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愤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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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信终于如愿以偿，带了一队人马在加勒比海上某个小岛登上了海洋绿洲号邮轮。亲眼看到疯玩儿的小爱终于放心了，老爷子特意用自己的手机发个与爱子的合照给女儿显摆——快乐滴祖孙两，——你没来，怎么样？嫉妒不？
老头儿子的这种心态相当不好。但松子倒没吃醋，她总算也放心了，有父亲在爱子身边多少弥补了她不在的缺憾。
元信非要去孙女身边，是接到消息，那小公国的人要去邮轮上和爱子碰面。大家都有不好的感觉，若说是为了寻找继承人如此大费周章，那也只在电影中会有这样的童话故事——凭什么王位就要一个空降的普通人，还是个外国人去接任的。本身那小公国的继承人活得据说很健康很阳光很滋润，他们到底为什么要爱子？
爱子走之前心里一直不痛快——她可不是那种会为闲人闲事劳神的性格，虽然她对新田进次郎的感情谈不上深厚，但这半年多也早把他当成家人了，非要排个队的话，大概在德平和春后面，已经很不错了——最起码新田爸爸很满足的，一分付出，一分获得。同样的，作为横空出世的爱子生父，又凭什么让爱子放在心上呢。
同元信一起来的除了德平，还有医护人员两名，直人也来了，他总认为这事是自己引起的，不看到最后圆满解决，心里不会安静。
爱子蛮开心，有帅哥陪耶！
“晚上一起看Adam Lambert的演唱会吧！”转头向风间，你不是嫌吵么？
风间有点头大，难道人家就不嫌吵？
爱子直接问直人，“直人哥喜欢摇滚乐么？”
直人点头。
Yeah！爱子得意。风间暗骂：臭小鬼，居然重色轻友！
元信上船的同一天，也有一行人悄悄上了船，入住在同一层的豪华套间。
元信拦着孙女，不想她出去。
“我也不瞒你，我是接着消息，说那个破公国的人会来见你，所以才赶过来的。”
爱子笑眯眯，“爷爷呀，这点儿小事儿我还能对付，放心好了。对了，咱们家有多少钱？存款什么的，我有点儿急用。”
……
话说吉诺维亚公国的来者却是国王与皇后。他们亲自前来，这架子摆大了。
当皇后陛下亲自书写的请帖递到爱子的包舱里，元信唬着一张脸，“不去。”
爱子看了爷爷一眼，老头把目光转移到别处，去就去呗。“下周一吧。周末的时间都安排满了呢。”
爱子的保护团队够庞大，她也不躲避，每天还是想去哪就去哪，想玩儿什么就玩儿什么，总之，就是在周一之前不会客。对方碰了几次钉子，便放弃了——已经在船上了，已经在海上了，你还能飞么？
周一，在公共区的一间会议室，双方都派了人共同检查会议室的安全，包括可能存在的监听监视。如此大张旗鼓，令船上的保安人员十分困惑。
吉诺维亚的国王和皇后的官方称呼是卡斯尔-费尔施泰因大公及卡斯尔-费尔施泰因大公夫人。
高雅的皇后用亲切的语气做了开场白，想表示一下自己对爱子的善意，“想不到，你们也住在这一层。”
这一层都是皇家Loft套房，是所有套房中最豪华的，也是最昂贵的，而且只留给特殊的客人。爱子能住是因为恭介用了滕波的名义订了房间。老爷子元信就只订上了贵族Loft套房。
“这船插的是英国国旗，如果换成日本国旗，相信你们也上不来。”爱子很不客气，的确，你们是国王和皇后，但是，可不是我的国王，这里也不是你的领土，摆什么臭架子。
对于爱子这种“粗鲁无礼”的“冒犯”，显然，两位陛下还是很宽容的。
两位贵人都穿着讲究，举手投足都派头十足。
反观爱子，今天她是打算谈完了就去攀岩的，因此衣着十分简单——T恤加上牛仔背带中裤，就像个小孩子。陪同的风间黑色衬衫长裤，嗯，像个家长。
国王本人斟酌了一下，开了尊口，“我很肯定松平爱子小姐就是我的女儿，因此一直想接你去我的公国，一尽做父亲的责任——特别是我的母亲，你的祖母，对你十分的想念，既然你不愿意同我派来的人接触，那么，我们夫妻就亲自来接你。”语气很正式，诚恳。
“我是你的女儿？笑话，你有随便认女儿的毛病么？”爱子少有这样的态度，是讽刺，更是轻蔑。
“我已经调查得十分仔细了。”国王本人的语气和态度一样波澜不惊。
是的，包括在船上把爱子用过的餐具杯子花高价买去分析DNA，可谓用心良苦。
“而且，你的母亲新田松子女士，当年化名艾琳，我们的确有过非常亲密的时刻，所以我肯定，你是我的女儿。”
爱子冷笑，“威廉•戈特赖希•西吉斯蒙德•冯•奥姆施泰因，这是你的全名，现年40岁，配偶是克洛蒂尔德•洛特曼•冯•奥姆施泰因，娘家姓札克斯迈宁根，40岁。两位的私生活也各自精彩得很，但我对你们的滥账不感兴趣。（你调查我，我不会调查你么？滥人一个）
只是，自称是我父亲的这位，请问，在你这辈子里，除了和女人做，有没有自己解决生理需求的时候？别说你没有和自己做过，这样算，你丢弃过多少个精子？得以亿亿个计数吧？你都对它们每一个负责了么？你当年玩一夜情也是如此，不然，为什么将近20年后才来寻亲？亲人？女儿？别污辱这个词了，没的让听的人恶心。
好歹你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当然了，你的身份和地位在我眼里不过是粪土，吉诺维亚算什么？日本的国土面积比它可大多了，那就更别说经济实力了。我在日本是华族阶层，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贵族。考虑到两国之间没什么建交的可能性，和你谈身份地位也是白费功夫。
你还不如把真实的想法讲出来，那样我还可能高看你一眼——毕竟从你女儿的角度上你也算是个人了，对了，我说的女儿可不是我。是那个只有10岁的玛丽公主，在她面前，你正扮演着一个慈父的角色，不是么？玛丽公主，出生即罹患Rett综合症，就像我刚生下来一样。你千辛万苦的找到我，无非是想知道我是如何痊愈的——不，你们已经调查过我在英国和美国还有日本的病历了——探求别人隐私在这几个国家里都是违法的行为。你们不惜践踏别国的法律，为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公国的公主，当然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当你们知道我是不药而愈的时候，又想采取什么措施呢？拿我当药人研究？真是对儿不错的父母，不是么……
对于王后陛下，我可以理解，如果换成是我的母亲，她也会这样做吧，所以，皇后陛下这样做，我也不会更加的厌恶。
可是你呢？自称是我父亲的人，还有那个号称是我奶奶的老太婆？用亲情和珠宝金钱引诱我去你们的地盘，然后呢？当然是名正言顺的取样研究——如果真的能用我的健康换取你们小玛丽的痊愈，你们是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吧。呵呵，真是好算盘。
其实，如果你们当时找我就开门见山的讲出来，我还是会同意帮忙试试看的，毕竟从人道主义讲，如果能够帮助一个可怜的患儿，在不损害我的身体利益的前提下，我会做的。
可是你们的方法太卑鄙了，所以，我的答案是：不。我绝对不会帮助这个玛丽，只因为她是你们的女儿。如果能让你们在以后的人生里倍受折磨煎熬，对于我来讲，是件不错的消遣，毕竟，敢来算计我的人下半生过着那么难受的日子，我偶尔想起来应该会挺开心的吧。只是很可惜呀，那个老太婆快七十岁了，就算是受折磨，也不过是二三十年的光景，这还得在她不发生意外提前死掉的前提下。但是你呢？我就很满意了，你还可以活很久，受苦的日子还长着呢……
不过，你有这份心么？我很怀疑的，毕竟这样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实质性的损害，所以，我决定惩罚你们一下。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父亲，但你又确实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所以，我拿点零花钱还是不心虚的——听好了，是我要拿，不是任凭你们施舍。珠宝，听说是个小王冠，某个可怜的公主的遗物，还有项链什么的——你们是在逗小猫小狗么？把亲生骨肉扔在外面二十年，不问生死，一想到她有利用价值了，就拿出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来当诱饵——真是太丢人了。”
“你要多少？”国王陛下的修养真不是白来的，虽然他已经在愤怒的边缘，但生生用理智克制了自己的情绪，他攒紧拳头，示意边上的秘书拿来支票簿。
那秘书的涵养对照国王还是差那么一点的，他被爱子的演讲震得惊呆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看到主人的眼神，才回复意识。
爱子轻笑，嘲讽的说，“好大方呀，我说了，是我自己要拿，当然就不可能是你这小小支票薄能解决的问题，而且——”她示意风间。
风间从口袋里拿出电话，看了眼时间，“已经开始了。”
爱子笑问，“一共沽了多少，你心里有数么？”
“会赚很多的，保守估计的话是三倍到五倍……”
“那他们破产肯定比预料的要快，我上周同爷爷讲起来想用点钱，于是松平家的所有流动资金也都在周五沽了不少——还有我妈，她也还有十亿日元的零花钱，我也都让她沽了，……”
风间抬高嗓门，“我说么，Justin说又冒出来两个大户头沽了货，是我们总数的一倍——你也太狠了。”
“对‘亲爹’下手要狠一点儿，你没听说过么？”
风间是坚强的“小爱派”，但有那么一刻，他看着国王陛下的眼神儿中透着同情。
这两个小的自顾自的用日语谈起来，那边的高贵的陛下们听不下去了。
“你们刚才说的什么？”
爱子停止了开小会，转过头来，“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也没有心情指导你，希望以后再遇见的时候，你得坦诚一些，而且，请别再以我的生父自居，——我现在挺开心的，如果到时候被你惹得不高兴了，你会发现，有我这样的女儿还不如只有玛丽那样一个女儿的好。记住了，别再惹毛我。这后果，你承担不起的。”
待爱子和风间回到自己的包舱里，元信都等不耐烦了。
元信听完孙女的复述，开心得不得了，之后又纳闷儿，还见什么呀？怎么你说还会遇见的话呢？
“笨爷爷，之前让你拿出钱来，买的不就是巴林银行的期货么？他们这次非破产不可，咱们赚够了，就买他们的股份好了，成了他们最大的债主，不用长，一个月之内总得再见面——说起来，我干脆把他们整个小王国买下来好了，直接做个女王，把他们都驱逐出境，哈哈……”
如果在几天之前，元信肯定还认为这是孙女在说气话，说梦话。但现在，很有可能呀……元信觉得这个孙女实在是让他放心，让他满意。
直人和德平都听得一头雾水。
当天下午，一条新闻震惊了整个财经界，整个世界——具有两百年历史的巴林银行，破产了。
松子在办公室，一个人无法消化这条震惊的新闻，连忙给丈夫打电话。新田进次郎刚结束一个会议，看到妻子的电话，很是担心——他担心小爱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出大事了。”
“啊——”新田进次郎的脑袋嗡一声响，“到底怎么了，你别着急，慢慢说。”
“老公，巴林银行破产了。”
“……这个我已经接到消息了，正要开会看我们大藏省有没有受什么影响，”幸好没有，但这个同我们有什么关系么？“爱子没事吧。”
“是咱们出了点事儿。相信爱子也跑不了。”
“啊？”新田有点反应不过来。
“亲爱的，咱们结婚之前，爸爸给了我一笔钱，我上周五拿到伦敦交易所沽了点货……”
不会这么倒霉吧，“你买了期货？”银行股？
“嗯，”
“赔多少？”新田开始算计自己的存款够不够老婆赔的。
“赚了。”
“啊——”
“爱子让我把十亿日元买了期股，是在英国的交易所买的……我的账号里，现在是上亿元，英镑。”
“哎——”新田更加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几家欢喜几家愁，就在爱子一众举杯欢庆之时，吉诺维亚公国的两位陛下率众仓惶离开了邮轮，他们搭乘直升机到最近的机场，然后火速返回公国——公国出现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经济危机，王室要破产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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