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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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翔~”一个跳脱的声音响起，瞬间让穆谨的身体紧绷起来。来人探进头来，黑亮的长发披在雪白的医生褂子上面再加上那精致的脸，端端是个美人。但穆谨在看到他时，只有紧紧握拳指甲差点刺破手掌才让脸不至于扭曲。
司马若！
就是这个男人，不久之前，用枪抵住了自己的脑袋，把他打昏过去。等他醒来时，看到的是自己肚子上一个不小的刀口。“其实，我很想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的呢。”那个魅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笑意，打开保险，勾动扳机。
穆谨看着笑眯眯走进来的司马若，歪歪头没有说话。
好在本来佟羽翔也是个不爱说话的，司马若也不介意，插着口袋做到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穆谨发现这个男人又瘦了……也更勾人了。
“呐，小翔啊~~”司马若点点下巴，笑意不减，“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放心，我和你哥很熟，这里是我的地盘儿，若哥哥帮你摆平啊~”
被一声“若哥哥”惊得外焦里嫩，穆谨动动嘴唇，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干巴巴的几个字：“谢谢，不用。”
“阿拉，跟我你客气什么~实话告诉你，要是你能劝你哥哥到我这里，我绝对不亏待你！”司马若眼中满满的是金钱符号，“你要什么？只要答应帮我劝劝你哥哥，就算你要若哥哥我我也会答应哦~”顺便还给穆谨抛了个媚眼，登时让穆谨低了头，耳朵红的都想要出血了一样。
他才不是害羞，他是气的！这司马若虽然把他弄死了，说到底，是这个家伙换了东家背景，自己栽在他手里只能怨自己识人不明防备不及，自己死掉了穆谨感觉郁闷，不过是对自己的。但是，司马若……你可是我一手带起来的！说出这种没节操的话我都替你丢人！
司马若只觉得是这个小孩子脸皮薄，倒也不疑其他。有东拉西扯了些话，见这小孩就是没有反应，耸耸肩膀也就不再多言。
临出门时，司马若突然扭头，灿烂地笑：“呐，要是小朋友有事情不清楚或者想出去就找我吧~呵呵，老是麻烦小护士，没见到你一笑人家护士就脸红吗？我可不想因为她血压上升给她看病报销。”
穆谨猛地抬头，却不见了司马若的影子。
敏感的环视四周，在天花板上面看到一个不易被发现的闪光。
针孔摄像头……
穆谨咬咬嘴唇，司马若是在提醒自己？还是，这个东西本来就是他安得？
想不出个所以然，穆谨也就不想了。他现在迫切地想要出院，离开这个地方，去见他的佟乔。他想得很清楚，自己不能向佟乔坦白自己的身份，他不想让佟乔在丧妻之痛之后再来一个丧子之痛。
但是，佟乔，穆谨想你了呢……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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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很惬意。
自从知道了有人监视自己，穆谨就不在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佟羽翎很久没来看过他，估计是回家拖着佟乔去了，但佟羽翎让他多观察一段再出院。穆谨就每天吃吃喝喝逗逗小护士，日子过得轻松自在。
他的排异反应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让穆谨和司马若都舒了口气。对司马若来说，佟羽翎宝贝的不行的弟弟可不能在自己的医院出什么事情，要不非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他可不想就这么放掉佟羽翎这个医学天才。而对穆谨来说，这个身体还是要好好保护好的，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是。
伤口在慢慢愈合，距离穆谨出院的日子也不远了。而来接他的，居然是佟乔！
当然，他身后还跟着温润如玉的佟羽翎。
“小翔！”疾步上前，佟乔抓住穆谨的手，脸上急切的询问，“头还痛不痛？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真是的，爸爸这么久没来看你。这么多天了，小翔都瘦了……”絮絮叨叨的佟乔说的话，其实穆谨没听进去几句。
看着佟乔微微发黑的眼眶，还有憔悴了很多的脸，穆谨心里一阵抽疼。还说他瘦了，也不看看他自己都把自己折腾成了什么样子。叹气，但却不敢伸出手哪怕抚摸一下对方的脸颊。低了头，低声说道：“我很好，……爸爸。”真不是一般的别扭。
佟乔听到了穆谨说话，笑了笑，拍拍穆谨的头就去收拾东西了。
穆谨看向佟羽翎，见对方给他一个安抚性的微笑，扯扯嘴角回了个笑。看来，骗佟乔他只是撞了头这个傻子还真信了。唉，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父亲。”佟羽翎轻声喊道。
佟乔看看佟羽翎：“恩？”
“我去办手续，你陪陪小翔吧。”笑着指指提包，“我会让人拿到车上的。等我回来再走，别乱跑知道吗？”
“哦。”乖巧的点头，就差在脑袋顶上举个牌子，上书“我很好我很乖”。
见佟羽翎走出去，佟乔才看向佟羽翔。
早就看出来，在那个家里，主事的明面上是佟乔，实际上却是佟羽翎。对于佟羽翎，佟乔总是无条件的信任，也放心。只是，佟乔啊，你是他爸……怎么觉得他才是你家长呢。
内心无奈抚额，面上却是露出了笑容：“爸爸，坐吧。”
“啊？恩。”佟乔坐在床边，抿着薄唇，眼帘低垂，明明刚才还是唠叨的不行的男人此刻却安静下来。穆谨看出了这人心不在焉。眨眨眼睛，正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了佟乔说道，“我知道，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笑容一僵，穆谨看向佟乔，那张脸上平平淡淡的，还带着笑纹，但就是生生多了许多无奈。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佟乔起身，伸手将半坐的穆谨抱在怀里，“不让我担心，什么都瞒着。你哥哥从小就那样，你也是个不爱多说的。但是，以后多和我说说吧，这些日子……我实在是有太多事情了……所以没顾上你，小翔，爸爸道歉。对不起。”
轻轻握住揽住自己的胳膊，穆谨笑了笑，无限温暖：“不，我很好，爸爸不用道歉的。”
感觉手臂紧了紧：“小翔，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爸爸，失去了好多，不能在失去你了……不能……”
心里，一阵抽痛。
将脸埋在佟乔的怀里，少年的脸上有一种复杂。
而这种复杂，隐晦的持续了很久，等他下了决定的时候已经站在“家”门前。
这里，是家。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这个地方有他重视的人，也是他穆谨这么多年来唯一认定的地方。
从小就被按着优秀间谍培养的穆谨，习惯了用审视的目光去解剖一个人，看他的心，掂量他的价值。接近佟乔，起先是因为他的那篇《花火》，这个名字实在是不能不引起他的关注。而之后，穆谨从佟乔这里并没得到多少情报，但却遗失了自己的心。
这个年岁不小却还是开朗快乐的男人，应该离危险越远越好，越远越好。
坐在轮椅上被推进家门，感觉到了进门以后佟乔就明显放松的情绪，还有佟羽翎温柔的去泡茶的身影，感觉着阳光洒在脸上，温暖的触感，风吹动了窗帘，清爽的味道。
穆谨也发现，这个地方，有很多自己曾经的痕迹被抹去了，比如洗手间的牙刷，毛巾，他的那个蓝色的碗，电视旁边他和佟乔的合影。
虽然知道这是哪个无微不至的佟羽翎做的，但看着佟乔的笑脸，穆谨却感觉自己不是太在意了。
穆谨懂得很多，密码学，保密学，刑侦缉拿机械……
但现在，他决定要重新学习一件事情。
看着佟乔开朗中带着点撒娇意味的扯着自己袖子，撺掇自己和佟羽翎要糖吃他们对半分的无赖样子，穆谨笑笑，然后冲着一脸无奈宠溺的温柔男人说道：“我不吃糖，会蛀牙。哥哥，我要吃苹果。”
听着佟乔不依不饶的声音，穆谨笑开，从未有过的随意。
也许，我可以尝试着放下责任，放下过去，好好感受现在。
呐，我要学习把过去藏在心底，将曾经还没搞明白似是而非的爱情埋葬，和我的爱人尝试换成另一种关系，好好生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