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使有个约定》洛颜雪

15、chapter 14

　　厚厚的云层遮蔽着破晓的天空。
　　缓缓地，密实的云层开始分散，露出点点空隙。
　　金色的光芒透过缝隙，迫不及待的射出。缝隙慢慢变大，光芒再也无法遮掩，像满满溢出的香槟般，带着淡淡的金色，顷刻间，照亮沉睡的城市。
　　阳光点点浸入，带着清爽的风，透过纱帘，缓缓进入。
　　风，轻轻抚过小迪美好的睡脸。
　　光，不安分的在她的脸上跳跃着。
　　俏丽的睫毛微微的颤动，迷人的眼眸缓缓睁开。
　　时间停滞了一秒，世界在瞬间变得美好。
　　她轻轻走滑下软床，脚步徐缓的走到窗边。
　　米色的柔绸睡衣，在她的动作下，折出几道自然的秀褶。
　　纱帘被轻轻披开，阳光在瞬间洒入。在她的周身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柔和美好。

　　辉动作轻缓的走出她的房间，细心的不去吵醒她。
　　他一早便去晨练，顺便温习他落下的球技。
　　柳絮已经不再漫天飞舞，嫩叶也已长得葱郁。
　　阳光透过缝隙，调皮的在柏油路上游走。
　　生命的气息在瞬间绽放。
　　他庆幸和她的相逢，为能够和她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而欣喜。他在心中默默的做出了一个决定……
　　回来后，他与威一起张罗着早餐，做给自己心爱的人儿。

　　小彤还处在半睡半醒间，开始梦游般的来到餐厅吃早餐。
　　吃一口三明治，喝一口威亲手调制的椰奶。
　　品了一下滋味……不错！
　　好像总觉得少点什么呢？
　　颓然清醒，猛的睁开眼睛，将瞌睡虫一扫而光。
　　对了！今天的早报还没拿进来呢！
　　她精神十足的向外奔去。
　　在身后卷起一阵小旋风。
　　今天的信箱里，不光有早报，还有一封快递，而且收信人还是小迪！这还真新鲜哦！
　　从来都只有情书，现在居然改成快递了？！看来，这人对小迪还真热切哦！
　　她好奇的将快递信件在阳光下晃了晃，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东。但人家快递公司是做什么的！能让她这么轻易就看到吗！
　　小彤吃着早餐，但也是食不知味了。
　　好奇心会杀死猫！
　　小彤现在是深有体会！
　　“小彤，你叫我干吗？”小迪好奇的做到她旁边。却不知她所疑惑的，正是小彤的好奇所引发的综合现象。
　　“你的快递信件！”她终于将好奇心扯了回来，小迪再不出现，她可要亲自拆封了！“快看看是什么！”她好奇的探过头去，紧张的看着小迪将里面的东东拿出……
　　一张照片……
　　两张照片……
　　……
　　上面不是别人！正是她最近最“关注”的人！
　　“孙辉——！！”河东狮吼般，辉立刻收到，应声而返。
　　“什么事？”好久没听到这声吼了。还满怀念的呢！
　　小彤不再言语，只是怒不可制的看着他，眼底火光四射。
　　辉又看向小迪，她的脸色苍白的很，浑身也在不停的发抖。
　　“小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他关怀的上前询问。
　　一打照片被甩在餐桌上。
　　照片上的人，幸福的微笑着。
　　上面的女生，亲昵的挽着男生的手臂，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旁边的男生对她露出和煦的笑容。

　　一打照片静静的躺在餐桌上。

　　辉不可置信的拿起它，一张张翻阅着。
　　现在他应该说什么？他的感觉又应该是什么？！
　　告诉她这不是真的，是有人恶作剧？！
　　还是拿着照片发笑？笑她们竟然相信这些？！
　　或者大怒？！怒斥这个无聊的人？！
　　不，他什么也不能做！
　　因为这些的的确确是真的，没有半分的假！
　　但是……
　　但是当时的情况和气氛，却不是这些照片上表面上所表现出来的！
　　“小迪，你不要误会！听我解释！”他扔掉手里的“罪证”，想向她解释清楚，但那冷漠的眼神，却让他在瞬间无法动弹。

　　……

　　“辉，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于小迪，你也永远不会爱上我。”孙小雅柔声低诉，“但你知道我爱你，对不对？”
　　“是，我知道。”他知道她对他的爱意，但他心里只有小迪一个人，没有人可以占据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这就足够了！”她含泪微笑着说，“我有一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什么请求？”
　　“拥抱我一下。”她轻笑一声，“不要误会，这就当做一个友谊的拥抱，很单纯的拥抱，就算我对你的爱的回报，可以吗？”
　　他不忍心再拒绝她，勉强的点了头。
　　她开心的拥紧他，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诡异光芒。
　　忽然，他的身体僵直了。
　　“怎么了？”她疑惑的看着他。
　　“小迪……”他似乎呆掉了，只会喊她的名字，就连一个上前解释的动作都没有。
　　看到她失望含泪的转身，直到她离去，他才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
　　他推开她，向小迪离去的方向追去。
　　“小迪，你听我解释！”他一路狂追，小迪却一路狂奔，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泪水干涸在眼底，她漫无目的的跑着。她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可是他为什么就是这么固执的穷追不舍呢？！
　　她看到远处的两个人，认出了他们是小彤和威。
　　她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只因为他还在追。尽管心脏已经负荷不了了，可是她还是要跑，她不想被他追到，也不想听那些无关紧要的解释。
　　看到威和小彤此时幸福的表情，她不忍破坏他们现在的气氛，她低下头，与他们擦肩而过。
　　“小迪——，你听我解释啊……”辉在后面穷追不舍，但仍旧无法阻止小迪“伤害”自己。
　　“小迪！不要再跑了——这对你心脏不好——”辉几乎要将喉咙喊破了，而小迪依旧不予理会……
　　跑着跑着，她来到了他们曾经最熟悉的草场，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一阵晕眩，她的脚下不稳，随后向草场栽去。
　　“小迪——”看到那一幕，辉几乎要发狂了……她到底要做什么！？
　　不管这么多了，他毫不迟疑的纵身跳下……拉住小迪丝毫不挣扎的手，用力将她揽入怀中，护她周全……
　　两个人撑着草地往下滑，终于到达了底部……
　　终于停止了滚动，辉几乎是立刻翻身，马上检查小迪的伤势……
　　“还好只是划破了点皮……”他松了口起气，想拉小迪起来……
　　“哈哈……为什么？”小迪绝望的看向天空，泪水从眼角滑落。
　　“什么？”辉疑惑的看着小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为什么……”小迪仰望的着天空，泪水浸湿了眼眶，她只是重复着这三个字……“咳，咳……”喉咙忽然有股腥甜，随着咳嗽声迸发出的是几近于红黑色的血……
　　而辉，则是愣在了那里……
　　那样绝望的眼神，冷漠惨淡的笑容……
　　“为什么……咳，咳……”她喃喃自语着，似乎在向上苍寻求答案……
　　“为什么……”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为什么……骗我……为什么……”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嘴唇渐渐苍白，但却带着一点奇异的淡淡的紫色……
　　……
　　看到那样的眼神，他不禁感到恐惧。
　　该怎么做？
　　要怎样做，才能向她说明这是一个误会！
　　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不再有那么冷漠的表情？！
　　“小迪……你听我解释。”他上前拉住她，却被她重重的甩开，那冷漠的表情，将他彻底的打入了深渊。
　　“叮——铃——”
　　门铃忽然响起，孙小雅就站在门外。
　　天啊，这是什么状况啊！辉在心底暗暗嗔道。
　　“辉，我是来还你东西的。”小雅柔声的说着。
　　“孙小雅？你怎么来了？”威从厨房走出来，展现在眼前的竟是这样一幕。
　　小彤的目光一直盯着辉，眼底有不可掩饰的怒火。
　　小迪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冷漠的看着孙小雅。
　　辉则是有种有苦说不出的困窘。
　　而孙小雅更是一脸无辜的看着这个客厅里的每个人。
　　威微微低头，地上有照片静静的躺着。上面的人儿幸福的微笑着……
　　“咦？谁拍的照片啊？”小雅弯腰将照片捡起来，“拍的满不错的嘛！”她些许欣喜的欣赏着照片。
　　“小雅，不要闹了。”辉耐着性子低声吼道。
　　小雅被他吼的一愣，随即展开笑颜，“辉，这不是我拍的，我们昨天一直在一起啊！”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却说了一句极关重要的话。
　　“孙辉，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小彤怒极反笑的看着他，语气平和的令人发寒。
　　“小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急声解释，但小迪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我相信你，辉。”
　　辉稍微松了口气。
　　“但我也相信我所看到的。”一句话，将辉的放松彻底击垮，辉百口莫辩。
　　现在唯一能澄清事实的人就是孙小雅了。
　　“小雅，你告诉他们，我们昨天到底是去干吗。”她的解释是他现在唯一的希望。
　　她淡淡一笑，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灵光闪过。
　　“我们昨天去采购一些话剧表演用的东西。”她无所谓的解释着，辉大大松了口气，“顺便和辉约个会。”
　　辉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说。
　　“小迪，我没有……”
　　“辉是个很体贴的人，和他约会的确有种特殊的感觉。”小迪不以为意的淡淡的说着，好象她只是一个外人。
　　外人……
　　辉的心被东西猛的撞了一下，心口有种说不出的痛楚，压抑着他的情感。
　　“于小迪，你一点都不介意他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吗？”小雅不相信她有这么大的度量。
　　“他的身边本来就有很多的追求者，如果我都要介意，那么，我不是要时刻都跟在他身边堤防着他吗？”小迪语气中透露着她对辉的信任，然后给了他一枚信任的微笑。
　　她一个简单的微笑，让辉的心暖了起来。
　　“小迪……”他好想现在就过去拥抱她，告诉她，他有多爱她，她的信任给了他多大的支持……
　　“好！”小雅赞叹的看着小迪，连连鼓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就直说了，我喜欢辉，我对他的感情不比你少，甚至远远多于你，我不会放弃他的！”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啊！”小彤在一旁气愤不过的说，“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你，那你干吗还纠缠着他不放啊！”
　　“只要他没结婚，我就可以喜欢他，追求他，即使他结婚了，我依然可以去爱他。”眼底闪过的灵光再次显现，“只要是我喜欢的，想要的，我就一定会得到！”一句话，气势逼人，令威都是一愣。
　　好执著啊！
　　“小雅，不要胡闹了！”辉生气了，他低声吼道。却又不由自主的降低语气中的怒气……
　　难道他真的也对她有好感吗？！
　　看出了辉的犹豫和疑问，小彤立刻想到了计策。
　　“好！”小彤欣赏的看着小雅，“既然如此，那你是否愿意赌上一把呢？！”她挑眉问道。
　　“赌什么？！”为了爱，她什么不敢赌！太小看她了。
　　“篮球！”简单的两个字，却充满了威势。
　　小雅被她的威势吓的退了一步，但马上又踏了回来，“好！”不就是篮球吗，有什么了！

　　*** *** ***

　　篮球场内。
　　小迪一行人来到篮场中央。
　　“怎么赌？”小雅自信的问。
　　“一局定胜负，输的一放就要主动放弃孙辉，如何？”小彤挑眉看向她。这种比赛，小迪一定是稳赢的！真是不自量力。
　　她这么想着，却没有注意到小迪略微苍白的脸色，嘴唇带着一抹奇异的嫣红。
　　比赛正式开始。
　　本以为小雅是个外行，却不知她也精通球技，半局下来，更是不分胜负。
　　原想小迪一分钟就能让她退败，谁知比赛已经过去了20分钟，却仍旧是不分上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慢慢流逝着。
　　场上的两人，已经体力不支了。尤其是小迪，她现在正忍着心脏的巨痛，尽力完成这场比赛。
　　小雅带球渐渐逼近，小迪严密的进行防守。
　　时间在她们的僵持中缓缓流逝着。
　　心脏猛的抽痛……
　　小雅趁机脱开防守。
　　“哐——！”球射进了篮筐。
　　“小迪！”也随着篮球的射入，小彤看到了小迪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身型。
　　“该死！”辉咒骂自己，怎么可以忘记她还有病呢，是不可以做这么剧烈的运动的！
　　小迪对他们轻轻摇首，露出让他们放心的笑容。
　　“我输了。”她有些失望的对他们说。
　　“是我不好，你的身体……”小彤伤心自责的看着她，抽泣着。
　　“小迪，你要不要紧？！”辉紧张的看着她，心里无数次的咒骂着自己，如果小迪因此而有个万一，那他……
　　呸——呸——！
　　怎么可以这么乌鸦嘴呢，小迪不会有事的，她还要和他共度一生呢！
　　“没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她转身看着小雅，“我输了，辉就拜托你了。”一句话，让所有人顿时想起了他们来这的目的。
　　小迪输了，那就意味着……她必须放弃辉……
　　在众人还没有缓过神时，她已经潇洒的离开了。

　　从篮球场出来的小迪，独自走在空旷的林荫路上。
　　阳光一反往日的温和，猛烈的灼烧着已经滚滚发烫的柏油马路。
　　小迪现在就犹如童话故事中的美人鱼一般，每走一步，都好比是走在刀尖上，传来猛烈的疼痛。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跟着痛一次。
　　每走一步，她就会离他更远。
　　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条无形的海洋，离的这么近，而实际上，却是远的无法触及。
　　每当她以为她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的时候，命运却又开始捉弄她，让她知道她无法给他永远的承诺。
　　她的离去，是必然的。
　　这点毋庸置疑。
　　身上传来阵阵寒意，灼热的气息仍旧无法让她感受到温暖，寒意越来越重，她仿佛坠入了一个冰冷的深渊，带来的，是无尽的寒冷……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人太少了，所以才冷吧。
　　于是，她选择了走去热闹的街区。
　　喉咙里一阵腥甜，她感觉嘴角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耳畔是一个女生的尖叫声，叫的什么，她已经无力去听清，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一双温暖的大手，在她瘫倒前，将她揽进了怀里。
　　仿佛将她从冰冷的深渊中解救了出来，带给了她新的光明与希望……

　　*** *** ***
　　微风轻轻浮动。
　　纱帘飘起，隐约的带着风中茉莉的清香。
　　皎洁的月光，偷偷的照射进来。轻抚着她熟睡的苍白的面容。
　　子杰安静的坐在她身边，静静的凝望着她。
　　似乎是怕吵醒她，他连呼吸都很轻。
　　病房内静的仿佛可以听到风的声音……

　　……

　　在辉知道小迪就是于静后的那一个月里，他们很少碰面，即使见了面，也不会有任何的交谈。
　　她选择以鸵鸟式的方式逃避他。

　　小迪漫无目的的走着，好象周围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在她的意识里，生命已经变得极为渺小，有没有，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想静静的离开。

　　子杰刚刚从美国回来，现在正在赶往好友的家中。
　　那便是他们第一次相遇。
　　一个清丽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在美国待久了，见到的通常是那些娇艳性感的西方女性，此刻的所见，的确让他眼前一亮。
　　心，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随着女孩的走近，风中传来了淡淡的茉莉的清香。
　　她的慢慢走近，令子杰看到了让人屏息的美。
　　米色的帆布套裙，白色的长筒高靴，仿佛童话中的公主，为这秋冬交接的时节，带来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夕阳的霞光为背景，她踏着金色的树叶，缓缓走来。
　　走近了，他才发现，那双迷人的眼眸里没有令人赞叹的光亮，而是充满的疲惫与倦怠。
　　似乎对任何事物都失去了希望。

　　看到他一直望着自己，小迪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自己脸上写东西了吗？他为什么那样看着自己？
　　而且，这个人看起来好象很眼熟，好象在哪里见过似的。
　　“请问……你是陈子杰吗？”小迪走到这个“怪人”面前，礼貌的询问。
　　“我是，你认识我？”他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居然认得他？！
　　“我在威那里看过你的照片。”她微笑着看着他说。
　　她笑起来时，眼底荡漾着一丝笑意，迷人的眼眸闪出慑人的光彩，这是他不曾见过的。
　　“你是？”
　　“我是他的妹妹，于小迪。”
　　“你就是小迪！”他有些震惊的说，思绪一转，难怪他总觉得她身上好像少点什么，这样一来就对了！
　　看着他表情的变化，小迪有些担心的看着他。
　　“威在家吗？”
　　“应该在。”小迪打开门，请他进去。
　　威看到好友，喜不自禁的上前相拥。
　　看他们正寒暄的起劲，她也就不好打扰了。
　　但子杰的视线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只是他和威一样，善于掩饰，不流露的太多，以至于没有令人察觉他对她的爱恋。
　　他清楚的知道，在她的身上究竟缺少的是什么——
　　那是一种永远也无法填补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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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俏丽的睫毛微微的颤动。
　　沉睡的公主终于睁开了她迷人的眼眸。
　　宽大的病号服包裹着她纤细的身躯，在月光的俯视下，带着一种不似凡人的美……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子杰细心关切的询问。他望着她时，眼神总是很温柔，而且像看着珍宝似的，小心翼翼。
　　但的确，小迪的确是难得的“珍宝”，早在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她就已经被人称作“罕见”的美女了。
　　她轻轻摇首，并赠以一枚虚弱的微笑。
　　“我已经通知他们了。”他的眼底忽而有一丝寞落的情绪一闪而过，因为“他们”中，就有辉。
　　那是他的好友，所以，他才不曾对小迪表露自己的心意。
　　能过在她的身边守护着她，望着她，看到她幸福，就已足够了……但她真的幸福吗？
　　他开始置疑。

　　小迪再一次住进了她的第二个“家”——医院。
　　小彤每天都要来这里和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小迪只是耐心的时不时的回应着她。好友的心意她很明白。
　　相反的，威开始忙于工作而不能常来看她。
　　而辉呢？
　　小迪总是刻意的去避开他，只因为“愿赌服输”……
　　“小迪，我推你出去走走吗？”辉殷勤的问。他可不想小迪因为那个“赌约”就真的放弃他了。
　　她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怎么能因为一个小赌，就……就反悔呢？！不行，绝对不行！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追到她的，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弃呢？
　　况且，她们赌的可是他这个大活人啊，怎么能不问问他本人的意愿就决定了呢？！太不尊重他了吧！
　　“不了，子杰要我躺在房里多休息。”一提到子杰，她的脸上就多了些笑容，辉看了好不气恼。
　　“子杰、子杰的，叫的好亲热哦！”辉吃味儿的呢喃着。醋坛子已经打翻了好几坛了。
　　小迪闻声，脸颊绯红。
　　天啊，她居然脸红！怎么可以！她已经答应他的求婚了啊！那天……那天在影院里，她还告诉他，她爱他！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太过分了！
　　“小迪，你为什么最近总是避开我？”辉告诉自己“是该正视问题的时候了”。
　　“没有啊……”小迪心虚的说着，声音小的就和蚊声没多大区别。
　　“我们已经订婚了，对不对？！”他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怒火，“和颜悦色”的询问着。说实在的，他的脸色可不怎么好看，眼底都能喷出火来了。
　　“是。”她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根本不看他！太过分了！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转变的这么快？从她看到那些照片开始，对他的态度就180°的大转变，嘴里明明说相信他，可事实上呢？！她根本就在疏远他！如果他一天不来，她是不是开心的能请整个医院的人吃蛋糕庆祝？！
　　越想他越气，都和她解释了，为什么就不相信他呢？
　　他现在想他们之间的种种，感觉就好像小孩扮家家酒。前几天还对你柔情万种，而现在呢？居然连正眼看都不看他一眼！她把他当什么了？
　　她在雨中追他而来，和他一起追彩虹，然后又答应他，让他陪她走到生命的尽头……和他一起去看电影，告诉他“她爱他”……
　　可为什么现在却演变成了这个样子？！
　　她连他陪她去散步都拒绝！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忽然。
　　他想起了他们去看的电影。
　　没有看到结局，因为他的莽撞而提前离开。他们看了一场没有结局的电影……
　　是不是他们的感情也和电影一样，没有看到结局就结束了？！是吗？他不敢去想，他怕知道了答案，一切就会将他推向深渊……
　　“小迪，身体好点了吗？”子杰进来巡房，恪尽其职的询问他最心爱的病人。
　　“好多了，谢谢。”小迪应声抬头，看着他，她不自觉的就脸红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他很温柔的看着她，脸上露出温暖的笑容，一直暖到她的心底。
　　她与他对视着，仿佛时间停止般，只是默默的望着对方。
　　忘记了时间和空间的长久的对望。
　　一切都被辉看在眼里……
　　他受不了的起身，低声咒骂了些什么，看着他们这么深情的凝视，即使是圣人也会发狂的，更何况那其中一个还是他的未婚妻！
　　“辉，你怎么了？”子杰看到他异样的表现，疑惑的问。辉在他的印象中，一直都是一个虽然有些孩子气但还算冷静的人，怎么变得这么暴怒呢？
　　“这里的甜蜜气氛太浓了，我怕发胖。”看着小迪无动于衷的表情，甚至连句挽留的话都没有，“走了！”他气冲冲的便转身大步离开。
　　小迪依然看着子杰，动作没有丝毫变换。
　　“小迪？”子杰将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毫无反应。
　　她……又睡着了……
　　更奇怪的是，她居然睁着眼睛就能睡着！从来只在电视里看过这样奇怪的事情，却没想到她也能做到！
　　“看来辉是误会了……”子杰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轻轻的将小迪放倒，细心的为她盖好被子。看她睁着眼睛在睡觉，总觉得很别扭（有点像死不瞑目的感觉），这样睡觉，眼睛会不会太累呢？
　　他的手轻覆在她的眼睛上方，为她合上双眼，动作却又不同与为逝者合眼，像是催眠似的令她缓缓合上眼。
　　他向窗外望了望，已经是傍晚了。
　　夕阳的红光仍旧普照着这片土地，被照亮的湖水，反射着金灿灿的光芒，迷亮的令人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