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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上) ...

  •   花园、大树、点缀着叶苞的枝条。新叶正在默默地从叶苞中绽放,而经霜的枯叶终于无法抗拒而坠地,恰巧一只鸟儿掠过,挥动的双翅卷起一股气流和着微风,带着这枯叶扑上旁边一座小屋的玻璃窗,室内窗台上有一盆报春花正在怒放。靠窗台的地下铺着一块素色的地毯,一个年轻的棕发女子正跪在地毯上,全神贯注地盯着一个大约三岁的小男孩摆弄积木。当小男孩胖胖的小手把最后一块三角形的积木有惊无险地搭在一摞摇摇欲坠的积木高塔上时,积木发出“哄”的一声响,吓得小男孩在地毯上滚了一圈。

      “哈!好厉害啊,泰迪!”笑成一朵花的年轻女子把小男孩重新拉回自己身边,后者激动得眼睛亮晶晶的,一头蜂蜜色的头发因为激动而变成鲜艳的蓝色。女子用自己的额头贴了贴小男孩的,棕色的眼睛看进蜜色的眸子,“告诉我你又连胜多少次啦?”

      “十,五,次!!!!!”小男孩激动地叫到。

      “十五次!比上次又多了。我们泰迪熊熊最棒了。来让你阿姨香一香。”女子在小男孩又圆又红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口,小男孩趁机像小猪一样往她怀里拱。

      这时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女子回过头,恰巧看见另一位年长的棕发妇人立在起居室门口,印花布衣上裹着一股清香。妇人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俩说:“你们两个大宝贝玩什么着哪,泰迪、赫敏,这么高兴的。现在要吃饭啦。”

      “我们玩噼啪积木呢。怎么,都中午了么?”唤作“赫敏“的女子跪起身来,同时一把把小男孩从地板上拎起,后者激动得“哇哇”乱叫,“走吧,泰迪,去看你奶奶和阿姨做午饭。”女子抱着孩子快步走到妇人身边,“今天是什么花?好香啊,安多米达。”

      “就是洛夫古德家的卢娜带回来的热带兰啊,今天开第一朵花,正好明天就要交货了呢。”

      “圣诞节后,她这一走又是两、三个月了。唉。”赫敏和名为安多米达•唐克丝的妇人一起走进厨房,把小泰迪在餐桌旁安置好,一老一小两个女人一边聊天一边做起饭来(今天安多米达教了赫敏一种新刀法,可以把食材削成小圆球)。饭后赫敏帮着洗了碗,又送泰迪回到儿童室睡下,她才轻手轻脚下楼来,轻轻吐了一口气。

      安多米达早已把厨房收拾的一干二净,现在正在桌旁:“快点喝杯红茶暖暖胃吧。女孩子为了健康和美容,要记得饭后喝一杯茶。哦,泰迪才睡呀?”

      赫敏拉开椅子坐下,淡白的脸上掠过一丝倦色:“我给他讲了几个故事他才睡呢。我还是开始教他识字算了。”

      “这孩子呀,有时候就是粘人。”安多米达向把一盘小点心向赫敏推去。

      “我是他教母,他不粘我还粘谁啊。”赫敏接过点心说,“而且我喜欢和泰迪玩儿,现在也就这么一点时间能玩了。”

      安多米达关心地问:“怎么又要忙起来了呢?而且你才刚搬回去不久。”

      “Gaspard Shingleton先生今年九月要招考魔药学徒了。我想试一试。”

      安多米达露出一个微笑,起身给赫敏倒茶:“这么好啊,现在还能考试了?我年轻那会儿可没有‘考谁的学徒’这一回事儿。”

      “但是他是第一次用考试的方法选学徒,谁知道他会出什么题呢?要是他早点公布这个消息就好了。”赫敏接过印着雏菊的茶杯,说:“要是早点考试就好了,刚好接上N.E.W.Ts,一鼓作气的。现在中间隔了大半年,我肯定又生疏了不少。”

      “有什么考试能难倒你呢?再说你有9个‘O’呢。你呀,就是太紧张了,”安多米达伸手地抚了抚赫敏单薄的肩背,“最近肯定又学的太累了。”

      “我哪有啊,我挺好的,每天早起早睡,按点做饭,都照你的话呢。”赫敏急忙说,这时猫头鹰拍打厨房窗玻璃的声音为她解了围。赫敏用魔杖打开窗户,站起身来,一边从猫头鹰的腿上解下《预言家日报》,一边接过安多米达数出来的7个纳特。“我们要不订一份《唱唱反调》吧。”赫敏拆开报纸,递给安多米达,“一定会比这个有意思的多的。现在卢娜的爸爸倒没那么异想天开了。”

      “谢诺也是当外公的人了,总不能一辈子都扮老顽童啊。”安多米达已经展开了报纸,赫敏才能匆匆扫一眼自己拿到的第一版,目光却被“内容简介”处一行醒目的黑字吸引住了: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将于本月底接受摄魂怪之吻”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最后一个布莱克,一代名门闺秀如何走上暗黑之路——十一版版丽塔•斯基特为您讲述”

      赫敏掩起报纸,但已经晚了:她刚刚递给安多米达的报纸中正好有十一版。她看向安多米达,后者已经放下报纸,为自己倒了一杯纯咖啡,向黑色液体的中心添进一些牛奶,正用小勺慢慢搅动着,奶与咖啡形成了漂亮的螺旋花纹,然后端起杯子慢慢喝了起来,整个过程中始终眼帘低垂。

      直到一杯咖啡见底,安多米达才长叹着说了一句:“我那傻姐姐啊……”

      一个“啊”字气息婉转地低了下去,而一旁的赫敏惊讶地放下了茶杯:她从来、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听到有人用“傻”这个字来形容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莱斯特兰奇,而这个词竟然是从安多米达•唐克斯口中说出来的。倒是安多米达悠悠然地说了下去:“我早知道就会是这样的。还能怎么样呢。她天生疯狂,偏偏啊,总是遇上比她更疯狂的男人。还能怎么样呢……”安多米达这时才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赫敏,眼中带一丝凉薄的笑意:“我大姐可给我们家的孩子带了个好头儿。”

      赫敏强迫自己双手紧紧抱住仍然冒着热气的杯子,希望可以让自己感到暖和一些。她身上已经在发颤,心中更摇动不已。那个食死徒!那个疯女巫!可是安多米达到底要说什么?“他们家”的孩子?!赫敏抬头正好对上安多米达秀丽的深色眉眼,此刻她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安多米达•唐克斯闺姓布莱克,“高贵而最古老的布莱克”。

      安多米达又啜了一口咖啡,面容平静:“她十八岁时就跟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私奔了。人们都以为我才是第一个逃出布莱克家的女儿。不,不是我,怎么会是我呢。”安多米达几乎是喃喃道,“不过还能怎么样呢。我们布莱克家的孩子是做梦都想离开家的。西里斯十六岁就被除名了,而雷古勒斯离开家的时候还没从霍格沃兹毕业啊。”

      各种思绪在赫敏脑中纷纷乱乱,而安多米达却不在说话了。她不能说话,也不敢起身,只好学着安多米达的样子,低头喝茶。远处壁炉里的木柴毕毕剥剥地响,对坐在餐桌旁的两个女人各想着各的心事。

      似乎过了很久,赫敏才又听到安多米达的声音:“赫敏,”她的声音很温柔,“布莱克的老宅子……还好吗?”

      “还好还好。我让克利切照料着呢。”

      “那就好。不过那座房子从来就是缺人气……”安多米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又起身为赫敏倒了一杯茶:“真对不起,赫敏,我又唠唠叨叨了,真是,让你陪着我听这么久的老故事。”

      “怎么会呢,夫人?我喜欢听您说话的。”

      “不,我是替布莱克们说的,虽然他们早就不认我了,但我还是要说‘对不起’。”安多米达淡淡一笑,认真地看着赫敏,“赫敏,你是一个非常难得的女孩子。”赫敏红着脸轻声说“没关系”,幸好这时午睡时间结束了。赫敏连忙上楼把泰迪抱下来。三个人又高高兴兴地玩了一会儿,直到赫敏瞥了一眼挂钟,惊呼道:“哎呀,五点了!对不起,唐克斯夫人,泰迪。我非走不可了。”

      小泰迪赖在赫敏怀里蹭个不停“奶奶我不要蜜恩阿姨走我不要嘛”。安多米达温柔而坚决地把泰迪抱开:“好了,泰迪!乖,放你赫敏阿姨走,春天的天黑得快。听话,放手!她下星期还会回来。”三人一起向门口走去,经过五斗柜时,安多米达却突然叫住了赫敏:“赫敏,过来。你的头发乱了。让我给你梳梳吧。”

      赫敏顺从地站到安多米达面前,让她用施过咒的牛骨梳子将自己浓密的卷发驯服,然后魔杖一点,头发被绾成典雅的花样,用乌木簪和丝带固定住。
      “想解开头发时,拉丝带的这一头。”安多米达亲手替她整理好腰带和丝巾,说,“现在照一照镜子吧,看啊,你多漂亮啊。”

      赫敏感激地对安多米达一笑,照过镜子,亲了亲小泰迪的额头,走出门外,从背后还能听见小泰迪不屈不挠地问自己怎么不能一起跟着去。总有一些事你只能一个人去的,泰迪。赫敏想。而今天的墓园之行,就是连安多米达和泰迪都不能分享的经历。那是她和他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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