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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章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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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汉中,正好赶上将军图海去兴安筹备粮草,又加上军中管事私下认出次仁,于是乎,次仁成了军中幕后代理,而安宁也有个雷人的头衔,军师。
汉中地势对他们很不利,如果敌人偷袭,正好腹背受敌,次仁来后,加强了巡逻士兵,由原来的10人,加到20人。只是汉中温度低,士兵都比较辛苦,也很容易困乏,所以这两天安宁也在想,怎样一劳免役的解决前方的敌人,也好尽到他这军师的头衔。
沾了次仁的光,安宁的饭菜不是大鱼大肉,就是大鱼大肉,可惜,没有一次他吃了下去的。
安宁站在离餐桌十步远的距离,看着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胃里又想翻滚,转头就叫外面的亚叔进来,把饭菜收掉。
他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任命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安宁,刚才看到亚文端你的饭出来,你怎么又不吃饭?”次仁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安宁躺在床上,担心的问:“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我去帮你叫军医。”
安宁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拉着他说:“我吃不下,想睡下而已,没有什么大碍,次仁兄别大惊小怪的,我在家也经常这样,没事。”
次仁面露无奈,他说:“你这也不是办法,说你想吃什么,或者是你吃什么不吐,我叫伙房给你做些。”
安宁一愣,想吃什么,他什么都想吃,问题是吃了不会吐。
吃什么不吐,这问题就难回答了,吃药不会吐,这辈子吃的药比吃的饭还要多,不过打死安宁,他也不会说,他可不想在吃药,在家天天药膳伺候,出来还要吃,这样的生命也太过悲催了。
于是安宁对着他坚定的摇头,“没有想吃的,也没有吃了不吐的,我是碰腥味,必吐。”
次仁用手敲敲桌子面,轻笑着瞄了一眼他,意味深长的说:“只是没腥味的,这个好办,我叫伙房给你做了份,你绝对闻不到腥味的汤。”
说完,他转头就让他的侍卫去端。
汤端上来,才放在安宁面前,他就打了个喷嚏,够辣,一碗汤,至少也有半碗辣椒,这还是是汤么?
安宁摸摸鼻子,笑着望着他,问:“这是谋杀吗?我可以不喝吗?”
次仁把汤又往他面前推进一些,笑的如得逞的狡猾狐狸,“不可以,给你两个选择,要不选择喝这碗汤,要不吃刚才端出去的饭,二选一。”
次仁看了下面前红艳艳的辣椒末,在想想刚才油腻腻的饭菜,怀抱着手臂,还打了个寒战,“我可以两样都不选吗?”
“当然......”次仁来个大喘气,安宁赶忙满怀希望的看着他,他却话语急转,“当然不可以,在不吃,饿死了怎么办,凭王府的公子饿死,传出去,会被人笑死的。”
没商量的余地,安宁叹了口气,慷慨就义般端起汤碗,不甘不愿的说:“那我还是喝汤。”情愿辣死,也不要吐死。
一口气喝完,放下碗,次仁已经把冷却的白开水倒在他面前,他也不客气端起就猛灌。
辣死人了,安宁无视他好笑的表情,一杯接着一杯灌着,只到口里不再火气弥漫,“真是有够辣的。”
次仁拿过被他放的东倒西歪的水杯,笑着肯定道:“那是肯定辣,够辣你才喝的下去,辣味可以遮盖所有让你想吐的腥味,看来这是好东西,我叫伙房多给你准备些。”
“好东西.......多...准备些....”不会吧,谋杀吗,偶尔喝一次就好,千万别天天辣汤伺候,他会上火的好不好。
安宁板正脸,努力不让自己笑的太过僵硬,他说:“次仁兄,我看我还是吃点白饭就好,没有大鱼大肉就行,我只是素食主义者。”
次仁故装为难状,“那怎么行,你看着都不想吃,还是这汤好,喝了你都没吐出来。”
哎,故意整他,安宁抬手摸了把脸,手臂垂下时,不小心打翻喝水的杯子,残余的水正好流在昨晚画的图上,顾不上反驳,连忙伸手抢救昨晚画了半夜的草稿图。
“安宁,这是什么,看起来怎么这怪异。”次仁接过图,瞄了好久,最后很不解的问道。
“风车图。”
次仁更不解,“风车做什么用的,以前从来没见过,有什么特别用处吗?”
安宁拉过忘记披的披风,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抬头看着他,眯眼笑笑,“京城都已经是春天了,汉中的天气却越来越冷了,等下我叫亚叔赶工做出来,正好派上用处。”
次仁不可置信的看着图,“就这个能派什么用处。”
“敌人不是送了挑战书,明天开战吗,等明天你就知道了。”不是他故意买关子,真是解释起来麻烦,到时看实际用处比较明白。
肚子里有东西,安宁倒头就睡下,不看正在慢慢研究图稿的他,不久,熟睡。
原来吃饱了才可以陪周公下棋,受教了。
此日
双方整装待拼,安宁让亚叔把做好的大型风车推到队伍后面,又叫人抬了大量的冷水放在旁边,本来想准备些塑料袋的,可惜了,泱泱大清国还没人发明出来,此想法就这样胎死腹中。
“安宁,这到底有什么用处,我昨天研究半天,也没发现它有什么特别之处,除了长相怪异。”次仁从前面走了过来,还是不死心的问。
图海至今未归,次仁就被推上代理将军的宝座,成了此次领军将领。听了他的话,安宁回头看向他,今天的他,怎么说呢,很帅,可能是看习惯他普通士兵灰头灰脑的打扮,突然穿上战甲,戴上了头盔,看起来还真有种咄咄逼人的气势。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一身行头一变,整个人就整得精神抖擞了。
安宁没回答他的话,只是对他指了下前方的敌军,“什么时候开始,对方还没击鼓。”
古人打仗有够文艺,开战前还要击鼓,说明开始,安宁有点无语的摆弄着装水的瓷器,还好不是太重,不然装了水,抛不起来就悲剧了。
次仁也不介意他的答非所问,笑着回答了他的问题,“还有一刻钟就开始了,莫急。”
安宁双眼迷茫,他那里像着急,打仗又不是办家家酒,急着进洞房,“我是说要是没开始,正好我先和你说下此风车的用处。”
听了他的话,次仁笑的很没形象,他看着安宁说:“怎么现在想说了,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不说呢。”
“开始不说是因为准备的东西没到齐,解释起来麻烦,现在说,你明白的快点。”让他纸上谈兵,他怕自己口才太次,解释不清楚会让听的人睡不着觉的,那样他会内疚,跟着睡不着觉。
次仁很有兴趣的瞄了瞄不远处的风车,笑着催着道,“得了,你快说说吧。”
安宁对他勾勾手指,笑眯眯的说:“附耳过来。”
一解释清楚,次仁一巴掌拍在安宁肩上,大笑着说道:“好样的安宁,这主意好,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轻松解决,我现在就叫人好好准备。”
话语未落,他望都不望一眼被他拍的差点趴在地上的安宁,笑着径直走开。
安宁无语,力气真大,若是拍的很些,他真会趴下,起不来的,苦着一张脸,站直身板,顺便耸了耸被他拍的生痛的肩膀,心想:下次离他远点,不然说不定那天就残废了。
击鼓,战争正式开始...........
安宁拿着弓箭从战区撤退,在不远处找了棵树,跳了上去,站好位子,拿起箭慢慢摩擦着,片刻,他看到次仁举刀,所有士兵全体后退,随后的士兵把装好的水,往敌方阵地抛去,他也开始抬手拉弓射箭,箭射穿装水的瓷器,水就在空中如雨点一样滴落,全都淋在敌军身上。
水抛完,抛水的士兵连忙后退,后面风车被推上,然后狂风蜷起,本就冻的够呛的敌军被吹的东倒西歪,兵器散落一地,个个趴在地上,毫无斗志。
“杀.....”
次仁挥刀,大军全体涌上,敌军就此全军覆没,安宁低垂着头站在树上,鼻子嗅到浓烈的血腥味,抬头望去,才知道此战告捷。
“安宁结束了,快下来。”安宁正在走神,听到他的声音,忙低头看向他,可能是因为沾上血的原故,他的铠甲已经脱下,只着内衣,站在树下,伸手向他看着。
安宁抬手狠狠摸了把脸,喃喃自语:“结束了,结束了。”
讨厌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次仁看安宁没下来,他跳上树,将人拉下树,然后拍拍安宁还在发愣的头,安慰道:“图海明天回来,我们明天就回京。”
安宁回神,回去,终于可以回去了。
不知道阿玛病好了没有,不知道人娇走出阴影没有,不知道院里的桃花谢了没有,好怀恋,好怀恋那些有关他们的日子。
和他们有关的安宁,才是自己认识的安宁。
这个手持弓箭,毫无心软的把箭射在敌军身上的残忍的人,从来不是安宁。
满园粉红花瓣飞舞的桃花树下,斜卧在躺椅上,手持折扇微笑以对的白发少年,才是他们和自己认识的安宁啊。
安宁甩开满脑子的烦躁,死死的握着拳头,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深深吸了口气,恢复笑容的看着他,“真好,我们明天就回去。”
回去,回去就可以找回原来的自己了。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