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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情惑 ...

  •   躺在地板上,听着客厅里珊珊在叮叮咚咚地弹琴,我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休息了两天了,为了养病,我也没出门,就在家里练截拳道。这是阮文教的,李小龙创的;可使用一切手段和技巧,但却不受特定手段的束缚。要求人在搏斗时抱定“不输于任何人”的坚定意念。练得累了,我就躺躺再来。
      唉,长叹一口气,我还是继续操练。锻炼身体,保卫自己。这是我现在的口号。
      “你又何苦如此作践自己?”突然一个幽幽地男声。
      我有这么大意吗?就算聚精会神也不至于啊。转过头我一看。唉,又叹。
      “四爷,你是咋进来的?”正问着,小瑚哭丧着脸跟我说唇语呢。
      小姐,我怕这位爷,所以就……
      他挥一挥手,赶走小瑚。跨步进来,板着脸说:“你是越发的放肆了,爷今儿就要问你这逾越之罪。”
      “什么叫放肆,我不是称呼你爷了吗?”看着他,我有点迷惑。
      “你就这样装了病躲开太子?你能躲多久?不然,我向皇上要了你,你说可好?”他忽然抬起我下巴,眼睛直视着我。
      他脸上有温柔,还有,高高在上的自信。可好?这算征求意见?拍开他的手,“我不干了行不行?我又不是什么东西,任你们要来要去。你们人人都有老婆了,要我去干嘛?你们要,我就会给?”我吹声口哨,吊吊地说:“太子那里,我不过是不想撕破脸而已。要不然,哼,我会怕他?不过,还是谢谢你,不用你帮忙的。欠人情多了,不好还。”
      他神色略变,还在笑,却是嘲笑:“你想的是什么,人人都知道。就算你故作姿态,我会看不出来?若不是看你还略有些趣,我又怎会陪你演这出?”
      他倒是说的兴致勃勃,我却是睁大眼睛好像听天方夜谭。这话,听上去污辱意味浓浓。算了,四处树敌没意思,一个太子就够让我头痛的了。
      “四爷,我是什么样,我比你清楚。请,请至正堂奉茶。”我伸手虚引。
      他哼一声:“明明是女人,处处学男人样。没的让人看了恶心。”
      心头火起我呛一声:“又不是我请你来看。做这侍卫也是你老爷子提的,关我屁事。老娘还就不奉陪。”很久没说粗话了,现在说了,感觉很爽哦。他冲上来,拧我腕子;眯起眼睛的样子倒是挺有压迫感,可惜,面对的是受过系统心理战术培训的我。
      挑挑眉毛,我不屑地笑笑,手腕一转一滑,脱出。他脸色变了几变,终于扬手打下。我握拳提肘一挡,没有打到,只是手腕震得生痛;我意外地看他一眼,看来功夫不错嘛。只可惜,也只是凭蛮力。轻蔑地又一笑,我后退几步。走过去提起墙边装饰用西洋剑,一抖手腕,出左脚,挺剌。
      他仍是迫上来,说:“别以为一张脸长得讨喜,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既口出污言秽语,辱及皇家体面,我也饶你不得。”一甩袖子,转身就走。撂下句:“识相的,明儿一早去领二十板子。”
      “站住。”他倒是听话,依言行事,甚至还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我目露凶光,高声叫道:“小瑚,外面还有别人吗?”
      小瑚连忙跑回来,冲我摇摇头。“关门,放狗。”我嘿嘿笑着,箭步向他走去。
      “小姐,我们没养狗啊。”小瑚这个没有幽默感的,一下子把我绷好的气势给弄没了。
      那边厢,四爷正好整以暇地不屑地看着我。
      亮出一个花式,我向老四胸口剌去。
      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赌?你赌我不敢是不是?
      噗一声轻响,剑剌入他胸膛。一缕鲜红流了出来,他伸手捂住,脸上全是不可置信,眼里流露出太多的情绪:悲哀、惊疑、痛。
      我的手平伸着,剑却无法再进一寸。
      他嘴角浮起一丝丝笑:“你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兰姐姐,兰姐姐。”有人来?是青萍,这……
      小瑚着急地拦着:“年小姐,你不能过去。年小姐,请进厅里喝茶。”
      “我要找兰姐姐嘛。”
      年青萍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四爷?姐姐,我不是,我没有,我……”她忽然转身就跑。小瑚忙上去拉住她。
      一不做二不休?不不不,对青萍,我下不了手。倒提着装饰华美的剑,我怔在当场。耳朵里只是听到小瑚在着急地解释:“青萍小姐,我家大小姐和四爷是比武来着呢。”青萍却只是不停地嘤嘤哭泣:“四爷他流血了,得快去请太医啊。”
      “你还不替我裹一裹伤?莫非你真想闹得人尽皆知?”四阿哥仍是平淡地口吻,只是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默默扶着他往我房间去。他坐在我床上,倒还有闲心四处打量:“你住的?怎么跟狗窝似的。”懒得搭话,我只是提过药箱,伸过手去解他衣扣。
      “小瑚,打盆清水来。”
      端水来的是青萍。放下盆,青萍拧了巾子过来擦。“出去,不用你伺候。”四阿哥冷冷地说道。青萍眼圈一红,眼泪又下来。“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这不是你做的。”他又说,这一下,青萍红了脸,匆匆退开。
      清洗,上药,包扎。
      手触到他的肌肤,他似乎略有不适,绷紧了肌肉;绕过他的身子裹上白布,打个结,完工。
      “四爷,你能不能穿我哥的衣服?大小差不太多。”心里颇为不安,平时不过言语间有点不投机,他就老是凶我了,现在戳人家一窟隆,我这小命,悬。
      他闭着双眼点了点头。
      拿了衣服过来,青萍已经在屋里伺候他喝水了。娇娇柔柔地:“四爷,姐姐不小心,您可千万饶了她这一回啊。”
      放下衣服,就让青萍给他穿吧。反正这时代女生早熟,看上去青萍蛮喜欢四阿哥,不如给机会他们。
      “小李子,你留下,爷有话问你。”青萍低着头从我身边走过,轻轻拉了拉我的手。
      伸手一刀缩头也一刀。看他唱那出。
      抖开衣服,我等他自己来套。“为什么?”没头没脑,什么为什么?我抬头瞟他一眼,继续低着头,沉默。
      他站起来穿上衣服,任我替他扣扣子。
      “对不起,反正就这样儿了。我是伤了你,你要怎样报复也由得你。只是,这宫里我可不能再去了。”替他拉平衣襟,我叹口气说:“本来,我是很想杀人灭口,把你跟外面那个剁成十七八块,包成人肉叉烧包也不见得就能查出我来。可谁让我下不了手。你爱怎样就怎样好了。”走到桌子前,拿过前几天用过的纸笔,我刷刷刷开写。“喏,我的辞职信。”
      现在,只有打昏他,赶紧跑路了。
      “我饶过你。”啥?我扬脸看着他。他无奈地再说:“我饶过你了。这事儿你知我知。外面那个,你自己解决。只是,要记住你的身份,不准再欺君惘上,尊卑不分。”
      “可我伤了你。”低下头,我小声说。
      他突然伸长手臂,揽住我:“你既有不忍心,我也有不忍心。”
      抬起头,我睁大眼睛,真想看清这个人啊,一忽儿温柔,一忽儿冷酷,一忽儿不讲理,一忽儿却又善体人意。樱唇微启,我努力看进他眼里去。
      他笑咪咪地,一下子就吻上我的唇。
      我的初吻耶!大脑缺氧了。
      怔怔地任他辗转,我一片空白。什么?口水耶。条件反射似的,我提膝撞上他某处。“你个死色狼!”我尖叫。他弯下腰,句不成句:“你,你搞什么啊?”
      “谁让你欺负我!人家的初吻耶。”我狠狠地吐口水,擦嘴唇。“你怎么能这样子欺负我。”我又羞又恼,只管呛着嗓子说。
      他直起腰来,一头一脸都是汗:“我情不自禁啊。你怎么这样狠哪。”看他痛成这样子,心里倒有点内疚了,我拉拉他的袖子:“对不起哦,你还痛吗?”
      他俊脸飞红,神情尴尬,我更是连耳根都烧了起来,只恨不得能钻到地洞里去。

      病假只批了十天。我还是得去毓庆宫受罪。
      毓庆宫是康熙特为皇太子胤礽所建的,前后一共四重院落;前院只有三间值房,我当差交接班就在这儿。太子住在第三进院,正殿即毓庆宫,建筑为工字殿。前殿面阔5间,进深3间,黄琉璃瓦歇山顶,前檐明间开门,次间、梢间为槛窗,后檐明间接穿廊与后殿相通。穿廊面阔1间,进深3间,东西两侧均为槛窗。后殿面阔5间,进深3间,黄琉璃瓦歇山顶,前檐明间与穿堂相通,廊檐安小板门,次间、梢间为槛窗,后檐均为槛窗。后殿室内明间悬匾曰“继德堂”,西次间为毓庆宫之藏书室,题匾“宛委别藏”。
      毓庆宫内装修极为考究,尤其是后殿内以隔断分成小室数间,其门或真或假,构思精妙,素有“小迷宫”之称。
      站在烈日下,我的汗流在脸上,痒得不行;汗珠滴在眼里,我只有用力眨眼睛。这秋老虎一说,果然是没骗人。旁边站着的几个同事,也是一般地直如标枪。一等侍卫也算得上三品大员了,在这宫里,却还真的只是看门狗。
      浓浓绿荫掩映的曲廊里,太子妃石氏正在与几个侧室闲聊。他妈的,有话不能在屋里说啊?不过就算她们在屋里,我们还不是得站在大太阳下面。
      就快要过中秋节了,今年,又是只有我和珊珊了;搞不好,我还得在宫里当差。阮文才出去了个把月,铁定是回不来的了,我只有试试看到时能不能请假了。
      几天前被一只色狼偷袭,我气得差点制了硫酸洗嘴巴;还偏偏怨不得人家,谁让我在山西乱说话呢。本来我就是开玩笑,谁知道人家就认了真。唉,这几天,一闭上眼耳朵里就回响着某人清冷的话:“你既对我有心,我又岂能无意;你既然亲口承认喜欢我,那我也告诉你实话,我也喜欢你。”当时我那个寒啊,回忆一下,只能请他当我没说过。自作孽不可活,我的初吻哪。
      好容易同事才来换班,坐在值房正准备喘口气吃饭,太子要出宫。
      放下碗,我长出一口气,抓过佩刀。“小李子,你自吃你的饭;我替你。”好心的小秦拍拍我的肩,同情地说。
      “小秦,太子爷早吩咐过了,不让换人。”来传话的小太监小春子为难地看看我。
      我耸耸肩,感激地冲小秦笑笑,整整衣冠出门。
      在这毓庆宫呆了小半月,才知道,这太子人缘实在太差;这些个阿哥们几乎都不上这儿来。我值了这些天,就见四阿哥和七阿哥常来。四阿哥见我,总是丧着个脸子,决不瞟我一眼;我自然是暗暗高兴。反正我是目不斜视。
      偶尔,太子打我面前过时,会略为驻足,若有所思,也会在没有其他人时温柔地冲我笑,和我说话;我一概用宫廷礼仪常用句型应对,他也只是无奈地笑一笑,叹气走开。
      就算我是走了狗屎运,那也太不正常了啦,太子的残暴我是知道的,却不知道他也会如此,怎么说呢?深情?不对不对,用这个词一点都不准确,应该是,无聊。
      一行人拥着太子出了宫,其他人大概是知道该上那儿去的,骑在马上,我仔细辨认着道路。肚子很饿耶。
      众人径直往西北郊而去,那就是去太子私园了。康熙曾在畅春园西边修了座园林,赏太子居住。我可是还没去过呢。
      甫至门前,早有门官引入。迎面就是一池荷花,亭亭袅袅,开得正好。我不禁缀在后面,蹭到池边,伸了手去摸。
      “小李子,快,别磨蹭了。”一个蒙古侍卫轻声催促我。太子已经进了池畔一座两层小楼。我连忙快步跟进。
      跟着上了楼,饶我曾看过豪门影视,见多识广,也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奢华自不必说,妙的是毫无刻意铺陈的匠气。楼口一侧坐着十多个人的乐队,奏响琴、箫、瑟、筝各式各样乐器;四面已经摆上了矮几软榻,居中是一整幅大地毯。地毯不知道是毛皮还是织物,反正我踩上去只得强提一口气,用脚尖快步走过,毯上已经有身材火爆只着轻纱的舞女在回旋;一幅幅绯色轻罗垂地曼舞,奇异香气熏得我忍不住要打喷嚏。
      太子径往主位坐下,有人上来呈报。
      我跟着侍卫同事们分别站在了不当眼处,正好身后就是窗子,我悄悄转头向外看。窗下是接天的碧荷,远处绿影参差,近处一排屋子里,隐隐传来弦索声音。
      舞娘们身段窈窕,脂腻粉香,却熏得我一阵阵晕,只好眼珠滴溜溜地四下里张望。
      歌正浓,舞正酣,九阿哥的眼风瞟了过来。
      我正正站在他对面,只觉得那双秀媚无匹的眼睛里竟有冷电般的光芒。
      老九转头望向太子,笑容可掬地说道:“太子哥哥,咱大清朝第一女侍卫在这儿,何不让她献唱一曲番邦之乐?”
      几十只眼睛一齐向我望过来,十三眉一扬似有话说,身边的四阿哥不着痕迹地按住了他。
      站在正中地毯上,乐舞早就停了,众人捏着酒杯看着我,间或小声说话。我心一横,打了个千儿:“三品带刀侍卫李胜男给各位大爷请安。”糟,我怎么用起三十年代舞女的口吻了。
      有人绷不住,笑出了声,我笑着四处扫视一下,只有老四还是云淡风轻;太子面色如常,眼里却有苦笑;十三要不是老四盯着,看他脸色怕不立马就跳起来。
      “前儿听你言说异邦风情,不如你就唱个家乡曲儿给大家助助兴吧。”太子笑吟吟地,声音一如往日温雅。
      我再蹲一蹲,用那种娇得滴水的声音回答:“是,奴婢遵命。”你们一个一个不是说喜欢我?给个机会震你们一把。
      乐师们有点不知所措,眼睛齐刷刷往向我。我淡淡一笑,冲他们摇摇头,我才不要什么乐器。
      轻咳一声,我一个深呼吸。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姑娘好像花一样
      小伙心胸多宽广
      为了开辟新天地
      唤醒那沉睡的高山
      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这是伟大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阳光

      好山好水好地方
      条条道路都宽广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他的有猎枪

      这是英雄的祖国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这一支《我的祖国》曾让我们特警队在C省武警总队文艺汇演上拿了个第一名。不好意思的是,我是领唱。小时候在家乡,没什么文娱活动,常常跑了去看豫剧,还跟草台班子学了两年,多的没学会,嗓子倒是放开了。
      一曲终了,满室静寂。我骄傲地笑笑,就让你们这些古代人见识一下吧,什么叫做军歌嘹亮。要我说,得唱《松花江上》才震撼咧。可惜的是,偶不记得词了。
      扬着眉,我吊二啷当地四顾。
      太子眼中满盛惊奇:“这曲子是何人所作?词如斯豪迈,倒像是男人手笔;只不过婉转处却要女子唱来才好听。”
      我扯扯嘴角,大言不惭地盗乔老爷的版:“就是我。”这一次,杀头也不能自称为奴。我既唱了出来,就要对得起先烈,不能给咱们中国军人丢脸。
      有人击掌,我扫了一眼,是三阿哥,这个温文尔雅的皇子却是沙场猛将,康熙在三十五年亲征噶尔丹时他不过十七岁,却已亲领镶黄旗大军,勇猛善战。“小李子不愧为我朝第一个女侍卫。这曲子真如太子哥哥所言,豪迈英武。来人哪,赏。”素闻他跟太子不对盘,这一次夸我,说不定又想当一回黄鼠狼。
      接过他长随的托盘,我盈盈半蹲:“谢三爷赏。”起身却见四阿哥皱起眉头,视线交集,他嗫嚅一下,终于跟着开口:“两位兄长所言极是,如此佳音,岂能无赏。”示意一下,又是一盘东西送上来。
      我当然是来者不拒。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东西接二连三地送了上来,越撂越高,虽然沉甸甸的,可是钱这东西,谁都不会嫌多不是。
      我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从盘子后面瞄一眼太子,小子正笑容满面,端杯洒喝;眼睛亮闪闪地,只是看着我,有说不清的柔情在里面荡呀荡。
      他忽地冲我眨眨眼,软软说道:“来啊,赐杯御酒给小李子润润喉。”
      我怔住。上次我告诉阮文,我喝了酒要人背;可我没说的是,要等我打人打累了,才能乖乖让人背。我会发酒疯。
      太子身后一个秀美的小太监已经捧了酒跪在了我面前,另一个,不言不语地,接走我的财产。看看酒,看看场上众人,一干人等全在看热闹。十三眯了眼,嘴角漾个笑,冲我举举手中杯。端起杯子,我掩面仰头;照一照杯,我只是悄悄把一只手往身后背。这酒可全喂了这衣袖了。
      “奴才谢太子爷赏。”请个安,我无奈地谢恩。
      我是正二八经皇帝封的官,又是女的,谢过众人,就让我离开了。这一回,没玩什么哩格咙,直接让我回了宫。
      人手大多都在西花园,毓庆宫里守夜,就轮了我。换上备用制服,站在惇本殿檐下,我又开始打喷嚏。着凉了。大概是身体正处于低谷状态吧。
      小秦颇为同情我,让我在廊柱上靠一靠,他替我把着风。四更敲响,快要交班了,我振作精神。
      风清,星朗。我又想起几天前的事儿来。
      “四爷,我说那话原是逗您开心的。您可别当真啊,你已经有儿有女,妻妾满堂,不少我一个的。”
      “少的正是你。你既逗我开心,那就得一直让我开心。”
      “四爷,要说你也不缺女人不是,何必弄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找别扭?”
      “我总要叫你心甘情愿。”
      嘴角不由微微上翘,他倒是挺强势挺自信,只不过,为什么在这宫里却又故作姿态呢?他是知道太子的意图的,只怕,他也不想惹太子。那也好,我就试试驱虎吞狼吧。只是,得小心别把自己给搭上。

      远远地见一乘软轿停在我家门口。
      是谁啊?我快步走过去世。轿夫挺面生,但都是高手,回为他们就像武侠小说里写的,太阳穴高高坟起。
      我没停,过家门而不入,径直往前走。
      “胜男,怎么,你家不是这儿?”温柔男声又开始魔音传脑。
      我正答话,一个巨型喷嚏打响,我来不及忍了,只得双手捂住脸,试图让音响小点。
      “大小姐,你回来了?”动静还是太大,宁婶开了门。
      轿里伸出只莹白如玉的手,一个轿夫连忙掀开轿帘,另一个抬起轿子后面,太子钻了出来。微微一笑,他老兄跨进小院。
      轿夫跟在他身后,也挤了进去,宁婶惊讶地看着我:“大小姐,你有客人来,怎么还在这儿愣着啊。”
      无奈地跟进,我快步上前,引他进后院。两个轿夫就站在了后院门口。
      珊珊和小瑚大概还没起,院里静悄悄的。我把他让进了从来没有过客人的客厅里,他好奇地看了看,坐在榻上。
      “太子爷,对不起哦,我家没有什么好茶叶。”宁婶已经捧了茶进来,我接过递给他,不好意思地说:“这只是市售的。我家没人喝茶。”我跟阮文都不喝,只是有时候逛街会因为无聊乱花钱买一点。
      他接过去,打开盖子抿了一口,神色未变,只习惯性地递给我。我只得捧了茶站在他旁边。
      沉默。
      我忍无可忍:“太子爷不知有何见教?”知道你累了一晚,皇帝通常都是放你假,你也不能上我家来呆着吧,我是又饿又累又病耶。
      “你唱的曲儿很怪。”他低着头,只是翻来覆去地研究手指头。
      我可是一下子没听懂。“啊?”
      他这一回飞快地说:“我从来没听过那样儿的曲子。姑娘家唱曲儿不是应该温软入骨的吗?怎么你会唱那样……”他似在思忖,该用什么样的形容词吧。“昨儿听说你病了,我就来看看你,你且莫怪我唐突才好。”
      不怪你不怪你,只要你消失就好,我已经快睡着了。“太子啊,你睡不着别人要睡啊,我昨晚熬了一宿啊。”打个呵欠,我就忘记了四阿哥训过的话了。
      他又伸过手来,我愣了一愣。“茶给我。”他将茶换到另一只手,拉我一把:“坐下吧。可得仔细着身子。我已经宣了太医了,只是这会儿怕还来不了。”
      “谢谢你,不用麻烦的。我喝点姜汤就行了。”挣开他的手,我坐在他对面。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睛宝光灿烂。却再也没说话。
      默默坐着,我暗暗苦笑,本欲说两句重话赶人,却在见到他像阮文一样的眼神后,心头一沉,再也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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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情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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