓，不要再教训我了。我也不敢去看姐姐的脸，慌忙拿起下人递过来的温水，一饮而尽，好容易才缓过劲来。
　　“那个昊远哥哥，我忽然想起来要去母亲那问安，你同姐姐聊会，我过会再回来。”我不等那二人反应过来，立马拉起碍事的裙摆，飞奔离去，好像后面有什么可怖的东西在追赶似的。
　　昊远哥哥的笑声从后面传来，我的心忽然飞快地跳动起来，脸上温度急剧升高，我顾不上回头，跑到一处冷清的假山停了下来。
　　我用右手捂住心脏的位置，那里跳得好快，有一种羞涩夹杂着甜蜜的感情在滋生，我惶恐地抑制住它的生长，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摧毁我和姐姐的整个世界。
　　我靠着假山缓缓坐下，抬头看着一望无垠的天空，偶尔飞过一两只的鸟雀，我的思绪渐渐飘远，渐渐陷入回忆。
　　我、姐姐和昊远哥哥从小就在一起玩耍、读书、识字。
　　在每年夏天来到时，知了的声音总是此起彼伏，吵得人心里烦躁难耐。
　　这时候，在书房听夫子讲学的我就会坐立难安，总想着要去逮几只知了来过过瘾。
　　我把企图用毛笔写在宣纸上，偷偷砸在昊远哥哥的脑袋上，怂恿他同我一起去。然后我们再把姐姐叫上，趁着夫子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到王府的后花园那去抓知了。
　　姐姐性子温顺，耳根子软，虽说跟着我们出来了，却总是担心夫子会生气，总催着我们玩一小会就回去，说怕夫子又向父亲告状，我们回去又该受罚了。
　　我却不肯，好容易才从之乎者也中逃脱出来，怎么也得好好玩乐一番再说。
　　我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稳住姐姐后，经常挽着袖子同昊远哥哥一起爬到树上去抓知了，比赛着谁最先到达顶端，谁又能抓得到比对方更多的知了。
　　而这时候，姐姐就会焦急地在下面喊着我与昊远哥哥的名字，提醒我们当心点，生怕我们一个不留神从树上摔落下来。
　　好几次，我和昊远哥哥故意装作要掉下来的模样，恶作剧地吓唬她，还害她哭了好几回，结果我们就要花尽几个时辰的时间逗她，不然姐姐准会把眼睛哭坏的。
　　当我们玩累的时候，总是三个人并排躺在后花园假山下的草地上，我在中间，昊远哥哥在左边，姐姐在右边。
　　我们会惬意地看着蔚蓝的天和像棉花糖似的云，聊着开心的事情。然后一整天的时间就这样消耗过去，我们晚上也都受到父亲罚跪半个时辰的责罚。
　　躺在草地上看着天空的时候，每次等我转过脑袋同姐姐讲话时，我总会发现她的眼里有着昊远哥哥的身影。
　　后来，姐姐告诉我，她喜欢着昊远哥哥，希望能够成为他的妻子。而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那时候的姐姐眼中总会有昊远哥哥的影子。
　　因为姐姐喜欢他，所以昊远哥哥住进了她的眼里、心里。
　　姐姐一直都倾慕着他、深爱着他。
　　他们是如此的般配，男才女貌。
　　而我呢，除了生了一副与姐姐相同的皮囊，还剩下什么……

作者有话说

　　那个、这个，沉默中……算了，还是埋头发文……哦赫赫赫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