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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享受了一把VIP避难所的待遇。
不用直接坐在泥板地上,屁股底下有个小马扎。
不用和其他惊魂未定的村民挤在一起瑟瑟发抖,这五平米的小房间内就我一个人。
不用忍受狭小空间内的污浊空气,房间虽小可是一个人呆着绰绰有余。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开始卖力地哭。
刚到避难所的时候被发了一颗兵粮丸,它拯救了虚脱的我,现在我浑身都充满了力量!这力量足够我把所有的悲伤都排泄出身体,那种情绪对我而言是多余的,因为没有意义。
“呜呜呜……”就这样哭了好半天。我发现一直“呜呜”很单调乏味,于是就打算换一个调继续:“嘤嘤嘤嘤……”过了一会儿又换“哇哇哇哇哇……”。再过一会儿“啊呜呜,啊呜呜呜……”然后是“呜哇呜哇……”
……
当我再也想不出别的调子来哭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不怎么难过了。此时才有空余去思考问题,我为什么会在这个一看就不同寻常避难所的地方?这种情况不管怎么说都很诡异啊!
很不安,非常不安。
我要见外公和弟弟!
心里这么想,我也这么喊了出来。然后立即遭到那两个暗部的眼神封杀,我这才发现这房间其实不单单只有我,还有两个暗部。他们的身影隐没在墙角的阴影里,对我这种普通人来说存在感几乎就是零。虽然我可以感知查克拉的感觉,但是如果对方刻意要隐藏自己的查克拉就根本没有办法知道了。
“啊啊——!!”后知后觉地尖叫出来,表达我对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的惊讶恐惧。
好吧,你们俩别瞪我了。我也是上过忍者学校的,知道这时候在避难所里应该尽量不发声音来避免敌人发现。
但是很可惜我不是随时都要隐藏感情的忍者,我是个刚刚死里逃生的普通村民!我决定做出我十四年人生以来的第一次真正反抗,不见到外公和弟弟们,我就一直闹腾,誓不罢休!
结果是理所当然的,我失败了,被一个手刀利落地解决。
再次醒来后他们告知我危险已经过去了,四代目火影还有大批忍者牺牲换来了和平。
村子再度恢复了和平,不过我还不能回家,首先要向村政府交待忍具店事故的始末。至于我家人的情况,只有我交代清楚以后才能提供给我。
我们家忍具店算是木叶村的一个关键部门,毕竟事关军火问题,我可以理解。尽管已经全力配合了,还是用了一上午才一条条清算完毕这个惨剧。
那些暗部来调查情报的忍者都一脸菜色,每个人都心情不好,我也不例外。
交待完了以后我还是不能回家,必须和外公一起参与木叶被破坏的结界修补工作。
安吉家参与了木叶村的建立,村子外围的结界就是先辈们的杰作。很显然那结界在关键时刻起不到什么效果,任何效果都是需要代价的。它唯一的效果就是预警,除了需要专人二十四小时输入查克拉,而且还极为不可靠。事实上等它预警的时候,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真正实际发挥作用的符咒请到安吉忍具店购买。
外公早早被和我分开保护在了另一个地方,就像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一样。安吉家的传承者都是重点保护对象,因为没有村里别人可以胜任绘制结界的事情。
用他们的话来说,我妈妈的死是个外界不可抗力造成的意外。
我反问那些暗部去干什么了。他们解释说我和妈妈跑出店外后他们就去增援前方了,根本没想到我们会折返。还好,我的两个弟弟都没事。这种战斗他们没有让小弟那样的下忍去当炮灰送死,还真要感谢主张保护“木叶幼苗”的“火之意志”。
我右肩上的刻印,也是意志传承的证据。妈妈并没有离去,她一直都在,和这力量一起随着血脉陪伴着我。责任和信仰,这是妈妈最后教导给我的事情。
比起外公所说的那个从未见过的本家,我更愿意守护这个我生活了十四年的村子。这是我的家所在的地方,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一起尽力守护的地方。
现在那个结界的符咒阵图被破坏了一大块,连那种预警功能都没了。村里的高层表示这样是不行的,让我们一定要尽快把它修复。
当初把那结界阵布下的时候没给他们保修卡就是我们家先辈的失误,现在他们打算是无限期保修下去了。而且还要我们做白工,说是因为村子蒙难出现经济危机要大家齐心协力体谅一下云云。
不知道符墨要掺血么?献血还有补贴呢!耗时耗力耗精神……
把一支手里剑往火上烤一烤,又拿酒擦了擦,狠下心地划开自己的手腕,立即有大量鲜血争先恐后不要钱似的往外涌出,哗啦啦地落到下面接着的瓦罐里。嗷呜!可恶,刚才割得狠了点,真疼!
“够,够了!”我哆哆嗦嗦的话音一落,旁边待命的医疗忍者马上用闪着绿光的手按到我的伤口上。只一瞬间就止了血,就好像从来没有过伤口一样。
因为这次结界的破坏非常严重,范围也很大。于是我和外公分头进行修补作业,他从结界豁口的另一端开始修补,最后我们会在中央汇合,届时就大功告成。
取过特制的毛笔,笔头的毛是我自己的头发,这有利于查克拉的疏导。我蘸了蘸瓦罐里调好的符墨。
“你们想围观也无所谓。不过最好不要动用查克拉,关闭通讯设备,最好把心跳呼吸也省略掉。”我郑重地叮嘱了在周围守备的忍者们。
然后我深深深呼吸,一挥手打开巨大的空白卷轴,落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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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密密麻麻爬满了类似蝌蚪文一样的黑红墨迹的卷轴使劲吹干,小心的卷起它。虽说绘制符咒本来就不需要太多的查克拉,可是一大张卷轴画下来我那没多少的查克拉几乎被耗干。握笔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右肩上的刻印有点发热,这次估计是超出我平均输出了。
最终还是在边上医疗忍者的搀扶下正确地把那卷轴塞到了机关中的适当位置,让机关符文准确对接。卷轴闪了闪光,嗯,成功!
“好了。这个壬卯号阵眼已经修补完毕。”拍拍手上其实并不存在的灰尘,“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没有查克拉了,肚子也很饿,迫切需要吃饭休息。喂喂,那边那个戴面具的,就算戴着面具我也看见你对我不满意的眼神了。你自己怎么不试试啊?我干的这事很幸苦的!再压榨下去,小心我过劳死。”
他们个个都很着急的样子,但我也着急啊!
听说明天早上就有这次牺牲的忍者的集体葬礼,包括四代火影,那个无比灿烂的金发青年。错过了明天告别式上的相片,就没机会再见到他的真容了,火影岩上的那个怪蜀黍头根本不能看。
我还想尽快回去操办妈妈的葬礼,尽快把安吉忍具店重建……
妈妈才不要葬在那毫无品味可言的村民集体墓地!那必须是个背山面水,四季花开,山野烂漫的好地方。在忍者集体墓地里的爸爸?那就找个机会迁过去好了。
忍具店还是要重建在原址上,毕竟是一家从木叶村创始以来的老店了,换一个地方影响不好。这次要花重金用防火材料,消防设施也要到位,还要挖一个深深深深的地下防空洞。
等暗部的忍者把我提溜着送回家,我看到原来的三层小楼已经被夷为了平地,两个弟弟正在临时帐篷前手忙脚乱地生火煮大锅饭。心里没来由地一痛,从此以后就剩下我们三个相依为命了……(你忘了你外公)
我扑过去一把搂住他们俩:“哦!太好了!你们都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们两个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开我的拥抱,都默默地不发一言,以前他们总害羞地嫌我那些动作行为过于亲昵。
“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我这样说着松开手臂,不知道是在安慰他们俩,还是在安慰我自己。
切羽声音闷闷地说:“对,都过去了……”
“我们要过得和以前一样好,这样才能让妈妈安心。”切锋低着头盯着被火灼烧得焦黑的地面。
他们都通过了成为忍者的试练,很多时候,比我想象的坚强太多。毕竟那是个需要时刻面临生死别离的职业,我想我这个见习掌柜不应该担心太多。
这样也就是说,可以和他们平心静气地商量一下未来的打算了。
“那个,妈妈的葬礼应该开始筹办了。我虽然身为长姐,可是村里的工作让我抽不开身来安排,很惭愧。就要靠你们俩了……”我搅拌了一下那个锅里的混合物,“还有,我觉得我们明天应该去参加一下那个告别式。”瞥了一眼房子的废墟,“如果还有可能,唉,每人凑一套黑衣服吧。妈妈葬礼的时候也需要穿。”
“咳咳,老夫还没有糊涂到连这些事情都安排不了。这两个小子根本靠不住,你这丫头也还太嫩!”我回头看见了外公正拄着拐杖“咚咚咚”往我们这儿走。他手里,正捧着个墨黑色的瓦罐。
“外公!”切羽和切锋都立即站正行礼,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外公很是敬畏。
我从没在村里见过那种瓦罐,但是却明明白白地知道那是什么。“外外外公……”我说话变得有点磕巴。把搅拌的棒子往锅里一丢,就疾步迎上去,伸手去接那瓦罐。
“你可要给我小心点!你妈妈就在这里面!”外公低喝了一声,但还是把罐子递到了我手里。
“怎么,怎么就火化了呢!?”我捧着骨灰罐不敢置信。两个弟弟也都跑过来盯着罐子,把捧着罐子的我围在中间,用眼神谴责外公的行为。尽管我们是推行“火之意志”的村子,可还是推行传统土葬的,火化只有对特殊的遗体才会使用。
外公瞪了我们一眼:“我们家族的人,身体的任何一部分,一根发丝一滴血液都不许流落在外!”
“也对……”我把罐子搂紧。
“你们两个小子,我一早嘱咐你们挖的东西都挖好了么?”外公问两个弟弟。
“是的,都已经挖出来了。”他们齐声恭敬地回答,“都已经妥善安放在临时帐篷里了。”
“那就好。”外公点点头,然后大手一挥,就不知从什么地方窜出几道黑影!他们身手矫健敏捷,迅速把我们家的废墟清理干净。然后是土遁木遁一股脑用上,原来我们家的那栋三层小楼就又一次在我眼前出现了……
外公满意的笑了笑:“这样就全部回到常态了,明天忍具店也就能恢复部分营业。”
“那么,外公,妈妈的葬礼我们还是赶快计划吧!”既然房子和忍具店的事已经解决了。
“小家小户搞什么葬礼!?”外公愤怒地用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面,“这种时候还想要搞那些场面文章?低调!低调的家训你忘记了!?”
“没有……我明白了,外公。”抱紧罐子,身后跟着两个弟弟,我们回到了重建的家里。
“老夫的女儿,最讨厌葬礼了……”身后传来外公的叹息,我一瞬间感受到了他的苍老疲惫。
里面水电煤气都没有重新接通,家具更是一件没有。我进入妈妈之前住的房间,把骨灰罐子轻轻放到了窗台上。
一切都变得好陌生,就算房间布局和原来一模一样。
外公也很难过吧?然也不会把一切恢复成和原来没有半点差别的样子,是在用这种方式来怀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