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消得一眼 ...
-
只一眼,斗转星移。
——题记
上古涅鼎,大地一片患难。
神攻神,人吃人,妖依旧吃人。
要道这慌乱时节,是数不尽的愁绪。神命为下神的觋、巫,灭下界的妖,以除这阻难。于是又是一场人间烟云。
这事也不能怪到涟漪头上,只是一个差错而已,一个差错!
尽管涟漪已经解释过了,但是穷月还是不饶她。罚了涟漪去魅池捉魍魉俩小妖。可涟漪最怕的便是捉妖这种事,虽是巫,却一点本事也没有,只会哼哧哼哧使些杂派小计,最多吓吓那些低等下妖。
“穷月姑姑,何必这么刁难我,我只不过区区一小巫,我上面有的是比我厉害的巫。”涟漪叫冤。
穷月一个巴掌。
“孺子不可教也!”脸色微红,颈上青筋暴露,一甩袖,大步跨走。
涟漪吐了吐舌头。
“你个老寡妇!”
“涟漪,你再瞎扯着这些,我就要叫你吃不到合绵糕!”说完,涟漪便乖了。
深鞠一躬。
“姑姑,走好~”
其实穷月对涟漪是又恨又爱。恨她凡事无能,顽皮无度;却又深深喜欢她那无瑕的心,不沾污世上的万恶与污垢,刀子嘴儿豆腐心。
在这世上,心还能如此真实,真的不多了。
次日早起,揉那迷蒙的眼。向巫师告辞便走了。
一路逍遥是逍遥,却难为填不抱肚子,穷月姑姑也太抠了,就给些点点银子,还不够塞牙缝的呢!
飞过於河。听师姐们说,於河是不干净的杂碎,人一死,躯体都会丢入於河,然后自然有食秽鱼来吃掉这些赃物,但怨气还是消不了。所以神是不得靠近这种肮脏之地的。
绕过山跌。师姐说过,山跌上有很多妖,听说还都是上妖。涟漪一听妖就哆嗦,自然绕过。
走过涉渊。这是穷月姑姑说过的,涉渊乃初神涅鼎通往神界所走的路,之所以是走过,自然是因为要表示出对涅鼎的尊敬与瞻仰。
漂过朔海。朔海一望无际,好似连天。往往神是飞不过去。
终于到了那魅池,人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肚子也饿得咕咕直叫,腿更是酸痒。
在魅池边摆了个肆行阵,此阵有一妙处,可以让阵中的妖孽动不得,而使阵之人却可以在阵中来去自由。但此阵很易解,所以往往摆与不摆也无意义了。
再在阵外洒上宸粉。就算逃了,也要被粉呛了眼。
一切布好,穿好行巫术时的衣服。便吆喝,烧火引妖道出来。果然一会儿,魍魉俩小妖便怒极冲出。等不及便要灭了涟漪,涟漪先是一呆,便马上从兜里掏出清水铃,轻摇铃,铃便发出想水一样汩汩地声音。扰妖揪心。
俩小妖瞪大眼,“你可是……巫?”往后挪了一两步。
“本人涟漪,赤族的巫,今日吾将要取你们的小命!”说完还郑重其事地咳了两声。
俩小妖一对眼,“哼,我们怕你做甚?你有本事取啊?”说完还仰了仰头,拿鼻孔对着涟漪。
涟漪最恨别人瞧不起她了,一怒,越发狠的摇着铃,铃的声音还带着杀伤力的红波,指刺俩小妖。
没料到,小妖们早拿着木屯顶住了,红波又反。涟漪轻飞便躲过。
“哼!不自量力。”涟漪虽是这么说,其实,脑后还是流下一滴虚汗。
“神了,(妖对神的尊称)下妖服了,我叫几,他叫伽,只是些无名小妖,望神了饶命!”涟漪望着跪着的妖,心头一紧。
“起吧,起来吧!”涟漪想扶起俩妖,却被伽的蛇尾攻击,一刺,紫血流出。
涟漪感觉到手臂麻了,酸痛肿辣。
“这巫这蠢,居然相信妖?”几冷哼道。
伽冷笑,不作声。从后走过,将手樶刺入几的身体,黑血溢出,伽笑地更狂了,扳过几的脸,拍拍已经僵硬的血。喃喃道:“其实你更蠢,我是魔,居然没发现,哼~今天,妖的固珠我要定了,神的奇珠也不会丢的。”说完,蔑视了一眼涟漪。然后用长舌从几的嘴里吸出发出淡绿色微光的固珠。
“到你了~”伽的舌发出‘刺刺’的声音,涟漪吓地大叫起来。
想摇铃,可这铃只对妖有用,对魔,根本无处可使,早知就拿逐魔的符咒和白当。
“呵呵~真是傻的可爱。”伽拿起清水铃,眼里深处是奇异的光。“我说我是魔,你还真以为我是魔吗。”继而又是刺骨冷笑。
“你……你、不是?那、那……你、为何骗我?”涟漪哆嗦起来,汗流浃背。
伽没说话,直接上前将再刺。结果一个白彪暗器驶来。‘休~’挡住了伽的蛇尾。
却见一位穿着鹅黄色,顷高偏瘦的身影飞出,黑色长发盘起,束着白色的腰带,腰挂一块玉牌。好一副形态,真不知转过身如何。
“利用?欺骗?哼~这可不好吧,盘托伽!”冷酷而又坚定的声音。
伽楞在那里一动不动。
“仲衡,你居然追到这儿了。”伽的声音有些慌乱。
“就算是天涯海角,上天入地,我也照样把你逮住!”仲衡轻笑一声。“怎么,现在还要我动手了吗?”
伽叹了口气。自己取出淡绿色的固珠。然后便倒下。
那男子转身,涟漪便一动也不动,连口气都不敢喘。
何为气场?何谓英俊?此人,便是。
只消得一眼,就能有强烈的威严感与压迫感,不仅如此,还生得如此妙曼?动人?妩媚?真不知,一个男人用女人的样貌来形容,是否妥当,但真是个白玉般的公子哥儿。
只消得这一眼,便将涟漪卷入一个黑洞,尽管深不见底。却依旧想走下去。
那男子微驻、
“这位姑娘,若伤势无大碍,小生先告退。”说完便想风一样飞走了。
却独留涟漪在哪儿。
那一眼,还真是诱惑啊。
这诱惑必是一辈子,几生几世。
涟漪失神地从伽手边收起清水铃,独自走了。
身后,盘托伽的睫毛微微一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