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愿》朴希

10、第10章 测试

　　观察室里。

　　石宗昊和展烨通过显示屏观察着无菌仓里仿佛已经失去呼吸的男孩，男孩身上插满了导管，一直在昏睡。

　　“情况不太乐观，大脑的某些功能短期内很难恢复，单胺氧化酶指数也严重偏低，新陈代谢时常有停止的迹象，”石宗昊将一份大脑脊髓液的分析报告递到展烨面前，“总的来说，情况很糟糕。”

　　展烨翻了翻报告单，又抬头看了看监控画面，眼神锋锐又凝重。

　　“最快要多久才能恢复行动能力？”

　　石宗昊略作思索：“至少一个月。”

　　展烨头疼一般，用食指和中指揉了揉太阳穴，半晌，淡淡地道：“二十天后我来带人走。”

　　躺在里面的男孩叫司承，是龙语的堂弟，也曾是帝汶塔星球公认的王室继承人，他和龙语从小一起长大，是彼此最好的朋友，但是害他变成这摸样的人也是龙语。

　　与此同时，南伽岛的某个像监狱一样的房间里也躺着一个与司承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

　　只不过那人是个改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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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宗骁接手锟帝号之后需要执行为期一周的检测飞行任务。

　　展烨负责监督整个测试过程。

　　他早上刚走，中午就差点出乱子——主帅楼会议室那一层的智能安保系统不知怎么的突然出了故障。

　　刺耳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吓得一干人等勃然变色。

　　彼时龙语正在书房。

　　门口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不等他应声杨路等人就冲了进来。

　　龙语表情平静，并没有责怪他们贸然闯入。

　　“抱歉打扰到您了。”

　　杨路看他安然无恙，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缓。

　　“没事，”龙语明知故问，“出了什么事？”

　　其实就是他故意弄坏的。

　　“安保系统出了点故障，我已命人在检修，不用担心。”

　　“什么时候能修好？”

　　杨路估量片刻：“二十分钟左右。”

　　龙语似是轻轻低喃了一句什么，杨路没听清：“怎么了？”

　　“没事，”龙语恢复漠然，“你去忙吧，有事我会叫你。”

　　“好的。”

　　杨路觉得龙语今天有点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奇怪，龙语平常对主帅楼这边的事情也是漠不关心，好似天塌了都不关他的事，今天难得多问了两句，但言语间并无任何不妥。

　　他应了声好，带着人退了出去。

　　但此后每隔半个小时杨路都会去监控室瞅瞅龙语在做些什么，不过并没发现什么异常，龙语还是像平常一样，安静地窝在书房看书，要么就自己和自己下棋，有时会去靶场练枪，有时会上网查点资料看看新闻，或者睡觉。

　　不过最近他多了项活动，游泳。

　　杨路心里有狐疑但没看出什么端倪，又不好乱作揣测跟展烨报告。

　　当天晚上，锟帝号安全抵达这次出航的第二个目的地，卡迪罗人造星，完成了第二项测试任务，下一站是穆斯人造星。

　　“不过据卫星探测报告显示，从半个小时前开始通往穆斯人造星的库加勒航线有些地方的磁场极不稳定，而且这条航线上本来就充满了红色巨星和突变星，如果我们按照原来的路线不变很可能会遇上异常的重力场，罗森特此向长官报告。”

　　一名褐色短发的军官在同石宗骁做报告。

　　石宗骁放下手中的资料，默不作声地走到辅助控制电脑前，调出了卫星图和原先的航线图观察了一会儿，面不改色的下了命令：“按照我们的第二条备用航线航行。”

　　“遵命长官！”

　　军舰负一层的全面监控室内，整个监控室全是大大小小的显示屏和主机，展烨左手支着下巴，看着石宗骁在主舱内干练利落地指挥下属，认真地计划着最有利的航线，眼神里难得带了点欣慰。

　　晚上休息的空当，石宗骁跑来敲门。

　　“进。”

　　门打开，石宗骁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报告长官，属下来交今天的考核表。”

　　这个点来交考核表，假公济私。

　　展烨眉毛都没抬一下：“放桌上吧。”

　　石宗骁将资料放到银灰色的桌面上，转头来看他，简简单单的白衬衣和军装裤，穿在他身上总有种恰到好处的熨帖，衬得身形格外伟岸挺拔。

　　展烨对他炙热的眼神视而不见：“还有事？”

　　“没有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了么？”

　　展烨铁面无情：“我要休息了。”

　　石宗骁充耳不闻：“我有点好奇……”

　　他说话说一半。

　　展烨皱了皱眉，没接他话茬。

　　石宗骁在展烨再次开口赶他走之前说道：“司承醒后你要怎么安置他？以他的身份，只要一露面，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展烨语气轻慢：“与你无关。”

　　“你说他还记得司瑀吗？龙语长得那么像司瑀，到时司承看到他，会不会以为龙语就是司瑀？”

　　“你是不是很闲？”

　　展烨面上有显而易见的不耐烦，要是可以他真想不顾风度一脚把这人踹出去。

　　“我记得龙语马上要满21岁了对吧？啧，也不知道他是否能破上一个改造人的寿命纪录，要是他不在了，你——”

　　“闭嘴！”

　　展烨目光阴狠，一副被戳了心窝子的恼恨语气：“你有完没完？”

　　“我这不是关心你么。”

　　石宗骁眼底浮起愉悦的轻笑，一点不怕死的样子。

　　“你说龙语这几天会不会又给你整点什么幺蛾子出来呢？”

　　展烨：“滚出去！”

　　“啧，还聊生气了。”

　　某人在展烨彻底爆发前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