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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叫“福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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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隐隐约约的,好象在往前移动。昏昏忽忽的,觉得很疲惫,好累,我怎么努力也睁不开眼睛,浑身松软无力,好象打心眼里就希望这样晃来晃去,如同坐在摇篮里一般,好舒服啊,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月儿?福月。。。呜呜。。。我苦命的孩子。。。”恍惚间,我的右手被一双绵软的手握着,心头忽然很温暖,但是那断断续续的低泣声,又让我觉得很酸楚。一只手抚了一下我的脸,湿润润的。
“月儿,月儿,醒醒,快瞧一眼姑母啊!”那原本握着我的手突然松开,有人轻摇着我的双肩。
“姑太太,姑太太,您别急,姑娘流泪了,那就是已经醒了,我马上去叫姑老爷和表少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近及远。
我努力睁开眼睛,一丝光线透了过来,模模糊糊的一个中年女人坐在我的床边上。
床??我猛的一惊,我怎么会在床上?我勉强睁大眼睛打量着周围。
这地方好象来过:这是间纯粹的古式闺房,我躺的这张床印象中只有外婆家才有,床边是古式的木制梳妆台,闪着红木的光泽。对面的窗子很大,很通透,内外共八个窗扇,每个木制窗扇上都镂空雕刻着吉祥的动物图案,窗外一角露出一棵玉兰树的树梢,枝桠上结满了洁白的兰花,一阵微风吹了些花瓣飘进屋来,纷纷扬扬煞是漂亮,窗边放置的是架古筝,一丝缭绕的烟气正从古筝旁的寿桃形铜香炉内冉冉而出。
这个地方不就是我刚才来过的“金楼”吗?在发现那顶轿子前,我们几个朋友一起游玩过的啊,当时还觉得有些幽暗的感觉,他们几个很快就叫着要走,就只有我还感觉有些古怪的亲切,在里面多呆了些时候。
还有那架古筝,我本来想摸一下的,结果被导游制止了。
天哪,斜对面那个古色古香的柜子怎么变的这么有光泽呢,刚才还是很腐朽的样子!不过现在四周的木雕上并没有贴金箔,所以没有刚才金光灿烂的样子。
“福月,福月。。。”那个中年妇女急切的唤声彻底叫醒了我,我一楞,我不是做梦就是疯了,这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女人穿着斜扣竖领的清代满人服装,暗红色的稠料,黑底子的领边上用红色的丝线绣着样式复杂的花案。
她停止了呼唤,急切地看着我,“月儿?”她嘴唇哆嗦了一下,“孩子,好了,好了,不用怕。。。”她又开始了哭泣,用块白手帕抹着眼睛。
“这不是‘金楼’吗?什么时候种了棵玉兰树?”我糊涂了,禁不住脱口说了出来。
正在怀疑是否在拍摄电影,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逐渐传来,门口进来两个人。打头一个年界五旬的男人,头带一顶灰稠六瓣瓜皮帽,一掀黑马褂下的长袍跨了进来:“如何?王老医可曾说了什么?夫人,福月怎样了?”
“阿玛先别急,小菊不是说表妹醒了吗?”紧跟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我猛的一下坐起来,好象力道大了点,一阵头晕,被那中年女人和急赶过来的一个小丫头扶住。
我斜靠在床柱上,完全被弄糊涂了:“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不是金楼吗?我那些朋友呢?”这些人是谁?就算是开玩笑,也不会费这么大功夫找这么多演员来啊?
被叫做姑太太的中年女人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的回头望着那个“老爷”,“老爷”走过来,眉头皱的紧紧的,我看到他一字胡须下的嘴巴抿的很紧。还没等他说话,他后面的高个男子也靠过来:“福月,你委屈了,哥知道你难受,不过现在你也不用再怕了,这里安全。。。”他还要再说什么,看到我怔怔的望着他,突然也闭了口。
“搞什么名堂?”我的声音都走样了,大的吓了自己一跳,他们也都惊住了,顿了顿,我继续说:“到底怎么会事?我不叫福月,我头好痛,我要回家!”我边说边挣扎着起身。
绣花被子一掀,我自己呆住了,对面的大梳妆镜里,我看到了自己:长长的大辫子斜放在前胸,头顶上额外斜斜梳了个系淡紫色丝线的小辩,小辫的辫梢巧妙的卡在后面的大辫根部,斜扣的丝质淡粉色汉装。我用手摸了摸苍白的脸,真是我?真的是!
天啊,我晕!我非常无力的靠回床边,喃喃的念着“姑老爷,姑太太,还有哥哥?这都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