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个大坑自己跳》充璃

21、第二十一章 明白不明白

　　劈到第十道天雷本尊已经撑不住倒了下来，只觉面前夜枢的脸色，嗯，那叫一个目眦欲裂。
　　于是便咬牙施法让他晕了过去，省的看着心烦。
　　眼看着已经月上中天，天雷还是没完没了地落下来，本尊实在疼得厉害，懒得再去计数。
　　幸好师父给的药丸十分管用，虽然抵挡不了雷劈之痛，却能护住心脉不损。本尊便无需担心自己的性命。
　　最后一道天雷劈完之时，本尊过了好大一会才反应过来，这该死的劫数终于过去了。本尊惨烈地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摊在地上缓了半天也没缓过来。
　　说来实在倒霉得紧，此时我们已不在四季如春的花芷国，如今又正好是人间秋季果实成熟的季节。
　　于是，于是……本尊没有被天雷劈晕，倒是被一颗成熟的果子，额，砸晕了。

　　被个果实砸晕嘛，本尊也晕不了多久，只觉得浑身上下除了疼痛之外，似乎并未有什么损伤，就连精力都恢复了不少。便知道定是夜枢给我输了不少灵力。
　　正欲睁开眼睛时，忽觉脸上有什么东西轻轻拂过。
　　本尊心头一个激灵。夜枢。
　　“裳菀……”好像，每次夜枢喊我的名字，总像在回忆着什么。
　　夜枢大概是以为本尊是被天雷劈晕的，如今恐怕内疚得紧。不过以他的性子，我若此时醒过来还精神甚好，必定会被他甩脸色看。
　　幸好本尊最爱演！
　　“旭……旭清……”本尊“虚弱”地开口，随即缓缓撑开眼皮，望向夜枢的方向，使劲摆出非常失望的表情，“是你啊……”
　　夜枢的脸色如我所料，一副暗波汹涌的样子，甚是阴霾。
　　本尊微喘着，“水……”
　　夜枢别无选择地给本尊端了碗水，还要费劲把本尊扶起来，伺候得甚好。
　　捧着碗小口小口地抿着水，本尊竟有些不敢看向夜枢，他的头发披散下来，末梢轻柔的铺在床沿，看得本尊心里直流口水。
　　这发质哟，啧啧！
　　然则原先就想好的台词还是得演完。
　　吸了吸鼻子，本尊做小媳妇状盯着碗里的水，“咳咳，夜枢，你看，我给你挡过了天雷劫，算是，帮了你很大的忙吧？额，你欠我人情的哟！”
　　夜枢一直阴沉地盯着本尊，闻言脸色舒缓起来，如果本尊眼神没坏的话，他他他他的嘴角……竟然竟然……有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本尊当即便想跳脚。在心里做了半天自我催眠，这才继续做扭捏状道，“欠人情……你要还的哟……”
　　夜枢对本尊的刻意卖萌显得十分淡定，难得爽快开口，“你想要什么？”
　　“真的哟！”本尊眯起眼睛，“那，可不可以把圣灵丹送我一颗？”
　　圣灵丹是仙界至宝，比起霄寒的花神露更为珍贵。整个仙界三万年才能练成一颗。
　　然则本尊如今必须要狮子大开口，才能衬得上方才甘愿替夜枢承担的天雷劫。
　　夜枢许久不语，脸色再次阴沉下来，本尊都能感觉到就连他的发丝都在微微颤动。
　　本尊无奈，只好，继续喝水。
　　喝得快撑死的时候，夜枢终于开口，“他的伤，很严重？”
　　果然进入本尊的圈子了。于我而言，为他挡去天雷不过是还他人情。而对于他，也许便觉得本尊为了他太奋不顾身了。
　　他并不知晓本尊的身份和能力，不知道做这件事不过对于涅槃界的人不过是举手之劳，让他以看待一个普通仙婢的能力来看待我，感激我，觉得亏欠我，甚至，对我产生好感，是对他的不公平。
　　“也还好啦，死不了。”本尊压下思绪，慢慢接话，“嗯，只是他终究是个凡人，生老病死他是逃不过的……圣灵丹……凡人吃了就能长生不老了。”
　　“你不是受制于他么？”虽然本尊没敢抬头，也能感觉到夜枢的眼神紧紧框着我，“他死了，你不就解脱了吗？”
　　本尊听着夜枢平静的声音实在忐忑，也许是真的有些怕了，眼泪几乎都要掉下来，“夜枢，我这么说，也许你并不明白。旭清的身上，有着能让我感到眷恋的东西。有时候人总是很奇怪，喜欢抓住一点点巧合，让自己以为这就是命运。”
　　本尊吸了吸鼻子，拱起膝盖，轻轻把额头靠上去，“我一直做着一个梦，旭清，像极了我梦里的那个人。看上去云淡风轻，潇洒亲和，可是眼底深处，却背负着太多的沉重。我……”
　　我看着夜枢落在我面前的发丝，浓黑得泛着光泽，格外好看，“我想帮他承担一些，我想他以后长长久久得过得简单快乐，想给他之前承受的痛苦做一些补偿……”
　　夜枢久久不言，我也不敢抬头，要不是他的发丝还在我的视野里，我大概会以为他早就走了。
　　本尊幽幽叹了口气，“夜枢，终会有一天，你能明白我今天的话，并且，你也会拥有属于你自己的那个人。”
　　“我明白。”
　　本尊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抬头看着面如沉水的夜枢，“你……”
　　“我明白，裳菀。”夜枢站起来转身看向屋外的天空，乌黑的发丝随着他的转身划出漂亮极了的弧度，晃得我直觉眼睛刺痛无比。
　　夜枢，谢谢你。

　　夜枢跟我现在都是元气大伤，便决定暂时不回仙界，在人间调养一段时日，顺便沿途体察民情。
　　本尊心说您又不是人间帝皇，体察百姓疾苦又不是你的事，难道你要给皇帝托梦不成？
　　因此本尊一路上只觉得甚是无聊，便辗转给浅碧姑娘递了个信，告诉她夜枢接下来的行程，好叫她有所准备，跟夜枢再次来个偶遇。
　　若是他们两个能成事，本尊就不用这么提心吊胆了。夜枢万一要是不小心在我这出了岔子，别说对不住太后她老人家，本尊对涅槃界也不好交代，试想一个做红娘的自己把新郎撬了，也太说不过去了。
　　这一日，正是秋风瑟瑟，满目凄凉。
　　本尊与夜枢徒步走在一片荒野，也不知此处是何地，根本见不到人烟，就别提什么体察民情了。
　　正当本尊觉得无聊得快发霉之时，只见前方妖气冲天，一个红衣人将一名青年男子按倒在地，欲行不轨！
　　额，咳咳，应该是正欲行凶。
　　本尊眉稍一挑，屈指捏了个决弹了过去，将那妖女冲开。
　　那身影落地后，立即望过来，抬头的瞬间，本尊直道惹了麻烦。
　　原来这妖怪不是别人，正是狐族的公主颜媚。

作者有话说

　　这章写得本尊十分蛋疼┭┮﹏┭┮。忽然就特别心疼夜枢这孩子，裳菀我真不懂你，不懂你不懂你。
好吧。。。某璃。。。人格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