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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忍足来访 ...

  •   生活中总会遇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人,然后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忍足侑士,就完全符合“意想不到”这个条件。我没有想过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但也绝对没有想过,他会找上门来,而且还来得这么快。我的地址,他是怎么知道的?戳在门前的忍足侑士很随意的双手交叠环在胸前,有些懒散的靠在墙上,嘴角还噙着若有似无的戏笑。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忍足侑士,有一种别样的风情,从里到外透着引人犯罪的邪肆。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男不坏,女不爱”吧,明明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我很危险,请勿靠近”的气息,但偏偏就是这种明知道的危险气息,才更刺激起一窥究竟的好奇心。

      还好拓北那个死小孩跟着幸村精市打网球去了,只有我一个人,要不然面对他那双无时无刻不在好奇的眼睛,还有天生八卦的心性,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为什么会出现一只姓忍足名侑士的关西狼。

      “你找我!”其实这句话问了也白问,忍足侑士就站在我面前,这里是我的住址,他不来找我,难道还是来找拓北的不成?忍足侑士点点头,并没有说话。我有点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来找我,回顾一下我们之间的交集,好像我们的交情并没有好到需要他亲自登门拜访的地步。但就是因为没有交情,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不会无缘无故就出现在这里,不用十之八九,十有十成,是有事情,而且,应该和我有关。

      “有事?”我没让他进去的打算,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这是我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不会让一个不熟的人进入住处,这是我的原则。显然,忍足侑士对我来说,不在熟人之列。忽然想到幸村精市,好像在不久以前我还生硬的把自己和他隔离开来,但是现在,他已经成的我这里的常客,而且很是无耻的在我家蹭了N顿饭。真难想像,我居然会给这样一个在心理上认定了不可与之深交的人做饭。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悉了?想不起来了,他突兀的闯进我的生活,让我措手不及,来不及防守住只属于自己的领域,等回过神来,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就算是我一直另眼看待的手冢国光,也不曾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幸村精市,我已经无法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陌生人来看待了,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就是朋友?我不想细究朋友的定义,总之,现在这样就很好,他在的时候我不会感到特别讨厌,不在的时候,也不会想,这样就好了。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虽然是问句,但忍足侑士的语气里带着一种笃定的自信,像他这样的人,换成是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会拒绝吧,所以他才如此坚信我会顺着这句话让他进门坐客。但是,很不幸,我想我一定不在那个“任何女孩子”之列。摇摇头,表示他有事说事,没事就可以滚了,恕不招待。果然,刚才还自信满满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来,看到他窘迫的神色,我很不厚道的感觉非常愉快。所谓快乐,当要是要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上,这样才能更快乐。

      “那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可以吗?”可能是看我神色犹豫不定,忍足侑士连忙开口,又加了一句,“不会占用你多少时间。”纵使是伪绅士也是绅士,他的态度还是很符合“彬彬有礼”这个词的定义的。我估计了一下时间,想想就算稍微晚点回来也来得及给拓北那个死小孩做饭,反正他天天跟在幸村精市屁股后学网球,不天黑是不会回来的,而且还有幸村精市在,他送拓北回来要是看我不在断然不会让一个孩子挨饿。他吃了我那么多顿饭,还回来一顿也是应该的。

      我本以为,像忍足这样骨子里透着浪漫和小资情调的男人,会选择咖啡厅这类更符合他气质的地方,但没想到,他居然带我来了茶室。一间不大的茶室,榻榻米上放着一张小方桌,方桌上是各色我叫不上名子的茶具。表演茶道的茶艺师动作有条不紊,姿态优雅,在这里喝茶,已经不仅仅是简单的喝茶了,更是一种视觉上、精神上的享受,就像听交响乐,看歌剧一样。享受的是古老的文化底蕴沉积而成的艺术,看的是一举手一投足间朴素淡然的过程,喝茶,反而在其次了。接过茶艺师冲好的茶,装模作样的放在鼻尖下嗅了一下,然后尝了一口色泽青亮的茶水。我不懂茶,虽然日本的茶道世界闻名,而且比起中国来也更规范,更成系统,但入口的茶,我还是觉得比不上上辈子喝过的最便宜的花茶。这大概是我心里情感的偏向吧,以内心而论,这种判断到是有失公允了。

      “怎么样?”忍足侑士在问我茶的味道,我僵了一下,曲意奉承的话我说不出口,但让我承认这茶好喝,我也做不到。忽然想起上辈子喝过的碧螺春,初入口时微苦,现回味,却是满口余香。若是那样的好茶,再配上精湛的茶艺,到是绝配了。只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日本的茶道虽然有名,但真正的好茶却产在中国。就事论事,茶本身的质量,到是不如茶艺师的技艺来得好了。

      “我不懂茶,实在说不出个好坏来。”我照实回答,却瞒下了这茶实在不对我的胃口的事实。不撒谎不代表不要以隐瞒,好吧,我的行事实在不够光明磊落,其实隐瞒也是变相撒谎的一种。但我只是个小女子,光明磊落什么的是“大丈夫”的事,与我无关,不是吗?

      “你把我叫到这里,不会就是为了请我喝茶吧!有什么事你可以直说,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耗。”其实我是想说“不用绕弯子”,但话到嘴边,硬是改了过来。我的脾气真是改了很多,磨掉了些伤人的棱角,说话也学会了婉转,当然,我学得很不到家,在我的意识里婉转的话和直接说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也开始向阿弥一样,学着控制情绪,不在人间露出悲喜了?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吧,我不知道这种成长是悲还是喜,这样变得加油的成长虽然更能保护自己不受外界伤害,但谁又能断定这种成长本身不是一种伤害呢?磨掉凹凸不平的血肉,就像把五根长短不齐的手指全部削齐一样,不仅是磨合时的疼痛,还有终生的残疾。现在想来,当初所羡慕的阿弥的性格,她也是很苦的,但为了我和妈妈,她还是忍痛把自己磨平、磨圆,磨得血肉模糊。

      阿弥是个悲情女子,妈妈也一样,她们一生的悲剧,都是因为男人,而我的悲剧,直接是因为她们,间接也是因为男人。我们这一家子啊,不知道是不是八字和男人犯冲,总之,遇动男人,我们变没有好日子过。所以,在认识到这一点后,我便对男人绝望了,顺带着,也对爱情死心了。在什么都不期盼的时候,老天却偏偏来凑热闹给我添了个未婚夫。看着忍足侑士,我不禁想到了迹部景吾,如无意外将负责我下半生的饭碗的男人。虽然没有问,但忍足侑士会知道我的住址,就该和我那便宜未婚夫有关吧。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忍足侑士收起了脸上邪邪的戏笑,一本正经的说。单纯的为上次的事情道歉,用得着跑这么远吗?别怪我多疑,只是这么点小事真的没有被我放在心上。以己心度人心,换作是我,是绝对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大费周张的。大可在下一次遇到的时候说一声就好了。我低头喝茶,心思飞速转着,忍足侑士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只可惜,我前前后后想了个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以不变应万变,看看这只狡猾的狐狸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不出我所料,忍足侑士果然不是为了单纯的道歉这么简单。他浅了口茶,放下茶杯,便又缓缓的问道:“听说你和景吾有婚约?”疑问句肯定语气,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他们的关系还真好,没想到迹部景吾连这个都告诉他了。我该为他们深厚的兄弟情感动一把吗?真可惜,本人天生情感神经不发达,没那么多愁善感。

      茶虽然不得我的胃口,但喝茶本身讲究的是一种心情,心情到位了,茶的味道就在其次了。放下茶杯,抬起眼皮扫了忍足侑士一眼,毫不掩饰眼神里的凌厉,答非所问回道:“他告诉你我的地址么?你们感情还真好,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看来有时间我得敲打敲打迹部景吾了,随便像别人透露我的私人信息,可不是华丽的行为。

      忍足侑士的眼神暗了暗,脸上现出一丝尴尬,但很快就一闪而过了:“你的地址我确实是从景吾那里得来的,只不过,并不是他告诉我的。我今天来这里,还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说到这里,忍足侑士现出为难的神色,但仿佛又下了绝心似的,目光坚定锐利的直视我,“请你离开景吾,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听到忍足侑士的话,我差点被茶水呛到。使我如此吃惊的原因并不是突然知道迹部景吾另有所爱,也不是因为这种三流言情剧里的狗血情节发生在我身上,而是因为在听到忍足侑士说“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脑子里竟突然闪现出“他喜欢的人是你吗”这个问题,真没想到,我的骨子里竟然还有这么有喜感的八卦因子,当然,我更惊讶于自己居然还是个隐型腐女。天啊,这个世界还可以再惊悚一点么!

  • 作者有话要说:  同样没有捉虫,错别字神马的大家无视吧,那就是浮云啊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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