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P+大剑）海贼王之魔渡众生》流樱雪

9、第七章：香克斯的兼职

　　统治阶级的稳定性，往往取决于它所依靠的军事力量。然而有些戏剧性的时刻，“绝对的正义”也会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此时，海军本部正上演着极不和谐的一幕。
　　“混蛋！你想造反么！”
　　清静的会议室被剑刃相碰的声音打乱。高举着军刀的海军士兵对着自己的上司一副奋勇杀敌的势头，豆大的汗珠不停从额角淌下。
　　“对不起.....尤奇穆拉少将，请您躲开！我的手....我控制不住我的双手！”
　　他带着一丝扭曲的表情深刻演绎了“身不由己”这个词的涵义，像一个提线木偶登上了舞台，尽管他的神经中枢很努力地在反抗这股力量。

　　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正翘着腿靠在窗台边，手指有节奏地弯曲，欣赏着他一手策划的好戏。他的鼻梁上架着副紫色太阳镜，顽劣的神情和剑拔弩张的海军与少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操纵”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耻的技能。比起明刀真枪的决斗，亦或无声无息的暗杀，明知刀刃会向着朝夕相处的同伴砍去却无力反抗，另有一番逃脱不了的绝望意味。
　　优雅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我本以为来迟了，会错过些什么....”
　　因为冷然而显得格外魅惑的嗓音响起时，黑刀·夜仍在他背后的刀鞘里。
　　妖魅的黑色光辉一闪即逝。他的语音刚落，海军士兵一下子跌倒在地，心有余悸地喘息着。半空中无形的“线”在剑气下尽数断裂。多一分力道则伤及皮肉筋骨，少一分精准则无济于事。
　　没有人看清如此巨大的黑刀抽出剑鞘以及收回的过程，它似乎是在瞬间一气呵成，以至于让人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双眼。
　　“今天的主题是木偶戏吗？真是让人索然无味啊.....”
　　这幕戏的始作俑者发出怪异而奇特的笑声。
　　“呋呋呋呋.....你弄坏了我的玩具，鹰眼....还是你也想尝尝被别人操控的滋味？”
　　“如果你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操控技能和剑速之间的距离，我没兴趣。除非你已经做好了抛弃自己双手的觉悟。”
　　米霍克目不斜视地和他擦肩而过，身后的十字型黑刀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
　　“呋呋呋.....”
　　多弗朗明哥还想继续说下去，被另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对话。

　　“你们这些狂妄的家伙，多少也给我收敛一些！”
　　战国的视线落在会议室里的几个身影上，声音带了一丝惊讶。“来了三个人么，出乎我的预料啊....哦？居然还有一个最不可能出现的稀客。”
　　多弗朗明哥跳下窗台，姿势怪异地蹲坐在椅子上。一旁身躯巨大的巴索罗米．熊则抱着圣经，坐姿非常地端正。
　　“偶尔了解一下这片海域上的动向，有什么奇怪的？”
　　米霍克斜靠着椅背，将双脚跷在会议桌上。很干净的半高筒皮靴，和身上华丽的黑色哥特式衣服相互映衬。

　　不被任何规则约束的他，这种无聊的会议，当然不会豪无目的的参加。
　　佛之战国召集七武海的前一天，他刚刚收到香克斯的信，赫然写着：在海军本部最近的地方有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和你赌一坛家乡的美酒。
　　他从来不知道红发也兼职过预言师？

　　一周前。伟大航路后半段。
　　这片由四皇统领着的海域中，一艘很小的单人船停靠在岸边，船头两点绿色烛火，风中摇曳。
　　沙滩上留下清晰的脚印。深海里一个荒凉的孤岛，冰冷而空旷。
　　炊烟还未散去。密林深处，时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不远处的海浪中，硕大的海王类浮出水面，又远远躲开。
　　“屡次对七武海的强制召集令视而不见，却只身一人在伟大航路里逍遥自在的，普天之下也唯独你一个了。”
　　红发男子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声音有些嘶哑。半闭的左眼斜斜划过三道刺目的伤痕。他看着自己多年的好友，端起桌上的酒坛，斟满了一杯。
　　“几个月前我拿路飞的通缉令给你时，你也是这般宿醉的模样。”
　　米霍克接过酒杯，金眸斜睨。半透明的玫瑰红色液体散发着旖旎的芳香。“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鹰眼....你的性格也太古板了。我刚弄到的美酒，当然只有你陪着喝才能尽兴啊....”
　　“哼....还真是个悠闲的男人啊。”

　　酒坛渐渐空了。香克斯的眼神却愈发明亮起来。
　　米霍克一直很怀疑红发的身体构造——酒精的麻醉作用似乎对他起着反效果，喝得越多越清醒。
　　“我早就听说美食之都的酒享誉盛名，几天前便去了一趟。路过相邻的Water Seven时，偶然遇到了一个女子。”香克斯继续往他们的空杯子里倒酒。“她似乎正在造船厂Galley-La打听着什么消息。引起我注意的是她的样貌....让我想起了多年以前曾经邂逅的一位故人。”
　　米霍克并没有追问的意思，香克斯却话锋一转。
　　“你知道那些被世界ZF从地图上抹去的国家和城市吗？有一部分是因为掩埋真相，还有一些是为了夺取。”
　　金眸有着轻微的凝滞。“当然。我的家族对这些历史....再清楚不过。”
　　“我试探性地和她说起十几年前灭亡的一个国家。他们信奉神明，因为拥有着传世的秘宝不断导致战乱。传闻一个从天而降的婴儿在满月之夜出现在祭台之上，给这个国家带来了和平。我本以为她只是听说过这段历史.....”香克斯晃着手中的酒杯，稍微停顿了一会儿。
　　“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她回答我——啊，这个婴儿可是我亲手放在祭台之上的。是这个国家....灭亡的元凶。”

　　米霍克微微眯起金瞳。“从年龄上推断，她的话有很大的疑点。”
　　“不光是年龄，相貌的酷似也让我匪夷所思。最关键的是人们对那个婴儿的描述....‘月圆之夜她睁开了双眼，如同蔚蓝潮汐湮没世间纷争’。”
　　米霍克的手停顿了片刻，举杯，将美妙香醇的液体一饮而尽。

　　海浪拍打礁石，发出嘶哑的低吼声。洁白的浪花翻涌而起，夹杂着碎石和海藻将沙滩冲出优美的流线，层层褪去。
　　“鹰眼，你不觉得奇怪么？”
　　香克斯眨了眨眼睛，好友的沉默寡言终于让他按捺不住开口问道。
　　“大老远的喊我出来喝酒，我还以为会是什么有趣的事情，耽误我休息的时间....喝完这杯我就回去睡觉了。”
　　“你一年四季都在冬眠么？”香克斯忽然有一股抓狂的错觉，俊朗的脸上竟带着一丝和年龄极不相符的孩子气。
　　棱角分明的薄唇依然紧紧地闭着。夕阳的余晖在他们身后拉出狭长的黑影。

　　“好吧.....”红发用失望的语气拉长了声调。“我就猜到，你对世事总是这么不感兴趣。”
　　米霍克放下酒杯。
　　“你打算告诉我，那个婴儿究竟是什么人么？”
　　噗——！红发还未吞下肚的酒尽数喷了出来。他很显然被米霍克毫无征兆的话语呛到了，大声咳嗽起来。
　　“喂！白痴船长！你好歹也注意一下形象吧！”不远处举着一只硕大鸡腿的胖子大声喊了起来。
　　海贼们哄堂大笑。红发无力地用手背抹了抹抽搐的嘴角。
　　米霍克不动声色地将被浸湿的衣角往自己这边拽了几下，面无表情地看着红发。
　　“鹰眼，你应该也猜到了几分。那个摧毁了自己国家的婴儿，正是十年前，你在南海遇到的那个孩子。”
　　他眼前浮现出一抹形同鬼魅冰冷袭来的身影。
　　世界最强的名号前，豪无畏惧。
　　“啊.....自从你断了手臂之后，那个夜晚还算是一道不错的盛宴。”
　　本以为会遗忘的事，一旦打开缺口，才发现是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