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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兔子要反攻9 ...

  •   19、
      涂白白四仰八叉倒在贵妃椅上,伸手从身边的果盘里抓起两颗葡萄,胡乱塞进嘴里。眼下已经过了吃葡萄的时节,这滋味难免就有些酸涩,不过涂白白毫不介意,他心中的得瑟岂是几颗酸葡萄能阻碍的?一想到任枭看到书房景致后的各种可能反应,涂白白什么气都消了。

      由此可见,兔子还是很容易满足的。

      涂白白这几天很少跨出房门,一门心思就扑在怎么恶整“小人”盟主上,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得出结论:不能力敌,只能智取。哼哼,咱打不过你,照样能整得你哭爹喊娘!

      而一直令涂白白心有余悸的、那若有似无的、不知是魔是妖的怪物,再没动静,因此也就不了了之了。

      期间,卜梓文倒是有事没事就会来找他,有两次还差点撞见他施法。涂白白惊得一身冷汗,卜梓文却似乎什么也没察觉,依然有说有笑,还拉他去逛街。涂白白当然是拒绝了,他总感觉这卜梓文亲切地过头了,难保不是任枭派来监视他的。另外,涂白白隐约觉得任枭是知道点什么的。

      不过管他呐!他料定任枭不会拿自己怎么着,也就有恃无恐。

      夜幕降临,月牙儿爬上树梢。涂白白眯眼估算了下时辰,拍拍手起身,该是他活动的时候了。身形一晃,屋里便没了人影。紧接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内,门“吱呀”一声打开,很快又悄悄合上,空留一桌的果皮。

      这时候还不算晚,庄里还有不少人走动。涂白白现在隐身着,倒也不怕。他四处转了圈,几个丫鬟从他身边经过,手里托着东西东西,一边走,一边还在清点。涂白白凑近,看到尽是些金石玉器之类的,便也没什么兴趣了。一路尾随,听了会儿她们的对话,涂白白这才想起一件事。过两天任枭和卜梓文就要出发前往清风门贺喜了。

      那个新郎官儿他见过,就是上次来山庄闹过的卜耀敛嘛!涂白白想起清风门少主,那是个很有精神的人啊,那唐门小姐也让人记忆深刻,还真想看看他们成亲后会是啥样。

      涂白白感到一阵落寞。很明显,任枭不会带上他的,任枭总是嫌他没用又碍事。

      等他们这一来回,少说又是个把月,涂白白努嘴,考虑着是否要偷偷跟上他们,以他现在的状况,这山庄是困不住他的了,倒是要考虑下一路上不被任枭发现的可能性有多大。另一个问题是,涂白白也没忘记老娘的话,如果老娘回到家发现自己还没回去,按老娘火爆的性子,后果可想而知。

      他的时间不多了啊!

      走在前面的几个丫鬟突然停下脚步,涂白白只是下意识地跟着,也没怎么留意,这一回神才发现这条路是通往书房的。涂白白看向前方,那几个丫鬟之所以会停下,是因为有人拦住了唯一的去路。

      水蓉一手抱着干净的衣物,一手朝几人摆手,示意她们回去。看她脸颊绯红,神情古怪,又鬼鬼祟祟的,几人均是不解。其中一个丫鬟便开口道:“水蓉姐姐,这些贺礼还没给少庄主过目帅选,少庄主他……”

      水蓉手摆的更厉害了,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道:“这些先拿回去,明天再给少庄主过目也不迟。”说完,又赶起人来。

      水蓉在丫鬟中颇有些地位,见她说得决绝,几个丫鬟虽然满腹狐疑,也不敢多说什么,调头走了。涂白白冲她做了个鬼脸,后者自然毫无反应。天色已晚,水蓉跟门神似得杵在那儿,任凭谁都猜得出这背后事有蹊跷。涂白白又不蠢,绕过人形柱子,大摇大摆地继续往前走。

      =====我是夜色浓浓的分割线=====

      涂白白以为会看到一片凌乱,纸张飞舞,或者任枭正愤愤然收拾残局,再要不然就是那几个老头又来罗里吧嗦,美其名曰商讨大事。但现实是残酷的,书房内的一幕让某兔子彻底石化。

      房门没关,任枭与卜梓文两相依偎,后者将头倚靠在任枭肩上,耳鬓厮磨,浅声低语,两人均是身形挺拔,容貌不凡,这景致可谓温存暧昧,美不胜收……

      涂白白站在门外,持续石化。他早就知道那两人关系非同一般,亲眼看到还是很……涂白白想不下去了,心里涌起的酸涩让他有点害怕。以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卜梓文偏过头的侧脸。卜梓文脸上带笑,往门口扫了一眼。

      明知对方看不到自己,涂白白还是动作僵硬地退了一步,两步,三步……确定自己看不到屋内的人,任凭黑夜将他包围,转身,脚步踉跄……

      水蓉守在不远处,只感觉身边一阵风吹过,不由得端起肩膀,回头张望。

      书房内,卜梓文挑眉,略带挑逗地开口:“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受恩不还可不是我的原则……”

      任枭不耐烦,他当然注意到门外的动静了,水蓉也就罢了,顶多发发神经,可涂白白……这次似乎玩的太过了,正要把身上的人推开,卜梓文却自己离开了。

      两人拉出一段距离,卜梓文收起轻佻表情,摇着头苦笑,轻声呢喃:“抱歉,果然还是没办法呢……虽然明知那是一块木头,说不定永远也不会有回应,可是,还是没办法啊……”

      任枭看着他,知道自己被当成试验物,他不动声色,强压下转身离去的冲动,问道:“你说的是谁?”

      卜梓文垂下头,说:“事到如今,以少庄主的智谋,难道还猜不出么?”待眼中的恍惚逝去,抬头,他又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卜梓文,“那一点我们两个很像,所以才能成为朋友吧……”

      任枭正色:“你打算怎么做?”

      卜梓文却笑得人畜无害:“争取我想要的而已,放心吧,我要的不多,不会给您添多大乱子。”

      气氛陷入僵持。任枭思量着这话中的含义,面上依旧沉着,像是戴了副假面,叫人无法窥探。他看向卜梓文,心里对那句“相似”表示某种程度的赞同,他们两个都是能很好地隐藏自己情感的那一类人,同时又相当顽固,所不同的是,卜梓文是由于少年时期的经历所练就的,而他,却是天生如此,冷静,淡然,喜怒不形于色。

      所以,每次陷入这种僵局,率先打破它的必定是卜梓文。这次也不例外。

      卜梓文移开视线,努力维持人畜无害的笑容,道:“还不去看看吗?刚才是我做的过分了,不过这种激将法通常是很有效的哦!后天还是带上他吧,总是把他关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况且您也放心不下不是么?”

      任枭不置可否,心中却做出定夺,还是姑且不为难这位相识多年的友人。

      =====我是兔子凌乱完毕的分割线=====

      任枭在涂白白房门前停下脚步,屋里亮着,表明里面的人并没有睡下。这是他家,敲门这种动作对他来说向来是多余的。任枭推门而入,屋里的摆设与其他客房别无二样,只是稍显杂乱。由于琐事缠身,任枭已经好些天没有踏足这屋了,熟悉的气息让他感到安心不少。

      涂白白就坐在桌边,嘴里塞满糕点,看到来人,不由噎住,正拿起茶杯灌水。

      这……似乎很正常,没有任何一点异样。

      这么一来,反倒是任枭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涂白白刚才是施了隐身术的,如果他直截了当解释误会,那就等于点破一切,可如果他配合着装傻,那他……跑这一趟来干嘛?

      任枭:“这么晚还不睡?”

      涂白白顺过气,爱理不理地“嗯”了声算是回应。

      任枭:“后天我就要出发了,愿意和我一起去清风门跑一趟吗?”

      涂白白:“……”

      要知道,任枭很少会用如此正儿八经的商量语气和他说话,涂白白听惯了他的命令与戏弄,于是,掏掏耳朵,确定自己听觉是否正常。

      任枭:“不想去就算了,在庄里待着吧。”他改口,他也并不希望涂白白趟这一次浑水,来询问只是出于自己的一点私心想要时时看到对方。

      涂白白:“不!”任枭正欲坐下,被这铿锵有力的拒绝弄得一愣,停下动作看着“声源”。

      任枭:“什么?”

      涂白白:“我不去清风门,我也不要呆在这儿!”像是下定了极大决心,涂白白捶桌,吼,“我要回家!!!”

      任枭漠然,松了一口气,坐下,喝茶,心中暗笑:卜梓文的激将法效果还不是一般的好啊!

      涂白白被气到,见对方丝毫没有挽留的意思,心里不是滋味。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后,任枭被涂白白的表情逗得“扑哧”笑出声,见兔子的表情越来越阴沉,心中不忍,这才开口安抚:“先别急着走,算我求你了,如何?”

      涂白白料定任枭又在拿他开心,便随口道:“也行啊!你让我上一次我就不走!”

      任枭敛住笑,不假思索:“可以。”

      涂白白:“?!”再度怀疑自己幻听的某兔子瞠目结舌。

      任枭笑:“我说可以,不过得等到从清风门回来后。”说完,露齿一笑,俊朗的面孔竟显得有几分妖冶。

      “……”涂白白一时间无言以对,在那过分炯炯有神的目光逼视下,脸不由的红到了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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