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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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跑得很快，过了长廊就是包拯个人住的小别院，远远地能看到居然还亮着灯。
然后就看到公孙策从包拯房里走了出来。
“公孙大哥……”展昭停下脚步。
“展昭，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白玉堂？”公孙策微微一怔，在看到展昭身后的白玉堂时，就一脸明了地笑了起来。
“这么晚了公孙先生怎么也不睡啊？难道是和包大人一起商量什么案子吗？”白玉堂极为欠扁地笑出了一口白牙。
展昭瞪了一眼白玉堂，随后道：“公孙大哥，我有急事要和包大哥说，白玉堂带来一个消息……”
公孙策挑了下他那依旧如十年前般秀气的眉尖，突然反问：“有关庞统的？”
展昭惊讶地点头道：“难道公孙大哥你已经知道了？”
公孙策面色沉重道：“皇后派人偷偷传了信来，我收了，刚刚给了包拯。”
展昭急问：“那包大哥怎么说？”
公孙策一摊手道：“把信烧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我明天去贴一张禁杀耕牛的告示。”
展昭糊涂了：“这是什么意思？”
公孙策失笑道：“就是你包大哥准备破那个割牛舌案的意思。”
“那庞统他……”展昭咬了咬牙道，“难道我们就不管了？包大哥真的就把和庞统在一起的两年都忘了吗？就算包大哥真忘了，可是这十年来，每一个季节庞统都会派人送红色的花来，还派了好多人守在包大哥周围保护他的安全，更有好几次都救了包大哥和公孙大哥你们的命。这些包大哥都是知道的，光是这份情谊，包大哥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公孙策摇了摇头，突问：“展昭，你知道庞统为什么要去边关吗？”
展昭道：“当然是为了保护大宋的疆土和百姓啊！”
“这只是其一……”公孙策深深一叹，抬头看着空中的半月，就像包拯额头的那抹弯月一样的弧度。他想，此时此刻，庞统也应该一样在看，看着天上的月亮，念着包拯。
“我以前也不明白，后来想了很久才知道，庞统要兵权只为了保护包拯。所以从来不是皇上用包拯控制了他，而是他用兵权控制了皇上，让皇上不敢对包拯下手……”那个骄傲的男人，早已盘算好了一切，为包拯铺了一条最安全的路。
“原来庞统是为了包大哥！”展昭想了想道，“那这些你和包大哥说过吗？”
公孙策轻笑，伸出手想揉展昭的脑袋。但是一看如今的展昭，当年的少年都已经比他高出大半个头了，只得把手收回袖子道：“你包大哥是天下第一聪明人啊，这些事情还需要我去说吗？好好想想你包大哥这十年来做的事，他是为了什么？”
包大哥是为了什么？展昭细细回忆这十年来的种种往事。
当年包大哥因为失去了与庞统一起生活两年的记忆，皇上简直可以说是喜出望外。为了用包大哥控制庞统，就留他在京城做了监察御史。
监察御史官品不高却权限极广，负责掌管监察百官、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事务，这个位置倒也合适包大哥。
但也太合适了一点，皇帝万万没想到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包大哥在京城就把所有行为稍有不检点的官员和地方富商权贵统统得罪个遍，气得庞太师联名六部尚书一起参了包大哥。
包大哥倒是坦荡得很，站在百官之中，厉声反问众人：“吾为御史，执法不平，何以激浊扬清，为百姓伸理冤枉？”
从此包大哥每天上朝必是一场口水仗。
皇帝拖啊拖，拖了足足一年，包大哥更“不负众望”地掀出了一连串的贪官污吏，每天送给皇帝的都是弹劾的奏章。面对文武百官他毫不客气，面对皇亲国戚他也不留情面，弹得满朝文武百官看到包大哥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连庞太师最后也不叫他“包黑炭”了，而改他叫“包黑弹”了。
皇帝私下也找过包大哥好几次，可是他却依然如故。最后皇帝实在没有办法了，也只能把包大哥贬回庐州。
包大哥离开了京城，生活得更是如鱼得水。一路为民请命，为百姓申冤，更上书建议朝廷采取裁汰冗官、选将练兵、轻徭薄赋、抑制贵戚权限等措施。十年的努力，终于成为了人人敬重的包青天。
公孙策又提醒了一句：“答案可不单单只是为了天下百姓那么简单。”
展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难道包大哥他……”
“包大人怎么了？”白玉堂立刻凑上前问。
“想明白了？”公孙策一脸“孺子可教也”的满意表情，笑道，“既然明白就安心去睡觉吧，今晚啊有一个人失眠就够了！我们呢，就好好养足精神……接下去一定有得忙喽。”
说着公孙策就伸了懒腰，走向自己的院子。
展昭点头，深深看了一眼包拯的房间，转身跟上了公孙策。
白玉堂一跺脚，再次追上道：“喂……猫儿……你们打什么哑谜呢？等等我……”
……
天边的红日露出半个脑袋，映照了半个天空就像涂抹了一层女子的胭脂，薄红得极为妖娆。可当这份妖娆洒在一把银亮的剑上时，就瞬间变成了肃杀的幽光。
剑就架在白玉堂的脖子上，可是他的嬉皮笑脸却没有减少半分。
展昭额头青筋跳动。这白老鼠半夜挠他的房门不算，还扯着嗓子唱十八摸，惹得所有捕快都跑出来看。实在没法子就把他放进门，结果就是让老鼠进了米缸……
有客栈不去睡，偏要和他挤一张床，挤了还喜欢动手动脚丝毫不懂何为安分。最后展昭只有让他鸠占鹊巢，干脆自己去了包大哥的书房睡一晚。
没想到这白老鼠又过来趁他大意点了他的穴道，等他早上醒过来发现……自己就横在这白老鼠的怀里，而且衣不遮体，亵衣的带子全给解开了……
睡个觉需要把他的亵衣扣带都解开么？更可恶的是他锁骨位置那一个红色的印记怎么看都是某只老鼠行为不轨留下的罪证！
所以展昭每天清晨的练剑在今天就变成了追杀白玉堂。
两人在衙门里你追我赶的从公孙策晃出门贴告示，顺便往大街上遛了一圈带了早点回来时才有了结果。
公孙策把早餐都摆上桌，到院子一看，顿时苦笑摇头。
展昭的剑都在那白玉堂脖子上架了有一炷香了，却还没见砍下去。不由叹气，他家这孩子怎么就是如此纠结呢？看样子这辈子是要栽在那姓白的小无赖手中了。
“展昭，白玉堂，你俩玩够了没有？大清早就吵得衙门乱哄哄的，又不是孩子，居然让一整个衙门的人都看你们笑话，都快去洗洗准备吃早餐了！”
听到公孙策的呼喊，白玉堂更是笑得一脸灿烂道：“猫儿，公孙先生叫我们去吃早餐了，等吃饱了我再让你追着我玩。”
谁有空追你玩啊！白玉堂你到底还有没有神经啊！展昭觉得自己和这个人生气简直就是在折磨自己，他突然有些了解当年公孙大哥对上庞统那种气得牙痒，却拿对方半点办法也没有的无奈了。
对付这种人，那就只有一个应对办法，就是彻底地无视他！
收了剑，展昭转身就走。
可是展昭忘了，白玉堂不是庞统，庞统不会跟屁虫似的黏上一个人，而白玉堂却毫无顾忌地大叫：“猫儿猫儿，你怎么又生气了呢？你那小性子就跟姑娘家一样多变啊！喂，等等我啊！”
公孙策抚额，白玉堂一来，这衙门就休想安静了。
包拯从一边走了出来，若有所思地叹道：“展昭真是拿白玉堂一点办法也没有。”
公孙策耸肩，回头看向包拯道：“是没有办法，不过白玉堂也一样被吃得死死的，所以最后吃亏的可不一定是我们的小展昭。”
四目交接，目光中的含义彼此都懂，多年的默契让两人一起笑出声。
笑了好一会儿，公孙策认真地看着包拯道：“包拯，你都准备好了吗？”
包拯点头，目光眺望远方，那正是边关的方向，笑道：“当然了，都准备了十年了。”
公孙策再次轻笑道：“十年人生不相见，便识动如参与商？”
包拯点头道：“只这坤牛乾马，便是离龙坎虎。若皇上不这般猜疑，又何须十年参商？”
“包拯，你果然是天下第一聪明人……我真没想到你居然连我也瞒住了！”公孙策长长一叹，心中有些落寞，却没有丝毫埋怨，更多的反是说不出的心疼。
“我只是不想你再为我伤神，这些事我一个人就够了。”包拯愧疚地看向公孙策。
公孙策摇头，拍了拍包拯的肩膀狭促道：“那我真要谢谢你的体贴了，这十年来你给我找的麻烦，让我操心的事还嫌少么？你这包青天之名可少不了我和小展昭的功劳。”
包拯立刻道：“在我心里，这包青天永远就是我们三人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所以包大人……你该去升堂了。”公孙策指着公堂的方向，笑眯眯地听着突然响起的鼓声。
真是应了百姓说的话，只要有包大人在的地方，衙门的鼓声就永远不嫌多。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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