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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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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女朋友系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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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对我说:你总有一天会後悔的。
二十岁的我坐在地上,那是铺著绣有复杂图案的豔丽花朵的羊毛地毯的地板。旁边有一张透明的玻璃矮桌子,一盆向日葵怒放著,在瞬间能夺去人的呼吸。除了向日葵,冒著热气的醇香咖啡摆在我的手边,红色的花朵跟著杯子的弧度旋转著,魔似的美丽。
萧跪坐在另一边,专注地泡著茶。
我说著我和他相识相爱的经历,幸福在我苍白不见阳光的皮肤下碧绿色的血管里游走。
我相信我的脸正散发著圣洁的纯白色的光辉。
那是幸福的颜色。
萧一直没说话,安静地倾听,最後她说,乔,你总有一天会後悔的。
我当然不信。
我的世界,我的爱情,我如此幸福。
A面
去年我搬了新家,多了两个年轻英俊的房客。
房子坐落在老城区,是好几年前的老房子了,价格公道就是交通不便。单门独院,二层加一个阁楼的款式。白色的瓷砖有些已经剥落了,略显班驳。院子里有一棵很高大的桂花树,枝叶繁茂。搬进来的时候正值开花时节,一树淡黄色的小花,满庭香。院子显然很久没整理过了,细小的嫩绿的草尖从缝隙里长出来,当然还有狗尾巴以及其他的叫不出名字的杂草。
我跟祝说,不如找两个男生来做房客好了,还可以帮忙修葺房子。
祝答应搬过来跟我做伴,一是离她的公司比较近,二是说实在是不放心我。如果把萧一个人扔在只有有一个人在的家里,一个星期就可以拿床干净的草席来为我收尸了──这是她的原话没错。
虽然高兴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还能帮忙煮饭做家务什麽的,但祝的态度就是让人不爽耶!好歹我也是个有手有脚粉健康而且月收入超过一万元的高级知识份子,被说成一个星期就会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死在没有人知道的角落里──尽管那有可能是事实──我不承认的事实,怎麽样都会不开心的吧!
看在是祝的份上,我就大方地原谅好了。
但是触了我的禁忌的,依旧──
杀无赦!
於是我在她不在的时候真的找了两个年轻英俊的小夥子做房客。
个子高的那个叫楚,微笑著跟个笑面虎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也肯定是不好惹不能惹的人物──我可没打算去招惹他!
个子矮一点可爱一点的那个叫乔,长相属於站在人群就会被淹没,走过你面前就会被忽视的那种,不过他有一双清澈无暇的眼眸,灵魂透彻。
一眼就喜欢上他了。
但是,如果我要租房给乔的话就必须连那个煞星也一并接受了,我咬牙切齿,同性恋并算不得什麽,只是为什麽那麽可爱的乔的拖油瓶那麽令人不喜欢呢?我恨恨地捏了捏拳头,不敢瞪那人,因为我害怕恶势力。最後让他们搬进了一楼。
二楼是禁忌,属於我和祝。
祝脸色发青地看了我许久,直到我忍不住摸了摸脖子确定它还在,她才用力甩门整整无视我一个星期这事才算完。
我知道她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她的领域,我也一样。可是、可是……人家想尝尝当一个房东是什麽滋味嘛!
最近不太平,总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上个月有一件很好的事,让我长了许多见识。
那是周末,下午三点锺左右。
我和祝早晨出门逛街,满身臭汗地跑了回来,什麽也没买。
祝先去楼上的厕所了,我站在一楼大厅里。
大厅里除了两组沙发,两台电视外,什麽也没有了。
有些空旷,我有点不知所措,总觉得有什麽事情要发生了。
正想移步到厨房喝水,忽然有奇怪的呻吟声从没有闭紧的房门中传出来。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毯子吸收了我的脚步声,我弯著腰前进,作贼一般。
祝出现在楼梯口,面无表情地看著我。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眼珠子转了一圈,伸出食指对她勾了勾。
房间内如我想的进行地如火如荼,被子被扔在了一边,交缠在一起的两人清晰地暴露在空气里,混合著情欲的味道,急促的呼吸,低低难耐的呻吟。我吞了吞口水,把门再打开一点,准备大方地观看。
再抬头,一道杀人的视线扫来。
我与他交汇几秒锺,索性站直了身躯,对著後面的人勾勾手指。
“你干什麽?出去!”某人青筋暴起。
啊!已经用被子包起来了呀,好可惜!
“没有看头了。”祝不声不响地出现在门口,伸手把门完全敞开,淡淡地对我告戒道:“你应该再小心一点。”言辞间不无责备。
“哦。”虚心受教。
“滚!”某人暴怒,居然砸了一只手机过来,刚刚好我的手机好象不怎麽好用了呢。
手一抄接住,我摸了摸下巴,对祝说:“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呀,我们回去吧!回去我说给你听好了,还没看过真人秀呢,这下可长见识了。”我挽著祝的手往二楼去,一边说道:“我跟你说哦,他们……”
似是不经意,我冷冷地望了交缠在一起的两人一眼。
包含警告。
从此麻烦不断。
不是我,不是祝,是他们两个。
连收敛也不会的小鬼,麻烦是自找的呢。
今天我的工作进入收尾阶段,伸个大大的懒腰,煮了壶咖啡却开始想念铁观音的味道,於是我把咖啡保温了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祝。祝喜欢喝咖啡,提神醒脑;我喜欢泡茶,享受泡茶的过程,安静平和如我现在的生活。
结果祝说她遇到一个意外的客户,要陪他吃晚饭顺带谈谈合作的可能。
那是一个你绝对想不到的人呢。她对我说,引起了我的注意後故意挂断电话还关了机,太坏了这人!
我对著电话恨恨地咬牙。
有人敲门。
我和祝的二楼是禁忌,曾经有一个人来过,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人,可爱的孩子的乔。
还在念大学的乔和已经工作了的楚在一起,乔通常是那个被丢下的可怜人呢──虽然当事人并不这麽认为。
“请进!”我大声地说道,端出一杯咖啡放在矮桌上,再拿出茶具准备泡茶。
跟一年前的时候好像。
那时也是只有我和乔在,在那一天,他突然上楼来敲我的门,说起他跟楚之间的故事。我不是一个好的倾听者,但是我理智地对他说: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他微笑。
被混混围堵的乔对突然出现在巷口的俊美男子一见钟情,从此至死不渝。十四岁到如今已经过去七年的时光,他们相爱,并且会一直走下去。
乔说,为了楚我什么也愿意去做呢。
他说这话的时候微微仰头,脸上有近似虔诚的圣洁表情,散发着幸福的光芒。
一个单纯而又愚蠢的傻瓜!
我根本不相信他们相爱这句话。楚经常不在,虽然说乔也是经常不在的,但乔在的大部分时间里,楚只会出现一二次。也许他们有他们的相处方式,只是我不赞同——这也是我和祝愤恨少了很多机会观察他们那个世界生活的原因。
楚有很多事情,很忙呢,乔也是呢。而且乔是不会造成楚的困扰的——这种话说出来也不觉得难过,只是眼底的落寞清晰得好似玻璃板上的水珠子。
“萧跟我一起喝酒好不好?”
少年盯着我的动作许久,很认真地请求。
我加水的手指顿了一下,微笑道:“那乔帮我收拾一下好了,我去找一下有没有可以下酒的菜。”
“萧。”少年露出个腼腆的笑,说道:“楼下的桌子上我都准备好了呢,我来收拾就好,毕竟有要求的那个人是我。”他说完,就开始动手了。
我站在一边,双手环胸冷眼旁观。
乔是个聪明的人呵!
又乖巧,又可爱,怎么会没有人不捧在手心里好好爱护呢?
在我努力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乔已经打开酒往杯子里倒了。
高浓度的威士忌,金黄的液体。
搭配得很精致的小菜,绿色红色金黄色很好地混合在一起,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筷子是白玉制成,碗是拥有蓝色碎花晕开的白色瓷碗,装着精米煮成的颗粒般的大米饭,晶莹剔透。
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小子过得什么样的生活啊!
半饱的时候,一直灌酒的乔问我:“为什么不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咬着筷子回答他:“你想说的时候就会说,要是你不想说我问你也是没有用的。”
“就这样,所以连问都不问吗?还是因为意见并不重要所以没必要问?”
他一脸受伤,喃喃地自言自语,仰头又是一杯灌下。
将近傍晚时分,夕阳映照整个城市,血红的炼狱。
少年毫无防备地将他的心事摊开来,阳光在他身后竟惊心动魄。
酒意散发,半眯着眼,脸色佗红,掩盖在骨子深处的妩媚就着一举手一投足呈现出来。
我又开始流口水了。
难得一见的美景啊!真想拿照相机拍下来留纪念了——前提是不怕死的话。
“他说他要跟一个女人结婚了呢。”他忽然笑了,“用淡淡的像谈论今天的天气很好的口吻对我说,我要跟那个女人结婚。呵呵……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恭喜他然后祝福他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呢?我辛苦地为他打下一片江山,我为了他连自己都可以不要了,我不属于我自己,我的身我的心我所有的都属于他,为什么他就是不满足?就因为我是一个男人,不能给他生小孩?还是假意的温柔终于用尽了,所以不需要再对我温柔……”
他伏在桌子上,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空洞而茫然,“果然是因为不爱了吧!找一个借口,还需要借口吗……不爱了,所以抛下我……所以我的爱也就不是什么了……”
“你后悔了吗?”我轻声问他。
少年终于哭出来,眼泪没有声音,只是不停地滴在玻璃桌上,透彻美丽。
他坐直身躯,直直地望着我。
一句话也没有。
只有眼泪不停地顺着脸颊流下。
他说,他也轻声地说。
“你知道吗?我的第一反应是楚要是为了摆脱这样的我而受委屈的话,我是不是应该去死了。”
B面
萧是个大麻烦,特别容易制造麻烦和吸引麻烦,所以她才是最大的麻烦。
新房子还没住进去便开始考虑要不要找两个男生来做房客,理由竟然是他们可以帮忙修葺这老房子。
我简直要无语了,再怎麽样我和她都只是两个柔弱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好不好,也不想想现实的可行性就径自做出不负责任的决定,我怎麽会认识这麽一个人呢?
好吧!我认了!
看在那两个人还算是善良的老百姓的份上。
那是一对恋人,同性恋人。
老实说,在很久以前我就开始想为什麽男人会爱上男人呢?女人多好,又柔软,又可爱,可是那不受控制──曾经有人这样告诉我。
乔和楚。
楚很温柔,只对一个人温柔。
乔经常顶著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赤脚在房间里穿梭,然後楚看到了,皱著眉头呵斥他,“要是再不把鞋子穿好,头发擦干,以後就不要出来了。”每次乔都会吐著舌头,很乖地跑进屋里穿上鞋子,把毛巾递给楚。
乔非常讨厌胡萝卜和青椒,每次撒娇叫楚帮忙挑出来,然後再叫他吃下去。有一回,楚笑他,“你呀,就是因为挑食所以才会只有这麽一点点大,明明已经是二十岁的人了却还被人认为是十七岁的高中生。”也许正触到乔的伤心处,乔沈默著转过身去,苦著一张脸恨恨地吃著饭,把他不喜欢的青椒啊胡萝卜啊都往嘴里塞,一碗接著一碗吃著,直到楚哄著才放下。
乔是个任性的孩子,非常没有自信,也很没安全感。
有时楚停留的时间长了,乔便会催著他离开。
在深夜失眠的夜晚,听到如下的对话,是我,也只能摇头叹息。
乔说:“明天你就回去吧,要是再停留,家里的人又有意见了。”
楚回答:“反正他们都知道我是来见你的,没关系。”
乔著急地说道:“我不想你因为我……”
楚叹息:“我都把事情安排好了,而且……”
而且後面是什麽,我不知道。声音嘎然而止,隐约能猜出个大概,楚看来就像风,可惜被乔束缚住──而乔却一点也不知道,楚的心甘情愿。
萧总在我耳朵边嘀咕,“那个楚肯定是不是什麽好东西,乔那麽好为什麽总让他哭泣呢?太过分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是很纯粹的生气,打抱不平。
我知道她只是觉得不满,却不会做什麽傻事。
这个世界,太多的自以为是。
我的,萧的,乔的,楚的。
我们在一个圈圈里,各自为政,互不干涉。
而我,是最冷漠的那一个。萧淡漠,她还会打抱不平,而我,几乎知道所有的事情,但是我什麽都不说什麽都不做──尽管那可能改变一切。
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遇见楚。
楚天科技,游戏界的老大,关於模拟世界找上我,想通过我跟ICE连线。
ICE就是萧那个大懒鬼,闲来无事写写画画竟给她闯出好大的名头来。也不知楚天的人是怎麽知道我的存在的,跟ICE的关系,她在明,而我在暗──虽然ICE,也就是萧那个家夥曾经说,只要让WINTER答应,那不管是什麽艰难的案子她都接。WINTER是我,ICE隐秘,我更加。
楚见到我,愣了一下,忽然笑魇如花。
而我,颈上阴风阵阵,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一向不喜欢和人群接近,楚似乎也有这样的想法,便寻了一家幽静的咖啡店要了个包厢跟外界隔绝起来。
“没想到跟你会有这样的时刻。”端起杯子,我忽然心生感慨。
楚扬眉回答:“我也想到,祝和萧总是会让人很吃惊呢。”
怎麽听著这话嘲讽的意味大过赞美呢。
我微笑:“总不能让人太过於失望啊!”放下杯子,双手交叉置於桌上,我问:“公事不提,楚专为私事而来,不知道我有什麽能为你效劳的?”
好口气自然是有其目的的,分为可告人和不可告人。我一脸正经,却隐含危险。我不能让任何一丁点的可能毁了我现在的生活,平静的生活得来不容易啊!楚有求与我,我以之要求他,两者赢利,有何不可。
楚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著,神情寂寥。
原先我就说过,楚是个帅哥,帅到没天理的那种,一个眼神就能杀死一片。
这样英俊潇洒的男士做出寂寥忧郁的表情是很有杀伤力的。
比如那位时不时开门进来添水服务员小姐。
我安静地喝著咖啡,等那位服务员小姐第六次走进来添水时,我对她说,“请帮我点两份四分熟的牛排,另外我想要一杯橙汁,谢谢!”
像楚这样的帅哥,纯欣赏就行了,要带回家里养,实在是敬谢不敏,非得天下大乱不可。
服务员小姐微笑著把门关上。
“我跟乔说我要跟一个女人结婚。”
楚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为他说话的内容,主要是因为他冷不丁地说话吓到了,咳嗽著,我端庄典雅的形象荡然无存。
端正地坐好,我换了一杯白开水掩饰性地喝了一口,然後很平淡地说道:“那很好啊,什麽时间什麽地点,我跟萧肯定备上大礼一份上门去参加喜宴的。”
这下换楚一脸惊讶地望著我了:“你、你怎麽能这样子呢?”
我斜了他一眼:“你以为怎样才是正常的反应?不过话说回来……”我做出苦恼的样子,“楚你到底到了结婚年龄了吗?虽然你的外表看起来挺成熟的,但是乔看起来就像是未成年,你也应该大不到哪里去吧!”我用怀疑地目光上上下下探照灯似的打量他。
真正正眼对上楚,能注意到的就是他那能将人的灵魂都吸引过去的墨玉般的眸子了,面容是依稀的俊美,跟乔的清秀不起眼单纯可爱刚好是相反的类型。
无可否认的是,乔跟他很相配。
“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楚不服气地瞪我,“重点不在这好不好?!”
我一抚掌,非常惊喜,带著几分赞赏。
“终於像个小孩子了呢!”我感慨万千,现在的小孩子都不把自己当小孩了。
“重点!”某人不耐烦地吼。
我笑:“你认为的重点是什麽呢?”
楚一点点黯淡下去,沈寂在狭窄的空间里来回。
两客牛排送上来,我马上动起刀子来。
楚慢慢地说起他们这一段时间里的争执,关於他们是否住在一起,关於他们是否规定时间见面,关於……总之有很多内容。我一边点头,一边切著牛排,愉快地看著鲜血流出来流满一盘,然後我想,我的样子看起来像知心姐姐麽?明明上个星期还被萧骂成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最不会安慰人的大混蛋呢,可见事实并非如此,那我为什麽要老实地坐在这里当别人的感情辅导老师呢?
无解,费解。
这个世界呀,总不是人们所想象的那样。
楚和乔在一起不多不少的七年时间,七年里乔不断的忍让,事事以楚为先,也许这也是一种幸福,但是……
“如果是你,你的感觉是怎样?”楚很认真地问我。
我低下头去,掩住我眼里的表情,说:“你感到困扰了麽?还是你觉得窒息?还是乔,看到乔就开始厌烦?”
对面的人有很长的时间在沈默。
我已经习惯了。
放下刀叉,喝著橙汁,一边等待他的答案。
我不爱管闲事,我很怕麻烦,只是人对於自己领域下的生物都是极其保护的,尤其像我和萧这样非常护短的家夥。
“我觉得他不爱我。”
意气风发全都不见,沮丧憔悴全部现形。
他低低地说:“我觉得他不爱我。”
仿佛有一颗晶亮的眼泪从他的漂亮的眼睛里滑落下来,直直地掉进心里。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它只是存在,然後在我们眼中千变万化。我们有我们的自以为,它也有它的真实。
我不知道楚心中的柔肠百结百折千回,也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麽让楚有这样的以为,我想事实并非如此。
我总是在想事实并非如此。
已经是华灯初上了。
回到家,萧和乔齐齐回过头来,眼睛闪亮闪亮。
“我回来了。”
我对萧说,楚对乔说。我和他分别走向自己所要面对的人──应该是说我把萧带走,留下需要单独空间的两人。
上楼的时候萧扯住我的衣角,小声地问:“你说的那个意料之外的人是楚?”
我笑笑,反手将她拉上楼。
而大厅那两只早已将我们当空气忽略不计了,真是的!
萧後来问我:“你跟楚说了什麽呀?”
我笑而不答。
不是我不愿意回答,只是那些话我不说她也能想到的吧。
也许我跟楚说的,根本就是她跟乔说的话。
爱一个人牢牢地抓住他,或者给予最大的自由,或者其他,每一个人爱的方式不一样,但是无论你的爱是怎样的,两个人的话,总需要一个点,平衡整个世界的点,可以一直走下去的点。
我只是问了楚一个问题。
我问他:“你想永远和乔在一起吗?”
一个人也可以撑起整个世界,没有谁谁的自以为。
两个人在一起的话,就是真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