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R***y

4、第 4 章

　　我还来不及品上那杯送来的酒，Mayu就因为她的酒吧缺少的音乐把我赶上了舞台，面对黑压压的一片人群，我难免有些紧张，其实也不能说是紧张，只是我的性格一向不喜欢人多。

　　闭上眼睛感受一下自己的心跳，还算可以，不是最快却也相较平常来的要快许多。手放在键盘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手指已经变得太过僵硬，再次闭上眼睛，让自己能够不去看见那黑压压的一片，不去在乎那黑压压的一片。

　　脑海中闪过古袭那个眼神，我试着告诉自己我要证明，不能让古袭认为我什么都不会，要让他对我另眼相看，凭着这股动力，我的手指开始动了，虽然依旧有些僵硬，不过我已经有勇气演奏下去。

　　那首刚刚酒吧中所放的音乐是我的最爱，于是我也弹了那曲子的旋律，即使是相同的旋律，用不同的乐器演奏也会有不同的效果，钢琴的音似乎更加适合这首《yesterday once more》低沉的乐音。

　　一曲终了，场下的掌声也同时响起，出于礼貌，我用不习惯的鞠躬方式表达谢意，当然也就逃下了台。我真的是在逃跑，我在害怕些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快点回到自己的座位。

　　才刚坐下就看见Mayu微笑着向我走来，拍拍我的背，“表现很好哦！”她的笑容让我看了有些不太舒服，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大概是一种算计的感觉吧！

　　我点头，又摇头，我是谦虚还是什么我自己也搞不明白。偷偷瞄了眼古袭，他还是文风不动，继续喝着他的闷酒，一点要表扬我的意思也没有，他在生气吗？我很想问他是不是在生气，可是我还是问不出口。

　　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Mayu，你不是说……”我的话还没有讲完Mayu已经心领神会了，很大方地为我解释那个不知名的酒。

　　“不用多说什么，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她倒是很了解我，“那酒名字叫‘堕落’。”看我一副恨不得马上知道为什么取这样一个名字，她也不吝啬，很大方地为我解释起来，“喏，大袭不是说过了吗？我们这里的特色就是不用你点酒就为你调好适合你的酒，而你进来给我们的酒保第一感觉就是自甘堕落，就这样为你调制了这杯酒。”总觉得她的神情有些不太对劲，和她说话的样子实在是不相配。

　　我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我还是很不自觉地把目光放向古袭，见他还是一副莫不关心的样子，心也凉了半截。他仍没有注意到我，这令我觉得很失望。

　　我举了举酒杯，轻尝一口，味道有些涩涩的，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心情还是因为酒原本的滋味就是如此，我也没有心思去多思考什么。

　　Mayu也不再多嘴，忙着她自己的酒吧的事情，我和古袭各自喝着酒，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交谈，他的样子一点也不想说话，我失望地低下了头，继续喝着自己的“堕落”，也对，我是自甘堕落了，竟然会对自己的继父产生不该有的感情，真是好笑啊！一直都是我演着独角戏。

　　我开始不装作不在意古袭是否在我身旁，在酒吧穿梭的人影中寻找那一抹身影，很熟悉的身影，只是为什么我不知道到底他是谁，也许我认识他，或许是在哪里见过他。

　　无意间又看见了古袭，他的眼角有意识地向我这里瞟，我不明白他是在想干什么，我又想误解了吧！但是我知道一切只是我自做多情罢了，他只是把我当作女儿看待，之所以关注我只不过是因为我母亲的缘故。

　　我很想学学Mayu，至少她可以很大方地和古袭讲话，没有任何约束，她很开朗，是那种很阳光的性格，与我这种人全然是相反的，她的外表无疑和古袭配极了，简直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才刚想到这里心中就有一股酸水在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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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时间有几个世纪那般长，我和古袭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个让我很难熬，他应该说几句话吧！就几句话，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像犯了极大的错误一样，虽然我一向不是最在乎这些，所犯过的错误也不少。

　　“喂！你说句话吧！”我没好气地对古袭说，没有合理的礼貌称呼，若是平常古袭早就跳起来抗议我的用词了，今天他很例外，什么话都没有说，任何言论也没有发表过，总觉得我们两个人的气氛已经僵到极点了，和冰冻的温度也相去不远。

　　此时又有一个漂亮mm向这边走过来，她的身边跟着的就是刚才让我觉得很熟悉的waiter，刚才由于是只看了他的背影没有看见脸所以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现在灯光正好而且我发觉他长得实在很俊美，看见他的脸之后就更加觉得熟悉，不知不觉中就多看了他一会。

　　漂亮mm让我也觉得和Mayu有某些地方相似，她可能就是Mayu的姐姐吧！我是这样猜测的，古袭的行经令我很惊讶也很失望，他竟然开口了，他从刚刚的石头变成能讲话的人，然而造成这个现象的人不是我，我现在也不知道古袭到底在想什么事情。

　　“嗨！Yuna，好久不见。”古袭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好灿烂好刺眼，让我恨不得撕下他的脸皮，当然这个只限于想象，我可没有这个胆量去实验。不过他的笑容在见到Yuna身旁的waiter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呢？我当然又开始胡思乱想，不过这些都是胡乱猜想，事实根本不存在那么多我的猜想，那个猜想刚出来我就觉得有些荒谬，连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想象力那么丰富，怎么我以前都没有发觉我有这样一个优点呢？

　　Yuna没有理睬古袭的打招呼，反而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你就是刚刚弹钢琴的？”她这个是明知故问，刚才Mayu已经和她说得很清楚，还多嘴地把她所认为我暗恋那个waiter的事情也和这个Yuna讲上了。她多“好心”地带来那个waiter，想当一回“红娘”。

　　我点了点头，视线落在那名waiter的身上，他真的给我感觉很熟悉哎！我在记忆中搜索着有关他的记忆，还是没有找到，有人比我快一步想到并叫了我的名字。不过还是有些犹豫和不肯定，“你是冷月吧？”

　　初听到这个问题，我有一秒不能思考，对，这个人我肯定认识，是……是……小时候的邻家大哥哥，“歆慧哥？”我也很不确定地喊着小时侯对他的称呼。

　　旧友相逢总是不免有些感人的，但是我们这两个朋友却没有该有的感动，反而满尴尬的，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们没有很热络地畅谈这几年两个人不同的生活是如何过来的，也没有人邀请彼此坐下，只是我们两个人对视着，久久才道来一句话，“伯母还好吗？”这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我不知从何回答。

　　“过世了。”古袭冰冷的声音替我回答了歆慧哥的问题，我投向他一记感谢的目光，却见他立刻把视线调开。

　　“我……对不起……我……”歆慧哥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还是Yuna打了圆场，“你们过分不过分，竟然在我的酒吧谈这种事情？歆慧！你想被扣工资吗？”其实压根没有什么工资，在这里工作的都是义务劳动，扣工资是不可能的。

　　歆慧哥马上把头低下，像是在认错似的，“歆慧，这个就是你常说起的冷月啊？”Yuna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古袭，古袭依旧装作不在乎，慢慢品着他的“上乘好酒”拒绝听进任何话，他的反常是少见的。

　　只见歆慧哥点头，“那……”Yuna停顿了下，继续说，“我今天就当一回红娘为你们做媒，反正你暗恋人家已经很久就是不敢说，刚好趁着今天，就完了你的心愿吧！”

　　我还没有发话就已经有人抢先我一步为我拒绝了，“她还没有成年！”古老的观念，我只能这样说他，我只是差个几天就成年了，不过我也感谢他为我拒绝我说不出口的话，现在我除了感激还是感激，我知道我说出“谢谢”他肯定不会领情的，所以我也就干脆不说。

　　正巧Mayu忙完了酒吧的事情过来凑热闹，她的性格大概就是这样的吧！游手好闲时就喜欢凑凑热闹，有热闹之处就有她Mayu的存在。“什么事情？好像很好玩嘛！”顺便说一句，贪玩更是她的天性。“呀！我光顾着玩了，忘记正事了！大袭的女儿，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没有好事情，Mayu口中的正事绝对不仅仅是问我名字那么简单，我仿佛已经看见了阴谋，“冷月！”我觉得叫自己的名字在此刻怎么那么别扭呢？

　　“冷月，冷月，哦，我记住了！”Mayu马上就开始和我“亲密”起来了，“阿月啊，你能不能帮我们酒吧一个小忙？”边说还指手画脚的，特别把那个“小”字的动作做得很夸张，表示是微不足道的忙。可事情哪里会那么简单呢？

　　我皱了皱眉头，挑了挑眉，感觉头皮已经发麻，小心谨慎地问，“什么忙？”即使自己小心谨慎别人的事情我自己没办法预料。

　　Mayu眨了眨眼，向我抛了个媚眼，我估计她放电放对性别的话，十个男人八个都会被电到，还有两个不是木头做的就是gay，只可惜她放电放错对象了，“我们的钢琴师说他不干了，一时之间找不到人顶替，可否拜托你帮忙……”事实呢？事实是什么？钢琴师会那样说不干吗？是Mayu硬是把人辞退了。

　　“好是好……但是……”我看了下古袭的脸色，好可怕哦！都已经变得铁青了，我再不怎么不要命也不会现在去招惹这个发怒的狮子，我不是傻瓜，“你问我继父……”我还是把决定权交给我可爱的继父，这样保住小命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不准！她没成年，你希望雇童工吗？”他还是一尘未变的老借口，这点让我觉得很生气，马上站起来和他对着干！

　　“哼！没成年怎么样啊？再过几天我就成年了好不好？大叔！”明知道他不老，我却叫他大叔，他的脸色当场又变了。谁料到我这句话为自己惹来太多的麻烦，早知道这样我情愿当初什么都不说，让古袭去解决事情。

　　天晓得，Mayu和Yuna两姐妹就是在等我的这句话，我的回答无疑掉进了她们两个人精心布置的圈套中，“很好！”姐妹果然是姐妹，说的话都一样，连语速也一样，但当时我就傻掉了，好什么呢？为什么我没有看出来哪里好？她们俩姐妹希望我和古袭吵架吗？我和古袭吵架她们能够捞到什么好处吗？“过几天就成年了吧？”

　　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很单纯地回答事实，岂料她们两个又是一顿狂欢，她们两个到底是在放什么神经呢？我不明白，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们，希望他们能够给我个明确的答案，是个我能接受的答案。

　　Mayu笑得好开心，像个没有心机的小孩一样，“马上成年了就不必受大袭的控制咯！”的确，古袭不能管我是让我有一点点的开心，但更多的是失望，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病了，才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下来，竟然染上了被虐待的怪病，无药可救，这是我给自己的评论。

　　姐妹不愧是姐妹，Mayu才刚说完Yuna就可以接上去，“那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了，首先是到我们的酒吧工作，当然有少量的工资可拿，你就当娱乐吧！还有你的歆慧哥，免费赠送！”这个都是什么和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怎么扯到歆慧哥了呢？还有什么叫做免费赠送呢？他又不是礼物，怎么送？况且要送给我也要看我是不是真的需要啊！

　　被她们搞的有些头痛，我随便回应了一句，“哦！”接着又是她们两个人的尖叫声，我真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我就不明不白地被Mayu拉到歆慧哥的身边，把我的手放到他的手心中，再向古袭说出了她的“信誓旦旦”，“古袭，她马上就要成年了，你不可以阻止她的交友，也不能以你的特殊身份约束一个成年人，她有自己的权利去选择自己所喜欢的人，包括她的职业和男朋友，你不要一直以那个‘未成年’当成你的借口！”其实你是想把她永远留在你的身边，而不让她离开，但是，你认为你这样做的方法对吗？后面的那句话很轻，轻到只有古袭能够听见。

　　古袭很认真地在思考，显然，Mayu对他所说的话没有很大的影响力，他思考片刻之后，就拿起放着椅背上的西装，很是气愤地走出酒吧，我看了看歆慧哥再看了看门口，想都没有想就跟上了古袭的脚步。

　　酒吧的那桌只剩下Yuna的叹气声，“唉！他们两个人……”她刚想发表议论，就被Mayu的叫声所打断，“啊！他们没有付钱！”之后Yuna笑了起来，我和古袭两个人的事情她现在可管不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安慰她那个爱计较的妹妹。

　　“你怎么啦？古袭！”我还是没有礼貌地称呼着他，“哦，不，继父！”我知道他在气头上，还是不要火上浇油来的好。乖乖叫着我该叫的名字。

　　古袭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有说继续走他的路，我看他的样子像是在思考些什么，至于什么只有问他的胃虫了。“继父，你当然在生什么气呢？”今天他好奇怪，刚才还是一样有说有笑的，为什么一下子就已经走到这种地步啦？

　　“没什么！我要回家了，如果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请上车！”太过有礼貌就不像我认识的古袭，而且他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吃了十斤火药的样子。

　　趁车还没有发动前，我溜上副驾驶安安稳稳地坐好，让古袭没有机会可以说我的不好，我这样算不算乖小孩呢？我自己问着自己，也不晓得车已经发动了……而我和古袭之间又有了一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