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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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熟悉的痛感从胳膊传来，真是好久没有中过枪了。离歌笑忍着痛环视了四周，待确认安全之后才给了在身旁担心地询问自己伤势的林骄一个让他放心的回复。走到已经成为尸体的杀手旁边，离歌笑回想着适才发生的一切——
出了“迷夜”，离歌笑就把林骄的手下统统打发了。两人无言的在路上走了一段。进了巷子，不等离歌笑问话，林骄就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和严佐臣的恩怨说了出来。离歌笑听了只是点点头，随后就问起了林骄和黄水的争斗，林骄也十分诚实地回答了最近两人的所作所为，之所以这么诚实，是因为林骄知道，隐瞒是没有意义的，离歌笑会问就表明了他对整件事已经知晓了个十之八九。杀气！离歌笑敏锐地捕捉到了一股杀气，身子一动，右上胳膊就中了枪，迅速地掏出怀里那柄□□回击，同时杀手的第二枪也扫射了过来，区别就在于杀手的那一枪打偏了，离歌笑的那一枪正中了杀手的眉心！
“妈的！严佐臣那个混蛋，竟然暗算！”林骄气愤不已，“老板，您放心，这仇我一定帮您报！”
“不是他。”离歌笑低声回了一句。从刚才的种种，离歌笑就看出杀手的目标是林骄，要不是自己发现的早，不动声色地替他挡了这一枪，林骄怕已是尸体一具了。而且杀手的第二枪也是朝林骄而去的，那一瞬间，离歌笑分明看到了杀手脸上的表情，那是夹杂着些许惧怕的震惊。凭这点，离歌笑就断定杀手不是严佐臣派来的。
不是严佐臣的话，和林骄有仇的，那就只有……想到这，离歌笑眯起了双眼。
听了离歌笑的话，林骄疑惑了，他不会去怀疑离歌笑的判断，可是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离歌笑是梅龙社的龙头，仇家肯定不少，但是知道离歌笑真面目的人却很少。林骄忽然想起了刚才在酒吧，严佐臣对着那么多人的面称呼离歌笑为“梅龙社的龙头”。难道说……那时就已经有杀手混在人群里了？林骄始终认为杀手的目标是离歌笑。
“好了，不要再乱想了。”离歌笑打断了林骄的思绪，他大概能猜到面前的这个愣头青在想些什么。
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引起了离歌笑的注意，一转身，持枪的手已经对准了巷子口，“谁？！”无意间牵扯了胳膊上的伤口，痛感瞬间加大了几倍。离歌笑知道那颗子弹打的很深，他还是忍耐着，不然就算不痛死也会被林骄唠叨死，更何况还有个不明身份的不速之客。只是没想到，来人会是应无求。
一路上应无求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却不想见到的会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情景——厚厚的云层已经散开，明亮的月光洒了下来，离歌笑一身白色的笔挺西服被笼罩上了银色的光，这原本应该是副美丽的景象，如果可以忽略掉离歌笑胳膊上的那片血红！只一眼应无求就知道离歌笑受伤了。那猩红的颜色被白色映衬着更是无比刺激着应无求的双目，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不再多想，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应无求跑到了离歌笑的面前。
“你怎么受伤了？痛不痛？”应无求紧张地询问着离歌笑，同时还不放心地围着离歌笑转了一圈，他要看仔细，他要确定离歌笑除此之外有没再受伤！
离歌笑被应无求的举动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有点发愣地任应无求围着自己检查。看着应无求脸上那毫不遮盖的焦急，离歌笑的心里暖暖的。他微笑着朝应无求摇了摇头，示意他不用担心。
“小子，你是谁？”林骄完全被应无求弄糊涂了，这个不知道从哪边跑出来的小子竟敢这样对他的老板 “动手动脚”。不过很不幸的，他被某人无视了。
在确定离歌笑只有右上胳膊受伤之后，应无求“呼”的松了口气，猛然间想到方才好像听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一转头，才发现，原来旁边还站着个人，应无求记得，离歌笑唤这个人叫林骄。
应无求正想问问林骄对自己说了什么，离歌笑就已经开口了，“林骄，你先走吧，记住！回去什么都别说。”
林骄不解，视线在离歌笑和应无求之间转了个来回，嘴唇动了几动，还是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走之前，还非常诚恳地请求应无求帮忙照顾离歌笑。
目送林骄离开，应无求想了好多话要问离歌笑，比如在酒吧时为什么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掉了，又比如他们走了后怎么会在这里，再比如他为什么会受伤及伤他的又是什么人……一大串的问题在应无求的脑子里成形，又在离歌笑望向自己的眼眸中彻底消失。问与不问有什么区别？只要离歌笑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就行。
“走吧。”离歌笑突然间对应无求来了一句。
“去哪？”应无求莫名其妙。
“你家。”简单明了，离歌笑就是这样，他从不喜欢多废话。
“为什么？”不是应无求笨，是离歌笑的思维太跳跃，太异于常人了。
看着应无求一头雾水的表情，离歌笑抬手指了指胳膊，“受伤了。”
哦？！应无求开窍，他终于明白过来离歌笑是要自己帮着处理伤口，他不能去医院，那会太张扬。不回家……一时之间，嫉妒与欣喜油然而生，嫉妒是因为应无求知道离歌笑不回家是怕妻子看到后担心，欣喜则是因为离歌笑能让自己为他处理伤口不就表明了离歌笑信任自己？不就表明了自己在离歌笑的心里是有那么点不同的？……
一走进应无求的屋子，离歌笑就后悔了当初的决定，他实在不该想到要来应无求的家。眼前的景象完全可称得上一片狼藉——十几个平方的小房间里到处丢满了衣服、报纸、酒瓶罐子……甚至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找不到。在第三次确认无法落脚之后，离歌笑有了即刻离开的想法。
要在社会上混，察言观色是免不了，应无求在这方面的功夫还是不错的，因此他一见到离歌笑那逐渐变黑的脸色就明了了一切。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离歌笑的胳膊，嘻嘻哈哈地讲解了一通为何会成这样的原因，又十分卖力加迅速地收拾起那堆“垃圾”，不等离歌笑说话就把他按坐在了床上，“等着，我拿医药箱。”
掀开离歌笑的衣服，应无求立即皱眉了，想都没想就吼了一句：“你没痛觉的吗？子弹打那么深，哼都不哼一声！”应无求后悔极了，当时看到离歌笑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还以为只是轻伤，却没想到……“不行！一定得去医院！子弹就快打进骨头里了，我没那个本事拿出来！”说完，应无求就去扯离歌笑的另一只胳膊，想把他拉去医院。
“你不行的话，我自己来。”离歌笑淡淡的回答，仿佛受伤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你！！！”应无求脸色铁青地道，“你眼睛斜长的？自己怎么弄？！！”
离歌笑不再说话，只是把手伸向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小刀。
应无求眼疾手快地一把抢过，在看到离歌笑依旧是一片平静的面容时，应无求终于放弃了去医院的想法。离歌笑，你TMD真是我的克星！应无求愤愤地想。
应无求先用一块沾了酒精的纱布仔细地擦拭着离歌笑伤口上的血，边擦拭边用眼角打量着对方，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微微有些颤抖，应无求知道他在忍痛，有意识的使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
挑子弹这事，应无求不是没干过，以前那些个兄弟受伤也曾帮忙弄过，只是这次不一样，他面对的是喜欢的人，看着眼前的血洞，应无求有生以来第一次迟疑了。
“动手吧。”看着拿着小刀却迟迟不下手的应无求，离歌笑忍不住催促道。
一咬牙，应无求握紧手中的刀向离歌笑的伤口处挖去。剧痛，使离歌笑的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应无求不说话，他紧紧按住伤口周围，拿起一把小镊子向那个被划开的血洞里伸了进去，寻找那颗弹头。离歌笑自始至终都未出声，只是紧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汗如雨下。
终于，随着“叮当”一声，弹头被应无求丢在了床头柜上，他长吐了口气。
与此同时离歌笑终于抵不住体力的透支昏了过去。
应无求茫然地看着离歌笑那因为失血而过于苍白的脸，良久才伸出手去，拭去离歌笑额边的汗水，仔细地为他包扎好伤口。站起身，才发觉自己也是汗透重衣，拿了一床被子盖在离歌笑的身上，定定地坐在床边看着他……往后这条路应该不好走吧，没关系，再难也是两个人……
第二天下午，离歌笑还未清醒，应无求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思绪纷乱如麻。从昨晚一事上应无求就知道离歌笑是个极度忍耐之人，这样的人往往有着很强的责任心及无法想象的执着。斜靠着墙，应无求点起一支烟，看着烟慢慢地散在空气里，他又似乎看到了离歌笑那冷冷的脸庞，心中一悸。他知道离歌笑应该有着一颗热情的心，只是他的责任太重，他不得不用冷漠来掩饰。
“咳咳~~……”听到动静，应无求一转头，就看见离歌笑已经醒了。清澈的眼睛神采依旧，全然看不出是忍受过剜骨取弹之痛的人。应无求露出了笑容，掐了烟，从水瓶里倒了杯水递过去，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离歌笑把它们喝光。
“谢谢，”离歌笑将空了的杯子递还给应无求，“能帮我拿下电话吗？”
应无求一声不响地将电话递过去，看着离歌笑开机，拨通，听着他向电话里报出了家里的住址，应无求知道，离歌笑是在找人过来接他。“真是过河拆桥，伤好了就想一走了之，对救命恩人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你想要什么？”离歌笑听出了应无求的言外之意。当然，离歌笑并不认为应无求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顶多也就帮了自己一点忙。离歌笑又想到了在两个月前，自己倒是真的救了应无求一命，本想说“两清”的话也在看到应无求那一脸“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表情下作罢了。
“嗯~~……”应无求靠着墙，手扶着下巴，道，“我要进梅龙社。”
“为什么？”离歌笑问道。
“不为什么。”应无求双手抱胸，剑眉一挑，“我喜欢。”
“……”离歌笑注视着应无求，半响才道，“好，明天我会让柴胡联系你。”
“OK~~~”应无求走进离歌笑，几乎脸贴着脸，笑得一脸魅惑，“我会让你刮目相看，会让你一辈子都离不来我。”说完，应无求很满意地看到离歌笑的脸上呈现出了无法掩饰的震惊！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