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全职编外》芷音璃

9、被砸

　　一转眼又到了周末，前两天里奈在学校里碰到了白石，对方说弄到了两张门票，问她有没有空一起去看篮球比赛。

　　里奈问了一下，才得知原来是神奈川县的决赛，海南和湘北的比赛。

　　这样的比赛怎么可能错过，里奈握拳，想也没想就点了头，然后……比赛就在今天开始。

　　“哟，里奈。”白石站在体育馆门口，看着不远处一身休闲装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的里奈，她显然是没有意识到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约会’，白石在那一瞬间突然感觉到了一丝挫败感。

　　其实这两张门票，是那天网球部训练结束之后，忍足谦也塞给他的。

　　忍足当时说：“去跟你们家里奈好好约会吧。”

　　“不，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

　　“全世界都知道了，你还这么藏着掖着有意思么？”

　　“只能说全世界都误会我们了。”白石觉得他和里奈太无辜了，简直就像是一群哥斯拉中的两只小怪兽（这算什么比喻啊？）。

　　“你忽悠一下别人还行，咱网球部的人还不了解你么，不喜欢人家还整天念叨着，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本城喜欢篮球的？不过你得感谢我堂哥，这票是他弄来的。”

　　“……”

　　“不过我觉得白石你还得加把劲儿，我看人家本城对你还没那意思，她大概跟我们一样只想看你被发卡。”

　　“……”

　　白石捂住脸，其实他很想说，其实他对里奈也没那意思。不过忍足谦也……你真不愧是冰帝那头关西狼的堂弟，一针见血啊……

　　其实白石也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刚开始帮助里奈只不过是出于对朋友的关心，可是最近关于‘他和里奈的恋情’闹得满城风雨，在四天宝寺里随便拉个学生出来都知道这件事儿，足见八卦的魅力有多伟大。看着自己的同学自己的部员每天都拿暧昧的眼神在他和里奈身上打转，他就越发的觉得真像那么回事儿。

　　脱去网球王子的光环，他也只不过是个十七、八岁，有梦想有目标有前途，恋爱苦手会感到不知所措的普通热血少年而已。

　　其实伯格有句话说得不错，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说不定在某个瞬间他们彼此看对眼了，可是他们自己却没有察觉到。

　　哦不，白石！你学谁不好为什么要跟冰帝那头关西狼学啊！什么看对眼了，你到底在文艺些什么啊，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真是太松懈太大意了！

　　“白石。”里奈走了过来，看到白石的脸色不怎么好，于是便问：“身体不好么？你的脸色很差。”

　　“不……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至于想些什么他是绝对不会说的！他只是在沉痛地自我反省而已！

　　“这样啊……”里奈盯着白石看了两眼，最后收回了视线，转向体育馆的大门，“那我们进去吧。”

　　“嗯。”白石点了点头。

　　走在里奈旁边，白石侧过头看着她。

　　这好像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盯着她看……白石想，里奈的五官都不算出彩，但是她有一双灵动的琥珀色的眼睛，一头柔顺的黑发和嘴角下面的美人痣都给她加了不少分。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白石略微低下头就能闻到里奈身上散发出来的洗发水的味道，很清新的香味，一点也不造作，嗯，是他喜欢的类型。

　　总得说来，白石还是觉得里奈这姑娘挺不错的，长相不错，性格更是没话说，他们应该合得来……

　　……白石，你清醒一点！

　　白石突然觉得自己很糟糕，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他伸手捂住脸，遮住了自己一脸沉痛悲哀的表情，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万遍。再学那头关西狼，读者会认为你和他之间早有基情的，清醒一点啊白石！你是个直男，你是很有可能成为男主角的直男啊！！

　　××××××

　　在看台上找了两个位置坐下，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之后，湘北VS海南的比赛就开始了。

　　里奈还记得，她第一次接触SLAMDUNK是在十年前，可是即便过了这么久，她还是记忆犹新。

　　她记的最清楚的，就是海南VS湘北，以及湘北VS去年全国冠军山王工业的比赛。和海南的比赛湘北输了，和山王的比赛湘北赢了，但是他们依然没有拿到全国冠军。

　　他们留给里奈的感动，不是三言两语就说得清的，里奈现在甚至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这样的情感，她只记得，全国大赛的漫画她看了无数遍，每次都会忍不住哭泣。

　　不论是三井体力不支却坚持比赛，最后用三分球换回败局；还是大猩猩受了伤还坚持着比赛以及坚定迈向胜利的决心；抑或是流川枫沉寂的爆发，看着记分牌时的那一句“我绝对不会输”；还是樱木按着晴子的肩膀，说的那句“我是真心喜欢篮球的，真的喜欢。”

　　他们的坚持，他们对篮球的热爱，他们对胜利的执著，甚至于他们对里奈的影响，都是绝对无法估量的。

　　里奈突然觉得，她现在能够坐在这里，在这么近的距离里，看他们在赛场上奔驰和拼搏，已经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了。

　　她喜欢篮球是因为SLAMDUNK和风间亚也，以前SLAMDUNK对她来说是无法触及到的，而风间亚也却一直在她身边；现在，SLAMDUNK就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而风间亚也却……

　　这就是所谓的有得必有失么……上帝果然是公平的，里奈看着球场里那些熟悉又模糊的身影如是想，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是幸，还是不幸。

　　…………

　　“里奈，”坐在她旁边的白石回过头来一看，惊讶不已，“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没什么。”她自己都没感觉到自己在哭，怪不得看不太清，原来是泪水朦胧了视线。大概是触景生情，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而后说：“……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我没事。”

　　“抱歉，我不该带你来看球赛的。”

　　“不，跟这个没关系。”里奈笑了笑，指着赛场说，“我很早以前就开始喜欢他们了，谢谢你，白石。”

　　“是吗……”白石转头看向球场，他所理解的‘很早以前就喜欢’，只不过是里奈作为球迷对球员的喜欢，自然不可能想到他们是漫画里的人物。

　　四十分钟的比赛对里奈来说一眨眼就过去了，时间仿佛定格在樱木花道传球失败的那一瞬间。

　　来看比赛的人们渐渐散了，球场上的两支队伍也离开了赛场，里奈却依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有些失神地看着对面记分牌上的比分。

　　历史重演，湘北还是输了。

　　“里奈，你今天很不对劲。”简直是太不对劲了，简直跟他一样不对劲，白石想。

　　闻言，她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转了过去，“有些事情……不知道白石前辈有没有兴趣听？”

　　里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太敢去看白石的眼睛。

　　也许这些对她来说太过真实，才让她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当然。”白石点头。

　　“在来四天宝寺之前，我有过一个男朋友。”里奈自顾自地说着，没有去看白石的表情，“他叫风间亚也，很喜欢打篮球，我还记得，他唯一一次表现得很热血，就是在握着我的手，说NBA就是他的梦想的时候。我很喜欢看他打篮球，就像只是看着，就会有被那种‘喜欢的情绪’所包围的感觉。”

　　“……但是不久之前，他出车祸，去世了。”

　　说完，里奈用双手捂住了脸，眼泪从指缝间滴落。

　　亚也走了，风间阿姨又不在身边，周围连一个可以诉说的人都没有。维克能不能相信还不知道，就在里奈觉得自己快被压垮的时候，白石出现了。

　　即使里奈不是事先知道了白石的为人，在她看来，这样一个有梦想有追求的高中生，就算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正因如此，里奈才相信他，才觉得他是能够依靠的。

　　白石看着捂着脸哭的昏天地暗的里奈，只觉得自己心里很闷，他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然后壮士赴死一般地搂过里奈，后者惊讶了一下，不过还是乖乖的没有挣扎。

　　这样粗鲁的动作很不绅士啊白石，不过没办法了，关键时刻男人就该这样。

　　“那个风间亚也，对你来说很重要吧……”白石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里奈，“要是难过的话，就哭到不难过为止，我会一直在这里的。”

　　“不。”乖乖趴在白石的胸前，里奈突然觉得对方衣服上传来的洗衣粉的味道很好闻，“其实那时候我想说的是，亚也身高还不足一米七，NBA这辈子大概是不可能的了，不过我没忍心打击他……”

　　里奈刚说完就想给自己来一巴掌，她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

　　果然还是因为第一次离一个异性这么近的关系！以前和亚也在一起的时候，也只到了牵手的程度……她只是在紧张，才没有害羞！（里奈同学你傲娇了啊）

　　“噗……原来是这样吗……”白石伸手摸了摸里奈的头发，虽然对她说的话感到很无奈，不过明显心情好上了很多，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我没事了，谢谢白石前辈。”里奈从白石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朝白石笑了笑。

　　“没什么，安慰学妹也是学长的职责所在。”才没有这种奇怪的职责，白石在心里默默地说。

　　“白石前辈，你果然是个好人！”

　　“……”忍足谦也你这个混蛋乌鸦嘴，他果然又被发卡了啊！！

　　××××××

　　从体育管里出来之后，里奈的心情明显好上了很多，意识到这一点的白石很郁闷。当他和里奈碰到了正好练习赛结束的冰帝和立海大网球部那些人的时候，他就觉得越发的郁闷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他捂着脸想。

　　“这不是四天宝寺的白石部长么。”忍足侑士推了推没有度数的眼镜，看着并肩走过来的两个人，“另一位想必就是谦也在电话里提到的——和白石传绯闻传得四天宝寺上下皆知的本城同学？”

　　定语太长了啊忍足侑士同学！而且在今天之后，大概会变成‘和白石传绯闻传得不止四天宝寺，就连冰帝和立海大都上下皆知的本城同学’。

　　“真巧啊，冰帝和立海大的各位。”白石向那一群人打招呼，所谓输人不输阵，更何况还是在自己的死敌们面前。

　　“哼。”冰帝之王抬起手摸着自己脸上的泪痣，动作无比华丽，“白石，今年的王座一定是属于本大爷的！”

　　“迹部同学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立海大的神之子微笑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说‘在去年的全国冠军面前说这样的话，真是不自量力’。

　　于是，里奈和冰帝、立海大网球部的其他部员，只能看着这三位部长级人物你瞪我我瞪你，靠眼神噼里啪啦的一通交流，谁都不肯认输。

　　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双眼充血的某海带少年从立海大的学校门口冲了出来，嘴里还喊着“我一定要击溃你！”，便不顾众人惊讶的视线，开始发球。

　　里奈想，这孩子大概被*操*练地太惨了，还沉浸在刚才的比赛当中无法自拔。

　　只是稍微走了一下神，里奈就听到了白石喊她的名字，以及额头上一阵钝痛。很好，她被球砸到了，被红眼状态的切原赤也全力的发球正中额头！

　　也许切原赤也不是故意的，不过外旋发球这种东西，根本就是朝着人脸去的啊！还好她比较矮，不然这张脸就要被打残了！！

　　这回，估计就算不死也得赔上半条命，网球果然是杀人工具啊……而且还杀人不见血，太可怕了！

　　身体无法控制地向后倒去，在失去意识之前，里奈感觉到，好像有那么一个人接住了她，并且一直喊着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