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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二章 疑惑 ...

  •   我疑惑于此时此刻,倍觉奇异不解。一去不返的时光,从无雷同的空间,造就的绝对的过去与现在,有重叠的可能吗?过去历历在目,仿若昨日;未曾经历过的此情此景,我却熟悉得仿佛早已度过……是否人人都曾惊讶,延伸的未来,不过是过去的一场梦?
      ——《雅塔见闻·附言·疑惑》
      ***
      逐渐向天顶移动的太阳,照着各怀心思的众人。照耀万物的它,似乎没有丝毫窥见人心的能力,以至于轻易被人忽视了。但除了见证一切的它,还有谁知道,这平凡的一天对以后的影响呢?
      看了看被两方都排挤的陀拔思,风飘祺觉得十分奇怪:“你们为什么会讨厌那个人呢?最多也不过显得世俗平庸一点吧!”
      夜鹰则立刻给出了一个相当有意思的回答:“就像你讨厌我刚才的笑脸一样!”
      “但是,每个人都有几张面具,不见得他这张面具下的真面目,就这么令你们讨厌吧?”
      “真难得,小小年纪,居然可以说出这种有人生哲理的话。”说话不多的夜鹏,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赞赏。
      但风飘祺却又羞又恼:“你这个人……怎么一开口不是威胁就是嘲讽?”
      看着目瞪口呆的夜鹏,夜鹰虽然笑得有些幸灾乐祸,还是帮忙解释:“你别误会,他一向不擅言辞,说出来的话总是起反效果。刚才的威胁,其实全是我教的,而且还用了半天时间说服他,他才这么做的。”
      然后,看了看风飘祺受伤的脖子,夜鹰又补充道:“下次见到那只狐狸,就代我道个歉吧,我可不是要故意伤他的侍女的。”
      这使风飘祺相当疑惑,望了望夜鹰,又望了望夜鹏,道:“你们……似乎和王子处得很好?他在你们那里,过得相当不错?”
      “当然!”两人都点头,不过意义显然不同。
      “即使是敌人,但我佩服他的能力。很庆幸,至少现在,他不是、也没机会成为我们的对手,否则他可是相当棘手的存在。”这是夜鹏中肯的回答。
      夜鹰的回答则多了几分调侃:“我可是相当喜欢你的王子,言语锋利曲折,笑里能藏刀……呵呵,是难得的对手哦!怎么也得珍惜这些年来难得的相处机会!至于他的生活,可是什么都不缺,比我们还舒适清闲!”
      “哦,那你们不讨厌沙褐加那家伙的笑吗?越亲近的人,他可是越喜欢算计的!”风飘祺又问。
      夜鹏只是笑笑,不知道怎么回答。而似乎深有感触,夜鹰立刻答道:“我们最讨厌那个家伙老谋深算的笑容,相当令人害怕的……呵呵,看来你刚才的讨厌,是因为我受了他的影响吧!”
      看见风飘祺点点头,夜鹰意味深长地眨了眨眼睛,突然说道:“不过,老实说看来你们的关系还有些特别哦,你居然直呼他的名字!”立刻,风飘祺的脸红了,只得忿忿地翻了个白眼。
      城墙上的人,难以看清楚风飘祺的确切情况,而且在讨论退敌策略的众人,大都也没有仔细看。但一直盯着夜鹰的沙净心,却渐渐看出了些苗头。于是,他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大了:风飘祺、希勒……侍女不像侍女,士兵不似士兵,看来我那位堂弟身上,谜团到真不少。
      他再度看了看平静的希勒,似乎想找出点什么。不过立刻,希勒审视的目光就投了过来,令他只得挤出了一些笑容,移开了视线,轻声抱怨道:“……真糟糕,太好奇,我似乎被盯上了!不过,为什么是现在呢?是受了……那个寒星凌的吩咐吗?”
      沙净心再也难得高兴起来了,心里嘀咕着:“还是快结束吧,我可不想破坏自己安逸的生活!不过,有鹰那动口多于动手的家伙在,大概……这场无意义的战争,会成为一场难以完结的闹剧了。”
      ***
      无云的蓝色天空中,突然从远方飞来了两只鸟。从小黑点越变越大的它们,寻找着什么似的在天空盘旋。倘若此时有人抬头,很快便会发现这一对由苍鹰与鹦鹉组成奇怪的组合,因为此刻,受军队的惊扰,空旷的天空只剩这两只鸟了。不过,过了老长一段时间,在陀拔圭一次无意识地抬头后,这两只鸟才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看见苍鹰附近居然还飞着一只鹦鹉,陀拔圭联想到了什么,不但大吃一惊,而且立刻便策马向夜鹏等人赶过去。于是,原本缓和下来的局势,重又紧张了起来,沙飞虎等人自然也望向了动作极大的陀拔圭。
      而看着策马而来的陀拔圭,夜鹏还未问话,陀拔圭就已经急急忙忙地叫道:“快,快看!”他的手指着天空。
      粗一看,天空的两只鸟,夜鹰刚打算笑话陀拔圭的大惊小怪,但当他看清楚一切,也不敢再笑了。和夜鹏、陀拔圭一样,他也一脸惊异望着自由飞翔的两只鸟,仿佛要看透什么。
      自然,他们的反常,带动了所有人的视线,不过,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像,不是吗?”陀拔圭带着疑惑地问,也只有夜鹏和夜鹰知道他问什么。因此两人对望了一眼后,夜鹏才郑重地点头,道:“的确和陛下喂养的那一对很像,但……不可能到这里来的啊。”
      “再看看吧!”夜鹰也开口了,而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陀拔圭了解地点了点头。
      “不就是阿凌通信用的鸟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风飘祺小声地嘀咕着,没想到听觉敏锐的夜鹰居然没听见,仍是紧盯着天空。
      奇异的气氛延续了好一会儿,直到——
      “救命啊!救命啊!主人啊,快来救救雀儿啊!小鹰要啄我!小鹰居然要吃我!”鹦鹉边叫边在空中显得笨拙的左右晃动,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不时和放低了高度、动作灵巧的老鹰撞在一起,使得恼怒的老鹰连连啄着鹦鹉的头。
      这搞笑的场面令现场的气氛为之一松,人们大都觉得十分可笑。特别是夜皇国的士兵,似乎想起了几位将军相处时的一些情景,几乎都不客气地笑出来了。但是,与满脸笑容的夜鹏、陀拔圭相反,夜鹰的脸却有些气白了。
      终于,他忍不住瞪着大笑的夜鹏,低吼着迁怒道:“有什么好笑的?”
      “是啊,有什么好笑的?”原本也在笑的风飘祺,这时候才意识到别人的笑意产生的原由与自己不同。不过,她到一点也不在意脖子上的剑,好奇地问道。
      夜鹏笑得声音有些断断续续,道:“只是觉得……你和夜雀之间,似乎有时候,也会发生……这种闹剧般追逐。所以,实在忍不住了的。”说完,他又笑起来。
      “那你刚才又在笑什么?”夜鹰低声下气,无奈地问风飘祺。
      “我只是第一次发现,阿凌的鸟……居然这么有趣!”她再度笑了笑,却发现另外三人都不再出声了。他们那透露出奇异神情的目光,令风飘祺更显得平静了。
      “你认识鸟的主人?”就在夜鹏告诉陀拔圭关于风飘祺的事时,夜鹰首次显露了焦急,问道,“那是什么样子的家伙?是女的吗?”
      “……鸟的主人啊,我当然是认识的!”风飘祺眨了眨眼,心里浮现的念头转了几个弯——那么说,星凌的过去,这些鸟也是线索吗?但,怎么会认为是女的?那么……
      然而,未等两人的对话完整地开个头,答案的结果就出来了。
      “过来,雀儿。太调皮的话,我也不会救你了。”城墙上,寒星凌无声无息的出现了。悄然出现的他,带给人们的,却不亚于晴天打雷时给予人们的震撼——沉默的黑,傲然的黑,仿佛能够无限扩大的黑色……
      或者,也是不吉利的、死亡的黑……
      ***
      打破宁静的,是飞了过去的两只鸟。
      “我还以为主人不要我们了,把我们扔下这么多年都不管!”在寒星凌眼前飞舞着,鹦鹉雀儿撒娇地说。但当它看见寒星凌开始抚摩着停在他肩上老鹰时,它想过去却又怕被啄,居然把翅膀抬了起来,做出人哭的模样,抽涕着说:“太过分了,主人只对小鹰好,不理我。呜呜!”它的举动使寒星凌不顾众人惊诧、好奇的目光,居然笑了起来。
      不过站在他身后的布尔山却不得不插话了:“先打发完前面的家伙,再叙旧如何,凌!你还没说究竟要我干什么!”寒星凌止住了笑声,这使得跟在他后面的沙褐树觉得有些遗憾。而城墙上的众人,显然还因为难以置信的笑声,怀疑着自己的听力。
      “哇,阿三啊,你也在啊!”鹦鹉雀儿又向布尔山扑去。转移目标的鸟,立刻使得人们的注意力自然转移,全到了居然敢劝阻寒星凌的陌生人身上。
      “布尔山,你上来干什么!”先开口的是沙褐玄,“还不回去干你的活!”
      “王子,很抱歉,是他要我来的。”懒得多话的布尔山,还是知道怎么推卸责任,径直指了指寒星凌。
      “……我能不能问一下,一个卑贱的仆役有什么用处。”沙褐玄忍住了心中的怒火。
      “我觉得,他至少比你有用。不过,你对我的助手,即使有什么异议,也没资格胡乱吆喝。”寒星凌毫不客气。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沙褐玄咬牙切齿地挤出几分平静,“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哦,你还会忍耐?这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寒星凌的笑意中嘲讽意味更浓,“我是不是也应该强调,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呢?喜欢挑衅他人,自高自大的王子殿下!”
      “……你不觉得你太无礼了吗!”
      “不觉得,因为我从来如此,也没人敢说。而且,礼貌是要看对方有没有资格的。”
      面对显得僵硬的局面,沙飞虎想插手,却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始,也只得与众人一般发呆。而看着这一幕的夜鹏,终于忍不住悄悄问夜鹰,道:“你说,他们是不是内讧了?”
      “应该不至于吧!”夜鹰难得犹豫了一下,“那个黑衣人的气势……真有意思。应该是能屈能伸的类型,不可能控制不了人之间的矛盾的。”
      沙飞虎的确没有插手的机会,但沙净心开口了:“让一名仆役当助手,不觉得有失身份吗?”
      他的问话引起了人们的注意,连寒星凌也收起了嘲讽的笑容望了过去。但语气变得平淡了,寒星凌望着沙净心说道:“身份是什么东西呢?你……难道会在乎这些?”
      首次,沙净心微笑着的脸,露出了呆滞的神情。没有回答,他只是在心中嘀咕:“真没想到他会说得如此直截了当!还有玄机哦……我还以为他会把问题扔回我。”
      “我想,应该是没人反对了吧!如果还有什么意见,找你们的国王去。”寒星凌用冷冷的眼睛扫视着四周,显然不耐烦再多说。看见没人再说话,他就径直向沙飞虎所站的最佳观测位置走去。
      “她被抓了!”沙飞虎指着风飘祺,对走过来的寒星凌说道,“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出去的,门卫反应并没有看见她出去。”他边说边让出了自己的位置,而寒星凌毫无礼让之意,只微微点头示意,便当仁不让的取而代之了。对于寒星凌的冷淡,沙飞虎到习惯性的没怎么在意,但其他人可就不这么认为了。
      不少人觉得寒星凌实在是太放肆了,所以大都有些幸灾乐祸、忿忿不平,用等着看好戏的眼神看着寒星凌,打算看他究竟能做什么。他们对寒星凌的能力并不抱什么希望,到纯粹有些想看寒星凌手足无措的样子,但同时,他们心情矛盾,还是希望能拯救自己的国家——至少,希望能摆脱现在的局面。
      ***
      陀拔圭盯着寒星凌以及停在他旁边的两只鸟,不由想起了不久前,那一段令自己始终印象深刻的见闻:
      那天,在首都陀沙的议事厅上,陀拔思进攻朔城的提议得到了心思各异的众人的附和。然后不忍打击堂弟的决心,父王便不经意地同意了。但是,一是为了锻炼自己作为太子的能力;二是希望进一步拉近和夜皇的关系;三是打算商讨婚姻盟约的细节,父王便命令自己以递送国书的使臣身份,先行前往夜皇国。
      在夜皇的生活到是过得相当丰富多彩,但令自己大开眼界的同时,却也因好奇而思绪繁多。其中疑惑多多的便是跟在王者身边,可说是形影不离的两只鸟……
      与此时的寒星凌,究竟有何联系呢?是不是真有什么联系呢?
      当那两只鸟愿意与自己亲近时,不仅仅是翔王,甚至一直显得相当客气的丞相,为什么也都轻松下来,显得容易相处接近了呢?当翔王送众人出城时,那体型略大一些的老鹰和鹦鹉十分通人性的,始终在天空盘旋,似乎因为别离而恋恋不舍……那时侯,为什么在翔王以及丞相的脸上,居然流露出了真挚的感伤呢?
      很清楚,这些绝对不是因为自己,仅仅是触景生情而已……却在离远后,令自己终于忍不住问起夜鹏以及夜鹰来。
      但得到的答案居然是:他们也不清楚,只知道进宫起,这一对奇异的组合便始终待在翔王身边,而且它们是由翔王亲自喂养。唯一算是线索的情况是,听说翔王的朋友留下的,而翔王的那个朋友……似乎,却一去未返,所以爱屋及乌,翔王十分喜欢这两只鸟。
      其中,夜鹰还补充道:那两只怪鸟,十分不容易亲近,即使是鹦鹉也凶悍异常……逗一下也恶狠狠地仗势欺人!不知道它们有什么用处!只有一次自己的报复成功,在食物里加了点酒,结果那只鹦鹉喝醉了——可是居然大叫什么想它家的雀儿,害得在场的人大笑,而自己则尴尬不已,更首次被欺负惯了的夜雀追杀。
      而今,在这个地方,能看见这极有灵性、奇怪的鸟类组合,莫非那名气质不凡的黑衣人,便是翔王的朋友?但,如此容易令人印象深刻的人,怎么会从来没听说过呢?
      陀拔圭不得不疑惑得望着夜鹏和夜鹰,但他们两人眼中也同样充满疑问:是不是这个人呢?为什么,居然一点消息也不知道呢?
      夜鹰与夜鹏始终记得,当他们与众多年轻将领一同参加由夜翔王亲自举办的选拔赛时,心中的震撼以及疑惑。
      看着微笑着接见大家的翔王,他们根本无法相信,盛名远扬的王者居然如此年轻。但更奇怪的是,居然让两只鸟停在他神圣不可侵犯的王座上——停靠在靠背上的鸟一只在左,一只在右。左边那只凶猛威严的苍鹰,到是可以接受的宠物;但右边那只鹦鹉……最多,应该也只能放养在寝宫吧?从没有人见过如此不协调的一对,于是他们问了与陀拔圭一样问题。
      询问的对象是常常与翔王在一起的夜戾天,但是,一向对他们有问必答的夜戾天,居然首次不耐烦地皱眉了:“没什么好回答的。人各有所好,好奇心不要太重了,小子!”
      说完后,居然还连连叮嘱道:“记住,问我就够了,这类问题,不要冒失地问陛下或者丞相。否则小心你们的脑袋!”
      好奇心越来越重了,但他们终究还是抑制住了。频繁的出入王宫,也渐渐地习以为常了。但他们始终记着夜戾天的话,也没人再提过这个问题了。
      ***
      然而,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会发生的。夜鹏等人始终难以忘怀,那一次……偶尔在休息时所看见的情景。那是第一次,感觉自己似乎侵犯了,不应该前往的神圣领域:
      建国初期,繁重的工作使得他们只能暂住王宫,以便能随传随到。所以一到少有的休息时间,他们就会聚一聚。
      当时夜戾天是他们的朋友,也是他们的老师。那时侯,他们总可以随意地谈谈心,或轻松地讨论一些问题。尽管知道夜戾天知道很多关于翔王的事情,但他们没让自己的好奇心困扰他。
      到了夜皇历元年十二月的一天——按他们的了解,每到年终应该是最繁忙的时期,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们居然获得了一个假期。而且夜戾天居然也不请自来的到了花园的亭中,与他们一同休息。
      当看见夜戾天走过来的身影,他们都很惊讶。夜鹰更是相当觉得奇怪问道:“老兄,你不是翔王的影子吗,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难道不欢迎?”夜戾天先是笑了笑。然后,居然露出了些微担忧以及伤感的神色,叹了口气:“陛下不需要影子的……特别是这个时候,他大概更需要的,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吧。”大家都察觉到了夜戾天异常的失落,却谁也不知道怎么提出。可也就在这时候,他们居然看见翔王也到了花园中。
      夜鹏想请翔王一起过来,但夜戾天阻止了他,并且压低了声音,道:“不要冒失……别出声!不要让陛下发生我们!”于是,带着不解,亭内一片静默。
      翔王居然沿着在水池的边缘走着。那极慢的速度,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也让众人不由担心他掉下去。然后他突然停了下来——
      那个角度,使得他们恰好能看清楚翔王的神情举止:落寂、失落……拥有生杀大权,可说一切在握的王者,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情呢?仿佛,什么也抓不住……
      鹰在水面盘旋,不时俯冲着,无聊得用爪子划过水面,荡起一片涟漪。不时,长啸着直冲天空,仿佛心中有着无穷的郁闷,必须借助高飞以舒缓。它的举动引得停在翔王手腕处的鹦鹉也有些跃跃欲试了,不过拍了拍翅膀,鹦鹉却没有飞起,反而迟疑着回头,望了翔王一眼——当看见翔王那略带寂寞,却仍微笑的神情,它居然收起了翅膀,停了下来。
      “去吧!”可是,翔王却轻声说道,然后把它往上一抛。在那略显得刺眼的阳光中,鹦鹉向老鹰飞了过去。
      惊讶于翔王的举动,但更惊讶于翔王的神情。因为翔王望着在天空自由飞翔的鸟类的眼神,居然是那么专注,似乎在怀念什么,又好象在看着……某种挚爱的生灵。
      当时,凭借自己敏锐的直觉,夜鹰更进一步地觉得,那眼神不象是看自己喜爱的宠物,而是在看……已经无法再见的心爱之人。很显然,翔王是在怀念着什么,而那个被怀念的人,更极有可能是女性——一直以来,这是夜鹰坚定不移的推断,也是他想通过确切的事实断定的——否则,一向将国家的利益摆第一位的陛下,没道理做出一反常态的举动。
      最初,当文官们要求翔王履行为王的义务,开始为国家诞下继承人做准备时,态度一向和蔼的翔王还只是或淡笑、或沉默地转移话题;然后当文官们一再重复此一话题,甚至开始张罗重建后宫,挑选年轻少女代替原本的老旧宫人时,翔王居然第一次大发脾气,态度坚决且冷漠的,明确拒绝立后纳妃——说是说国未兴盛,不宜扰民。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已经算是一个禁忌的话题了。
      自然,再无人敢非议,先王与陀沙国口头签订了婚姻盟约,翔王却暗地拖延实践盟约的执行时间,始终未迎娶陀沙国的公主,立为王后的行为。
      到底是在怀念什么人呢?三双疑惑的眼睛同时望向了夜戾天。
      “我现在不能多说什么!总之你们以后大概会逐渐明白的。”夜戾天让步了,他苦笑着说,“我现在唯一能告诉你们的就是:这两只鸟原本是成对的,是翔王的一位朋友送他的。而现在……陛下的那位朋友,却生死未卜,音讯全无。”
      那时,这一消息深深地震动了他们的心。总是微笑着用广阔胸怀去对待他人的翔王,尊贵如他,居然心中也存在阴影,也有和普通人一样的烦恼……那专注而热切的眼神,什么时候能等到期盼的人出现呢?
      几乎过了五年了,难道那名黑衣人会是翔王的朋友?陛下的朋友……会是这样的人?那么,能和他开战吗?自己又能为陛下做些什么呢?或许,能通过试探……得出一些有用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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