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34.从地平线这端到地平线那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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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被从黑街带回来的是你的皇妹，而你正是我们血脉的延续。”
阿勒，这……是在说什么呢？
“父皇？！”朽木红哉明显也听不懂，他眉头紧皱，不自觉地看向我。
这种表情，是担心我么……
“正是这样，妹子。”父皇神情严肃，他直视着我不容我逃避，“而且，你也不是九尾星人。”父皇转头扫了一眼站在我身边的银发卷毛，对我说：
“你是地球人。”
“当年，因为我和你母后打赌输了，所以才依着爱女如命的她调换你们俩的身份。”
“起因当然也有想要保护这个女孩子的意图，但是没想到最后却变得更糟糕啊。”
二十年前，九尾星忽然出现一群入侵过地球的变异“天人”，由于他们的势力过于弱小，九尾星不费吹灰之力就平定了动乱。而引发这场动乱的变异基因却吸引了母后，让刚刚诞下朽木红哉的她选择了孤身前往地球查探，几年之后，回归九尾星的母后怀里只抱着一个不足月的孩子。
来自地球最阴暗的角落。
没有姓名、没有身份、没有存活下去的理由。
就是我、妹子。
闹哪样？太、坑爹……了吧。
“陛下不必为了顾惜我而编出这种骗人的谎话，这未免太看不起我。”朽木红哉突然抢声，他抬手，光点绕着他的指间重新凝聚成剑，向着自己的心口划去。
铛。
红樱和光剑同时坠落在地。
如镜面般平滑的刀脊。
“皇兄，虽然我希望你像过去那样疼我，但是不可以为了我去死什么的，太狗血了。”我闭上眼，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袭上心头，虽然自己也明白很极端，但是总觉得——自己在一瞬间失去了一切，什么都没有了。
空空如也。
“妹子姐……你的眼睛阿鲁。”神乐惊。
“啊，你们都看见了吧，应该是老师下的毒和我身体里的什么相抵消了，才露出本来面目的。”我说完，低下头抑制不住地笑起来。
银发碧眼。
黑发黑眸。
还曾经玩笑着说这造型很适合我。
太讽刺了，原来我才是那个多出来的人。
“没事的，傻孩子。”母后走过来，不顾我僵硬的姿势，将我的头埋进她的胸口，像以前讲睡前故事一般温柔，“这只是暂时的，我给你注射的眼用叶绿素疫苗和发用白化剂都是永久性的东西，过些时候就会恢复的……你会不会怪母后私自做了这个决定，夺去了你本该有的面貌，也许你更喜欢那个样子。”
……
“其实这些都无关紧要的吧，本质上什么也没有改变。”我犹豫了一会儿，终是下定决心反抱住母后，让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母后、父皇、皇兄，还有妹子我，什么都没有改变吧？”
“真是的！让你闹！都把你妹妹弄哭了吧！！！——”一直冷静淡定的父皇突然手足无措起来，他跳脚对着朽木红哉又是一拳，然后用权杖狂抽，“我们家的家训是什么！？女人第一啊！！！——”
“妹子不要哭，你要什么爸比都会给你的！——”
“谁哭了啊？”妹子我冷漠地抬起头，吸了吸鼻子，一脚踹翻扑上来的烦人老爹，眼神冰冷凌厉，“先给妹子我重新买个游戏机快点儿的！”
“是——”父皇立正敬礼，然后冲朽木红哉吼道：“耳朵聋了吗？！快点儿的！”
“是——”已经被打成猪头的朽木红哉下意识地回答，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转身命令，“圣0德，速去速回。”
“阿勒……银桑我终于明白了，这政变是怎么搞出来的了。”银发卷毛扯动嘴角，不在状况里，“重女轻男太严重了吧喂——”
“圣0德遵命！”一直挺尸的圣0德搜的一声跳出来，然后扭曲着双腿跪倒在地下，“不、不行了啊……不愧是红哉殿下居然能撑这么久，我的毒，妹子同学，快给老师解药啊！”
“哪里有什么解药啊？”我冷漠地笑，背景黑化遮蔽了方才升起的太阳，“妹子我只不过是往之前的蛋黄酱荞麦面里放了点儿红豆，又往红豆生鸡蛋醋昆布盖饭中挤了点儿蛋黄酱而已，跑几趟卫生间就没事了。”
……
“嗷嗷——卫生间。”圣0德转着圈儿的狂奔，却找不到下山的路。
“啊，顺带一提，当初妹子我只发明了百死不回系统就去终考了哟~道路恢复神马的完全没有来得及做呢~”
所有人的脸色一瞬间残念无比。
朽木红哉捂着肚子，噗得一下倒地，然后红着眼重新抬起头。“啊——”
“不行了，忍不住了，干脆就在这里吧，反正这种没人住的棺材闲着也是浪费。”有类似魂魄的东西从一脸铁青的圣德口中冒出，他扶着墓碑就开始脱裤子。
“放肆！”朽木红哉厉斥，甩出光剑把他打飞，“这种地方怎么能过瘾，一定要从草坡上滑下去，那里的地方更大，放死人骨头太浪费了啊！”
“不、殿下，其实放肆得是您吧？冷静啊哭哒撒一！”
“啊哈哈，关键时刻还是要我桂小太郎出场才行。”日头高悬的天幕上，一只白色降落伞降下来，桂脸上挂了彩，“真是危险呢，刚才差点儿被疑似肉球的红眼妖怪撕成碎片，真是太危险了，咔。”
“咔你个头啊。”银发卷毛飞起一脚把桂踹了下来。
哗啦啦，桂的身上掉下来一堆印有伊丽莎白图案的降落伞，于是朽木红哉和圣0德当先冲了下去。
“傻孩子，快去吧。”眼看着其它人都跳下去了，母后松开我的手把我往前推，那里拿着降落伞的银发卷毛正用死鱼眼望过来。“有等你的人呢。”
“母后？你和父皇不走么？”妹子我大惊，皱眉，“说到这儿，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复生？”
“啊，对世间的执念太深，所以从幽冥之下回来……啊。”
依旧挂着完美的笑容，母后提起裙角，优雅而准确地一脚把满脸讨好的父皇踹回墓碑下。
“耍什么帅一把年纪了。”母后拢了拢鬓角，轻声细语，“其实在九尾星要续命，除了吸血以外还有一个方法，就是让灵力高的人日夜运转自己的灵力，来维护那个人的生命轨迹。其实当年我就反对请凤仙来当红哉的老师，没想到凤仙带来的孩子才是最大的麻烦，他以为你真得有九条命就下手不知轻重，结果……”
“这些年来，您和父皇一直在为我续命？所以，刚才，其实我和皇兄都死了？……”我难过得撇开头，声音干涩，“皇兄知道你们要为了救我们再次牺牲自己的光阴，也不会开心的。”
“怎么会让你们死呢？父母要救自己的孩子，是天经地义的吧。”母后叹了一口气，为我整理了一下头发，“况且，也不需要很长时间的，这些年都是你父皇非要赖在底下偷懒死活不出来……啊，陛下你不吱声又是在看收费频道吧不正经的！我还要看小栗旬呢——”
母后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为了小栗旬火急火燎地跳了回去。
“喂——死宅，再看地上也不会长出蘑菇来的。”过了许久，银发卷毛突然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后。
他塞给我一个伞包。
“坂田银时。”
“嗯？”
“突然觉得，认识你们是我活到现在做过得最真切的事情。”
“嗯……”
“所以，虽然你这次没起什么作用，但还是阿里噶多。”
“嗯-+”
“不过，即使这样，游戏机是不能不还的。”
“嗯……啊？！！！死宅你过河拆桥——”
“开玩笑的。”妹子我回头一笑，然后径自跳了下去，留下银发卷毛一个人在山顶唏嘘叹气。
孽缘什么的，就让它继续下去吧。
降落伞张开。
日光明媚灿烂，蓝天白云是许久未见的风景，翠绿爬上苍山，九尾星开始复苏。
独自落下去的时候，看着天地广袤上下无依，妹子我突然懂了一句地球的话——人生而孤独。
但是却并不乏味吧……
有些东西，还是属于妹子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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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落在地上的时候还在神游，没有及时离开原地的妹子我就被随后下来的银发卷毛砸倒在地。
“喂——假发你搞错没有，我的降落伞怎么是坏的——？闹哪样？！”银发卷毛心有余悸地喘息，死鱼眼紧盯桂，“还好银桑我命大。”
“命大你妹啊……”妹子我一脸泥土，从地上仰起头，“坂田银时你敢起来么？！”
“阿勒勒——我就说怎么那么软……”银发卷毛跳起来，讪笑着赔罪，“傻妹子你还好吗？”
“往哪里摸啊？！我不打死你这辈子真是白活了！啊啊啊——动不了了，骨折了，绝对是骨折了！！！”妹子我歪在银发卷毛怀里生气地大叫，呲牙咧嘴“神乐酱——把这货也打骨折我就送你一车醋昆布啊啊啊——”
“yes，your highness！”神乐卯足了劲儿，挥着伞冲了过来。
“啊啊，不要啊——”银发卷毛的骨头卡蹦一下，郁猝地倒下。
于是我们俩因骨折而和大干了一场所以伤得不轻的竹中、曾良一起成立了绷带四人组大误！我们成了这场荒唐的血腥政变最终的牺牲品大误！
不过，说到底，最苦【哔——】的人还是妹子我。
在他们躺在宫殿里养伤的日子，妹子我得跟没事人一样的去处理各种烂摊子，参加日和学堂的毕业典礼、安抚人心的游行聚会、明暗政务上的交接等。
忙得天昏地暗，以至于差点儿忘了要送银发卷毛他们回地球这件事。
“喂——连礼物也不带就想回去么魂淡们——”妹子我来不及换下礼服，踩着高跟鞋就跳下车子，冲了过去。
“皇妹？不是让你回去好好休息的吗？是谁告诉公主殿下的？！”朽木红哉不悦地拉过我，毫无贵族风范地大叫，“绷带又红了啊！肯定是伤口又裂开了啊！”
“只是撒上了草莓牛奶而已。”我一个手刀劈在他的头顶，推开他示意手下们把东西搬到宇宙飞船里去。
“啊啊，醋昆布大好！死宅姐要不要我再附赠银酱的一只手给你阿鲁。”神乐话一说出口就被银发卷毛揍了。
“哈根达斯大好，阿通小姐的限量手办最高！”新八乐得手舞足蹈。
“嗷嗷。”定春披着崭新的宠物披风仰头走过。
“啊，朕要回去了，虽然在这个星球留下了不愉快的回忆，但是看在新宠物的份上就原谅你们了。”baga王子手里牵着几只吸血形态的九尾星人——借着内乱除去的叛臣贼子——上了宇宙飞船。
“这次来访九尾星真是太愉快了，叔会记得上秉的，叔会安排更进一步的日程的。”管家叔喜极而泣，跟上。
“虽然是我自己从厨房里找来的蛋黄酱，但是还是谢谢了。”土方十四郎抱着一大袋子的蛋黄酱登舱。
“虽然是我自己从厨房里找来的荞麦面，但是还是谢谢了。”桂小太郎抱着一大袋子的荞麦面登舱。
“很逊吧，虽然这两人在对抗吸血怪物时最卖力，但是他们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呢。”手背上露出血痕的冲田总悟登舱。
“啊啊啊，放心了啊，还好没有被公主选中，终于可以送一口气呐。”脸上有好多血痕的近藤大猩猩登舱。
不，你从一开始就不用紧张。
妹子我嘴角抽搐。
然后登舱的是一脸泪水的秃头星王子和后来被朽木红哉从厕所里救出来的卷毛星王子。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公主殿下——”秃头星王子最后大喊，但同时被朽木红哉一脚踹进了飞船里。
“请一定要留下你的联系方式，我怀疑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亲生哥哥。”卷毛星王子拉着银发卷毛的手不肯松开，同样被银发卷毛一脚踹进了飞船。
“要走了啊。”我笑看银发卷毛。
“快走吧，请不要再来了。”朽木红哉冷脸说，一把把我拨到身后。“我是不会把皇妹交给你的，皇妹明明答应过长大了要嫁给我的，你就不要妄想了。”
“谁想什么了？！你脑补太多了吧！”银发卷毛死鱼眼没好气地说。“白痴妹控。”
“口胡啊！哪里白痴了，我只是想永远地和皇妹在一起。”朽木红哉红眼，爆十字，狂飙气场。
“杀死她是为了永远留住她吗？不是白痴是什么？”
“是妹控，不是白痴！”
“够了，你个白痴——”我一脚踹开朽木红哉，打量了一下银发卷毛，“伤养好了？”
“啊。”银发卷毛颔首。
“怎么也不告别啊？等着妹子我先说吗？”
银发卷毛嗤笑了一声。“不说再见，这不是傻妹子你教我的吗？”他抬头望天，眼神平静，“已经不需要银桑我担心了啊，我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回地球去看天气预报，都错过好几期了结野小姐。”
“好好养伤吧。”银发卷毛揉了一下我的头顶，又惹得朽木红哉放雷射死光。
“妹子姐你真得不跟我们走吗？”神乐站在舱口回望我。
“啊，以后有时间会去看你们的……只要有时间。”我抬头，目送宇宙飞船缓缓上升，风吹得发飞衣响。
总会有一天再相见的，这是你教会我的事。
白痴卷毛。
---------------the end--------------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34.从地平线这端到地平线那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