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巅乾坤》草居蕴华

19、第十八章

　　“啊——”柳惜雨坐在太师椅上，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昨天真是有够累的，手也好酸，甩了甩手，然后开始享用她的早点或者应该说是午餐。有她最爱吃的菜耶。

　　“喂，你不吃嘛？”柳惜雨用脚踢了踢在一旁的楚越人。后者完全处于一种游离的状态，两眼呆滞，没有反应。也难怪了，毕竟昨天的情形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接受的，都跟他们说了不要进来看的，偏偏还是要进来，看，受刺激了吧，这能怪谁？

　　楚越人仍然沉浸在昨天夜里的可怖印象中，不可自拔。

　　他看到了什么？幽暗的烛光中，手拿皮鞭，笑得狰狞的女魔头，释血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气氛。他开始后悔拥有习武之人的好眼力了，那是一场恶梦。他已经不想再回想了，可是一幕幕的镜头仍在他脑中飞驰而过。尤其当他已经惊异到忘记隐藏身形，被她发现，她还用毛骨悚然的声音问他：‘你是不是也想要试一试啊？’

　　“我不要，我不要。”楚越人大叫。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人。

　　柳惜雨狐疑地看着飞身而出的楚越人。怎么给挟给他蛇肉吃也不要？是不是看上去很像昨天晚上的鞭子？咦，出去吐了？听见他的干呕声了。

　　算了，不管他了，她吃她的，真是味道鲜美啊。

　　真是惨啊，前一刻还在大吃大喝，这一秒却在仓狂逃亡之中。好心好意为夜凌轩探到他想要的消息，竟然恩将仇报，果然□□的人是不可以相信的。

　　说什么这次帮了他，就放自己走。最后竟然是放是放了，但是若被抓回来，就要在他身边做牛做马，若知道是这种亏本生意，当初谁还跟他谈。

　　总算她还算聪明，临走之前把师父的玉箫给弄到了手，只要不是夜凌轩亲自前来，她绝对有把握可以应付。

　　虽然分不清方向，但她知道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策马狂奔。总算夜凌轩还有点良心，知道给她一匹马。

　　夜凌轩有这么好心？当然不可能，因为乾月楼的兄弟都不认识柳惜雨这个人，但是却认得夜凌轩的这匹马，于是只要抓到骑马的人即可，省了认人的麻烦。

　　说起来，柳惜雨也算有点狗屎运，与乾月楼的人相遇的时候，柳惜雨正在店铺里买衣服，这次决定换成全身劲黑，黑衣黑斗笠，也算是变了装束，乾月楼的人正好从门口经过，马儿也碰巧被楼上大婶的一桶洗脚水淋了个透，被人拉去清理了一番。

　　当然这次没这么走运，在一条小溪边，喂马喝水的时候正好被乾月楼的人撞上。于是情急之下赶紧纵身上马，逃啊。

　　逃了一段路，才发现自己原可以不这么累的。

　　于是柳惜雨在一条大道上悠悠得等着来人。

　　尘土四溅，马蹄轰鸣。没想到抓她一个人还要这样兴师动众，不知道该不该觉得容幸？

　　见柳惜雨不动，为首的人大笑：“看样子，你已无路可逃了吧，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吧。”

　　好低级的语言，但是一般□□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就以一曲箫音给你点教训。箫音顿起，杀伤力极强，天上的飞的，地上跑的立刻拜倒在此音之下。

　　真是得意啊，得意啊。得意的柳惜雨却傻眼得发现自己竟然从马上翻了下来。自己的马正在地上口吐白沫，翻了白眼，晕过去了。

　　再望向对面，一群人依旧气势汹汹，精神抖搂。

　　为首的人又开口，为她答疑解惑。“楼主说了，绝不可听姑娘吹箫，否则会有性命之虞，所以我们兄弟几个还有马，都用棉花捂了耳朵，先前还不知楼主的意图，如今看来，楼主果然英明。”

　　随后又狂笑了数声。

　　马屁精一个。柳惜雨在心中暗骂。现在怎么办？只好用自己的双腿跑了。施了轻功就飞奔了起来。

　　舍命狂奔的结果是什么，迷了路外加体力透支，身体虚脱。

　　没事追这么紧干嘛，柳惜雨这时尤其的想念她那头可爱的驴子，再怎么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会跑的驴子总也比她柳惜雨的一双腿来的强。

　　跑了半天，结果只是来到一个荒凉的小村子，风一吹过就卷起漫天的尘土。见不着什么人烟，只有一家小小的饭馆。

　　真是累得够呛。

　　柳惜雨扶着村口的一根木桩子喘着粗气。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我要吃饭，柳惜雨的脑海中只剩下了这点概念。

　　走进那家小饭馆，店里的伙计歇在一边，见有客人上门，立时眼睛一亮，跑上前来。

　　“客倌要点什么？”

　　“”柳惜雨立时很顺得报出了一大串的菜名，昨天晚上刚刚听到的，现在她累得连思考的力气也没有了，那群人用来当暗号的东西没想到倒帮了她现在一个大忙，那些个人还真是省事，竟是用菜名当暗号。听听都是些什么菜，这种破破烂烂的店也会有这些？？

　　“客倌，你真是好福气，别看我们这店小，东西可是样样具全，你要的这些菜我们都有，只是有劳客倌移驾到后院用餐，我们为客倌准备了上座。”

　　什么啊，吃顿饭都那么麻烦。柳惜雨不情愿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老板在前殷勤地领着路。从前头看，这家馆子是够小的，原来后面还有个小院子，老板走进院子里的一间房里，柳惜雨也跟着走了进去。老板从屋内探了探头，把房门给关了起来。转动了在桌上的一只香炉，就赫然打开了一道暗门。

　　“请。”老板表情严肃。

　　柳惜雨看得一愣一愣，这是对于客人的特殊服务吗？没想到，早在古代就开始讲究这样的商业运作，以吸引顾客，暗室里用餐，果然是别出心裁。

　　“您请带路。”

　　地道里没有点灯，只能靠着老板手上一盏微弱的小油灯指路，刚进地道，一时适应不了黑暗，柳惜雨差点踩了个空，石阶很滑。不过，很快随着柳惜雨运起内功，道内的一切便清晰了起来，壁上都有被挖凿过的痕迹，显然是人工开挖的，地道很深，不知道古人亲自挖挖了多久，真是令人佩服，就像革命时期的打地道战的人民那样令人敬佩。

　　地道里只有一小簇的火苗在闪啊闪，既没有多大的照明用处，还熏得柳惜雨直想掉眼泪。

　　“喂，老板，你这么一盏灯点着也等于白点，还不如灭了它。”

　　老板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与他先前的殷勤的模样截然相反，阴沉地像个厉鬼。

　　柳惜雨看着老板眼皮直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老板要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着自己。

　　老板又一言不发地转过了身，“呼”吹熄了手中的灯。

　　柳惜雨暗暗松了一口气之时。又听见走在前面的老板说了一句，“你的功力不错。”这声音在地道中回响着，要不是柳惜雨早已确定眼前的那个是个活蹦乱跳的人，她一定会尖叫地逃出去，纵使她功夫好又怎么样，她怕鬼。

　　灯熄灭了，老板仍然依照先前的速度步行着，虽然这可能是老板已经走过了这地道多次，所以已经对地道了如指掌，但柳惜雨依稀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了，前面的这个人会武功而且不弱，他落地的脚步声相当地轻。

　　这样几乎听闻不到声音的行走连柳惜雨也不可能办到，这是某种人特有的。

　　这种人被称为杀手。

　　柳惜雨觉得自己有点冒冷汗。到底是入了怎样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