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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75 章 ...

  •   “噗”,鲜血横溅五步,草地都被染成了暗红色,触目惊心!

      不远处,同时传来了大太监凄厉无比的惨叫,他的前额破了一个大洞,红紫色的血液混着灰白的脑浆一点一点流下来,黏糊糊的,染的他脸上发上都是。

      大太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无法置信的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爬起来的阿离,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缕衣。大太监的匕首插在他的胸口上,流出的血液已经染透了四周洁白的菖蒲。而他手中,死死的捏着一块大石头,正是这块石头,救了缕衣的命。

      大太监张开嘴,似乎想要喊叫,却只在喉咙里发出一阵“咳啦咳啦”的干响,肥胖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终于直挺挺的向后仰去,砸折了无数菖蒲的细茎。

      阿离小小的身体也软倒在了缕衣脚边,如同夭折的菖蒲,再也见不到阳光。有点傻傻的笑浮现在他脸上,一如既往地灿烂。

      “阿离!”

      缕衣尖叫一声扑倒在阿离身边,手忙脚乱的去捂他的伤口。可是那血像决了堤的河水,怎么捂也没法阻止,不断从缕衣小小的指缝里冒出来。

      “阿离……”

      缕衣惊慌失措的喊着,也许一直这样叫着他的名字,阎王便不会夺去他的性命吧。

      可是阎王并没有理会缕衣的祷告,阿离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却望着缕衣,笑靥如花。夕阳如血,菖蒲花开得正盛,阿离躺在染了血的菖蒲中间,笑容仿佛那轮行将逝去的残日。

      “缕衣,你可以原谅我吗……我,最喜欢……缕衣了……一直一直……都……”

      血红色的阳光漫过了他小小的脸庞,那双阳光一样的眼睛却逐渐黯淡下去,像一枝枯萎了的菖蒲花。没有等到缕衣的回答,那双伴随了缕衣无数欢乐时光的眼睛,已经遗憾的阖上了……

      永远永远,不会再睁开,不会,再笑的灿烂无比。

      小小的剑客没能拿到宝藏,也没有长大,却实现了他的诺言,为了保护危险的同伴,他放弃了自己。一起幸福的愿望,也只能随他埋入记忆深处了。

      兰妃赶到的时候,那片灿烂一时的菖蒲已被摧毁得七零八落,到处散着惨遭腰斩的残花,还有满目苍凉的血迹。白色的花瓣浸过血,片片嫣红如垂死的太阳。

      缕衣怔怔坐在地上,抱着阿离的尸体,泪水盈满了眼眶,却径自微笑着,无法抑制。

      “娘,你说人笑的时候,就会觉得幸福。为什么我现在在笑,却不觉得那是幸福呢……”

      抬头,缕衣这样问着母亲,却看见她眼里有自己从未见过的情感,象悲哀,又象怜悯……

      “走,我们离开这里。记住,缕儿,弱者是没有幸福的。”她最后叹了口气,说道。

      那一夜,缕衣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匹夫无罪,怀壁其罪”。

      他的美貌就是罪孽,与生俱来的罪孽。善良也是罪孽,不该拥有的罪孽。

      那一夜,缕衣也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人心险恶”。

      从此他无法再相信别人,他救起的人不告而别,在他最危险的时候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最相信的朋友,在背后无声无息的出卖了他;甚至他最倚赖的母亲,在他最需要的时候,也不会及时的出现……想要幸福,想要摆脱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的欺侮,除了让自己变强,他别无选择。要么如父亲那般拥有强健的体魄,要么如母亲那般拥有无上的权力。

      而对弱者,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就是离他们远远的,永远不要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不敢忘却?哈,那个时候,你又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缕衣使劲闭了闭眼睛,结束了这段痛苦的回忆,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白羽清。

      白羽清怔了怔,旋即笑的更苦了。

      “你……怨恨我?”

      缕衣没有回答他,白羽清低下了头,轻轻解释:“那个时候兰妃娘娘来找过我,我的身份只是一名刺客,你们救了我,我不能连累你们。娘娘是个好人,他怕我走的时候泄露行踪,亲自送我出了皇陵。当时走的匆忙,娘娘也不希望我再去和你告别,所以…………”

      缕衣哼了一声,打断了他:“现在再解释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

      白羽清一愕,却见缕衣忽然换了副笑脸,温和的看着白羽清:“白羽清,你真的想要报答我?”

      白羽清使劲的点了点头,纵横天下的飞羽令主从未如今日这般低声下气过,但是面对的是缕衣,是他倾尽心血去爱的人,那么,折一次腰又如何呢?

      “那好”缕衣浅浅笑着,明眸流波,悠悠扫过白羽清,“告诉我,叱咤风云的飞羽令主,为什么会突然叛出飞羽令呢?”

      闻言,白羽清的身躯陡然僵了一下,苦涩的眼神定在了缕衣的面上,化做一抹惨淡的笑容。

      “是……因为你呀!”

      这回换成缕衣惊愕了。

      “飞羽令是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仅仅靠着几个绝顶杀手,是绝对无法维持的,它不仅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撑,同时还要提供最完善的情报,所以…………”

      “所以你的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支持,对吗?”缕衣接过了白羽清的话,“那么,你背后的人,是谁?”

      白羽清深深凝视着缕衣:“缕衣,当今天下,还有谁的势力能与周鼎华抗衡,还有谁敢刺杀渤海王,煽动周云朗,招惹大周王朝……你,猜不到吗?”

      缕衣闻言,“豁”地一下从藤椅上弹了起来,一把揪住了白羽清的衣襟,眼里,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你是说……飞羽令的背后,是轩辕宸?”

      “是。”白羽清点了点头。

      缕衣倒抽了一口冷气,关于轩辕宸的记忆几乎充满了生死一线的危险。那场铺天盖地的沙暴,那群饿极疯癫的野狼,那座神秘古老的古城,还有索魂夺命的食人蚁,无一不在缕衣记忆深处刻画了难以磨灭的梦魇。

      然而让缕衣最感到害怕的,却是那个满是危险气息的男人本身。坍废古城里的暴虐行径,朔州战场上强行索取的一吻,至今仍让缕衣羞愤欲狂。

      轩辕宸这个名字,我会要你记一辈子!

      血火交织的背影里,那罪魁祸首曾这样对他笑言,缕衣却一直觉得,这是轩辕宸对他的诅咒。让他每一次想到这个人,都会不寒而栗。

      “我本来是夏朝宫廷培养的杀手,后来这群秘密的杀手统归了当时还是宸王的轩辕宸管辖。那个时候我是中间武功最为出类拔萃的,他们便挑选了我和另外七人,让我们去江湖上组建飞羽令,刺探情报,剿杀对手。历经五年,我一手建成了江湖上最为庞大的杀手组织飞羽令,我成为了令主,而另外七人,也成为了执掌飞羽令核心的七位侍剑仆从。”白羽清顿了顿,继续讲述飞羽令的种种内幕。

      “今年春,我们奉夏王之命辅助夏兵袭击渤海,事先刺杀了渤海王。之后不久就接到死命,竟要飞羽令倾巢而出,务必将你带回北夏!”

      听了这话,缕衣的嘴唇不自觉的咬紧了。皱了皱眉,他示意白羽清继续说下去。

      “我立即遣人打探,从南方传回来的消息,周朝的衡王周云朗勾结荆关守将赵援、荆越王赵斡,在夏王的支持下,已经暗中起兵反周。而那时侯,你正被周鼎华派去送怀南公主和亲!我当即明白了,这是场阴谋,轩辕宸得知是你送亲之后,想要抓你去北夏……”

      缕衣的身躯几不可察的抖了抖,荆关之行,至今想起来还觉得有些后怕。

      “第一次我来你府上行刺的时候,我就认出了你。那一次,是我唯一一次行刺失败的纪录。后来我不放心,怕有人再来行刺你,一直跟着你,暗中……保护,飞羽令中的大小事物都交给了七个属下打理,直到接到刺杀渤海王的指令,才暂时回到飞羽令部署。没想到……”

      白羽清摇摇头,嘴角的笑容苦涩而悲凉:“我手下的七人中,天枢和天璇最得我信任,他们都是我从夏王宫里带出来的,一直忠心耿耿,天枢甚至已经成为了飞羽令的副令主。没想到天枢不甘居我之下,趁我不在之时,在飞羽令内部策动变乱,并且饶开我直接向夏王报告消息……七位侍剑,要么被他收买,要么被他残害,还有几个被他远调至外地。渤海事一了,他们就打算背叛我,甚至暗中在我身上落下了剧毒‘寸灰’。恰好这个时候轩辕宸又下达了活捉你的指令,我怕你有闪失,又脱不了身,只好下令拖延飞羽令的行动,暗中遣人来向你示警。谁知送信人被他们截住,他们以此为由发动叛乱,天枢、天权、开阳、玉衡催动‘寸灰’,合力击我,还好我这一身功夫没有白练,我用内力压住毒性,击败他们逃了出来。我想你定还不知轩辕宸的阴谋,只身前往神京相告,而天枢也断不肯就这样让我走了,他亲自带了人追击在后,一直追到京城……再后来,我们在聆风楼碰上,打了起来……我想,后面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白羽清说的轻描淡写,但是缕衣却完全可以想像的到当时的情形有多么危急,多么惨烈。仅仅从白羽清悲凉的眼神里,缕衣就可以清晰的了解他遭受亲信背叛时的痛苦,缕衣也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倒是对白羽清起了一丝同情。

      “所以你就来到我这里,想要跟随我?”缕衣问。

      白羽清艰难的点了点头,抬起头来,深深的望着缕衣。缕衣知道白羽清的意思,想了想,忽然得了个绝妙的主意,便道:“也……不是不可以”。

      白羽清一喜,却又听缕衣续道:“不过,我身边不留没用的人,你想要留下,就得为我办一件事情。”

      “什么事,你说。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拼尽全力为你拿到!”

      白羽清发誓一般的说。

      缕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眼波一转,便似风摇莲动的楚楚风致,月华倒映在他的眼里,妩媚动人,看的白羽清又是一阵失魂落魄。

      “想要留下,就把飞羽令主的位置夺回来!”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了,转眼间,夏残,秋至。

      天气依然炎热不堪,池子里的芙蓉也仍旧盛放,流水潺潺,浅浪横波,红莲如同一簇一簇的火焰,浮在黑色的水面上燃烧。

      今日旬假,缕衣和一苇都休息,一大清早,一苇便过来找缕衣商量事情。

      后园玉亭,一局残棋未竟。

      “你当真决定要留下白羽清?这个人身怀异能,放在身边,又让他参与一些机要的事情,恐怕不太妥当吧……”

      牟一苇执白子,皱眉思索了片刻,边说边缓缓地在黑白交接处落了一着。

      缕衣微微一笑,亦在边上跟一子。

      “真要能把飞羽令收归门下,对我们的帮助可太大了,一苇,我受不了这样的诱惑。而且”缕衣顿了顿,“白羽清其人,倒也还值得信任”。

      缕衣垂眸幽思,晶莹剔透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拨弄着盘中棋子,轻声絮语:“铁血卫我苦心经营多时,我本是想将它建成一支能完全听从我指挥的精锐部队,然而他们中间有不少人身手都很好,一些刺探情报和暗杀的任务便也交给了铁血卫。只是这样一来,铁血卫的任务就比较驳杂,内部混乱,管理起来太不方便。我一直想从铁血卫中间抽调一些人组建一支专门探听情报和执行刺杀的队伍,和铁血卫分开,这样分工就明晰了。另外,我们北边的生意也越做越大,有些不好打发的事情,也得借助这样的情报组织。白羽清若能重新接手飞羽令来投靠我们,这些问题就迎刃而解了。一来他本身做这些事情多年,又一直管理着飞羽令,由他来接管这洋的组织最合适不过;二来飞羽令经营许久,眼线早已遍布五国,不需要我们再费尽心力安插人手了,我们只要安排一些忠心的铁血卫盯住白羽清就行了,省时省力,何乐不为?”

      “既然你主意已定,那就依你的意思吧。不过,你真有把握白羽清能夺回飞羽令的令主吗,万一失败,留着他可就是个天大的祸害了,现在飞羽令的令主必定要找我们的麻烦。”

      “他要钱财,我给他钱财,他要人力,我给他人力,要是这样白羽清还夺不回这个令主,那我不如直接把他绑给现任的令主算了!”

      缕衣冷冷一笑,出手间,黑子直逼而下,吞白子数枚。

      牟一苇连忙肃容凝神,白子反抄,片刻间灭黑子,风卷残云,停手叹道:“缕衣,弈棋一道,开盘时最忌贪念,中盘时忌好勇斗狠,你这个样子,怕是会输啊!”

      “你指什么?”缕衣抬起头看着牟一苇,冰冷的眼神,却无端流露出一股媚意,让牟一苇瞧着瞧着便脸红了。

      从荆关回来之后,缕衣似乎变了很多,像是成熟了,坚韧了,可是又比以前更加冰冷了。但变的最多的还是,他的眉梢眼角,总会在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一种妩媚的春意来,即使是带着面具,也能将注视他的人魂魄勾飞了。

      牟一苇知道那是什么缘故,恨到极处,心也疼到极处,只是无可奈何,只有加紧帮助缕衣去实现某种隐秘的愿望,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助他早日摆脱种种痛苦吧。

      “别忘了,飞羽令本来是听命轩辕宸的。”低低喟叹一声,牟一苇提醒缕衣道。

      “轩辕宸?”缕衣冷哼一声,“他欺我太甚,向他讨点红利,还不应该么?”

      话音未落,忽闻“啪”地一声,缕衣重重地在棋盘中心落下了一子,一刹,白死,黑活。

      缕衣浅浅一笑,看向牟一苇:“你说我会输,不过现在,输得人可是你呢!”

      牟一苇的神色却有几分怪异,推开棋盘盯着缕衣。

      “我记得,你原来并不擅这黑白之术,是……他教你的么?”

      牟一苇虽未明说,但他们两人都知道“他”指得是谁。

      从南边回来,周鼎华如缕衣所愿,将缕衣调至兵部,成为外臣,却不太避讳外人言语了,几乎日日都要召缕衣进宫去,有时深夜方归,看在有心人眼里,心中自然有数。牟一苇是极关心缕衣的,这些事情他岂能不知。

      缕衣垂下眸来,容色苍白,惨淡的笑着,眸中似有波光闪动,却被浓密的睫羽遮住了,是温柔还是怨毒,分不清楚。

      “一苇,你的棋艺不知比我高明多少,可是你输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太痴了,在最后一刻,总是放不开得失之心呢……”

      缕衣言辞有些闪烁,显然是想避开刚才的话题,可是牟一苇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突然伸出手来握住缕衣的手,望定了他:“告诉我,是他教你的么?”

      缕衣仰起头看了看牟一苇,看到那种凄楚有深沉的目光时,终于叹了口气,推开牟一苇的手,点了点头。

      昨日周鼎华揽他在怀,执着他的手一步一步教他摆子的情形犹在眼前回荡,缕衣无法否认事实。

      可是看见牟一苇旋即黯然的脸色,缕衣心里,罕见的有几分愧疚。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太痴了……

      “大人,皇上召见!”

      牟聪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一如既往的带来周鼎华召见的消息。

      缕衣闻言蹙了蹙眉,进宫虽是常事,但这么早还是头一回。叹了口气,缕衣不再理会牟一苇极端难看的脸色,理了理衣裳,拂袖而起。起身时袖子不经意扫过棋盘,黑子白子落了一地,无人拾得。

      今天的阳光很好,常年都显得阴暗的上书房被暖暖的阳光抚慰的明亮一片,周鼎华望着缕衣的眼光也是温热的,笑吟吟,仿佛也被这阳光捂暖了。

      缕衣进了上书房,要拜,被周鼎华抢上几步,拦住了。顺便就在颊上使劲亲了一口,笑道:“说了多少次了,没人的时候就不用拜了。”

      缕衣默默起来,被周鼎华顺势搂在怀里。天热,也不是正式的场合,缕衣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绸衫,周鼎华的热度和他自己的体温混在一处,益发的燥热了起来。

      看到周鼎华眼里逐渐蒸腾的热意,缕衣下意识的避开头,转移了话题:“皇上一早就宣微臣,必定是有要紧事情吧?”

      周鼎华知道缕衣在情事上,脸皮其实极薄。刚从荆关回来哪会儿,见了他都是躲躲闪闪的,枕席之间,那青涩羞怯的身体被他一点一点打开,欲拒还迎的姿态,总让自制力极强的周鼎华彻底失控……

      周鼎华不想逼缕衣,使劲甩甩头,尽量避免去回味缕衣销魂蚀骨的滋味,抱起缕衣坐到御座上,边用手指玩着缕衣鬓边的一缕散发边学戏子的腔调调笑道:“爱妃~~你看这天气甚好,陪朕去宫外游玩一番可好?”(请用昆腔体验~汗~某然被自己呕的上吐下泻中~~)

      缕衣听到一向严肃的周鼎华居然学得出这么滑稽的语调,忍不住笑了起来,须臾,殿外秋光韶韶,殿里春暖花开,看的周鼎华舍不得移开眼睛。

      仿佛看得穿缕衣的心思,周鼎华痴痴凝视着缕衣的笑颜,低低呢喃:“若是能常常见你这般笑,叫我做什么都情愿呢……”

      轻的几乎听不见的语声,如烟,如絮,幽幽回荡在寂静的上书房里,在缕衣耳边徘徊不去,绕指柔,入骨绵……

      缕衣仰起头来,身躯轻轻的抖着,最黑的眼睛里是最苍白的笑。幽若兰草的气息无意拂过周鼎华的肌肤,引得周鼎华微微颤栗,怀里那惹事精犹不自知,只是低低柔柔的絮语:“是去看林太师?”

      回答缕衣的,是周鼎华一记霸道的深吻。

      窗外,枝头的蝉鸣响亮的吵着,扰得宫娥不能安生,拿了树枝去赶。日渐高,上书房的雕花窗下,花影重重,掩映着交缠的人影,映在窗纱上,拖出一道扭曲的痕迹,剧烈地晃动着。

      风摇,影移,花颤。

      书房的御案上,缕衣被周鼎华压着,湿漉漉地吻着,舌头都交缠在一起,舔着,咬着,喘不过气。发丝散开了,凌乱的纠结在一起,空旷的宫殿里,充斥着断断续续的呼吸,甜蜜的战栗,和想压抑而压抑不住的疯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5章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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